34、表篇 怀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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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的高层会议。
转寝小春在劝，水户门炎在拦，本该抽身而出的三代目抽着烟默不作声。
只因为五代目火影试图加大追击叛忍大蛇丸与志村团藏的力度。
“我了解团藏，他一心为了木叶，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应该对他赶尽杀绝，起码要抓活的回来审问。”
“比起这个，为什么迟迟不将宇智波鼬加入叛忍图册？”
当初将宇智波若阳推上火影位，是因为他实力强劲温和可欺。现在，前者也成了他们忌惮他的原因，后者则在强大的实力支持下早就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破碎。
大和心惊肉跳地蹲在房梁上，本以为接替暗部部长的第一天，保护火影安全是个相当简单的任务，却没想到亲眼见证了木叶权利的争斗。
五代目神色平淡，食指无规律地在桌上轻轻敲击着：“那不如诸位大人再分别给我说说，宇智波灭族案你们了解到的真相？你们也清楚我记性不是太好，需要你们讲讲细节，让我回忆一番。”
那双锐利的黑眸漫不经心地扫过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从宇智波的‘异心’开始说说吧？我们怎么察觉到宇智波要叛变来着？”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他们栽赃宇智波不成？如今宇智波全灭却没有顶上叛乱的罪名，已经是看在五代目的面子上给他们最大的宽容。
转寝小春立马反驳：“宇智波一开始就对村子不满！”
黑眸如同雷电一般迅捷地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他骇人的压迫感让转寝霎时间住了嘴，身体都僵硬起来。
“证据呢？”
证据？
“宇…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亲口说的！”
水户门炎说完，就察觉到自己陷入了语言的圈套。
说到底，他们只是察觉到了宇智波的异样。
证据也只是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的证词。可要说宇智波想要叛变的真正证据，他们根本就没有。
三代目深吸了一口烟，依旧没有言语。
宇智波若阳并不是要追寻真相，他今天的目的，只是要借此打压顾问的势力。
也许选择让卡卡西此时退出暗部也是为了不让他看到他如此不择手段诡辩的一面。
宇智波若阳轻笑一声。
转寝小春突然惊觉自己跪在了其余三人面前。
五代目火影拿着日斩的水晶球，指着其中的画面：“转寝最近有些不寻常…”
她年幼的孙辈跪在火影面前：“是的，火影大人，转寝一族想要发动政变。请容许我阻止…”
等一下。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还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了吗？”
转寝小春瞪大了双眼想要惊叫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很快，她被自己的孩子一刀杀死。
幻术。
从疼痛中惊醒，转寝小春脸色惨白满脸冷汗。水户门炎和她状况一样，三代目磕烟杆的声响和五代目敲击桌子的声音融合在了一起。
两人识相地只字不提志村团藏，唯唯诺诺地只管点头。
宇智波若阳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把上忍总办的奈良鹿久调入火影顾问团，没问题吧？旗木卡卡西与猿飞阿斯玛暂时接任上忍总办的管理。”
他的目光转向猿飞日斩，笑容真诚：“不过忍者队伍需要他们这种年轻优秀的上忍带队，如果老师尚有余力，或许也能帮我代为管理？”
一个调动。
同时削弱长老和三代目的管控。
这时提及阿斯玛，也不知他有有意还是无意，是善意还是恶意。
他的食指依旧轻轻敲击着：“我的记性不太好。两位顾问皆是卧龙凤雏之人才，家中的小辈应该也完美继承了你们两位的有点才是。我身为火影却一个都不认识，真是太失礼了。”
他的笑容温暖又和煦，句中所藏的深意却让人生寒：“暗部最近也有些缺人手，我改日登门拜访分别挑选一位天资优越的孩子加入暗部亲自教导吧？您们觉得怎么样？”
“啊…差点忘了。”
五代目的黑眸熠熠生辉，眉宇却含着担忧：“志村一族虽然人口稀少，但在团藏大人叛逃以后似乎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不如让他们加入警务部吧？或者新建一个部门？‘木叶村务管理部’？”
他温和的笑意在两位顾问看来如同狰狞的鬼脸，他们当初为什么会觉得他很好拿捏？
“毕竟，不能让志村一族对木叶心生不满不是吗？”
制造矛盾，挑拨离间，再脱身而出，凭借保护村子的借口维护自己。
这恶心的手段再简单不过了，起码，要比在九尾手下拼死保护村子简单多了。
*
“若阳，现在的和平，是很多人付出了血的代价换来的。”
三代目轻磕着烟杆，悠悠地叹息着。火影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连暗部都被遣散。
宇智波若阳没有说话，脸上残存的微笑虚假地如同人偶。
是宇智波的血换来的。
“收手吧，与志村一族的普通人无关。我知道你是心地善良的孩子，你心中有一把尺子，知晓不该迁怒于无辜者。”
他轻咳了一声：“要气，就气我这个老头子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端倪，找出真正的解决办法吧。”
宇智波若阳轻轻摇了摇头，
“老师。我当然不会因为志村团藏一人，就迁怒整个志村一族，毕竟志村一族也出过像宇智波镜那样一心为村子着想的人物。”
他的笑容如过去一样温和，此时看来却充满嘲讽，嘲笑着两位火影顾问的「器量」：“何况，我是火影，是老师的学生。自然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把某个群体归为一类，因为某个人而给他们所有人冠上‘邪恶的一族’的帽子。小肚鸡肠地从始至终用有色眼镜看人，把偏见美化成警惕。”
“老师…”
他轻声呢喃，黑眸微敛，语气如同不解的孩子，向老师提出自己的疑惑：“宇智波的罪…不是宇智波斑的叛逃吧？而是…”
“怀璧其罪。”
他们的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族人眷恋‘和平’的木叶不肯离去。背叛了宇智波斑，却无法背叛，无法摆脱这双被人时时刻刻觊觎的写轮眼。
他的低声呢喃如同最恶毒的咒，让三代目下意识放下了手中的烟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多年来他一直尝试放下偏见，去宽容所有人，给所有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人之常情。
宇智波若阳偏心宇智波。
猿飞日斩偏心志村团藏。
他身为火影，却并不正义。
但宇智波若阳尚且是悬崖之马，他需要做那个勒马之人：“不要让自己成为第二个志村团藏，若阳。你是很多人的光和希望，绝对不要意气用事。带土和水门，都希望你能代替他们，成为那个愿意保护所有人，不辜负任何人的火影。”
*
南贺川边金发的孩子鼓着腮帮子吹着火烤鱼，让宇智波若阳心中兀地腾升起一股愧疚感。
可他被卡卡西养的太好，这双手养尊处优多年，握了太久的苦无手柄，长久地没有拿过厨具。
豪火球都用来喷向敌人，却许久未曾掌握过火候。
为了不让晚饭化为黑炭，他只能干坐着，看鸣人自己努力。
前不久他提出希望收养鸣人，却遭到了鸣人本人的拒绝：“意思是要我搬到你家去吗？可是这里我都住习惯了的说…周围的街坊也很好，他们舍不得我呀…反正不管怎么样，若阳哥都一直能看到我，也一直是我的家人。不如你多花些时间在佐助和卡卡西身上吧。佐助在学校总是阴沉着脸，卡卡西蒙着面具都掩盖不了他大叔一样的颓唐！”
“你家氛围难不成那么差吗！不会是你家暴冷暴力吧！”
他的拒绝让若阳很意外，玩笑似的关心也让他有些愣怔。小孩子就像是在他完全没注意到的情况下突然长大了不少。
若阳觉得自己的一些东西好像也变了，他似乎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鸣人哼笑着站起身，似乎对自己努力的成果非常满意。小脸上除了六条胡须，还额外糊上两条：“再等两分钟就可以开吃了。”
若阳似乎看见他不存在的尾巴在身后晃啊晃。
小孩突然拍了拍他的手，稍稍歪头，湛蓝的眼眸望着他：“你好像心情不好？是太忙了吗？”
若阳摇了摇头，任由那一团小太阳似的温暖坐在了自己身旁，贴上了自己。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抱歉鸣人，我也不想把工作上的情绪带来。可是…”
有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鸣人又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腿：“火影的工作怎么难吗我说…你一副我面对考卷的表情啊。”
若阳望着跳动的火堆，不由自主地鼓了鼓腮帮：“可是就是很难嘛。”
“你为什么突然一副撒娇的语气和我说话啊！我可是小你十多岁诶！”鸣人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也就是我看到了，要是别人看到你这样不靠谱，肯定会偷偷嘲笑你！”
宇智波若阳唇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抬手快速结了几个印。一阵白烟过去，身高尚不及鸣人的黑发小孩坐在了鸣人身边。
鸣人无言地看着他挂着婴儿肥的白皙面庞和那双黑色的闪烁着水光的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作弊！
他的脸涨地通红，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着若阳：“你遇到事情都是靠这样耍赖解决的吗？！太卑鄙了！”
利用小孩子的外表什么的，可恶。
“…你的表情也太夸张了点。”若阳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眸光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
*
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交流还停留在自己从暗部辞职的那天。
从那天之后宇智波若阳就像是被他戳中了什么心事抓到了做坏事的尾巴一样避着他。
身着黑色常服百无聊赖地坐在上忍总办办公室翻着《亲热天堂》的卡卡西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绪：“进来吧。”
“我说了文件什么的暂时都放到阿斯玛那…”
他懒洋洋地挠着头发的动作突然顿住，目光一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连声音也磕磕绊绊：“…若…若阳？”
“被我逮到偷懒了吧？混蛋正太控！”
少年双手叉腰，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卡卡西惊觉地站起身，目光飞快在门外扫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人以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快速将门关上：
“你怎么来了？不…为什么变成这样？不对，我不是正太控啊！”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表篇 怀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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