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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里篇 逃避 ...


  •   阴九尾茫然地睁开双眼。

      烛火影影绰绰地跳动着,它听到水滴落下的声音在硕大的空间内形成回音。

      九尾坐起身,牵动着锁链哗啦啦地巨响,将寂静的牢穴惹得动了起来。

      没错,确实是动了起来。
      门锁之后巨大的白色身影动了动,如同鱼鳍或角一般的器官朝向了它的方向。

      阴九尾尚未来得及开口,另一个他并未察觉的角落里黑暗的牢穴中突然传来了稚嫩的孩童的声音:
      “你就是九喇嘛吗?”

      九尾甩了甩尾巴,看向了发声源。
      那是一个被囚禁的小男孩。

      囚禁他的人似乎比忌惮自己还要忌惮他。
      至少九尾还能够或坐或卧,而那小孩确实被锁在木板上,手脚、颈项、躯干都被铁环紧紧扣住,没有任何自由移动的空间。

      “你为什么会知道老夫的名字?你是谁。”
      九尾疑惑地看着他,它不认识他,却莫名地觉得他有些熟悉。

      “穆王告诉我的。”
      小男孩脸上露出讨喜的微笑,看向一旁巨大牢笼里的白色巨兽:“我是宇智波若阳。”

      五尾甩了甩尾巴,看起来心情不错。

      而九尾则咀嚼着宇智波这个姓氏,本能地露出厌恶。
      记忆让他想起外面那个讨人厌的金发和白发家伙,似乎称呼一个人为若阳,它的眼瞳猛地缩成一条细小的直线:
      “你是砍掉老夫尾巴的家伙!”

      “啊…”
      小孩的脸上流露出懊恼的苦笑:“非常抱歉,九喇嘛先生。”

      “不要怪若阳嘛,九喇嘛。”
      五尾穆王用脑袋不咸不淡地顶了顶自己隔壁的牢笼:“毕竟你被人控制了。”

      九尾冷哼了一声,不知道穆王什么时候站到了人类那一边。它缩到了自己的尾巴里。

      空气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但大抵是抵不住好奇,锁链声又哗啦啦地响起,九尾的脸贴在牢笼上,硕大的金瞳透过缝隙紧紧盯着宇智波若阳:
      “那你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这明明是你的体内,小鬼。”

      小孩一愣,下意识想用手来挠挠自己的头发来缓减尴尬,可惜他的手脚都被束缚,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嗯…我是被他封印在这里的记忆,一些他不想想起的记忆。”

      “什么嘛,哪有这样的人。”
      九尾不满地甩动了两下尾巴,一副性质缺缺的样子。

      穆王却小心翼翼地让自己的尾巴穿过了牢笼的缝隙,蹭了蹭那小孩的面庞。

      如此亲昵的举动让九喇嘛大人有些不满,它连着换了几个姿势试图找到趴着最舒适的姿势,大脑袋压在自己的尾巴上,还是忍不住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为什么会封印自己的记忆啊?”

      “因为这些记忆让他非常痛苦。”
      小孩耐心地解释道。

      “哼。”
      九尾的脑中闪过了自己还在六道仙人那里时的记忆,不由得有些怀念:“你的本体一定是个很坏的人。”

      “九喇嘛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
      九尾的尾巴晃来晃去,想起从六道那里离开后自己的经历:“所有生物就是因为痛苦的经历长大,如果他选择忘记,之后也会一次次地尝到同样的痛苦。”

      即便这和很坏的人并没有干系,小孩还是用被紧箍的脑袋上下点了点:“…您说的对。”

      九尾的头顶对着他,似乎已经闭上了眼睛,它的脾气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很快又好奇地问了一句:“被封印的是什么记忆?”

      “重要的人死去的记忆。”
      小孩平静地解释道。

      “…这样啊。”
      九尾不再做声了。

      或许它不该那么快下结论。

      漆黑的穴室又重新归于了寂静。

      良久。
      九尾听到了那小孩的声音响起:“九喇嘛先生,会觉得无聊吗?”

      九尾轻轻哼了一声。
      废话。

      “那,要和我和穆王一起玩吗?”

      九尾抬起头,想耻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难道有什么游戏是用嘴就能玩的吗?还是他能把它从这里放出去?

      一抬头,却对上一双猩红的浮动着麦芒状六芒星的万花筒写轮眼,九尾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片草地上。

      幻术吗?
      它看着缩小成一只正常狐狸大小的自己,打量起了四周。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一片临河的巨大山谷。
      四周除了绿色,便是数不清数量辨不清种类的各色的花,洋洋洒洒铺满整个山谷。

      花与河的中央是一座小小的木屋,那个小孩正坐在廊下,木制的回廊下便是河流。

      他手中拿着钓竿,一脚踩在水中钓着鱼。
      身旁是各色各样的猫,或坐或卧地围着他,似乎在等着他将掉上来的鱼分给它们。

      而同样缩小了体型的五尾也坐在他身边。
      它背对着河水,将自己的三条尾巴垂入河中,似乎想要这种办法掉上鱼来。

      九尾在心中嘲笑着它的愚蠢,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跨过了花海,从几只猫中间轻巧地挤了过去,凑到了宇智波若阳身边:“这里是,你的幻术?”

      小孩点了点头,笑着将被火遁简单处理的烤鱼递给他:“欢迎,九喇嘛先生,这里是我的月读空间。”

      九尾探头在烤得冒油的烤鱼上试探性地咬了一口,不小心被烫到了舌头,它囫囵着嚼了两口。

      味道还不错。

      *

      这样的生活,即便是幻术也比在人类世界中东躲西藏,或者在人柱力的身体里被用锁链锁住好上不少。

      九尾仰躺在草地上,刚刚吃饱了鱼肉,尾巴悠闲地甩来甩去。
      视线中翩翩的黄花蝴蝶煽动着翅膀,遮挡了大半视野。

      等它飞过去以后,九尾立马跳了起来,他看见一只大抵是用来送信的忍鹰。

      那只忍鹰盘旋着,最终落到了宇智波若阳的手臂上。
      若阳摸了摸它漂亮的尾羽,将信从它的脚上解了下来。

      而突然冒出的另一个人,却将他手中的信拿走,率先看了起来。

      九尾原本还歪着头,此刻一愣,不敢置信地拱起了脊背,全身的毛都炸成一片,朝着他呲牙咧嘴。

      它死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的。
      宇智波斑。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

      一身黑色长袍的斑看起来正值巅峰壮年,大概二十五六,脸上尚未出现一丝皱纹。

      看到朝着他呲牙咧嘴的九尾也不做理会,自然无比地坐到了宇智波若阳身边,扫了一眼手中的信件。

      和以往一样,是由宇智波带土寄来的,一张只写了「一切安好,勿念」的平平无奇的纸。

      他不感兴趣地将信件交回给宇智波若阳,向后一靠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九尾已经维持着炸毛的姿势走到了两人不远处,恶狠狠地询问宇智波若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宇智波若阳握着信件的手一顿,疑惑地看向它:“九喇嘛先生认识斑吗?斑一直都住在木屋里最里间的那间房间。他封在我身体里的查克拉不多,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内休养。”

      当然认识了!
      这家伙可是它的头号仇人!

      哼!
      果然是讨厌的宇智波!

      它恶狠狠地甩着尾巴走开,本以为宇智波若阳一定会过来追问它怎么了哄它开心。却没想到一回头他还和宇智波斑坐在廊下,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哼!

      九尾就地将自己窝进浓密的草堆里,掩盖住自己的身体。
      臭小鬼!
      老夫要你今天一整天都找不到本大爷急得哭出来!

      *

      感受着九尾走远,斑也低哼一声,重新睁开了双眼:“为什么每次都是一样的信?”

      小孩细心地将一支干花绑在忍鹰的脚上,唇角带着笑:“因为这是我的幻术空间嘛,我只要知道带土安然无恙就好。”

      “既然那么关心他,为什么不回木叶?”
      这里分明是他的幻术,他的月读空间。可他却选择了这样一片与世隔绝的花田。
      这是宇智波若阳梦想中的世界,是他想要的生活。

      小孩摇了摇头,放飞了忍鹰,坐到他的身边。
      “我不想当火影,也不想当忍者,那都是带土的梦想。”

      他的梦想就是这样,养一群猫,种一片花。
      做个健健康康、开心快乐的普通人。

      但到底是放不下带土。
      留在了木叶的弟弟就是他幻想中的模样,成为了火影,娶了琳为妻,每天通过信件来告诉他他安然无恙。

      这封平安信,是保证他能够如此悠闲地坐在这里的锁。

      他一身白衣踩着木屐,仰望着碧蓝天空的笑脸干净又纯粹,让斑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辫子,把气鼓鼓的小孩拽回自己身边来。

      如同白绝所说的一样,他确实是享受着这小孩依赖着他的感觉的。
      不然也不会在死前瞒着带土让白绝潜入木叶,将自己的最后一点查克拉封印进了宇智波若阳体内。

      宇智波斑忍不住笑了笑。
      养成小孩最大的好处就是看他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自己一张开手臂,他就会乖乖钻进自己怀里。

      眼看着气鼓鼓的宇智波若阳捂着头似是要找他算账,斑眉尾上挑,朝着他张开了手臂。

      小孩虽然不满地哼了一声,却还是钻进了他怀里求抱抱。

      暖烘烘的体温包裹着一半僵硬的身体,斑任由他搂着自己,抬眼看着天空中慢悠悠的云和偶尔飞过的蝶。

      他的一生中,大抵是从未有过如此恬静的时刻。对他来说却并不讨厌,反而非常享受。

      手指捏起两三缕贴在他颈侧柔软的发丝,斑低声询问道:“那个时候,明明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跑回来?”

      怀中的小孩如同猫一样柔软,搂着他的手臂将身体贴地更紧,声音低的近乎听不见:“因为斑太温柔了。我忍不住,下意识想要依靠您。”

      温柔这个词,可从来都不是用来形容他宇智波斑的啊。

      他揉着他的头发,目光顺着意识飘远,不知怎么回忆起了木叶初建时,被他扶起却被他吓跑的那个女孩。

      河湾处也种着一丛白色的灿烂的雏菊。
      稻草人被竖在花田中间,风轻轻吹动稻草人的衣摆,也吹拂着柔软的花瓣。

      *

      月读世界的生活和平的没有丝毫的波澜。

      连阳光都是温情的,暖洋洋地洒在人的身上。

      两只尾兽团抱在屋内的猫窝里。

      宇智波若阳眉眼带着笑意,从忍鹰腿上解下没有一丝变化的信件,又将干花绑上了鹰腿。

      浑身都带着暖意的少年捡起花种和铲子,拢着一身白衣走进了花田。

      宇智波斑大抵是不能够明白他为何如此喜欢花的。
      尤其是在战国年代,喜欢如此柔弱的东西对男人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

      所以他坐在树影下,张口询问他。

      “白骨终究会化作黄土,花束终究会碾落成泥。”
      宇智波若阳摘下一朵玫瑰,手指微微用力,柔软的花瓣就被捻成了红泥,染红了他的指尖:
      “但这样的轮回却能够一直持续。黄土埋着花泥化作新生花草的养分。万物生长,从此生生不息。”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斑抬手抓住空中飞舞的樱花瓣,突然想起,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抓住了飞舞的叶片。
      也因此为火隐村取上了木叶这个名字。

      只是宇智波若阳的“生生不息”大抵是与木叶的“生生不息”是不同的。

      属于小孩的生生不息。
      指的是他会化作白骨,他会化作枯花。
      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躯体成为黄土,陪在宇智波带土左右。亦或者,为他化作那捧土。

      临近下午回来时,小孩臂弯中捧着一大丛白色的雏菊。

      “挑来挑去,还是觉得这是最适合斑的花。”
      孱弱的小花印着他温和的笑脸,就像是笼罩着冬日的暖阳。

      “和平与希望的花。”
      带着香气的花束被塞进了斑的怀里。

      斑眼眸低垂。
      多讽刺啊。
      和平与希望。

      木叶建村才几十年。
      就经历了三次忍者大战。
      平均十几年一次的战争,每一代人都遭受着战争的洗礼。

      也只有在幻境,在月读中,才能拥有一份宝贵的和平。

      可虽然这样想着,斑却没有将那束花束扔开,而是朝着面前的小孩张开了双臂。

      再一次,沉溺在能够开放出和平之花的虚假之中。
      感受着怀中的温暖,斑抬起手,轻柔地揉了揉宇智波若阳的头发。

      柱间死后就掀起的战争否定了他们过去那个幼稚可笑的和平梦想。

      现在的他像是一个逗留在木叶的幽灵,透过宇智波若阳的眼睛,看着他一点点尝试去弥补那个苍白的孔隙。

      迂腐又天真的三代目猿飞日斩。
      打着一切都为了木叶的名义,却贪婪地满足个人野心的团藏。
      唯唯诺诺的火影顾问。

      都是木叶这棵已经腐朽的病木树根之下不知廉耻的蛀虫。

      小孩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
      无论他再怎么去迎合所有人,尽全力去满足每个人的欲望。

      无法在三代目的注视下将腐朽的东西舍弃刨除,都注定了他会一头撞上南墙,头破血流。
      甚至强大的实力只会成为被人提防的阻力和隔阂。

      斑的猜想没有错。

      看着小孩被逼着提起屠刀,绝望地再一次将白刃挥向同伴。
      斑知道这一切看起来有多么可笑。

      九尾一语成畿,他逃避杀死同伴的记忆的后果就是再次感受同样的痛楚。

      但
      斑看着眼前幻境中的小孩从忍鹰腿上接下信件,脸上却没有往日的笑意,只剩下凝重。

      斑好奇地取过了纸条。
      带土的字迹十几年未变,丑的歪歪扭扭:“危,速归。”

      纸条边缘沾着血迹。

      斑不解地抬头,不明白宇智波若阳为什么要给自己构建这样的幻境。

      小孩眼眸低垂,下唇被自己咬地发白。
      用一个豪火球毁了他们的家,毁了花田,燃烧着木屋。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猫上蹿下跳地尖叫着。

      斑用那只旋转着三勾玉的写轮眼困惑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我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小孩抬眸看他,漆黑的眸中再也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不能让我再这样躲下去了,如果我一开始选择了坚强的话,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我必须得出去!我得去帮‘我’!”

      斑有些听不懂了。
      本就是被封印在这里的记忆,怎么帮?又为什么要毁掉幻境中的一切。

      明明他在这里,这样的天真,这样的快乐。

      …逃避,躲在这里。

      斑歪了歪头,突然明白了:“这样啊,原来如此,你原来不是被封印在这里的痛苦的记忆啊。”
      被和尾兽一起封印在他心底的,原来不是所谓的记忆,而是他脆弱不堪的自我,他躲避起来的“爱”啊。

      原来如此。
      这里的宇智波若阳是爱着自己的,所以才会如自己所愿。做一个普通人 ,种一片花田。

      只是,就算是如此自私的爱着自己的内里。
      依旧是搭建在“宇智波带土平安无事”的基础上。

      沉溺于幻境的他,居然需要“宇智波带土出事”这样的契机来暗示自己,才能鼓起勇气毁掉幻境。

      “可就算是这样的一部分出去了,又能有什么用呢?你能做什么?”
      斑笑道。

      小孩垂下头:
      “可能没什么用,但是我必须努力试一试。我不能再躲在这里了斑,无论如何,哪怕是痛苦,我必须救带土,我必须直面这一切,我不能再选择忘记了。”

      他不能再忘了。
      哪怕是罪孽,也要牢牢记着,背在肩上。他有罪,但他得赎罪,而不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忘掉一切,就以为自己的两手清清白白。
      记住所有事,才能完成带土的愿望。

      斑笑了笑,朝着他张开了手臂。

      小孩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扑进了他的怀里。
      贴在他怀中,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也有些疲惫:“这是最后一次了,斑,我总不能每次都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被你搂在怀里。”

      斑却不理会他,而是询问道:“你真的能承受那些痛苦吗?你真的觉得现在的你能接受吗?”
      尤其是亲手杀死了宇智波一族的现在。

      “我做不到。”
      小孩摇了摇头:“但我想我能忘记的。不是用秘术忘记,而就像其它所有人一样,投身于正常的生活,慢慢忘掉那些痛苦。我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就算你出去了,也什么都做不到。”
      斑拍了拍他的头发:“不巧的是,我刚好会你和宇智波鼬身上那个术的解法,我可以帮你,让你回到你自己的身体。”

      宇智波若阳攥紧了他的衣摆,一双黑眸像是看到了希望般地愈发明亮:“帮帮我!斑,帮帮我。”

      “我当然会帮你,只不过我也有条件。”
      宇智波斑松开搂着他的手臂,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远处被火焰蚕食的白色雏菊。

      脆弱不堪的花朵捻落成泥,粉碎为烟尘。

      但万物轮回,生生不息。

      *

      那个他和带土默契地不去提起的名字,「宇智波若阳」,早就如同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心脏中间。吮吸着滚烫的血液,伴随着心跳搏动生长着,最终挤压着内脏,在胸腔中开出一朵沾满血污却干净剔透的花。

      因此,只要提起那个名字,连呼吸都带着痛楚。
      却依旧固执地用胸腔、用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搭建了最坚固的花房。

      所以就继续这样忘记吧。

      不要想起那些痛苦,不要像其它人一样。

      继续留下来沉浸在“月读”之中。

      宇智波若阳。
      继续逃避一切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里篇 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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