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梦集》乞未青

5、长梦（3/21）

　　21日
　　……（佳一）
　　早晨醒来的时候体委的手还搭在我身上呢，不过这回可没紧紧箍着，我很容易的起了来，穿好了衣服，不过昨天晚上腰和肋骨被硌着睡了一晚，现在感觉很痛，而且有点直不起腰来。
　　我狠狠砸了一□□委，他下意识回了我一拳，不过被我躲开了。他睁开眼睛，爬起来道：“大早上打我做什么？”我撩起衣服指了指腰：“托你的福！”
　　我的腰上有一个很深的淤青，不难想象昨天他究竟多么用力的箍着我。
　　他皱起眉看了看，仿佛在回想什么，忽然恍然大悟，“对不起对不起！”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可能是不好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梦里！
　　总感觉自从和景言轻碰上以后体委的脸越发容易红了，我记得他脸皮也没那么薄啊？
　　我看了一眼景言轻的床，才发现他早不在床上了。我在他的床和我们的床中间的那个床头柜上发现了他留的一张纸条，还有那个天平徽章——“先走了。勿找。景。”
　　……真是个独行侠。我把衣服穿好下了床，把体委的衣服往他头上一砸，“起床吧你，也不知道几点了。”

　　……（景言轻）
　　我起床是六点半。在酒店吃了早饭以后，就坐在大堂里画画，很快看见了一个人下来的严子和，他看到我在这儿笑着朝我迎过来，“言轻！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很早。”
　　“嗯。”我没想到该用什么话回应他。
　　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言轻，你昨天有没有生我气？明明说好了车上坐一块……还有房间给你留位的。”严子和看着我，语气有点懊丧，“昨天你都不愿意跟我走了。”
　　“我没在意这个。”我继续画着画，并没有抬头看他。
　　真的不在意，毕竟昨天那是佳一他们搞的鬼，严子和应该是看到佳一他们拉了我才把空位填上的。
　　严子和往我这边蹭了蹭，“言轻，今天你就跟我走吧？别掺和程佳一和季锦平他们了……”
　　我点点头，把速写本揣进包里。
　　“你先吃早饭去吧。”我对他道，“一会我和你一块出去。”
　　严子和笑起来，把我又拉回饭厅，“那你陪我坐一会，我怕我吃完饭就找不着你了。”
　　我任他拉着，坐在了他对面。

　　……（佳一）
　　和体委一块吃完饭以后，我们就坐在大厅里讨论剩下的两三个小时怎么打发了，我们考虑了一会，就决定去电玩城……谷乐园里面有一个挺大的室内电玩城，里面有最新的VR设备，应该挺有趣。
　　我和体委到那以后，就直奔VR去玩了。
　　刚离开VR区，我就看见严子和和景言轻勾肩搭背的走过来……不，准确来说是严子和挂在景言轻身上走过来才对。说起来，倒没看见过严子和这个万人迷和别人那么亲密过……至少不会贴着走。原来他俩的关系那么好么？
　　哎…那我昨天那个谎话肯定一下子就被发现了，果然我不适合说谎啊。
　　体委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景言轻又得了一个徽章？”
　　我仔细一看，景言轻的胸前别着一枚玫瑰花样的徽章，严子和正在拨弄这个徽章。
　　“他不会又玩了一次鬼屋吧？”我实在是佩服他。
　　体委咳了两声，“不仅又玩了一次，还特地又刷了一次隐藏关…”
　　我只能再说一句不愧是他了。
　　看一眼体委，见他的目光还直直落在景言轻身上，我笑道：“你要叫他就叫呀。”
　　体委瞪我一眼，“什么啊。叫他干嘛，对我们爱答不理的。”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他一边说，眼神一边乱飘，从脖颈开始红到脸颊。体委皮肤黑，脸一红看起来和关公似的。
　　“脸红什么，又不是叫你去勾搭女同学。”我翻了个白眼，“走啦，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好玩。”
　　体委又看了他一眼，就跟我走了。
　　兜兜转转，又玩了几个小游戏之后，我们转到了娃娃机那，景言轻和严子和居然也在那，两人好像和一个机器刚上了。一定要抓住一个。
　　体委看着他们，就差把“我也要玩”写脸上了。
　　“体委，你也要抓娃娃？”我微微抬头看他，我的声音不小，景言轻应该是听到了，朝我看过来和我对上了视线。
　　严子和靠着景言轻，像个章鱼似的粘着他。
　　“呃……嗯。”体委尴尬的点了点头，同时抓着我逃跑似的到柜台处换了二十个游戏币。
　　他打算分给我10个——“算了吧……我可没兴趣抓娃娃。”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们自然而然的和景言轻他们合流了，景言轻抓的很准，但显然娃娃机并不是抓的准就能得到娃娃……因为夹子会自己松掉的，不然这些做娃娃机生意的人岂不是太亏了？
　　景言轻看上的是一个眼球玩具，应该是一个减压球，因为看起来很软。
　　不过，即便景言轻抓的准……他也一个也得不到。
　　体委道：“让我试试。”
　　景言轻往边上一退，做出一个“您请”的姿势站到了一旁，严子和似乎并不在意抓不抓得到娃娃，他好像只是想跟景言轻呆一块罢了。
　　体委用完了二十个币，还是一无所获。
　　景言轻叹了口气，道：“算了。”
　　体委十分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那机器，没想到它能那么黑。
　　景言轻去找了工作人员说那个机器实在太松了，拜托他们稍调整一下，不过那个工作人员问了问他用了几个币了，景言轻说用了差不多50个币了，那工作人员就直接从柜台里面取出两个娃娃递给他。
　　景言轻说了声谢谢就抱着那两个眼球玩具回到我们面前。
　　他把其中一个丢给体委，体委被他正中面门，不过这东西软乎乎的，倒也砸不疼。
　　体委捏了两把觉得手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根本藏不住笑意……他这么容易满足吗？
　　我道：“给我也捏捏。”
　　他依依不舍的把它递给我。
　　我捏了两下，觉得也就那样，黏糊糊的，有点恶心，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景言轻自己玩了会那个眼球，就把它送给了严子和。严子和看起来很高兴，但是体委好像瞬间觉得自己手里的眼球玩偶不香了，把它随便塞进包里。
　　我拉拉他的袖子，叫他别和严子和大眼瞪小眼的，乘着时间还早，再去哪玩玩。

　　……（景言轻）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中午我们回到了学校之后，老师就提起了下午布置教室的事情，准备明后两天的嘉年华。
　　大家都很有干劲啊，不过我没什么干劲。
　　有学校表演的同学要去参加排练，严子和要参加舞台剧，于是刚到学校就被拉去排练了，剩下的人留在教室，班长开始分组分派工作，女生还剩下七八个，其他都去参加开幕式跳舞，舞台剧，合唱队还有鼓号队这些活动去了，剩下的就在班里由宣传委员带着画黑板报。男生大多被班长带走，到楼下去搬明天要用的东西，剩下的几个就在班里排桌椅打扫卫生挂装饰品。
　　体委因为个高被留下来挂装饰，佳一也顺便被班长留在了班里。大概是因为班长觉得佳一就该和体委呆一块？
　　反正，我就在班里排桌子，本来还有两个男生跟我一块打扫卫生和搬桌子。不过他们一直在互相打闹，不要说搬桌子，他们不把我搬好的搞乱就不错了。
　　体委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叫他们别再教室里打来打去，又恰好有隔壁班的男生喊他们去打球去，他们就跑路了。
　　其实这倒好多了，没有人拖我后腿。
　　我先把桌子排好了，多出来的搬到门外。剩下的按照班长说的排好，然后就把靠墙的地扫了扫，因为中间体委和佳一正挂东西呢，会掉下来碎屑，我等他们挂完了再扫一遍。
　　扫完旁边，我就坐在桌子上无所事事，看着女生画黑板报。
　　突然，女生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可欣，这个顶上太高了……我们碰不到呀。”
　　其实黑板本来可以上下换的，但是我们班的黑板被上一届的人弄坏了，只能卡在上面，一直没人修。
　　“啊……这怎么办？”
　　“桌子成吗？”
　　“不行啊，勉强能够到，但是这样怎么画呀。”
　　这些女生身材都挺小个的，够不到也是很正常。宣传委员犯了难。往我们这边看了好几眼——
　　“景言轻！”她招呼我。
　　我起身走过去，“怎么了。”
　　她拿出一张A4纸，上面画着黑板报的草稿，最上面要画的是一个倾倒出来的果汁杯，因为我们班要弄的小摊是卖鲜榨果汁。
　　“景言轻，你会画画吗？能帮我们画最上边那个吗？”温可欣，也就是宣传委员用她漂亮的大眼睛对着我，散发出一种让人没法拒绝的……
　　我点点头，“就按你这草稿画？”
　　她使劲点头，我就爬上桌，对着草稿画起来。

　　……（佳一）
　　我看见景言轻帮女生他们画黑板报了，说起来温可欣之前是坐在景言轻前面，他俩不会其实关系还挺好吧？景言轻画的画我还没见过呢，之前总瞧见他捧着个速写本，应该画的挺好的吧。
　　他的速写本搁在桌上。
　　温可欣坐到了景言轻先前坐的地方看他画那个大杯果汁，正巧看见了那本速写本，“景言轻！我能看看你的本子吗？”
　　景言轻停顿了一下，回答到：“你看吧。”
　　啧啧啧……连景言轻也没法拒绝小美女的要求。
　　我也有些好奇，便凑热闹道：“我也想看！景言轻！”
　　景言轻回头撇我一眼，又回头继续画，“你乐意看就看吧。”
　　体委手一抖，一个东西险些砸到我。我把手头的东西挂在他站的那个桌子的边上，也凑过来和温可欣一块看。
　　第一页是一个看起来痞痞的漫画头像，不知道画的是谁，第二页画的应该是他自己，第三页是几只乌龟，第四页是许多不同样子的笔……等到最后的几页，开始出现了谷乐园的风景，鬼屋和骷髅餐厅都在其中，那两个徽章的模样也被他画在本子里了。接着还有我和体委，，有一张画的是体委的肌肉，他什么时候看到的？体委洗完澡出来没穿好衣服的时候吗？，温可欣红了脸，但是还想看后面有什么，迅速的翻了页……最后一张是严子和抱着眼球玩偶，还有一个我抱着眼球玩偶……嘛，没有体委。
　　体委在背后叫我，我赶紧起来给体委递东西。景言轻画完了女生们画不到的地方，就跳下讲台，扫我和体委挂完了东西的那两排，扫完了就坐到原先的地方，温可欣连忙站起来把画册还给他，想说什么，又没说。
　　景言轻接过画册，翻开新的一页，拿出铅笔开始打草稿。
　　我又丢□□委凑过去看景言轻画画，从草图来看，依稀看得出背景是教室，从讲台的角度开始画的，画了坐在一边看画册的温可欣，还画了拿着装饰品凑在一边看的我，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捎带着体委也入了画。
　　“你特地学过画画吗？景言轻？”温可欣轻轻问道。声音特别小。
　　景言轻摇了摇头，温可欣静静的看着他把整张画基本完成，然后搁下了笔。
　　景言轻画的是速写，所以画的很快，温可欣有点紧张的问他：“景言轻！”
　　景言轻停下动作看着她，温可欣更紧张了，“能，能把这张画送给我吗？”
　　景言轻直接拒绝“不。”
　　温可欣咬了下嘴唇，可能是有点尴尬，于是匆忙起身打算去把黑板报的扫尾工作完成，先前其他的女生完成了自己任务之后就三三两两的离开教室了，现在只剩下温可欣在班里。
　　景言轻这时候又加了一句话，“你要是想要，我给你单独画一张。这张太草率了。”
　　温可欣的眼神亮了起来，我不知道景言轻是故意耍着温可欣玩还是真的只是说话慢。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温可欣立刻高兴起来：“真的吗？那你可以画我吗？就画我哦？”
　　景言轻回答：“当然可以。”
　　景言轻从包里拿出一张单独的铅画纸……？他天天把这个带在身边吗？——他对着温可欣看了几秒，就低下头勾勒起了她的样子。温可欣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画自己，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动作。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亮，又发现体委不知何时在一个小角落里窝着，也不继续挂装饰了，就走过去问他。

　　……（季锦平）
　　温可欣在缠着景言轻给她画画！佳一还一直在边上看，不觉得自己亮的慌么？女生就是会讨人喜欢……不过就连景言轻这种冷的要死的人也不能免俗吗？
　　哦，佳一过来了，还问我为啥要躲角落，我就说我不想当电灯泡。
　　结果这家伙看着我的脸晃了两下，说我不像电灯泡，像个哑火的火炮，脸色又红又黑！
　　“他那画册里都有什么？”我问道。
　　佳一一个一个数过去，“景物，人像，漫画，风景……还有梦里梦到的东西……啊，他前两天似乎还画了我们。”他笑起来，“他还给你的腹肌来了一张特写！旁边还标了一句他也想有……”
　　我被他笑的尴尬，“他什么时候看见过我的腹肌！”
　　佳一看了景言轻一眼又转而看着我，“不知道诶，难不成是梦里？”
　　我拍开他凑近的脑袋，“什么梦里……梦里我也没脱过衣服！”
　　佳一笑嘻嘻的看向温可欣，“景言轻现在在给温可欣画肖像呢！没想到他对女孩子还有点有求必应的意思嘛……”
　　我切了一声，心里却有点不舒服。我也想要他的画！啧，要是说出口，佳一一定会嘲笑我。可我又不可能直接跟景言轻说，温可欣还能撒撒娇，我那大概就是恶心人了。不告诉佳一我就要把这事憋心里……
　　我刚想开口和佳一说就又憋回去了，因为班长带着副班和一堆东西回来了，景言轻迅速收起了画板和画纸，把温可欣的那张画夹进了速写本，没让班长看见他在画什么，和温可欣说了句什么，就和她拉开了距离，从桌子拼成的吧台上下来，给班长腾出地方。

　　……（景言轻）
　　下午完成所有任务之后，我回到了家。
　　表哥一见我进门就迎上来，“表弟啊~”
　　我后退一步差点踩到门槛摔倒，把他往里推了一把，“做什么？”
　　“哥哥我最近粉丝快到八十万啦！”表哥又笑眯眯的凑过来，我把他越凑越近的脸推开，“所以呢？”
　　他搓了搓手，“这次我答应粉丝的福利……你猜猜是什么？”
　　“我没兴趣——别挡路。”
　　我绕开他，他又把我拉回来，“哎呀！是女装！”
　　我无奈的点点头，“所以呢？”
　　表哥名叫景言易，因为家里的事情……具体不清楚，总之，从我很小的时候就住在我家了，占领了本来给奶奶准备的房间。他是我们学校高中部的学生，同时做了网络主播……好像是游戏主播吧，我也没看过他视频。我还蛮佩服他的，能够自己赚钱。他之前想给我父母交伙食费和租金，但是我父母没要。
　　表哥跑进房间里拿出一个包，“这是上次粉丝送来的女装！”他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有两个……”
　　“表弟~你和我一块穿怎么样？”
　　我皱起眉头，这表哥要不得了。
　　表哥又凑过来，我很想直接把他扔出房间别来烦我。
　　“一起嘛一起嘛~”他不停的重复，“明天学校不是可以穿自己衣服吗~”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提高音量，并把他要凑过来的脸推开。
　　“唔……帮你写两次周末作业！还有……”
　　“我要吃水煮鱼。”我道。
　　表哥一拍桌，“吃！两条够吗！”
　　我拿起其中一件衣服……看起来挺露的。
　　“穿这个会很冷。”我淡淡道。
　　表哥腆着笑脸把另一件拿出来，应该说是一套，因为是一套连着假发的古装，是一套墨色的长襦裙，挺好看。不过作为男生，我并不会因为它好看而有穿它的兴趣。
　　“我答应你了。”我把那衣服重新放回包里。
　　表哥很是兴高采烈的拿着手机给我点了外卖水煮鱼。
　　晚上吃了饭，又写了点作业，就上床睡觉了。
　　熟悉的大兔子。
　　体委还没醒，不，准确来说是他还没睡。
　　现在我们还在蝎男的联盟里没出门。
　　看着体委一时半会可能醒不了，我就先离开了这个房间，去楼上找蝎男。
　　房间紧紧的关着门，里面的声音挺怪，难不成蝎男在房间里方便吗。我没打搅他，又下了楼，就看到体委醒了。
　　“咱们去找蝎男吧。”体委揉了下眼，就对我道。
　　“我刚去找过了。他没空，等一下吧。”我坐在自己躺过的榻上，拿着一根地上捡的铁棍，在灰尘堆上画来画去。
　　体委低下头来看我乱画。
　　“你在末世降临以前学过画画吗？”体委看着我问道。
　　说起来，这个体委就是现实体委的吧？那么我之前和温可欣聊天时他——哦，他好像确实不在。
　　不对，我总觉得这个世界的体委并不“认识”我，他从梦境刚开始就不认识我，而且，他又怎么得知异变者的消息的？这是我的梦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能画一个我么？”体委突然问道，“这是蝎男吧？”
　　我看他一眼，铁棒换了个角度，把沙堆重新抹平，打算画他，他却阻止了我：“等到有纸笔的时候吧……这个，风一吹就没了。”
　　我点点头，放下了铁棒，站起来，“再去……”看看蝎男吧——
　　不过，还没说出来呢，蝎男就过来了，“嘿，二位，终于醒啦？”蝎男靠在门前，对我们道，“走吧，你们的那个复制人已经进化完了，你们要带上他吗？”
　　我摇摇头，012太怂了，带他可能会碍手碍脚吧。“他进化出什么了？”
　　蝎男笑了笑，不过那笑声有点中气不足，“刀骨爪，手变成长长的骨爪了，很尖锐，不过生活上可能有点不大方便……”
　　“嗯。出发吧。也休息的够久了。”我看了眼体委，他也点点头，于是我们坐上了大兔子向蝎男所说的研究所进发。
　　路途之中那是相当的无聊。不过我也知道了蝎男最大的秘密武器是什么。
　　毒液。
　　一般来说，蝎子的毒液是经过尾钳注入敌方的身体里的，不过蝎男显然不一样，他的毒液可以直接喷射……而且藏多了得按时挤出来……？
　　你怎么不叫毒奶牛呢？
　　当然，我不可能当着蝎男的面这么吐槽的。
　　为什么我知道他的毒多了得挤出来呢……因为他在我的大兔子里挤过了一次，体委还好心的借了他一个瓶子来放毒液……他哪来的瓶子？
　　这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