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恶作剧天使与冤种阎王》飞行者墓园

11、男孩和他的狗8

　　米迦勒慢慢地退后一步，一股凉意从他的后背爬了上来，他缓缓转过头，看着亚当。

　　克劳利是对的。或者这个世界给他开了个玩笑。

　　查克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他。像是在微笑打招呼，好像又不是。

　　“我的孩子。”他往前走一步，米迦勒就退一步。“你终于和真实的我见面了。”

　　“这不可能……”米迦勒用尽全力才能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你不可能在这。是加百列创造了你！”

　　“我是否在这里，取决于你以为我是谁。”查克再次上前一步，这次米迦勒已经退到了墙边，动弹不得。查克笑了，但他的脸上有些很奇怪的东西——那是两道细小的纵向裂痕，就在他的嘴和下巴之间，像是一种木偶开口的方式。

　　“但我知道你在这里,小玩具。”查克说，他的手按住了米迦勒的脖子。“这是什么？有意思……”

　　顿时从颈部传来的剧痛伴随着躯体撕裂、荣光迸射的白光，让米迦勒抓住查克的手竭力挣扎，他感觉自己从内部开始正在被肢解，他的灵体被翻得乱七八糟，查克像是在他身体里找寻什么，但这痛苦压倒了一切的理性，他无法思考。

　　只有一样东西，像一点爆裂的电光，撕开了封锁记忆的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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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美丽又绝望的夜晚。

　　在米迦勒短暂的地球时光中，那也是不多见的体验——他和亚当并排躺在教堂的地板上，教堂没有亮灯，一片黑暗，清冷的月光通过哥特式建筑的十字架形窗户将光束投射到他们身上。仰望的时候，星空填充着整扇窗户。这是他们东躲西藏的几天中难得的安宁时刻。

　　“所以这就是末日。”亚当说。“好不容易从笼子里出来，我想带你去看地球上有趣的一面，很可惜直接开启了逃亡之旅。”

　　“我尽了最大的努力隐藏我们，但他是上帝……”米迦勒叹息着，“他……他疯了，我知道天使不该这么怀疑天父……”

　　“你没错，他确实疯了。”亚当点点头，“乐观点，或许我们布下的那些法阵符号能起作用。”

　　“疯？唔……不不不，正好相反，我从来没有感觉如此清醒，我或许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教堂中。

　　亚当正准备回到他们俩人的意识小世界里去，但米迦勒直接用左手按在他的灵魂上，天使的手掌中有一个用小刀刺破皮肤留下的法印。法印运转地很快，但上帝不需要考虑速度这种东西。

　　“想要送他去天堂？”查克出现在他身边，一只手翻看着米迦勒的手掌，另一只手抓着亚当。“我想请你的小朋友来我家做客几天。你正好帮我办点事，如何？”

　　“亚当！”米迦勒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凭空压在地上，鲜血从脏器内被碾出，从耳朵里嘴里流下来，他很清楚这意味着查克现在不仅仅是想给他一点教训，如果世界都要终结，那么一个小小的天使能改变什么呢。“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的父神，但是……但是这和亚当没关系，让他去天堂，这里不需要他！”

　　“我愚蠢的、天真的孩子啊，”查克挥一挥手，亚当的灵魂就变成一缕光消失了，“你是我的第一个作品，第一个倾注了我从宇宙各处搜罗来的能量的人偶，你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就像黑夜中的星辰一般耀眼，你怎么会觉得……你们躲在这教堂里，我就找不到你了？当然，隐藏符阵很不错，但那也是我发明的呀，它的作用只是告诉我，有人躲藏在这里而已，明白吗？”

　　“等等，亚当……你对他做了什么？”

　　“嘘，嘘。瞧瞧你。”查克动动手指，擦掉了米迦勒嘴边的血，“他只是在我这呆一会儿，而你，你得替我监视温家兄弟的一举一动，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我，这点小事，你一定能做得很好。”查克再次微笑，拍了拍米迦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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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亚当早就被查克带走了。

　　所有他现在看到的亚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包括那个一直在虚无里陪伴他，劝他守规矩安睡的亚当……从来都不是亚当……那是……只可能暗影变化形态玩的把戏。死亡显然伤害了天使承载着记忆的灵体，就像路西法在萨姆心里留下了影响，暗影也给他留下了一些礼物，以至于他现在也能看到亚当。但暗影显然没兴趣了解亚当的性格，祂并不在乎——真正的亚当从来不会在这种情形下劝米迦勒安睡。

　　奇怪的是，脖子不痛了，现在脑袋却痛得像是有人在里面装了个电锯。他倒在地上抱着头，无意识地蹬踏着地面，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他的面前没有亚当也没有查克。

　　也没有那扇奇怪的白色的门。

　　冷汗布满了他的面庞，流经他的眼眶，他隐约看到女议员在大家的簇拥下登上了庆典的舞台，在晃动的人群中，克劳利正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女士们先生们，很抱歉在庆典上带来这个不幸的消息。我们安宁、和睦的世界里，出了个叛徒，她正计划破坏我们生育救世的计划！”

　　人群一阵哗然，交头接耳，接着奎拉和另一个小胡子农夫被推上了舞台，他们的罪名是串通一气迷惑所有适龄女孩的新郎，破坏避难所的自救计划。奎拉愤怒地大喊大叫，两个双胞胎一般的彪形大汉抓着她，她气急败坏抬腿去踢女议员，这一脚没有成功，但踹到了旁边的克劳利。她的父亲站在人群里，表情复杂，他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忽然所有人大喊着“劳改营”，米迦勒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但是从奎拉的表情上，他能看出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这意味着剧情再一次开始推进到下一个重要节点，女议员要控制奎拉也许和他表示只愿意和奎拉在一起有关，也可能是克劳利的建议……值得欣慰的是至少他们不会轻易杀了她。

　　疼痛持续碾压着他的思绪，现在米迦勒最应该做的……是的，他得先找到亚当。不惜一切代价。

　　但亚当在……他正和查克在一起，在……在地球上吗？最后一次见到查克，他的确在那儿——虽然没有人能保证他现在还在那儿，但是这至少是个线索。

　　米迦勒用力撑起自己，用手死死按住额头，疼痛开始慢慢减轻，这是个好事。

　　想要找到查克最后的踪迹，温家兄弟是最好的突破口。

　　那时候查克要想对付温切斯特兄弟，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如果查克成功了，迪恩和萨姆要么在天堂，要么在地狱，还有一种可能是在人间徘徊成为怨灵。如果他失败了，萨姆和迪恩还在人间，或者意外出现在了别的世界。米迦勒相信自己在天堂能说得上话，克劳利在地狱也有眼线，这两个地方都能排查温家兄弟的行踪。所以无论查克失败还是成功，米迦勒要去的第一站都是剩下的地方——地球。

　　但首先，他该怎么做才能从虚无里逃出去？

　　也许先和加百列谈谈，他的兄弟说不定有些好主意。首先，为了让这小子自愿出现，米迦勒得快些让这肥皂剧影片结束，之前所有为了混时间骗吃骗喝的计划到此为止。

　　米迦勒踉跄跑出去随手抓住一个围观的人询问台上的女人犯了什么罪，对方呆滞着眼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正想再问，一声枪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女议员手里握着的手枪枪管正在冒烟，小胡子农夫已经倒在了台上，目睹了私刑的奎拉恐惧地停止了叫骂，抓着她的两个壮汉立刻把她拉走了。

　　“还有你，新郎，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女议员笑着，她指了指米迦勒，所有人都被吓呆了，全部都望向了他，另外两个保安也开始朝着他走来。“你还有工作要做，从现在开始，你得留在医务室，直到和所有的女孩们完婚，你才能永远地休息。”

　　直到什么？！

　　米迦勒不明白，他记得医务室不是用来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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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神父。你就是这次的新郎了，新娘有点多，耐心一点。”一身神父装束的男人在医务室外的走廊里等待着，而被两个壮汉押送着的米迦勒从头到尾观摩了走廊里排起了诡异的长队——六十多个女孩穿着婚纱，一手拿着鲜花，一手拿着一支玻璃试管，正等着进医务室。

　　“别担心，孩子，不是太麻烦的事。你只需要躺着，她们进来，我朗读誓词，然后你产出一管精华，然后她们就能回家了。”

　　“什么意思，这些女孩要嫁给……”米迦勒感觉亚当的血管在额头上突突直跳，“嫁给一管子生物蛋白？”

　　“唔……是啊，我们有些保守，只能接受这么传统的事。如果你需要药物的帮助，就告诉我。”神父打开了门，对着手术床指了指，“把我们的新郎绑紧一点，好么？”

　　狭小的医务室中间有一张十分舒适的手术床，四周是简陋的柜子，转身都很困难的房间里放着一个巨大的塑料玫瑰做成的拱门。在屋子的里面一堵墙上，还有另一扇关着的门。手术床旁边放着一个形状奇怪的机器，它的一个输入口装着硅胶的吸入口，这东西的形状就已经说明了它的作用。

　　“等一下！”米迦勒大声抗议，两个保安已经开始动手把他按在手术台上，“你不能把我这么……”

　　“安静一些，或者我让你闭嘴。”神父从桌上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胶带。

　　“医生呢？！”如果加百列真的安排了这种剧情，那他现在就该去揍他。米迦勒伸手制止了神父，“这台机器应该由医生来操作，而且我在废土上，饿起来连虫子都吃，那个女议员说我得接受一系列检查。”

　　“医生？”神父下意识看了一眼医务室后面那扇门，然后又要动手，“这会儿医生不太方便，他……有些不太舒服……”

　　“我需要消毒水，神父，如果你不想让这里的女孩感染，连累孩子的话。”

　　“你这个人，麻烦怎么这么多！”神父气恼地叹了口气，对两个保安嚷嚷了一阵，催促他们去库房拿消毒水。

　　趁他转过身的时候，米迦勒立刻动手挣脱绑在手腕上的皮带，在两只手都被绑住的情况，看来嘴得帮一下忙，他凑过去刚叼住皮带，医务室的门忽然被人粗鲁地推开。

　　“我是新来的医生。”克劳利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提了一个桶十分滑稽地走了进来，“库房里只有5加仑装的消毒水了。”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神父皱着眉，“我熟悉这里的每一个人，你……”

　　“我……我只是兽医，你平时肯定没怎么关注我。”
　　、
　　“我们这没有兽医！”

　　“噢，我就知道。”克劳利忽然抡起手里的五加仑水桶，直接砸在了神父脸上，神父连哼都没有就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克劳利立刻回身关上了门，还从旁边拿来一根铁棍插在门把手中间。

　　“哦，我来早了啊，”克劳利看着米迦勒，吹了个口哨，“你使用这机器的情景要是早让路西法看见，他没准能直接吓死，省得来祸害我的地狱了。”

　　“快帮我解开！”

　　克劳利少见地不再冷嘲热讽立刻上来帮忙，一边解皮带一边鬼鬼祟祟回望门外。

　　“原本加百列会在这个房间等你。”克劳利直接剧透了，“但是有些事不太对劲。”

　　“怎么？”米迦勒摆脱了皮带，跳下床，立刻走过去拉开柜子的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些绷带和药品，找了个布包往里装。

　　“我呼叫不到加百列，他自从今天开始就没有回应过我，看来我不得不跑一趟。”克劳利不明白米迦勒要干嘛，只是顺手拿了几样医疗物品递给他。

　　“你的意思是，加百列会在医务室里扮演医生？”米迦勒想起刚才神父看着内门的眼神，把布包背到身上，走过去抓住内门的把手。门纹丝不动。他立刻侧身撞向门板，门晃动了一下，但还不足以开门。

　　“如果我还有荣光……”他开始抱怨，克劳利来到他身边，两人一起试了几次，发出的声音不出意外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

　　随着一声巨响，门被撞开，进入到内室的情景让天使和恶魔都面色凝重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