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降夏威夷》千羽习

17、大功告成

　　英然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得特别香。

　　“看你这样，想必你是真的饿了，是我的罪过，把你这金贵的少爷给饿成这样，要是被你爸妈看到，肯定得心疼你、肯定得怪罪我吧。”乔一对英然说。

　　“我还真是难得这么狼吞虎咽的，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实主要还是你炒的这些菜特别可口、特别适合我的胃口，所以我真是太爱了，事实上，我并不喜欢那种所谓的大厨弄出来的那些‘过度烹饪’的所谓的‘美食’，我喜欢你炒的这些朴实无华的家常菜，有温度有滋味但不过分，一切都恰到好处、一切都刚刚好，虽然等到饥肠辘辘才终于吃上这一口，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经历了这样的等待只会让这顿午饭显得更加珍贵、更加有滋味、更加令我印象深刻，不然太轻易吃上了反而会显得没意思以至于可能就会没那么令人珍惜、没那么令人记忆深刻、很容易忘记其中的滋味到头来很可能什么都记不住仿佛‘白吃’了一场，正所谓‘easy come easy go’嘛，所以凡事都别太轻易了，不然可并不是什么好事。”英然对乔一说。

　　“说得也是，好一句‘easy come easy go’，让我不禁又想到我爸的事，我想，用‘easy come easy go’来形容我爸过往的那些经历可能真的再贴切不过了，毕竟我爸曾经凭借着他公认的聪明才智取得过科研上的成功也取得过商业上的成功然而我爸的‘成功’可谓都是极其短暂的，或许我爸是因为太过聪明了所以取得成功还是相对太容易了以至于我爸可能没有充分体验到获得成功路上的各种艰辛所以这种情况下我爸恐怕注定对他轻易获得的成功或者说是成果不够珍惜，所以最终无法很好地守住自己的‘成功’，正是应了那句‘easy come easy go’啊，而对我来说，我其实除了眼睁睁看着我爸的‘成功’就这么‘easy come easy go’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对于我爸曾经的‘成功’的其他体验了，毕竟我爸当时成功的时候我和我妈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获得成功的我爸还是不着家而且也没怎么把他挣的钱往家里面拿只是每次回家的时候向我和我妈炫耀炫耀他为了在外谈生意而置办的各种奢侈品，所以我和我妈基本没怎么享受到我爸成功后的‘成果’......”乔一对英然感慨道。

　　此时，当英然正默默地充当乔一的聆听者之际，乔一的手机又响了。
　　乔一一看是远在美国的姨妈打来的语音电话。

　　话说乔一的姨妈已经挺长时间没有给乔一打电话了，所以尽管乔一正在和英然一起吃午饭但是乔一还是打算赶紧接姨妈打来的这通电话，毕竟在美国定居的乔一姨妈从来都是中午时间给乔一打电话，而中午时间本来就短，所以乔一姨妈每次打电话给乔一的时候要么乔一就是在吃午饭要么就是在睡午觉，所以乔一其实早已习惯自己的中午时间被姨妈的来电所“打扰”，而且乔一完全可以理解姨妈，毕竟姨妈是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所以姨妈白天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只有晚上下班之后才有空给乔一打电话，而姨妈那边的晚上空闲时间对应过来就是乔一这边的中午时间，所以时差在那摆着，只能将就一边的时间，因此，乔一愿意将就姨妈的时间，就算被姨妈打扰午饭或午休乔一也没有怨言，过去是如此，今天也同样不例外。

　　于是，乔一出于礼貌对英然提前打声招呼道：“不好意思，我接一下我姨妈的电话哈。”
　　“好。”英然对乔一说。

　　说完，乔一便赶紧接通了姨妈打来的语音电话。

　　“姨妈。”乔一主动对电话那头的姨妈说。
　　“诶，一一，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姨妈想你诶。”姨妈在电话那头声音清脆地对乔一说。

　　“我也好久没听到姨妈你的声音了，姨妈你最近怎么样呢？”乔一对电话那头的姨妈说。
　　“姨妈我挺好的，一一你呢，你还好吧？”姨妈在电话那头对乔一说。

　　“我也挺好的。”乔一对电话那头的姨妈说出这句报喜不报忧的惯用话术。
　　“那就好。”电话那头的姨妈对乔一说，“只是，刚才你舅舅舅妈他们给我打电话说你爸今天突然冒出来联系你而且居然还问你要钱了？”

　　听到这，乔一终于明白为什么许久没联系自己的姨妈今天突然给自己打电话，原来是舅舅舅妈刚才打电话给姨妈“告状”去了，所以姨妈这才给乔一打来这通电话。

　　至此，乔一基本都能猜到姨妈接下来会说怎样的话了，大概率就是给乔一敲警钟、让乔一别搭理爸爸别被爸爸给骗了之类的。

　　“嗯。”乔一对电话那头的姨妈回应道。
　　“一一，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别搭理你爸，别相信他的鬼话，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你舅妈刚才跟我说你居然想从你舅妈那里拿钱去帮你爸，一一你怎么这么糊涂这么傻啊，哎，一一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得靠拼命学习赚取奖学金来贴补家用，你本来就很不容易了，然而现在连你爸都想蹭你的奖学金，你爸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成年人不仅不抚养自己的孩子不仅一点抚养费都不给你而且竟然还反过来向你这个未成年的孩子伸手要钱，岂有此理，简直是‘鼻涕水倒流’嘛，一一你好不容易赚到的奖学金哪里经得起这样那样的各种惦记啊，怎么够呢，最重要的是，你爸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来问你要钱啊。”乔一的姨妈在电话那头激动地扯起嗓子对乔一大声说道。

　　“我爸应该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向我开口要钱的。”乔一对电话那头的姨妈说。
　　“一一，你不用管你爸到底具体是什么情况，那是他的事不关你的事，他不关心你的死活你也不必管他的死活，你只要提防着点你爸、别信你爸的话就好，毕竟你爸总是谎话连篇，当然，一一你也不用指望你爸对你说什么实话，因为你爸的实话你要是真的听到了恐怕只会令你更难受索性不听还好一点，在我看来，你爸对你说的最大的一句实话就是他没钱没法给你抚养费，你爸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把自己弄到这种下场，是他自作自受，就让他自己自生自灭，一一你不用指望你爸会对你好，你爸能不连累、不祸害你就谢天谢地了，所以你千万别犯傻别拿钱给你爸，没那种道理好吧，照我看，你爸那样的人，你完全可以不认他这个父亲，就算你无法完全割舍掉你和你爸之间的感情，你还是想认你这个爸，那你也得掌握好分寸，一一你记着，你就只把你爸当成个‘爸爸’来看，他就只是一个‘爸爸’，你爸那样的人你指望不上所以你爸也别想指望你什么，你们父女俩最多交流交流感情，要钱就免谈了。”乔一的姨妈在电话那头仍旧激动地对乔一大声说道。

　　“......”乔一沉默。

　　乔一实在不知道如何像姨妈说的那样只把爸爸当成个爸爸，这种事情，姨妈作为旁观者，说起来当然很容易，然而对于乔一这个当事人来说，真的是做起来很难哪。

　　“呃，我这边还有个电话要打，一一，姨妈我就先说到这里，你自己保护好自己啊。”乔一姨妈在电话那头对乔一说。
　　“嗯。”乔一对电话那头的姨妈说。

　　“好，那就先这样哈，有时间咱们再联系。”乔一的姨妈在电话那头对乔一说。
　　“嗯。”乔一对电话那头的姨妈说。

　　“Love you.”乔一姨妈在电话那头对乔一说出这句她惯用的结束语。
　　“Love you too.”乔一对电话那头的姨妈说出这句惯用的回应语。

　　是的，每次乔一姨妈和乔一电话的结尾姨妈都是会说出这句万年不变的“Love you.”而乔一也总是条件反射地回应这句万年不变的“Love you too.”

　　话说，乔一都还没有开始系统地学英语的时候就已经“自创”出这句“Love you too.”用来回应姨妈的那句“Love you.”，一直以来乔一都没有去细究过自己的这句“Love you too.”是否地道，哪怕现在学英语多年的乔一仍然也不想去管自己小时候“无师自通”地“自创”出的这句“Love you too.”是否地道，毕竟这是乔一和姨妈之间的“私人话术”，又不是英语考试，管它地不地道，爱怎么说怎么说，彼此知道是那么个意思就好了，哪怕这句“Love you too.”只是一种“乔氏英语”也无所谓。

　　“Bye.”乔一的姨妈在电话那头对乔一说。
　　“Bye.”乔一对电话那头的姨妈回应道。

　　至此，每次和姨妈打电话的结尾的所有惯用的万年不变的“套话”全部说完了，于是乔一的姨妈挂掉了电话。

　　乔一就这么坐在餐桌前和姨妈讲完了这通电话，而后，乔一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话说你姨妈讲电话的声音真心很大，简直是自带‘免提’效果，堪比‘公放’，以至于坐在你身旁的我都能听到你姨妈说的话。”英然对乔一说。
　　“是啊，我姨妈说话的声音素来比较大比较尖，尤其是说到我爸的时候，我姨妈就会比较激动一点，所以会更加大声，我都已经习惯了。”乔一对英然说。

　　“现在的我算是见识到你爸有多被你周围的亲戚所讨厌了。”英然对乔一说。
　　“是啊，事实上，我周围的亲戚当中，我姨妈对我爸的意见是最大的，话说当年我姨妈和我爸都是体制内的同一个单位的同事，而我姨妈当时很看好我爸所以把我爸介绍给我妈，所以我姨妈就是我爸和我妈的媒人，然而后来发现我爸竟是那样一个人，想必作为媒人的我姨妈一定有种被打脸的感觉，想必作为媒人的我姨妈一定很后悔将我爸介绍给她的亲妹妹即我妈，所以可能是出于‘媒人’的责任心以至于我姨妈一听到我爸突然冒出来联系我就很激动、就如此特意打电话过来叮嘱我，我姨妈这种行为颇有点像‘媒人’在做‘售后服务’的感觉。”乔一对英然说。

　　“哦哦，原来是这样。”英然对乔一说。

　　“刚才我姨妈说让我不用指望我爸对我说什么实话，因为我爸的实话我要是真的听到了恐怕只会更难受索性不听还好一点，是啊，现在的我似乎真的没有勇气去听我爸的实话，现在的我真的很害怕听到我爸跟我说他现在具体过得有多惨，不像以前，对我爸可谓基本一直没什么期盼的我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期盼的话那么就是我曾经一度对我爸唯一的期盼就是希望我爸对我有句实话，那时的我真的不指望我爸能给予我什么哪怕是一句关心的话我都不敢指望就真的一度只希望我爸能对我有句实话，然而现在，我连对我爸这唯一的期盼都没有了，现在的我真的不敢听到我爸的实话，我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关于我爸的真相，因为直觉告诉我，关于我爸的真相是令人难过、令人难以接受的，所以现在的我真的不敢去面对关于我爸的真相不敢听我爸的实话，我这算不算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感觉是一种‘退步’的表现。”乔一对英然说。

　　“嗯，我理解你这种心情，事实上，面对真相本身就是需要勇气的，而人往往都缺乏面对真相的勇气，所以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英然对乔一说。
　　“这么说来的话，或许正是因为人往往缺乏面对真相的勇气所以人往往都选择自欺欺人。”乔一对英然说。

　　“是啊，人们常常习惯性地自欺欺人，或许就是在逃避各种真相。”英然对乔一说。
　　“嗯。”乔一对英然说，“刚才我姨妈让我把我爸就‘只当个爸爸来看’，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道大难题啊，如果我真的按照姨妈的意思把握好分寸、让我和我爸之间完全不谈钱只是纯粹地‘干口二郎神’地‘空谈’感情，那么这样的父女关系是‘纯粹’了然而恐怕也‘纯粹’到‘变味’了。”乔一对英然说。

　　“的确，人和人之间如果完全不谈钱、完全没有经济上的瓜葛，把彼此之间的关系弄得跟水一样淡，这样的关系干净是干净、纯粹是纯粹但是恐怕注定也没剩下什么了，也许朋友之间‘淡如水’也无所谓，但是父女之间‘淡如水’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了，虽然说金钱是身外俗物，虽然说不要‘亲情金钱化’，虽然金钱当然无法替代亲情，然而在我看来金钱在维护亲情上也是有积极的作用的，正所谓‘散财聚义’，所以说适当地付出金钱是可以起到汇聚‘情义’的作用的，而这种‘情义’当然包括亲情、友情和爱情，金钱虽俗但还是不可否认金钱是一个人的自身利益之一，所以如果人和人之间完全不谈钱完全没有任何金钱上的瓜葛是好事因为这样的关系当中彼此都不会在金钱上占对方便宜、彼此也不会在金钱上吃亏这样的关系显得比较干净显得比较公平然而换个角度去看的话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样的关系当中彼此都不会或者说不愿意将自己的金钱这种财富这种‘自身利益’拿出来与对方分享，所以这样不谈钱无金钱瓜葛的关系好就好在在金钱上彼此都不占便宜也不吃亏而不好就不好在在金钱上彼此都不分享或者说是不愿分享，所以说这种‘彼此不占便宜、不吃亏但也不分享’的‘不谈钱’的‘淡如水’的关系或许比较适合朋友或者说比较适合外人之间然而对于父女关系而言恐怕这种‘不分享自身利益’的关系恐怕实在有点不那么合适、实在太‘见外’了。”英然对乔一说。

　　“说得好，我也这么认为，父女之间如果还要像外人之间那样彼此提防来提防去、算计来算计去、你的我的分得那么清清楚楚、不想对方占自己便宜不想自己吃亏不想拿自己的利益与对方分享一心只想把自己的利益捂得死死的那么这样的父女关系未免也太可悲了吧，这样的关系恐怕已经不配称为‘父女关系’了吧。”乔一对英然说。

　　“是啊，虽然人们常说‘谈钱伤感情’但是如果完全无金钱的瓜葛、刻意‘不谈钱’恐怕抱着这样一种想法建立起来的关系注定是刻意地有所保留注定是很难‘深交’注定没有多少‘感情’可言吧，所以说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当中真正应该看重的并不是钱不钱的、并不是金钱本身而是彼此是否愿意为了对方付出自己的利益、放弃自己的利益或者说是牺牲自己的利益，所以金钱虽俗但是金钱这个东西的确是可以作为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种考量即金钱相当于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试金石’。”英然对乔一说。

　　“嗯嗯。”乔一对英然说。

　　“所以说啊，其实你不必非得按照你姨妈的意思去刻意地将你和你爸之间的关系弄成刻意回避‘金钱’这个东西、刻意不谈钱、刻意毫无任何金钱上的瓜葛，你究竟想如何对待你爸还是要遵从你自己内心里面那个最强烈的声音，毕竟除了你自己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应该如何对待你爸爸，所以在这件事上，你只要好好地倾听你内心的声音然后自己决定就好，相信不管你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方式对待你爸都一定是有你内心中认定的必然的理由的，如此就足够了，而且随着你对你爸的看法的变化你对待你爸的态度和方式也会随之相应变化，所以你和你爸之间的相处模式是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的，而不管怎么变化一切都根据你当下内心中的那个最强烈的声音去处理就好。”英然对乔一说。

　　“嗯嗯。”乔一对英然说。

　　“话说，刚才就这么无意中听到你姨妈说的话，听你姨妈说话的那种语气，令我隔空都能感觉到你姨妈有多强势，听到你姨妈在电话中对你指指点点，突然觉得你和我一样‘不幸’哪，毕竟我摊上了一个强势的母亲而你摊上了一个强势的姨妈，只是，比较奇怪的是，你姨妈对你说话的那种架势简直就像一个当妈的在教训女儿一样，可分明你姨妈只是个当姨妈的而已，她既不是你的生母也不是养母，不知道你姨妈为何这样对待你。”英然对乔一说。

　　“呃，怎么说呢，在我看来，我姨妈可谓是把我当‘干女儿’来对待的那种感觉，所以我姨妈虽然不是我的生母也不是我的养母但是对我来说有点像‘干妈’一样的存在，毕竟以前我姨妈对我提供了很多经济上的帮助，甚至在我妈去世之前，我姨妈曾主动在电话中对我妈承诺一定会替我妈照顾好我、让我妈放心，我姨妈当时甚至主动承诺如果我妈不在了就把我接到美国接到我姨妈身边以便可以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然而，当我妈去世后，我姨妈却并没有像她主动承诺的那样并没有把我接到美国和她一起生活，她的这种承诺她完全没有兑现也再也没有提过，就这样不了了之，而且自从我妈去世后，我姨妈再也没有对我提供任何经济上的帮助甚至连电话都很少给我打，我不知道我姨妈为何言而无信为何就这样和我‘疏远’起来，但是我相信我姨妈应该是她的苦衷的吧。”乔一对英然说。

　　“如果你不知道其中的真相，你愿意如此把你姨妈往好了想倒也无可厚非，你就当你姨妈是有苦衷的好了。”英然对乔一说。

　　“嗯，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算不幸中的万幸，毕竟就算我姨妈没有兑现她自己主动说出的承诺、没有把我接到她身边生活，但是好在我舅舅舅妈好心地收养了我，所以感恩的我、有亲情支撑的我愿意把我的家人往好了想、愿意尽量地体谅我的家人，所以我虽然不喜欢我姨妈的这种言而无信这种‘放空炮’的行为但是不喜欢归不喜欢我倒并不怪我姨妈，毕竟我姨妈作为一个姨妈来说对我已经算是够好的了，所以我愿意尽量忽略姨妈的不足尽量多念着姨妈对我的好。”乔一对英然说。

　　“嗯，话说被你姨妈‘爽约’的你不记恨你姨妈、把你姨妈往好了想已经够难得的了，而你还在电话中和你姨妈在那‘Love you’来‘Love you’去，这一点真的让我不得不吐槽一下，既然你姨妈和你的关系已经有所疏远，那你和你姨妈还有什么必要在电话里面那样‘Love you’来‘Love you’去呢，你觉得你姨妈如今对你有多少‘love’可言，而如今的你对你姨妈又有多少‘love’可言呢。”英然对乔一说。

　　“呃，在这个问题上，不瞒你说，我不过是在配合我姨妈走一个‘过场’走一个形式而已，而我和姨妈也不是今天才在电话中那样‘Love you’来‘Love you’去的，事实上，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还没有正式地系统地学习英语之前我就已经‘无师自通’地‘自创’了一句‘Love you too’去回应我姨妈电话中的那句‘Love you’，自那之后我和我姨妈每次电话的结尾都是她一句‘Love you’ 而我一句‘Love you too’作为结尾的固定话术，所以就算如今我姨妈和我已经比以前要疏远得多就算我们之间可能不如以前那么亲近不如从前那么有爱了，但是我和我姨妈的电话结尾还是会习惯性地走完这个‘固定的流程’，所以啊，你就别吐槽我们了，而且希望在美国生活多年的你跟我一样不要去细究我儿时拍脑袋临时硬凑出来的‘Love you too’是否地道哈，你就把我这句‘Love you too’当成是我的乔氏英语好了。”乔一对英然说。

　　“好吧。”英然对乔一说。

　　“其实，我姨妈也挺不容易的，她在美国那么努力的工作，恐怕就是为了向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公证明她这个女儿是优秀的是值得父亲骄傲的是能够为家族争光的，我姨妈一直背负着这样的信念在异国他乡打拼，我姨妈的性格就是这么争强好胜，不光是在外面哪怕是在家里在我们的‘大家庭’中我姨妈也总想‘充老大’，很可惜不管我姨妈有多努力有多成功有多想赢得她父亲即我外公的夸赞我外公都始终不喜欢我姨妈不认可我姨妈，所以一直没有得到渴望的父亲的认可的我姨妈似乎一直无法找到‘停下来’的理由所以我姨妈至今都非常拼命、哪怕我外公早已不在世但我姨妈还是就这么一直不停地努力着，仿佛一直在这个问题上较劲似的，所以我姨妈也是个对所谓的‘成功’、‘优秀’、‘体面’执念很深的人。”乔一对英然说。

　　“那我只能说你姨妈和我爸颇有几分相似性，毕竟我爸也是那种为了光耀门楣而努力打拼的人，而且我爸为了所谓的‘光耀门楣’甚至可以娶一个他并非真心喜欢只是对他的前途有助力的人即我妈，所以我爸对我妈就正好应了那句‘我不爱你但我不会离开你’，所以啊，我爸为了所谓的‘前途’选择辜负他自己的爱情，像我爸这种连自己都可以辜负的人又有谁是他不敢辜负的呢。”英然对乔一说。

　　“呃，可是，不管怎么说，你爸对他的哥哥真的非常好啊，起码你爸至今都没有辜负过他哥哥也就是你的伯伯即我的兰姨父啊，这一点，你和我不是有目共睹的吗，从这一点上来说，你爸应该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起码是个非常重兄弟之情的人呐。”乔一对英然说。

　　“我爸究竟是不是一个重兄弟之情的人恐怕只有我爸他自己心里清楚咯，我对此打一个问号，毕竟我爸是那种一心光耀门楣、很看重外界眼光的人，所以我爸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对他的亲哥哥那么好恐怕只有我爸自己心里清楚了，我不知道这其中的真相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害怕万一这其中的真相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所以索性不知道为好。”英然对乔一说。

　　“看来你看待亲人的态度和我好像正好相反，毕竟我好像总是愿意把亲人往好了想，而你对你的亲人好像抱持一种比较悲观的态度。”乔一对英然说。
　　“的确，我基本没法像你一样把亲人往好了想......”英然对乔一说。

　　“其实，也没所谓啦，往好了想往坏了想都是你的自由，我们每个人都有‘主观’的权利。”乔一对英然说。
　　“嗯嗯。”英然对乔一说。

　　“咳，今天中午真是被我爸的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给‘搅和’到现在、‘搅和’出这么多感慨，以至于现在咱俩都严重偏离今天这顿午饭原本的‘主题’了，现在还是赶紧回到咱这顿午饭原本的主题上来吧，来来来，我现在以这碗菜汤代酒敬你，感谢你指导我解各种压轴题、感谢你对我的帮助，我先干为敬。”乔一举起一碗自制的菜汤对英然说。

　　说完，乔一把手里的那碗菜汤一干而尽。

　　“客气，我也干了。”英然也举起一碗乔一自制的同款菜汤对乔一说。
　　说完，英然也同样把他手里那碗菜汤一干而尽。

　　这下，乔一总算如愿以这桌自制的饭菜完成了对英然的感谢，英然吃得非常满意，乔一今天中午这顿“感谢宴”总算没有白忙活，总算“大功告成”。

　　......

　　时间一天天过，转眼到了乔一的生日，而乔一今年的生日刚好是一个周末，更巧的是乔一今年的这个阳历生日刚好和庄瑶玥的阴历生日是同一天，所以在这样一个洒满阳光的周末，乔一和好友庄瑶玥相约一起来到她俩所住的别墅区附近的一个优美的河滨绿地共同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