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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The picture is a silent poem ...

  •   第二天,薇薇安的长袍终于变回了的祖母绿和黑色。当把长袍套在身上的那一刻,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如释重负,结果室友们却向她投来了奇怪的目光。薇薇安不耐烦的迎上了她们的目光,低声说道:“怎么了?我只是觉得高兴。”

      罗莎琳咯咯地笑了笑,转身把过膝袜提到了小腿,而莫瑞根则傻笑着慢条斯理地说:“那些长袍太可怕了,我现在终于能直视你而不用为此感到恶心了。”

      薇薇安干巴巴地哼了一声,回答道:“我也是。”

      出了这个寝室,薇薇安其实很少和她的室友们说话,事实上,就算说她很少与自己的学院有接触,也不算是谎言。因为她从来就没打算在霍格沃茨这么做过。相反,薇薇安一直是那种喜欢独处的人,她珍视个人自由,讨厌任何人或任何情况占用她为自己留出的时间。

      这种性格的形成,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追溯到她的童年时代。因为没有兄弟姐妹和她一起玩,她就需要找到其他形式的娱乐方式。很快,她就掌握了单人游戏的所有技巧,从爬树到林地探险,再到采花摘果。直到有一天她妈妈把她叫到屋里,责备她弄脏了衣服。唉,就这样,她才努力成为假小子没过多久,就在妈妈的折磨下开始被强迫待在室内接受淑女教育,以至任何野果采摘或抓虫子的游戏都只能被搁置一旁。无论如何,正是独生子女的意识和童年经历,使薇薇安在上学后依然更喜欢与自己为伴。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对别人不友好或不健谈。女孩们换完制服,理顺银绿色的领带,抓上书包走上通往公共休息室的楼梯时,她们了开启的今天的第一个话题,也是罗莎琳和莫瑞根最爱的话题:又帅又时髦的西里斯·布莱克。至于纳西莎,关于她叛逆的表弟的任何讨论,她都几乎不予理睬,今天也是一样。她一见卢修斯就抛下了她们,看上去很庆幸自己没有参与朋友的少女闲谈。

      “我真不知道我是嫉妒你引起了他的注意,还是庆幸被他整的不是我,”她们走进了摆满皮革椅子和银绿饰品的休息室时,莫瑞根碰了碰薇薇安的肩膀傻笑着说到。薇薇安瞥了她一眼,而她另一侧的罗莎琳则笑了。

      “嫉妒?你认真的吗?”薇薇安干巴巴地重复着,听起来对此充满质疑。

      当她们绕过椅子走到公共休息室的门口时,莫瑞根朝她扬了扬眉毛,耸了耸肩,“他很性感,就算是个血统叛徒,真可惜他从不找斯莱特林的女生,否则我一定第一个排队。”

      薇薇安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罗莎琳就叽叽喳喳地说:“我也是!他可太梦幻了,我听安妮·霍恩巴克说过,他特别擅长接吻——而且这还不是他唯一擅长的。”说完她得意的对另外两个女孩的露出了充满暗示意味的笑容。

      薇薇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竟然跑去和安妮·霍恩巴克说话?”

      斯莱特林并不是不和其他学院的学生交谈,但安妮可能是薇薇安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想搭理的人了,她是和她们同级的一个相当漂亮的拉文克劳,但她特别的自大,干什么都自以为比周围的人都强一万倍。薇薇安不清楚这是拉文克劳的通病,还是她个人的问题。

      罗莎琳耸耸肩。“只是前几天我路过时恰巧听到她和她的朋友们聊到了这事,显然,布莱克已经在扫帚间被抓了三次了,而我们开学还不到一个星期呢!”

      听到这话,莫瑞根笑了,但薇薇安却没那么开心。西里斯因为他的异性缘而全校闻名。往坏了说,他是一个向全校炫耀他最新私人生活的恶心的色情狂。往好了说,他是一个讨女生喜欢的男人,有让女孩们疯狂的天赋。薇薇安个人更喜欢用前者来看待他,但她有时觉得自己是学校里唯一一个这么想的人,尤其是现在看来,就连她的斯莱特林同学中也有很多人可以无视学院间的仇恨而对他犯花痴。

      每个人似乎都想和西里斯·布莱克来一段。薇薇安真的不明白。当然,他很英俊——非常英俊,有着朦胧的灰色眼睛,完美的乱发,艺术品般的身体上的每一个角度都完美到仿佛是一尊呈现了最精细品质的希腊雕塑。当他微笑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的那种恶作剧的光芒,又足以让最坚定的女人失去自我。在外在美方面,西里斯·布莱克确实拥有一切。

      但薇薇安觉得他其余的一切都很可悲,他的美貌弥补不了他其他的缺点。他的恶作剧有时太过火。他有一种觉得自己比城堡里的其他人都优越的格兰芬多专属的可笑自豪感。他的傲慢没有限度,他喜欢不经思考就妄下结论,依靠本能和情感来指引行动的方向。他不过是一个华而不实、自负的白痴,还总是利用自己可怜的家庭背景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真恶心。”薇薇安冷笑道,但这个反应让她的朋友们非常开心。

      莫瑞根和罗莎琳互相看了一眼,就开始大笑起来,但薇薇安只是推开她们独自走了,主动结束了这段对话。

      “她完全被他迷住了。”罗莎琳在目送她离开时说。

      莫瑞根傻笑道:“每个人都是,我想没有女人对他有免疫力。”

      他们又互相看了一眼,咯咯笑了起来。

      下午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十分令人印象深刻。薇薇安走进教室,浑身散发着自信,这完全是由于她终于穿上了正常的制服,身上没有任何红色或金色的东西。然而,当她得知他们在接下来的几周要面对什么时,她的信心突然一落千丈。

      “守护神咒是一种非常强大的魔法,”安德森教授一边走到黑板前一边说。四所学院分散的学生们都兴致勃勃地坐在那里,期待着学习这个咒语。这是出了名的,需要极高专注力的魔咒。

      “足够的努力的话,你们都有希望在学期结束时召唤一个实体的守护神。我不指望你们能马上做到,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花很长时间来学习这个咒语。除了研究实际应用,我们还将研究你可以使用守护神咒来防御的黑暗生物的类型。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咒语,有很多用途。”

      安德森教授拿起一支粉笔,对着全班宣布:“请拿出一些羊皮纸。守护神首先会以一种非常明亮的光出现。咒语的属性是保护施咒者免受大多数黑暗生物的伤害,但咒语的一般用途是抵御摄魂怪。下周,我们会更详细地讨论摄魂怪。现在,我想把重点放在守护神可能具有的□□形态上。”

      薇薇安急忙拿出她的墨水瓶和羽毛笔,草草记下安德森教授在黑板上写下的要点。全班同学似乎都对学习这门课很感兴趣,她认为有很多原因。一是随着伏地魔的崛起,魔法世界变得越来越黑暗,除此之外,守护神咒语也是一种迷人的咒语,因为它非常个人化。

      “很难预测你的守护神会是什么形态,因为它反映了施咒者的特征。我曾经认识一个男巫,他的守护神是一只羊——当然,这本身没什么特别的,但确实反映了他的本性,他相当……好吧,我们姑且说他是一个多嘴的人。”一些学生对此窃笑起来,安德森教授微笑着说:“不管怎样,不管你的守护神的形态是什么,它肯定会反映出你的人格特征。”

      教室里拉文克劳那边突然举起一只手,安德森教授在讲课时停顿了一下,说:“是的,加文?”

      拉文克劳的级长立刻问道:“我听说一个人的守护神形态是可以改变的。这是真的吗,教授?”

      “啊,是的,”安德森回答道,他斜靠在书桌上,转身面对着全班同学。“这是真的。守护神是由快乐的记忆构成的。当你体验到更新、更强的记忆时,你的守护神可能会因此而改变。实际上,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安德森教授接着讲解了咒语的几个主要要点,包括它的主要用途、施咒时需要用到的魔杖挥动方式,以及有关其实体形态的一些例子。课程的前半部分都是理论知识,薇薇安倒是很希望整堂课都能遵循同样的主题,但,唉,她没那么幸运。

      “现在,我相信你们大多数人已经对守护神咒有了一定的了解。也许你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可以召唤一个了,我们还有半个小时,所以为什么不把课桌挪开,练习一会儿呢?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唤起你拥有的最快乐的记忆,越强越好。我们开始搬椅子吧——现在小心点……”

      在短短几分钟内,课桌都被移走了,教室也被改造了,它中间空了一大片,学生聚集着等待安德森教授给他们进一步的指示。薇薇安和她的斯莱特林伙伴们站在靠门的那一侧,手里拿着魔杖,双臂交叉,努力思考着她的哪些记忆可能足够强大到产生实体的守护神。在房间的另一头,格兰芬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挤在一起。他们那一边的声音比这一侧大得多,因为他们都在彼此交谈,并推测出他们的守护神可能长什么样,掠夺者是所有人中声音最大的。

      “嘿,米勒,我跟你赌5个加隆,我的守护神会是一头牡鹿。”詹姆说,一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格兰芬多的一个同学,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西里斯向他投去愉快的一瞥,摇了摇头,但米勒没看到,他只是对詹姆怀疑的挑起了眉毛。

      “你怎么知道?”米勒问道。

      詹姆无辜地耸了耸肩,说:“我只是有一种直觉。怎么,你认为我没有牡鹿的特征?”

      莉莉小声嘀咕着:“什么特征,又骄傲又自大?”

      西里斯赶紧去看詹姆的反应,不禁暗笑起来。詹姆的反应一半是生气,一半是惊喜莉莉会主动和他搭话。不出所料的,他靠过去搂住她的肩膀:“我会让你知道牡鹿一种防御力强的凶猛动物。”

      西里斯补充道,“而且非常敏感。”

      詹姆耸了耸肩。“是的,当然。而且我想还很温柔。”

      “很阳刚”。

      “绝对的男子气概——哎哟!”

      莉莉把他的胳膊从身上甩开,喉咙后面发出一种厌恶的声音,快步离开他到了房间的另一边,薇薇安看着这一幕,在她的领子后面藏起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时安德森教授走上来为他们示范守护神咒。他的魔杖里射出了一道明亮的光,接着出现了一匹漂亮的马。当它疾驰前进时,它有力的步伐使它刚好超过学生围成的圈子。他挥动魔杖让它在教室里来回折返了两次,然后在空地中央消失了。当它消失的那一刻,整个班级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激动的低语。

      安德森教授举起双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轻声笑着说:“一个实体的守护神有很多用处,但它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练习才能产生。我非常怀疑你们中是否有人能在第一节课就达到这种水平。如果今天有人能正确地施咒,我会非常惊讶,因为即使是召唤出无形的银白气体也需要时间。”

      不过,他的话似乎并没有吓退很多学生,尤其是詹姆,他只是耸了耸肩,自信地交叉着双臂。

      “现在我想让你们都想想你们拥有的最快乐的记忆。闭上眼睛,让它充满你的全身,然后举起你的魔杖念咒语。记住魔杖的动作!”

      每个人都迅速准备好魔杖,闭上眼睛。但薇薇安有点不那么热情了,这并不是说她一点幸福的回忆都没有,只是她知道实体守护神需要的魔力有多大,而且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与之相配的记忆。

      在学生们尝试咒语的时候,房间里很快就充满了高呼“呼神护卫”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的童年,细细品味着那些沐浴在阳光下、奔跑在布莱尔庄园的回忆。她想起收到霍格沃茨的来信时她是多么激动,被分到斯莱特林时她是多么自豪,四年级加入斯莱特林魁地奇队时她是多么兴奋。她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在庄园外的草地上度过的漫长的夏日时光,她躺在草地上,膝上放着一本书,达西先生在她面前的书页上热烈地讲述着他对伊丽莎白默默的爱慕之情(注:简·奥斯汀《傲慢与偏见》)。

      然后,她举起魔杖,大声说道:“呼神护卫!”,然后睁开了眼睛。

      什么也没有发生。

      说实话,她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唯一的安慰是,她不是唯一一个记忆似乎不够强大的学生。事实上,班上绝大多数人到魔杖甚至连最小的亮光都发不出来。然而,有一个人,当他不仅从魔杖中召唤出一道非常明亮的光,而且还召唤出一个完全成形的守护神时,教室里的全体师生都惊呆了。

      詹姆·波特以前一定练习过这个咒语,因为他绝不可能在第一次尝试时就有这个效果。如果之前关于牡鹿守护神的对话还不够有说服力,那么他绝对的自信也足够说明问题了。从他的魔杖尖上跳下来的那只大牡鹿非常漂亮,它在教室里蹿来蹿去,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至于詹姆,他只是咧嘴一笑,向莉莉挤了挤眼睛,说了句“男子气概”。她脸红了,瞪着他,然后转过身去了。

      正如安德森教授之前所说,他非常吃惊。

      “梅林啊!我从没预想到这堂课能有这样的成就,波特先生——在我们第一节关于守护神的课上就能如此!做得好!格兰芬多加二十分!”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欢呼起来,詹姆却奇怪地变得害羞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说了声:“谢谢教授。”

      “你的记忆一定很强大,”安德森教授补充道,詹姆的脸微微泛红。

      没有人会错过他回望莉莉的眼神。同样,也没有人会错过莉莉看到他后脸上浮现出的那种惊喜、尴尬和快乐相混合的微妙神情。玛琳咧嘴一笑,用胳膊肘碰了碰莉莉,而莉莉则揉了揉脸颊,好像这样就能让她脸上的红晕消失。

      然而呢,就在教室刚要开始安静下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意识到詹姆并不是唯一一个能够召唤实体守护神的人。牡鹿刚刚开始消失,突然,一只大狗从西里斯的魔杖里喷了出来,一头扎进了牡鹿的光芒中,准确地冲了过去——这只可能是故意的。那只又大又脏的狗冲进了詹姆的牡鹿,把它的最后一点光芒弄散了,然后在教室里蹦来蹦去,最后停在了西里斯面前。西里斯脸上挂着淘气的笑容,毫无疑问他成功抢走了詹姆的风头。

      这个把戏让他挨了詹姆一手肘,但安德森教授却赞不绝口。

      “梅林在上!今天的格兰芬多的让人震惊——震惊!”他滔滔不绝地说,接着又给他们加了二十分,这使他们学院的其他同学异常兴奋。“做得好!现在,你们剩下的人应该开始继续练习,不要太灰心,就像我说的,掌握这个咒语需要时间。我想让你们在下节课前写一篇关于守护神咒的应用的论文,在下节课上,我们将更详细地讨论这个咒语能对付的生物种类。”

      薇薇安终于可以离开了,她松了一口气。下课后,她迅速收拾好东西,冲进走廊。波特和布莱克轻而易举地完成了这个咒语,这让她有些震惊。她得努力在下节课前练习,以免落后。毕竟,如果他们能做到,那么她也能。当她溜出教室的时候,她听到了西里斯对他快乐记忆的解释。不用说,她一点也不惊讶。

      “——是啊,在三楼的扫帚间里埋进奥菲莉亚的裙子,简直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他得意洋洋地说,掠夺者和格兰芬多的其他男生都在旁边乐得不行。但显然,没有一个女孩会觉得好笑,尤其是玛琳,她翻了个白眼,从他身边挤过去,故意撞到他的肩膀上走开了。当西里斯瞥到薇薇安转身离开的身影时,他正叫着玛琳的名字(“关于你的美好回忆很容易就能排第二,玛尔!”)。

      西里斯交叉着双臂对薇薇安说,“我没看见斯莱特林那边有什么守护神。怎么了,布莱尔?没有值得利用的快乐回忆?”

      薇薇停下来,叹了口气,转过身来面对他。她脸上沮丧但又意料之中的表情完全是因为这样一个事实:虽然她竭尽所能的避开他的视线,但西里斯·布莱克似乎总能找到她。

      “这只是第一节课,布莱克。别这么自大。”她回答道,然后看了一眼其他格兰芬多的学生,他们都选择停下来观赏这场对话。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和他有关的每件事都要如此公开,但她认为这与他愚蠢的大脑袋和幼稚的被关注的需求脱不开干系。

      彼得和莱姆斯从教室里出来加入了他们,但西里斯没有注意到。他忙着对薇薇安假笑着拖腔拖调,“也许你应该花点时间呆在扫帚间里,戈德里克。如果对方没有被你的冷嘲热讽吓跑,他也会给你留下些美好回忆的。还正好可以让你停止多管闲事。”

      聚在一起的学生们都在窃笑,薇薇安咬牙切齿,觉得自己被他的话所暗示的东西吓得有点脸红。詹姆强忍住一阵笑声,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试图把它收起来。莱姆斯摇了摇头,从他们身边擦过去往下一节课的路上。彼得在附近徘徊,不知道该留下还是离开。西里斯向薇薇安送去他狡黠的微笑——这微笑让每个女孩都对他一见钟情——然后等待着。

      他不用等很长时间。

      “你怎么敢——”

      “她脸红了!怎么,你以前没在扫帚间里快活过吗?”西里斯笑了,带着愉快的表情看着她涨红的脸颊。

      薇薇安对自己以这种话题被骚扰而浑身紧绷,她说:“因为我不像你那样是个男*妓,布莱克。还有,不许叫我戈德里克。”

      西里斯只是笑得更厉害了。“我倒是想帮你了解些门道,但我可不想被发现和你一起。”

      她尖刻地笑着反驳说:“我很高兴我们至少在某些事情上达成了一致,我宁可从天文塔上跳下去。”

      “哦,那这样的话,也许我们还是应该找个最近的扫帚间。”

      “除非你先从塔上跳下去。”

      “哎哟。好吧,如果能把你从这个世界上除掉,我也许会为了更大的利益而做出一些牺牲。那么,今晚七点钟?”

      “我要吐了。”

      “你可以在和我做的同时从天文塔上跳下去,对吗?听起来是个有趣的景象。”

      “我宁愿——”

      “这里发生了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争吵,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拉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门口,安德森教授站在那里严肃盯着他的两个学生。

      在这之前,薇薇安并没有意识到她和西里斯挨的有多近。他们之间大概只有一英尺的距离,在这场充满仇恨的对话中,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在一点点靠近。不仅如此,他们的魔杖还都抽了出来的,拿在手里,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画面,只会让旁人觉得他们在试图攻击对方。

      越过西里斯的肩膀,薇薇安看见詹姆正盯着他们俩,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他似乎对他们的争吵幸灾乐祸的同时,又对争吵话题的突然升级感到奇怪。毕竟,西里斯的一个原则就是永远不要以任何方式、任何形状与“敌人”亲近,而且在他认识他的六年半时间里,西里斯从来没有违背原则的前提下开过玩笑。而不是像他刚才那样。

      当然,听西里斯向薇薇安发出邀约,就为了让薇薇安从天文塔上跳下去,这也相当有趣。但他仍然对薇薇安让他这么生气,好像她能不用任何努力就轻易地激怒他这点感到奇怪。

      安德森教授对他们皱起眉头,摇了摇头:“在这么成功的一节课之后,我不想这么做,但我相信禁闭处罚是合理的。你们两个今晚吃完晚饭后直接到我的办公室报到。”

      薇薇安张大了嘴巴。西里斯看上去也不怎么高兴。

      “可是教授——”

      “我不能假装无视你们对话中的死亡威胁,布莱克先生,尤其在现在我们所处的世界里。”安德森打断了他的话,西里斯瞪了薇薇安一眼。

      她咬紧牙关说:“可我是级长——”

      “不幸的是,今天你的徽章救不了你,布莱尔小姐,我们今晚见。布莱克先生,不要迟到,否则你下星期的晚上就只能拿着抹布和院子里的石板一起度过了。”说完,安德森教授大步走回教室,随手紧紧地关上了门。

      薇薇把愤怒的目光转向西里斯。西里斯低声嘲笑了她一句,然后气冲冲地离开了。詹姆站在那里,看上去仍然有些困惑,然后抓住彼得的胳膊跟上了西里斯。

      当她看着他们离开后,薇薇安此刻真的很想大声尖叫。

      与西里斯·布莱克共度一晚并不在薇薇安的计划之中,但不幸的是,她没有太多的选择。几个小时后,当她走向安德森教授的教室时,她还在为他们的争吵而怒火中烧。她以前从来没有被安德森关过禁闭,所以她不知道他纪律严明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他会让他们完成什么样的处罚。她只希望不管是什么,为了人身安全,他们都不要在很近的距离里做这件事,说实在的,她到现在还有强烈的用手掐紧他的脖子的冲动,西里斯·布莱克这种人确实需要被狠狠地勒死。

      当她发现西里斯迟到时,她一点也不惊讶。她大步走进防御课教室,安德森教授平静地向她打招呼,并告诉她先坐下来等一下西里斯,但足足过了十分钟他才闲逛似的进来。根据薇薇安对他的了解(不幸的是,她过去曾和他一起被关过几次),她实际上对他只晚了十分钟而感到有点惊讶。

      “闲逛”——用这个词来形容西里斯漫不经心地走进大门的样子是很恰当的。他的袍子有点乱,领带松了,袖子卷到了肘部。当他看到薇薇安,他送了她一个表情,看起来有点邪恶。很明显,他和她一样,不想在这里度过晚上。

      安德森没有因为他迟到而责骂他。他似乎也意识到,对于西里斯·布莱克来说,他实际上是早到了。他给西里斯关过了太多次的禁闭,所以很清楚他对准时的认知似乎和常人不同。在薇薇安看来,这其实恰恰是西里斯想要达到的效果。

      “既然你们都来了,现在就可以去费尔奇先生的办公室了。他今晚会监督你们禁闭。”安德森教授告诉他们,他又用坚定的语气强调:“我相信,不管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俩都会很配合的。”

      一想到要面对费尔奇,薇薇安和西里斯就都吓得脸色发白。费尔奇因其可怕的禁闭手段而臭名昭著,如果他们一会被要求去扫厕所,她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他们俩极不情愿地拖着脚步走出房间,朝费尔奇在二楼的办公室走去。他们俩一起关禁闭已经很可怕了,现在还要被费尔奇监督。

      他们走的过程出奇地安静,西里斯今晚似乎不太想说话。他走在她前面一点,几乎没看她一眼。这也许是因为他在为自己浪费了一个晚上而在闷闷不乐,又或者是当和薇薇安·布莱尔一起穿过安静的走廊时,他和她一样感到尴尬。老实说,薇薇安从来没有像这样和他一起走过,没有争吵,没有侮辱。但他们之间这种奇怪的,紧张的尴尬氛围其实也不算是坏事,因为一旦他们禁闭开始,薇薇安认为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她也不知道哪个更糟:是拖浴室的地板,还是拖整个礼堂,又或者是和西里斯·布莱克一起拖。

      “我真不敢相信我必须和你一起干活。”西里斯低声说,费尔奇对他们咆哮着安排完处罚内容后就迅速离开了,带着他那只邪恶的猫在大厅里开始巡逻。他们俩站在礼堂门口,手里拿着拖把,中间隔着一大桶肥皂水。费尔奇在离开前收走了他们的魔杖,以确保他们在没法用魔法完成任务,然后他高兴地告诉他们,他希望两个小时后回来时,整个礼堂都一尘不染。

      薇薇安认为这个该死的哑炮只有在让学生受苦的时候才会快乐。

      她轻蔑地把拖把扔进水桶里,一些水溅到西里斯的鞋子上,他大叫一声跳开了,她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看着点,布莱克,”她耸了耸肩,好像她并确实不是故意的。(一个显而易见的谎言。)

      西里斯眯起眼睛望着她,很快就想要报复,但她早有准备,等他的拖把同样粗暴地甩进水桶时,她已经离得远远的了。

      “我敢打赌,你一定很生气自己被关禁闭。因为自从你当上级长,你就比以前更像个易怒的贱人了。”他嘟囔着,转身瞪着她,用拖把在石头地板上拖来拖去。

      薇薇安翻了个白眼。“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对我有什么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吗?这不是很明显吗?”他很快反驳道,两人都抬起头来盯着对方。但很显然,这对她来说并不明显,因为尽管薇薇安的眼神很凶狠,但里面却有一丝困惑。他哼了一声,转过身正对着她。

      “你简直就是我讨厌的一切。一个斯莱特林的,一个级长,一个纯血,一个贱人——”他停顿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把能说的都说了,然后又补充道,“而且,我们曾经订婚的事实,让我每次见到你都想吐。”

      薇薇安站在那里,一时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提到那个她还没真正了解他之前就被结束的婚约,她笑着说:“真的吗?别太难过啊,布莱克。我们俩可都算是躲过了那一劫,而且你的一切我也都讨厌。”

      他对她挑了挑眉毛,慢吞吞地说:“哦?”

      她把一只手举回来,说道:“让我想想……血统叛徒,格兰芬多,色*鬼。”

      “色*鬼?我不是色*鬼!”

      “这星期你在扫帚间里被抓了三次,而我们才刚开学。”

      “哦,你记得挺清楚啊?你是不是想成为下一个?”

      “也许吧,成为下一个抓到你的,这样我就可以申请撤销你前往霍格莫德村的资格了。”

      “哈?那赶紧去啊,说的和你真的可以似的,你可能是级长,但没人会听你的,戈德里克。”

      “不许这么叫我,血统叛徒。”

      “离我现在把这桶水浇到你的脑袋上还有一秒。”

      “我倒想看你他妈敢不敢,你——”

      她的侮辱还没说完(真遗憾,这是很精彩的一个),门外就传来一阵响动,他们俩都不吭声了。对于任何可以观看这一情景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相当滑稽的场面。他们俩在争论中不知怎么地靠得更近了,谁也没有注意到,现在他们一起转身盯着大厅的门。当脚步声走近时,他们俩都高度紧张起来,一动不动,西里斯低声咒骂了几句,把薇薇安从他身边推开。

      当她踉踉跄跄向后退的时候,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后悔,然后就在她差点被扔在地上的拖把绊倒时勉强伸手抓住了她,她正要张嘴训斥他时,他嘶嘶地说:“闭嘴,布莱尔——那可能是费尔奇,来看我们是不是在认真工作。”

      这成功让她闭上了嘴(他得记住这一点),然后迅速地伸手拿起了她扔掉的拖把,大步走到了几英尺开外,假装在忙着打扫卫生,这时门被推开了,费尔奇狐疑地朝门厅里张望,但他没有看到任何混乱——没有打翻的水桶,也没有懒惰的学生。西里斯和薇薇安都低着头,互相离着很远默默地拖着石头地板。

      “我听到了说话声,”他嘟囔着,然后用更大的声音厉声说道,“都快点干活,不许说话!没用的废物……”

      门一关上,西里斯就抬起头,继续地瞪着她。她毫不犹豫地做了同样的事,把她所有的仇恨变成了一个阴沉的怒视。

      “顺便说一句,”沉默了几分钟后西里斯开口了,“我刚发现在火车站那次你根本就没权力给我关禁闭。”薇薇安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一看到它,西里斯就惊呼道,“你本来就知道?”

      她不屑的说道:“当然,我的权力直到我们到达霍格沃茨时才会生效,但谁让你屁都不知道,竟然还愚蠢的信了,所以我就顺其自然咯。”

      当他听到她用自鸣得意的声音说那些自鸣得意的话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正在发红。

      “我会保证你今年过的很惨,布莱尔!”他对她咆哮道。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把自己之前的威胁变为现实,把装着肥皂水的水桶扣在她的脑袋上好好的教训她一下,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薇薇安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轻松地回答说:“每天都要看到你那张丑陋的脸就已经够惨的了,谢谢。”

      他反驳说:“是吗,可大多数女孩都觉得我的脸跟天使似的。”

      她只是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大多数女孩,你这个蠢货。”

      当然,西里斯现在还不知道这一点,可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自己也同意她的看法。

      毫无疑问,薇薇安·布莱尔绝对不像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

      西里斯在和薇薇安·布莱尔关完那令人沮丧的禁闭后,步履艰难地回到格兰芬多塔楼,他的心情很不好。如果说和一个他讨厌的女孩呆上两个小时还不足以毁掉一个美好的夜晚,那打扫整个礼堂本身就是绝对的灾难。他的手很酸,他想赶紧洗个澡,最糟糕的是,在刚才那两个小时里的另一次争吵中(是的梅林,还有很多次。),布莱尔不知道怎么把他头发弄脏了。

      当他走进公共休息室时,发现他的三个朋友都在等他。事实上,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现在还不到睡觉时间,公共休息室仍然相当热闹。尽管如此,看到其他掠夺者,他还是振作了起来。当他躺在莱姆斯旁边的沙发上时,他松了一口气,因为总算有了更令人愉快的同伴。

      至少这些同伴不会让他想要自杀。今天晚上,他有几次差点就失手了,但他最终认为这样结束生命的方式对西里斯·布莱克来说是不合适的,因为他是一个非凡的人。而这样的人把自己淹死在一桶脏水里是相当可悲的。(注:译者翻到这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禁闭很惨烈?”詹姆问道,他正和彼得在壁炉前下巫师棋,西里斯瞥了一眼,看出彼得输得很惨,这并不让他意外,彼得下棋总是一塌糊涂——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也是。

      西里斯嘟嘟囔囔地说,“糟透了。”莱姆斯哼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这让西里斯扬起了眉毛,但当他回忆起早黑湖旁的对话时,他的困惑瞬间消失了,他瞪着眼推了莱姆斯一下:“还记得我发现她在火车站对我的处罚严格来说是不合规的吗?因为那时学期还没开始呢。”他甚至不等他的朋友点头,他就怒气冲冲地继续说,“她本来就知道!”

      莱姆斯抿起嘴试图憋住笑,因为笑出来只会让西里斯更加暴躁。但,控制它是相当困难的,尤其结合西里斯现在咬牙切齿的样子——这也正体现了莱姆斯极强的意志力。

      另一方面,詹姆……

      “你弄明白这事也花了太久了吧,大脚板。”他大声说,然后当西里斯抓住他靠着的那个枕头朝他扔过来的时候,他立刻向后一躲,枕头从他身边飞过,撞倒了他的骑士。当詹姆转身向西里斯投去一个不正经的眼神时,彼得抓住机会把骑士扶起来,放到了另一个方格上,希望他的小花招能帮他赢得胜利。

      “你们这些所谓的哥们,就让我完全蒙在鼓里,放任我大摇大摆地去找布莱尔关禁闭。”西里斯嘟囔着,闷闷不乐地交叉双臂,仰起头瞪着天花板。

      那天早上他能发现这个小事实,完全是个意外。麦格教授想在课后和他谈谈未来的职业。显然,她把他之前在课上说的话当真了,因为她严肃的对他表示了担心,不希望他一直等到他们上学的最后一个礼拜再做职业规划。总之——在说服她他只是在开玩笑(部分是)之后,他顺便提到了禁闭,因为他想知道级长们是否真的被允许决定给学生关什么样的禁闭,他可不想像被薇薇安威胁的那样,用牙刷把猫头鹰棚屋刷干净。他怀疑薇薇安的威胁很可能不是信口开河随口说说的,所以他认为,有一点提前的自我保护是必要的。

      不管他有什么理由,谈话最后还是回到了薇薇安在火车站给他的禁闭处罚上,麦格听到这个消息很吃惊,还追问他当时做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当他离开教室时,他可一点都不开心。

      “那你刚刚的禁闭是怎么过的?”过了一会儿,彼得问,然后瞄了瞄詹姆,看他是否注意到他的骑士已经被换了个地方。他没发现,因为他还在关注着西里斯,显然已经对游戏失去了兴趣,这对彼得来说完全没问题。没人想要在巫师棋上不断被打败。

      西里斯闭上眼睛,回答道:“拖了整个礼堂。”

      莱姆斯瑟缩了一下,但是西里斯还没有完全结束。

      “那个婊子还往我头发上抹污泥。还叫我血统叛徒。还叫我色鬼。”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他的朋友,他只知道他对今天晚上的情况非常恼火,控制不了想要倾诉。

      詹姆哼了一声,“可你就是个色*鬼,大脚板。”当他看到西里斯没有别的枕头可以扔向他时,显得更得意了。

      西里斯脸上闪着被背叛的光芒,转向莱姆斯,莱姆斯只是耸了耸肩:“你这礼拜在扫帚间被抓了三次了,这才刚开学呢。”

      西里斯张大了嘴巴,惊呼道,“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了解我在扫帚间干了什么?”

      莱姆斯困惑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所有级长都知道。”

      西里斯只是没好气地向后一靠,叹了口气,显然他不是真的在乎这种对他来说司空见惯的关注:“不管怎样,我还是坚持我之前的观点,布莱尔这个邪恶的女人真的需要在扫帚间被教训一下。”

      詹姆和莱姆斯交换着愉快的眼神。彼得再次偷偷把詹姆的象移了几格。西里斯翻了翻眼睛:“我的意思不是我想这么做。”

      詹姆低声哼了一声,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一年前,他会相信。一周前,见鬼的是,他也会相信。但就算是詹姆这样对女性生物不太了解的人(尽管他会否认这样的指控),也注意到今年布莱尔和西里斯之间似乎有了些不同。他不确定是什么,但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不管是因为他们俩比以前更恨对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因素在影响着他们之间的气氛,他只能说的开学才一个星期,他们之间就已经有些不同了。

      西里斯皱着眉头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地说:“想想看,我似乎从来没见过她和谁约会。是不是,月亮脸?”

      莱姆斯不知道西里斯为什么觉得他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耸了耸肩,考虑了一下,回答道:“我不记得有过。”

      西里斯显然在等待,甚至在期待着这个答案,因为他马上就得意起来,拖着长腔说:“就像我说的:她确实需要一些乐趣。我应该列一份斯莱特林男生的名单,想办法让他们搞在一起。”

      詹姆做了个鬼脸,“这可有点刻薄。”当西里斯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时,他说:“我说真的。而且,莉莉肯定会认为这事跟我有关,然后又会对我不理不睬的。”

      他们都知道没有什么比莉莉的忽视更让詹姆恼火的了,这是对他来说最严厉的惩罚。

      莱姆斯也似乎同意詹姆的看法,西里斯叹了口气:“好吧,我不会这么做。可是,她还没开学就违规罚我禁闭,这仇我一定要报。说完,他若有所思地走开了,一边盯着炉火,一边想着可能会让她陷入窘境的恶作剧。

      看他一时还没想出什么东西,詹姆转回了棋盘,他奇怪的盯着它,显然注意到一些东西,又似乎,没有(彼得也设法移动一些他自己的棋子,希望能造成一些假象),当他最终伸手去移动他的车时,似乎没有再去多想。

      “将军”说完他的车就一头撞到了彼得的主教,胜利地占据了棋盘。彼得惊讶张大了嘴巴。

      当彼得身体前倾,想看看这局是否还有救的时候,玛琳跳到了沙发上,在西里斯旁边坐了下来。詹姆注意到她一整天都对西里斯很冷淡,但西里斯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很显然,现在一切都被单方面原谅了(玛琳不太会记仇),因为她马上就依偎在他身边,好像她从来没有生过他的气,还把书包放在地板上。

      “嘿,玛尔,”他有气无力地说,几乎没有看她。他一心想着要报复薇薇安。

      “西里斯,我听说你被关禁闭了。”然后开始用手梳理他的头发,随后其他三个男孩看到她开始尖叫的甩着手,她嫌恶的问道:“这是什么?”

      西里斯耸了耸肩,“从大礼堂的石板缝里扣出来的污泥。”

      他的描述使她发出一种作呕的声音,掠夺者们窃笑了起来。

      玛琳立刻开始翻找她的包,想找个东西擦擦手。西里斯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她把几本书堆在他们之间的沙发上。

      “你在读什么,愚蠢的爱情小说?”他问道,当他看到封面上醒目的标题时,扬起了眉毛。《水手与海妖I》这听起来很可怕。

      玛琳向他翻了翻眼睛,仍然在包里翻着,用低沉的声音说:“是的,但非常好看,讲的是一个水手在希腊海岸爱上了一个海妖,而且——”

      “谢谢,玛尔,但我真的不想知道。”

      “——当海妖最终决定不能和他在一起时,他的心都碎了,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她有了另一个男人——”

      “梅林,请停止。”

      “——后来水手以写情诗的方式赢回了她的芳心,海妖被这些情诗迷住了,她改变了主意,抛弃了她的另一半重新和水手在一起,不顾一切,但是——”

      “……情诗?”

      “——在他们能够团聚之前,一场风暴袭击了他的船,水手最终被淹死了,海妖非常伤心,她回到了另一个男人身边,他们结婚了,最终有了八个孩子。”

      “情诗。”西里斯又说了一遍,点了点头,开始狂笑起来。

      玛琳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不过,掠夺者们……

      “不行,”莱姆斯坚定地说。“这绝对是过界了。”

      “不过,月亮脸,那肯定很有趣,”詹姆说。

      “我们在说什么?”彼得好奇的问。

      “这是错误的,这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尖头叉子。”

      “哦,别胡扯了,月亮脸。她本身又不喜欢他。”

      “不会是我送的。是一个神秘的爱慕者送的。”西里斯慢吞吞地说。

      莱姆斯摇了摇头。“没门。这是不对的。”

      “女孩们都喜欢这个吗?嘿——那这倒是个好主意……”

      “想都别想,尖头叉子。莉莉不会喜欢的。”

      “但是大脚板,布莱尔也不会喜欢的。”

      “我们还不知道,她可能会喜欢。”

      彼得皱着眉头,“这和情诗有什么关系?”

      “梅林,在我把头发扯下来之前我要去找女孩子们了,”玛琳宣布道。在她面前,这段令人困惑的对话已经结束了,玛琳抓起她的书包,跺着脚走开了,但没有一个男孩真正注意到。

      西里斯咧嘴一笑,在沙发前的桌子上伸开双腿,向后一靠,看上去为自己感到无比自豪。“我一直认为自己会是个好诗人,这一切都会很简单。”他笑着补充道,“想象一下她以为有人真的爱上她时的表情。”

      莱姆斯摇了摇头,警告说:“你会后悔的,西里斯。”

      但其他人似乎都不同意莱姆斯的看法。詹姆看上去很乐意帮忙,一旦彼得弄清了情况,他肯定也会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当詹姆拿出一支羽毛笔和一张多余的羊皮纸时,莱姆斯的警告淹没在他们热切交谈的浪潮中,他们聚在一起,写出了一首情诗——那无数情诗中的第一首。

      尽管西里斯声称莱姆斯并不总是对的,但这一次,他的警告成了真,西里斯·布莱克有一天真的会为曾经如此玩弄薇薇安·布莱尔的心而后悔不已。

      但现在……

      “我们该怎么开头呢?亲爱的布莱尔?”

      “看吧,叉子,这就是你永远不应该给莉莉写情诗的原因。”

      “那好吧,你倒是给我们看你能想出什么!”

      “我会的。”西里斯说着,抓起詹姆的羽毛笔,开始在羊皮纸上写下薇薇安的名字——两条华丽的斜线相交于一点构成了V。

      薇薇安,我宣布…

      “哦,这听起来不错,”彼得说。

      “闭嘴,我需要思考。”

      然后……

      “哦,对了,虫尾巴,你被将死了(注:巫师棋)。”

      在沙发上,莱姆斯双手抱着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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