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读高三怎么了》以向北

14、孤立无援

　　女生看着他，唇角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说：“我叫代宇。”
　　裴照清点头：“裴照清。”

　　出了教学楼，肖逸安突然问了句：“你认识她？”
　　裴照清一下没反应过来，肖逸安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说你来七中之前。”
　　“不认识啊。”裴照清摇头：“怎么了？”
　　肖逸安：“她也是从外面转学过来的。”
　　裴照清点点头，没有多问。
　　裴照清不问，肖逸安就歇了继续说的心思，他本来也不是对什么八卦都感兴趣的人——恰恰裴照清也是这样的人。

　　两个人对吃的都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就是能吃就行。
　　所以就去了人最少的黄焖鸡米饭那边点了两份黄焖鸡米饭。
　　学校里的黄焖鸡米饭味道其实还好，就是那个米饭据说都是前一晚上米饭套餐那边剩下来的，口感不太好，所以这边的人就越来越少。
　　裴照清和肖逸安不信这个邪，之前点过一次，还可以。应该就是蒸米饭的时候放水放少了，蒸出来的米饭太干，而且还不是那种放在锅里炖的，所以北方的同学应该是在这里口感出了偏差。

　　两个人刚找地方坐下，裴照清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华烨升]：我回来了。怎么？听说你去临城了？去找知知还是去找你姐？
　　[裴照清]：你都听说我来临城了，没听说我来干嘛的？看来你这情报系统有待完善啊。
　　[华烨升]：哟？今天不忙？竟然秒回我消息。
　　[华烨升]：你什么时候回来？
　　[裴照清]：你问华洛知什么时候回去了吗？
　　[华烨升]：没呢，我先来问你的，怎么样嘛？仗义不？
　　[裴照清]：仗义仗义！感动哭了我都！你先去联系一下华洛知吧，我应该和他一起回去（如果是一月份的话）。

　　于是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吃饭的华洛知，坐在床上接了他哥的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华洛知不情不愿的挠了挠头发喊了声“哥”。
　　华烨升隔着屏幕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笑着开口：“哟，尺度这么大？”
　　华洛知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很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一把将床边放着的T恤拽过来套上，说：“我穿裤子了！”
　　华烨升不给面子的笑道：“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华洛知下床，把鞋子穿好，重新拿起手机：“大忙人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看我穿没穿衣服的？”
　　华烨升走到沙发那边坐下，摇头：“不是啊，我回来了，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回，看看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们。”
　　华洛知不解：“我……们？”
　　华烨升点头：“嗯，你和裴照清。”
　　华洛知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进了卫生间洗漱：“他怎么说。”
　　华烨升：“他说看你。”

　　华洛知很不喜欢满口泡沫说话，认真地刷完牙才说：“我没打算回去，没和他说。但是估计他也不打算回。”
　　华烨升拿茶壶倒了点茶出来，喝了一口才说：“怎么？你俩打算在临城安家啊？”
　　华洛知掀了掀眼皮看了正自在饮茶的华烨升一眼，说：“你知道他来临城是干嘛的了吧？”
　　“不知道，刚刚说的时候那小子还说我情报系统有待完善。”说到这个，华烨升就想给他两巴掌：“我倒是知道他退役了，怎么个情况？我也没敢问他，是家里的原因还是什么？”

　　华洛知有些烦躁的甩了甩手上的水，说：“他自己说是孟阿姨让他退的。”
　　华烨升点点头，没说话。
　　华洛知：“他现在在临城读书。”
　　华烨升显然是没想到这一点，挑眉问了句：“啊？读什么书？大学吗？”
　　华洛知摇头：“高中。”
　　华烨升沉默了好久，久到华洛知都以为他掉线了他才开口：“他才是真的有勇气。”
　　华洛知不置可否：“那不是呢。”

　　华烨升：“那你们俩现在能经常见面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华洛知如实摇头：“我和他隔着十万八千里远呢！还见面，我现在给他发消息他都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我之前和我教练还说，他退役之后就像去了外太空一样！”华洛知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将自己的无力吐槽展现的淋漓尽致。
　　华烨升自动忽略华洛知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笑着炫耀：“我今天给他发消息，他秒回。”
　　有那么一瞬间，华洛知是真的想把视频通话挂断了，“华烨升，你不是人！”

　　华烨升也不在意，笑着说：“哎嗨！我就喜欢你这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在华洛知发飙之前，华烨升果断转移话题：“你说我现在去喊裴照清带我上分他还会不会同意？”
　　“做梦呢你？”华洛知给了他一个白眼：“小五装备都换成诺基亚了，他怎么带你上分？靠脑电波传输技术数据吗？”
　　华烨升有点意外，喃喃道：“难怪我给他发微信他都没回。”
　　华洛知打了个呵欠，说：“我现在真的觉得，他没把手机号一起换了真的是留大脸了啊。”
　　华烨升笑笑没说话，看着华洛知出了门，连忙问道：“你一会儿要去训练了是吧？训练完了晚上有时间的话带哥上分。”
　　华洛知不情不愿开口：“得嘞。”

　　*
　　下午考数学，裴照清完全不在意。
　　就算在意又能怎样，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会——初中的数学和高中的数学真的是断层的难度。
　　所以下午的考试，他连笔都没带，反正考试的时候有条形码，直接贴上完事儿。
　　但是他忽略了一点就是，他可以编选择题。

　　肖逸安午饭过后去了一趟学校里的小卖部，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堆文具。
　　站在裴照清位置旁边，从手里的塑料袋里开始往外捡文具——把自己买的东西全都拿一半出来给裴照清。
　　黑色中性笔、2B铅笔、4B橡皮、涂卡笔、三角板、涂卡尺、修正带。
　　肖逸安把修正带拿出来放到裴照清桌子上的瞬间，裴照清一把抓起来，难以置信的问：“你不知道答题卡上不能用修正带？”
　　肖逸安拿袋子的手顿了一下，没说话。
　　裴照清撇撇嘴：“你好像有点脑干缺失的美。”

　　肖逸安莫名看了他一眼，说：“一共28，回头一起给我。”
　　裴照清：“……我还以为你善心大发，免费送给我的呢。”
　　肖逸安坐下之前转头看了他一眼，说：“你还是做梦来得实在一点。”

　　下午考完，徐新平第一时间出现在了一班后门口。
　　裴照清和肖逸安回教室的时候隔老远就看见他了，肖逸安走到门口的时候，直接越过他进了教室。
　　徐新平叹了口气，无奈开口：“你们直接回去还是先在学校吃饭？”
　　肖逸安一边收拾自己东西一边说：“回家。”

　　徐新平知道他把肖逸安惹着了，现在待在肖逸安身边真的是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个。
　　偏偏这种时候，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杜乐佳又不在学校。

　　他们在十字路口分别的时候，徐新平先开口：“我先把你送回家再回家。”
　　话是对肖逸安说的。
　　他原本以为肖逸安是百分百会同意的，结果肖逸安摇头：“不用，先去你家。”
　　徐新平：“！！！”
　　想了很久才开口：“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事啊。”
　　肖逸安蹙眉：“瞎想什么呢。”

　　裴照清突然笑出声，“行，那我们先走了。”
　　肖逸安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嗯。”
　　裴照清和楚淮颂走了之后，肖逸安和徐新平两个人也转身往反方向走。
　　走了十多步，徐新平掂量着开口：“那个……”
　　“你有病是不是？”肖逸安看他一眼，蹙眉：“我昨晚上是不是明明白白的和你说没事了？”
　　徐新平点头。
　　肖逸安：“像个爷们儿一样，有事处理事。”
　　徐新平又点头。

　　这真不能怪他，昨晚上他和杜乐佳真的就是和赵虎他们约出去打架的。
　　他们的矛盾其实存在太久了，和肖逸安说倒是也没什么，就是不想把肖逸安扯进来。
　　毕竟肖逸安和赵虎前几年的那点破事真的挺让人糟心的，而且肖逸安都已经很多年没有参与到这种无知无畏的打架里来了。
　　但是赵虎不一样，他总觉得杜乐佳和徐新平的任何事，就是要和肖逸安有关，所以昨天晚上在公安局门口他才会和肖逸安说那些话。

　　肖逸安也早就和徐新平、杜乐佳说过离那些人远点，是徐新平和杜乐佳没听。
　　昨天晚上刚要动手，就听到小巷子里有小孩子的哭声，还有大人的打骂声。
　　赵虎这个人纵然有万般不好，也不是掂量不出轻重的人，于是果断转身往外走。
　　带着一群人在那个小巷子里堵着五个人贩子楞打了一顿。

　　刚开始人贩子还反抗，后来力量实在悬殊，真的就是被这些十八九的小孩单方面输出。
　　于是他们打架的心思也就歇了，直至警察和小男孩的家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