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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Fate brings truth ...

  •   这是一个美好的下午。明媚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把学生们吸引到城堡外,分成几簇躺在黑湖附近的草地上聊天晒太阳,不时的传出笑声,而在所有人中,来自一个特定小团体的笑声尤其的大。

      “不过,最精彩的部分还是她的脸红得和她的袍子一样。”西里斯窃笑着,试图重现薇薇安那张怒目而视的脸,挤眉弄眼后他摆出了一副嘲弄的假笑——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模仿,但话说回来,想模仿薇薇安·布莱尔的表情是相当困难的,尤其是当形势需要的时候,她总能摆出令人印象深刻的独一无二的冷笑。

      和许多其他学生一样,掠夺者们也打算在阳光下度过这个下午余下的时光。他们坐在黑湖边,解开了领带,脱下了长袍,分享着最近一次恶作剧的美好回忆,其他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也加入了他们——任何涉及斯莱特林的恶作剧通常都有这样的效果。

      玛琳·麦金农爽朗地笑着,并靠近西里斯说:“你真是太聪明了,我喜欢你的思维方式,西里斯。”她边说边摸着西里斯的衬衫领子,好像在试图把它们弄平,很明显,她还非常喜欢西里斯·布莱克的很多其他方面。而西里斯也喜欢这种被关注的感觉。

      他得意地笑了笑,转过头迎接上了她炽热的目光。玛琳和他一直维持着一种说不明的亲密关系。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热烈拥吻,但西里斯不是那种寻求长期女友的人,尽管众所周知,玛琳想让自己成为他的例外。其他劫掠者都不忍心告诉她这个例外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生,他们的朋友过于享受自由,不愿被任何一个女孩驯服,而她始终如一地扑向他的方式,只会助长他傲慢的天性和永久保持单身的坚定愿望。当然,单身并不意味着孤独,在学校里,他和女生在一起的时间可能比其他任何男生都多,但每段关系通常只持续一两个星期,然后他就会开始下一段恋情。

      他很不安分,这种性格也使得他很难相信除了朋友以外的任何人。这可能是因为他在过去几年里所遭受家庭困难后的自然反应,又或者只因为他是叛逆而独立的西里斯·布莱克。

      “我仍然认为像这样惹毛她不是个好主意。”莱姆斯一边说,一边翻着随身带来的课本。宾斯教授给他们布置了一项关于八世纪巨人战争的作业。他已经记不起那天早上他们听过的单调乏味的授课内容了,因此他决定在写明天就要交的论文之前先温习一下。他们今年的课业量增加了很多,以至于连莱姆斯都在想,他要如何完成所有的作业,如何应付NEWTs,如何履行级长的职责。这还不包括参与西里斯的一系列“宏伟计划”,因为这是他们给全校师生“留下印象的最后机会”。

      他的话让西里斯打断了和玛琳的火辣对视,转过来不乐意的盯着靠在湖边一棵大树上的莱姆斯,他坚持道:“这明明很有趣。而且我知道你也同意。承认吧,月亮脸。”

      至于莱姆斯,他只是翻了翻眼睛把目光落回到书本上,希望能挡住自己不自觉闪烁着愉悦的目光。尽管他仍然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很有趣。他并不讨厌薇薇安·布莱尔,但从恶作剧本身出发的话…

      詹姆躺在几英尺开外的地上,当他看到莱姆斯努力控制自己的笑容时,他大笑起来,并打趣道:“他确实认为这很有趣,大脚板。他只是在恼火这个主意不是他想出来的罢了!”

      莱姆斯瞪了詹姆一眼试图让他闭嘴,但没起作用,西里斯开始无法抑制的大笑起来。在他们的左边,彼得正在用笔记本当扇子,他已经放弃了重读早上记下的可怜的笔记,他向他的朋友们咧嘴一笑。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但不如我们其他的好,”他补充道,然后坐下来仰望天空。

      西里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答道:“说得不错,虫尾巴。不过我们今年机会还多的是呢。”然后抬起一只手臂搂在了玛琳的肩上,玛琳咯咯笑着靠进了他的怀里。

      詹姆大声的,充满沮丧的,叹了口气,嘟囔着说:“更正。是你的机会多的是,我今年可得远离麻烦。”

      彼得扬起眉毛,转过头看着詹姆,怀疑地说:“男学生会主席徽章对你的意义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尖头叉子!”

      莱姆斯和西里斯只是摇了摇头,他们非常清楚为什么詹姆今年坚持要远离麻烦。然而,彼得还是被蒙在鼓里,直到詹姆爆发出大笑,哼了一声:“我的徽章?天啊小虫,和那玩意半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想让莉莉在今年年底前爱上我,这就意味着我的好日子结束了,或者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我不能惹麻烦了。”他充满希望的补充着,好像他很乐观的认为只要他的牌打对了,他肯定可以在得到他梦想中的女孩同时保持他掠夺者声誉的完好无损。

      西里斯窃笑着,慢吞吞地指出,“你昨天可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但我一秒钟都没用就说服了你和我一块溜进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话音刚落,詹姆就从莱姆斯手中夺过课本,报复着朝西里斯脑袋扔了过去,西里斯尖叫了一声躲开了。莱姆斯对他们的滑稽动作叹了口气,随手用飞来咒拿回了课本。

      在西里斯身边,玛琳则朝詹姆怒目而视,并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当她的手指穿过暗金色的头发时,她嗤之以鼻道:“啧,詹姆,莉莉昨晚可是很生你的气,她不停地唠叨你们一点都没变。为了逃避她的抱怨,我几乎直接睡在了公共休息室。”

      詹姆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莱姆斯毫不惊讶地开始潦草地写下一些关键的知识点,以便日后在他的论文中使用。彼得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一包比比多味豆,看起来很无聊。西里斯则是笑了一下,把玛琳搂得更近了,开玩笑地对她说:“我的床永远欢迎你,玛琳。”

      但她随之发出的咯咯的笑声很快就被詹姆的牢骚声淹没了。“可这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想的!是西里斯!我只是个凑热闹的!”

      如果剩下的人中有任何一个觉得这番辩解可以让莉莉·伊万斯改变之前的看法,他们都没有表现出来。因为没人这么觉得——显然,除了詹姆自己,他深深地皱着眉头坐了起来,一只手梳理着他已经十分凌乱的头发,怒视着湖面。困惑的表情仿佛他正试图解开宇宙间所有的奥秘,显然,理解莉莉·伊万斯的想法对他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任务。

      “不管怎么说,”西里斯摆摆手说,似乎不打算理睬詹姆的怒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反对报复薇薇安,月亮脸。这是她应得的。”

      这些话又出现了——这些话让莱姆斯轻轻地叹了口气,暂停了记笔记的动作。他从八世纪巨人战争的要点列表中抬起头来,看了西里斯一眼。

      “她到底做什么了?”他心平气和地问道,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语气过重只会激起西里斯的防御;语气轻点的则会收到玩笑般回应。他现在已经非常了解如何处理西里斯那傲慢的个性了,六年半的友谊让他很容易与任性的朋友打交道时占上风。

      詹姆沉浸在闷闷不乐中,他盯着黑湖抱怨道:“因为是斯莱特林?除了这个我们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然而,他的回答并不是莱姆斯想要的。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西里斯,西里斯若有所思用手肘撑着草地,伸开双腿远望着天空。詹姆确实不需要其他理由来讨厌薇薇安·布莱尔,他对她的恶作剧只是一种来源于针对她整个学院厌恶的一种广义延伸。她因为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才成为詹姆的目标,而不是因为她本人。他也对其他人施以同样的关注,甚至包括他的格兰芬多同学。而西里斯,另一方面,他对薇薇安的恶作剧似乎从第一年开始就是了一种专属于她特定的主题,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复杂。

      西里斯耸了耸肩,轻松地说:“不是她干了什么,而是她本可以干什么。”

      他含糊的话语自然让大家都扬起眉毛看着他,同时也让他显得有点不自在。这很罕见,因为西里斯通常享受被人关注,无论是好是坏。

      “听着,我很难和你们解释。这是纯血统的事。你们没人会理解的,”他有点生硬地说。

      詹姆不相信地笑了,提醒他:“我可能会。”

      但这和詹姆是不是纯血没什么关系,因为他来自一个与西里斯完全不同的纯血家庭。他的父母并不反对麻瓜或麻瓜出身的人。也不在乎伴随西里斯成长过程中的那种严苛的社会分层。他们可能也是纯血统,但他们是非常不同的纯血统。

      西里斯瞥了詹姆一眼,嘴角扭曲成一种纠结的表情,显然在想他是否应该让他们知道他不喜欢薇薇安·布莱尔的真正原因。在思考利弊的时候,詹姆对他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地说:“我还以为你的理由是因为她一直叫你‘血统叛徒’呢。”

      西里斯也转了转眼睛,低声说:“拜托,你知道我被这样叫过多少次吗?我根本不在乎她怎么看我。”然后,他瞥了一眼玛琳,轻轻地把她推开,说道:“你先走,玛儿,你被解雇了。”

      女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但当她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她生气地站起来说:“好啊!西里斯·布莱克,看我今年会不会让你把我关进扫帚间!”

      “哎呀,好了,玛琳。我只是想和男孩们进行一些私人谈话。”他安慰道,但听起来并不是很抱歉。当玛琳朝他皱起眉头,跺着脚喃喃自语的走开时,他看上去也不怎么难过。

      彼得带着困惑的表情看着她,一方面是因为他不理解女孩子,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对西里斯总是能那么容易就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印象深刻。此外,他们都觉得这两个人会在本周结束前迅速和好如初,而复合地点很可能就在玛琳刚刚宣布永远离开的扫帚间里。不管他看上的是哪个女孩,西里斯总是能用他标志性的笑容或眼神来让她们每次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然后沉溺于他那奔放而叛逆的魅力中。

      然而,上述话题并不是这次特别讨论的重点。詹姆用鞋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朋友,问道:“那是为什么?快告诉我们,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因为好玩才讨厌布莱尔的。”

      西里斯把小腿从詹姆的鞋子上挪开,调笑道:“确实很好玩,但真正的原因……”他的神秘的语气只会让他的朋友们靠得更近,好奇心也越来越大。

      “真正的原因就是……”他低声说道,声音放得很低,极其严肃地和他们对视了一下,“……是因为她在二年级时侮辱了我的头发。”

      詹姆马上笑得透不过气来。莱姆斯则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又回到他的课本上。彼得点点头,理所当然地把比比多味豆放进嘴里,然后做了个鬼脸把它吐了出来。

      “你认真的吗?”(Are you serious?)詹姆问完马上就闭上了嘴,因为每次他问这个问题时,西里斯都会得意地笑,“为什么,是的,我就是西里斯。”(Why yes, I am Sirius)

      但这一次,西里斯耸了耸肩,这次他的回答更有新意了:“好吧,确实有另一个原因,但我不确定你们谁会——”

      “哦你就赶紧说吧。”莱姆斯不耐烦地说,又从书本上抬起头来,他就知道西里斯刚才是在开玩笑。(不过,平心而论,他的头发确实是他最自豪的特征。)

      他们停下来看着他,西里斯看上去比刚才严肃了一些,最后叹了口气:“你知道很多纯血家庭是会在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就为他们定亲的吗?”

      詹姆点点头。“是的,当然知道。确实有这种传统——等等,等一下,”他打断了自己,眼睛睁得大大的,转过身盯着他的朋友。“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不是吧?”

      西里斯脸上的畏缩正是他们所需要的答案。詹姆震惊得张大了嘴巴,莱姆斯看起来也很震惊,他放下羽毛笔盯着西里斯,彼得的眉毛皱了起来,显得有些困惑,显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其他朋友所收到的信息。谢天谢地(或者不是),詹姆在片刻之后为他理清了一切,他的声音比西里斯设想的还要响亮。

      “你和薇薇安·布莱尔订婚了?!”詹姆惊叫道,西里斯立刻皱起眉头,瞬间向前冲过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偷偷地环顾四周,确保没有人听到。值得庆幸的是,貌似还没人注意到他们。

      西里斯嘶嘶地回答道:“没有,我没有!闭嘴,成吗?我可不想让这件事传出去——它会毁了我的名声!”

      莱姆斯揉了揉额头说:“我想你最好解释一下,大脚板。”

      西里斯气呼呼地说。“如果你们消停的话,我会的。”他们都安静下来,他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我曾经和她订婚了,但是我一被分为格兰芬多,她爸妈就觉得我不是好人,立刻决定取消婚约了。如你们所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特别的开心。”他的朋友们点头表示赞同,他又补充道:“而且你们都知道,我的父母也认为我配不上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所以他们没有设法挽救。最终一切都解决了,皆大欢喜。”

      说完,他向后靠了靠,点了点头,显然对自己的解释很满意,尽管他的解释很简短。事实上,在这个问题上也确实没什么可多说的,他与薇薇安的婚约只持续了短短几年,从他六岁左右到他被分到格兰芬多。而且他小时候只是在圣诞晚宴之类的场合见过她,他们根本不熟,到霍格沃茨以后就更没理由认识她了,因为她像其他家庭成员一样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完美的继承了布莱尔的衣钵,让她的父母骄傲;而他却被分到格兰芬多,做了完全相反的事情。在那之后不久,他的婚约就被取消了,这让他的母亲非常生气,因为她曾希望与布莱尔家族的联姻能纠正西里斯本身的失常,但事与愿违,从那以后他们的母子关系就开始走起了下坡路。

      他的三个朋友默默盯着他看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始作出反应。当詹姆和莱姆斯相继爆发出大笑时,西里斯显得有点生气。就连彼得也咯咯地笑了几声,不过这似乎只是因为他的其他朋友在笑。

      “哦,梅林,这可有点太过分了。”詹姆气喘吁吁地说,扑倒在草地上,疯狂地窃笑着,笑得眼睛都快流出来了。而一只镇定自若的莱姆斯也在毫无歉意的嘲笑着,而且他那狼一样的笑容过分的放肆以至于看起来都有点不像他了。

      西里斯皱着眉头,不满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当然不觉得好笑。事实上,这一直是他多年来心里的一根刺。

      詹姆和莱姆斯看上去稍微平静,清醒过来了——但当他们不小心互相看了一眼,那一个小小的眼神就再次让他们笑得前仰后合。至于彼得,他不再假装吃吃笑了,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他那袋比比多味豆上,同时对西里斯耸了耸肩。不幸的是,他无力的支持确实很无力,并没有让西里斯感觉好一点。

      詹姆擦了擦眼睛,用大笑过后的沙哑的声音说:“我只是——我以为你这么恨她是有真正原因的。你知道,就比如她对你做了什么很邪恶的事之类的。”

      听到这话,西里斯张大了嘴巴,愤怒地说:“这就是真正的原因!而且非常邪恶!”

      他坚持只是让詹姆再次爆笑,这时莱姆斯似乎冷静了下来,起码他发出了相对连续的声音:“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讨厌薇薇安·布莱尔因为在你还是孩子的时候你们父母的一个决定,即使这个决定最终没有实现,而且在好几年前就被打破了。”

      西里斯张开嘴想反驳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说了句:“没错。而且她一年级时嘲笑了我整整一年,说我永远都没法继承布莱克家族的衣钵,因为没有一个纯血家族会要我。”

      这至少让詹姆停止了大笑。他皱着眉头大声宣布:“我会要你的,大脚板!”

      西里斯的嘴角微微一笑,他说:“是啊,但是我不会娶你的,小叉子。”

      詹姆窃笑着贴近了几英寸,然后戏剧性地眨着睫毛,说道:“你这个负心汉!就我个人而言,我想我会是一个得体的妻子。”

      西里斯唯一的反应就是翻白眼,把他推开。

      当詹姆用夸张的“哎呀”向后倒的时候,彼得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我想这是讨厌她的好理由,大脚板。换我我也会的。”

      在草地上,詹姆哼了一声,慢吞吞地说:“是啊,但让我们面对现实吧,你永远不会结婚的,虫尾巴,因为想要得到一个女孩,你实际上先要关注她们。”

      彼得并没有表现出被冒犯的样子,他只是耸了耸肩,然后把另一颗豆子塞进嘴里,并在吞咽时做出厌恶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我没想到真相会这样。”莱姆斯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瞥了西里斯一眼。西里斯当然注意到了,疑惑地朝他扬了扬眉毛。莱姆斯耸了耸肩,解释道:“为了某人完全没有发言权的事情而憎恨她,这听起来很愚蠢。我的意思是,并不是她主动要求和你订婚的——也不是她主动要求分手的。”

      詹姆哼了一声,又说:“也对,但考虑到她是斯莱特林的,所以我想这没什么。”

      莱姆斯翻了翻眼睛。他放下课本,摇着头说:“不管她是哪个学院的,关键是他没有理由恨她,她也只是接受了父母的决定而已。”

      西里斯朝他皱起眉头,为自己辩护到:“你没听到她在我们一年级时是怎么取笑我的吗?这就是原因。而且总的来说,她人也不怎么样。”

      莱姆斯说:“哦,还有一件事——今年,你似乎比往年更注意她了。所以我们必须继续发问:是什么让你突然产生了兴趣,大脚板?”

      这个老练的问题使他们都转过身来好奇地盯着他,使西里斯大为恼火。詹姆的眼睛再次燃起娱乐的光芒。莱姆斯耐心地歪着头。彼得把下巴搁在掌心上,把注意力从糖果上移开了。

      西里斯结结巴巴地重复道:“什么叫突然产生兴趣?你什么意思,月亮脸?”

      他失去控制的反应使詹姆的的嘴角微妙的提起——每当他迫不及待的要对毫无防备的受害者造成伤害时,他总是这副表情,意味着周围的人要小心了。它让女孩们神魂颠倒,同时又让她们想往反方向逃跑,以免陷入一场史诗般的恶作剧中。

      哦,西里斯非常熟悉这个表情。

      “既然你提到了,月亮脸,”詹姆慢吞吞地说,他的眼睛在阳光下淘气地闪着光。“真奇怪啊,大脚板怎么老是想捉弄她。他几乎……似乎……对她全神贯注…。”

      莱姆斯的嘴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要在咧嘴笑之前把它控制住,但西里斯可一点都开心。他不以为然地瞪了詹姆一眼,不高兴地翘起嘴唇嘲笑道:“我没有对薇薇安·布莱尔,全神贯注。”

      不过,他的反驳似乎没有帮助。詹姆挑了挑眉毛,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她这个夏天确实变漂亮了。她的头发长了,五官更分明了。另外,她更…成熟了,你懂我的意思吗?你注意到了吗,月亮脸?”

      西里斯的表情开始变得非常危险,但他的朋友们当然不会被吓走。西里斯的每一次怒视都无法让现在詹姆脸上的神情消失。

      莱姆斯清了清嗓子,尽量抹去了他声音里的幽默,他回答道:“哦,是的,我想我们都注意到了,尖头叉子。”

      西里斯咬紧牙关,坚决否认:“我,不喜欢,布莱尔。”

      詹姆咳嗽了几声试图掩饰自己的笑声(他显然失败了),然后说道:“我可从没说过你喜欢她啊,大脚板。我只是推测,推测你私底下觉得她很性感,你想打破你的规矩,你想把她拖进一个扫帚间。”

      规矩就是,西里斯·布莱克永远不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即使这个女孩有着迷人的身体——他也不会和一个斯莱特林约会、鬼混,或者调情。他非常认真地对待这条规矩,据他们所知,他一次也没有违反过,尽管多年来他收到过许多不顾他们学院间敌对的斯莱特林女生的邀请,是的,即使是斯莱特林女孩也无法抵挡西里斯·布莱克致命的魅力。然而呢,西里斯对她们严格的保持了免疫。

      西里斯哼了一声,回答道:“这太荒唐了。我一点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收起你那副表情,月亮脸。与普遍认知相反,你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莱姆斯噘起嘴,漏出一丝微笑。“你知道吗,大脚板,布莱尔在你后面呢。”

      西里斯猛地坐了起来,回头张望着。就在这时,詹姆和莱姆斯再次爆发出大笑,西里斯恼火的瞪着他们,草坪上根本没有薇薇安·布莱尔的踪迹,因为她的红色和金色制服会暴露她的身份,她还没能把长袍变回原来的样子。现在这一切向我们证明了一点:尽管莱姆斯·卢平向来举止安静,但他永远不应该被低估。

      “哦,滚开。”西里斯嘟囔着,伸手从彼得的大袋子里抓了一把比比多味豆,向他的两个朋友扔过去,但丝毫也没能减少他们的窃笑。

      到上下一节课的时候,劫掠者们的戏弄已经逐渐消失了,至少是对西里斯的嘲弄消失了。在魔药课上,当斯拉格霍恩看到自己学院的级长穿着鲜红色和金色的长袍大步走进教室,不由得吃了一惊。薇薇安仿佛像是某个过于狂热的格兰芬多崇拜者,这似乎把他难住了,不知道如何评价。他在整个授课过程中都时不时偷偷地瞥着她。而教室里格兰芬多那一边的学生都快笑死了,他们整堂课都在试图把笑声压下去。薇薇安每次看到他们中的一个对她傻笑,她的脸色就从平时的苍白变成长袍的颜色。

      这一切在变形课上被推向了顶峰,麦格教授看到她时,她那细细的眉毛几乎直直地挑到了发际线上。

      “布莱尔小姐,你这套衣服真不错,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格兰芬多。”她说,看上去既困惑又奇怪地感到有趣。尽管如此,她仍然还是那个严格执行纪律的麦格教授,她接着补充说:“当然,从技术上讲,你已经违反了着装要求。我希望下次上课时你能穿着合适的制服。”

      她侥幸没有被扣分(好吧,可能因为她是格兰芬多的院长)只能让薇薇安更恼火,此时的场面简直是太有趣了,西里斯几乎要把拳头塞进嘴里来阻止他无法控制的笑声——特别是当她坐进黑绿相间的斯莱特林聚集区时。

      事实上,她的斯莱特林同学分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的主要反应似乎是沮丧,但他们的这种表达情绪的方式只会更加取悦掠夺者们。因此他们中的一些人选择直直瞪着那四个人,他们似乎无比肯定那个四个人就是导致薇薇安陷入困境的罪魁祸首。(考虑到他们的过往,这算不上多难。)还有一些人对薇薇安本人更失望,仿佛他们真的认为他们中的她做出了一个突然的、出乎意料的决定,成为了一个叛徒——这些反应是最有意思的。

      “这么说,你最近想当格兰芬多的学生了,是吗?”那天下午晚些时候,雷古勒斯在大厅里从薇薇安身边经过时问她。他的嘴角几乎没有翘起来,但深灰色的眼睛被乐趣覆盖着。如果换作其他任何人,薇薇安可能都会认为他的语气是恶意,而不是隐藏着的乐趣。事实上,雷古勒斯的询问只是让她呻吟一声,加快了脚步,同时羡慕地瞥了一眼他那翡翠色和黑色的制服,希望她能从他身上把它夺下来,然后跑——

      不是那样的。她只是想做个交易。他那崭新的黑色和祖母绿长袍太让人羡慕了,而她现在几乎愿意做任何事情来让她自己的长袍恢复正常的颜色。不幸的是,尽管她善于研究各种魔咒,但她试过的所有咒语都没有奏效。无论劫掠者们用什么咒语把她的长袍变成这种恶心的颜色,它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个相当高级的咒语——这一事实让她既沮丧又不愿面对。

      无论如何,雷古勒斯的正常着装让她比之前更沮丧,而且她走得更快了。但他很容易就跟了上来,他的长腿在几秒钟内就赶了上她。

      “我的意思是,请别误会,但我真的不认为红色适合你,”他耸耸肩告诉她。她怒不可遏,正要回应时,有人插了进来。

      “真的吗?我觉得她穿红色挺好看的。”一个声音从窗口传来,薇薇安和雷古勒斯都转过身来,看见劫掠者们在空地上懒洋洋地坐着——一半的掠夺者,西里斯和莱姆斯显然在等他们的下一节课,但是波特和什么虫(不管他叫什么名字)不在,所以至少还没那么糟。薇薇安给西里斯发了一个特别恶毒的冷笑,但西里斯甚至都没有对她眨一下眼睛。而雷古勒斯则从他叛逆的哥哥那里得到了真正的回应。

      “她是个斯莱特林。不是格兰芬多。”雷古勒斯说,听起来显然很恼火,尽管刚才他还在和她开玩笑。或者,至少听起来在开玩笑,因为她以前从来没见过雷古勒斯顽皮的一面,但她又觉得那可能只是他一贯的冷嘲热讽。

      西里斯的眼神不易察觉的暗了下来。他离开了靠着墙壁,反驳道:“这并不意味着她不能时不时地穿点红色的衣服。”

      在他们身边,同样倚着窗台的莱姆斯,用警惕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他似乎满足于坐在那里,看他的哥们先加入战斗。

      雷古勒斯的眉毛扬起,露出讥讽的表情,他看了看薇薇安那件极红极金的袍子,朝西里斯走了一步,轻蔑地说:“有点红?很明显你和这件事有关,如果我发现你溜进了她的宿舍,那么……”

      “你就怎么样,给老妈写信吗?”西里斯反唇相讥,厉声大笑起来。“拜托。这个把戏几年前就不管用了,我现在压根不在乎那个老巫婆怎么想。”

      大家都知道布莱克兄弟相处得并不好,他们通常完全忽视对方的存在,但偶尔进行的争吵中,薇薇安总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奇怪。不是因为显而易见的——西里斯是害群之马,雷古勒斯是乖孩子——而是因为他们的争论总是被某种类似于保护主义的东西激化。它们不是为了争论而争论,而是更像在通过一种方式展示他们之间有多了解对方。这让人困惑。

      雷古勒斯的眼睛闪着光:“你愚蠢的大脑袋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对待女孩子呢?你太无礼了——”

      “我倒是从来没有听女孩抱怨过我对待她们的方式。”西里斯插话说,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好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观点,他朝一群在附近徘徊的赫奇帕奇女生眨了眨眼,他们肯定是在等着上同一节课,然后她们开始窃窃私语地傻笑起来。然后,西里斯交叉着双臂,向薇薇安点了点头,补充道:“再说,她可不是女孩。”

      雷古勒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薇薇安翻了翻眼睛,讽刺地说:“那我是什么呢?”

      西里斯朝她得意地笑了笑,开始说:“你是一个b——”

      “不许叫我婊子,”他还没说完,她就对他厉声喝道,他举起手投降了。

      “实际上,我想说的是‘从地狱里飞出来的蝙蝠’。”他天真地说。她现在真的想要立刻掐死他,尤其是当他继续嘟囔到“不过了解到你自认为这么卑微是件好事,布莱尔。”

      莱姆斯叹了口气,仰着头靠在窗玻璃上。

      雷古勒斯整了整他的长袍,确保向西里斯亮出他的级长徽章(好像他真的认为这会吓到他似的),慢吞吞地说,“不要越界,西里斯。你可能会后悔的。”

      和莱姆斯一样,薇薇安也叹了口气。雷古勒斯一定知道,这种评论只会让西里斯更加反叛,他们毕竟是兄弟,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点。果不其然,西里斯的反应和薇薇安想象中的完全一样,他扬起眉毛,摆出一副自鸣得意又讥讽的表情:“哦?你在保护她吗,雷吉?”

      这个问题让薇薇安皱起了眉头,因为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想到雷古勒斯会这样做。他在保护她吗?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毕竟,他们彼此几乎不了解。

      雷古勒斯翻了翻眼睛,平静地回答道:“她是斯莱特林的。我当然是在保护她。她是我们学院的,而我是级长。你有时候真是个白痴。”

      很显然雷古勒斯对他的兄弟还是很了解的,因为这种异常平静的反应在恰巧会在惹恼西里斯上产生奇妙的效果。灰色的眼睛一闪一闪——准确地说,是两对灰色的眼睛——就像两股风暴在海洋中碰撞一样。他们这次的争吵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薇薇安目睹的那些,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同。她没有料到自己会成为他们血海深仇中的一个变数,但她还不清楚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变数。

      薇薇安低声嘟囔着,瞪了西里斯一眼,“如果你这个幼稚的恶作剧到吃晚饭的时候还不消失,我保证你在这学期剩下的时间里都不会有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夜晚,布莱克。”

      她真的应该知道,这样做只会让西里斯哈哈大笑,说:“你那么想要我,是吗?你可以直说的。”

      雷古勒斯的眼睛变暗了,但是薇薇安已经不想再让他扮演她并不期待的救世主的角色,她只是轻松地回答,“也许下次,我会让你带上牙刷去猫头鹰屋棚。”

      她眯起眼睛看了他最后一眼,然后挥舞着鲜艳的红色长袍走了出去,西里斯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的目光又回到雷古勒斯身上,薇薇安跺着脚走开了。他的弟弟显然很生气,这是相当罕见的事情,因为他总是那么平静。西里斯好奇地歪着头,用一种不那么敌意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要保护她,雷吉?你们甚至不是朋友。”

      这时,他的弟弟似乎又把所有的情绪都关了起来,冷冷地盯着他,发出一声安静的嘲笑。“……纯血统的人从现在起必须团结在一起,而薇薇安必须选择正确的一边,” 雷古勒斯慢慢地说,他的眼睛像灰色风暴一样燃烧着,向哥哥投去暗色的一瞥,补充道: “也就意味着她最好不要和你这样的人来往。”

      就像善于雷古勒斯隐藏自己的情绪一样,西里斯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他毫无疑问打算给雷古勒斯一点教训来提醒他不要把他们俩的关系想的过于理想主义了,但是在他出手之前,他的弟弟对他摇了摇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莱姆斯用一只手拽住西里斯的手臂。

      “我们还有课,”他提醒他的朋友,并把他拉回窗台。西里斯交叉双臂,哼了一声。

      “……纯血统的人从现在起必须团结在一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向莱姆斯发问到,莱姆斯犹豫的拿出了《预言家日报》,这是昨天的那期,但是标题仍然和他前一天读的时候一样有力。“可能是因为这个。”莱姆斯平静地说,然后递了过来。

      这是前所未见的。如今,谋杀麻瓜出身的巫师变得更加普遍。它的频率从夏天开始增加,似乎每周至少有一次,总会有某个或多个报道详细描述又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被离奇谋杀——或者,在某些情况下,是可怕的折磨。一些受害者设法渡过了难关,但他们的经历已经不可挽回地改变了他们的生活。这很恶心,不幸的是,它似乎并没有慢下来。

      西里斯研究着印在头版上的图片,下巴紧绷着。一个黑魔标记划破了破旧房屋的天空。蛇透过张开的嘴巴穿过骷髅头,形成一个模糊的影子,这是死亡和邪恶的预兆。图像中唯一不动的是在院子里摊开的两具尸体。一个躺在通往房子的已经走了一半的台阶上;另一个脸朝下倒在几英尺外的草地上。如果图片本身不够说明问题,标题会让它更加清晰。

      “两个麻瓜出身的人在布莱顿外被发现死亡”

      西里斯身体一震,突然感到胃部不适,他把《预言家日报》塞进莱姆斯的怀里,用一只手抹了抹他的脸。

      “我就知道布莱尔正在走这条路,斯莱特林学院大概有一半人都——记住我的话,月亮脸。”他嘶嘶地说,莱姆斯皱起了眉头。

      他的声音是犹豫的,他低声说,“你不能确定。雷古勒斯只是说——”

      “她要选边站,”他轻声打断,以免被人听到。他转过身来,抓住了莱姆斯的目光,严肃地说:“作为一个来自臭名昭著的斯莱特林家族的纯血统巫师,你认为她会选择哪一边?”

      这显然是一个反问句,也是莱姆斯没有直接回答的原因。虽然他从来没有直接讨厌过薇薇安·布莱尔,但他也不是很了解她。西里斯在格兰芬多分院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纯血至上主义的道路,甚至在他断绝了与家人的最后联系,搬到波特家去住的时候也没有回头。薇薇安…嗯,他不知道她是否愿意甚至敢于做出同样的事情。

      但这种极端的行为真的有必要吗?顺便说一下,魔法世界里的事情似乎正在朝一个极端的方向发展,莱姆斯非常怀疑她是否能永远处于旁观者的位置。尽管不愿承认,但雷古勒斯可能是对的:她将不得不选择支持哪一方。他们都必须选择支持哪一方。

      问题是哪一边?是选择容易的路,脚下的路——这条路是自然的、直接的、没有意义的,因为它不需要她做出任何牺牲。还是选择那条可能会让你牺牲一切的路——牺牲你的青春,你的爱,甚至你的生命?

      此时此刻,莱姆斯站在走廊上,默默的思考着一些似乎不应该是七年级学生感兴趣的事情,他不认为自己能知道薇薇安会选择哪条路。不管怎么说,她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他们绝对不应该有任何交集。当然,他此时此刻没有考虑到命运的安排,无论是它的外露的表象还是它任性的名声,没人能免于它的掌控。

      就连薇薇安·布莱尔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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