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以香烟为信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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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内的丈夫失去工作后，阿本德为了让奥塔斯一家能继续餬口，买下巴顿区市中心的土地并建造了一栋高级公寓，聘用卡尔．奥塔斯成为房客及房东之间桥梁的管理员。
当吉恩进入ACCA组织监察课，基于公务时常飞往各个区域。
因此，奥塔斯一家除了房东发放的薪资外，房客们──各类行业的公司社长──也会委托他将商品图册送达他区拓展业务。
作为交换，吉恩能获得昂贵的香烟作为酬劳。
弄得到香烟的吉恩──常在总部前广场抽烟的吉恩被赋予了这样的称号。
上任五长官四年过后的现在，政变的传言已然成为不可忽视的巨兽，匍匐在多瓦王国的地底等待苏醒的时刻。
而多瓦王室泄露吉恩．奥塔斯与王室的血缘关系，为这场准备数年的计划开出第一枪。
其中以香烟作为政变意愿的信号，对将烟草定为奢侈品的多瓦王国来说，无疑有着非凡的含意。
有意参与政变的ACCA区域，将由支部长代表献上该区的特色香烟给政变接头人──吉恩．奥塔斯。
在隐瞒当事人的情况下，以视察的名义让吉恩在半年内前往举国13个地区，不仅是一场坐实政变阴谋的戏码，也能试探各区对王室的态度。
以上便是枢密院长、阿本德与我联合制定的计划大纲。
用国家现在非常和平，为了组织精简不需要的部门的理由，和古洛修拉上演了出废除监察课，最后又因为调查出收贿案件而终止废除的模糊仗，我藉此种下风雨欲来的种子。
『关于监察课的视察计划，利利乌姆先生知道什么吗？』
接到吉恩打来的电话，我不免感叹他是个心大的家伙，吉恩的心思有着细腻的一面，却也不够谨慎，或者说他对大部分的外物毫不在意。
「放心吧，吉恩。ACCA组织即将迎来成立一百周年，因此我们想要审慎一些，对你真是抱歉。」说完，我转而道：「我有听说你的活跃，辛苦了。」
『利利乌姆先生过奖了，那就只是我的工作而已。』
「最近过得还好吗？刚被逮捕的纵火犯最后似乎出现在你住的地方附近？」主要的话题结束后，我和吉恩又闲话家常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眼下万事俱备，就等吉恩踏上视察的行程了。
ACCA组织的总部长莫芙是一名能力优秀的女士，仰慕古洛修拉的她格外听从其指令，凭借些微的风吹草动搜集到政变的消息，莫芙的第一个举动便是上报给古洛修拉。
所幸我早已知会古洛修拉关于政变的风向，并让古洛修拉阻止莫芙总部长视察各支部的行动。
莫芙是个好用的棋子，但现在还不是她出场的时候。
要是让她掐熄了整个计划的苗头，接下来可不好收拾。
在五长官会议上，我直接点名古洛修拉是否早已知晓政变的消息，因此改变废除监察课的决定。
「没错，这次的政变恐怕不是谣传。」古洛修拉如说好的那样承认道，「我得到了比传言更可靠的消息，监察课副课长吉恩．奥塔斯，他参与了这次的政变计划。」
在人群踩踏事故的悼念仪式上，现身慰问罹难者家属的古洛修拉就已认出那位民间王子。
古洛修拉经过一番挣扎，我加油添醋地分析政变对多瓦王国局势的影响，才说服他答应和我一起将吉恩推上风口浪尖。
「那个抽烟的吗？」派因追问了句。
一时间，所有人紧盯抛出这颗震撼弹的古洛修拉，「诸位内心也有一些疑虑吧，我已经让莫芙总部长停止调查，这件事由我们五长官独立应对。」
闻言帕斯蒂斯道：「你是说奥塔斯因为监察课的任务去各个地区，和政变者接头联系吗？」
我顺势跳出来为吉恩辩解：「也不是不可能，但他说自己提交过很多次调动申请。」
「不过没有纪录显示他真的提交过申请。」古洛修拉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娓娓道来：「得继续保留监察课对他进行监视，可是他比我想象中更加狡猾。」
「我们必须找一个比他更高明的监视者。」古洛修拉继续开口：「内务调查课的秘密探员中，有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秘密探员直属于五长官，对内务调查课也是保密的，在局里知道他们身分的只有我们五长官，奥塔斯当然也不知道。」
言及于此，彷佛套好的那般，会议室门外传来一道叩响。
「进来吧。」在古洛修拉的允许下推门踏入的男人向我们行礼，前者神情肃然地宣告：「我任命克劳监视吉恩．奥塔斯。」
被古洛修拉称作克劳的男人是名老熟人──当然，是对看过原著的我来说。因此，我对古洛修拉找来的「帮手」没有多余的反应。
剩下的五长官们对此并无反对意见，这场会议也就到此为止。
后续的发展一如计划中的那样，潜伏于朱默克区的眼线报告吉恩得到香烟的消息。
与此同时，莫芙似乎也开始接触吉恩。我并不知晓原著并未说明的细节，但截至目前，她应该尚未掌握政变方为何关注吉恩的原因。
──或许莫芙也心存试探吉恩的念头？
我否定了这个猜想。如果是这样，莫芙不会主动找上吉恩。
莫芙的机敏和行动力让我想起诗乐美，事实证明把这样的人才吸纳为队友是明智之举，而以她为对手有些棘手。
从ACCA总部回到私宅的路上，一同坐在轿车后座的雏塔希尔朝我耳旁凑近。
「有人在监视小少爷。」雏塔希尔压低音量道：「是一个戴着相机，蓝色头发的男人。」
短暂的怔愣过后，我淡淡地说：「不必理会。」
克劳……或者说尼诺不去盯着他的吉恩王子，跑来关注我做什么？
作为阿本德家族仆役的独生子，跟随忠心的父亲的步伐离开故乡，从诗内公主假死后躲在暗处守护、自吉恩出生以来便从未移开视线的尼诺，会分神留意我的理由应该不多。
其中之一是我和吉恩有过交集。
不过我与吉恩的交流仅限于通话上，平时很少面对面互动，吉恩也不是会到处说什么的性子，就算套上一层挚友光环，要发现的话尼诺早该发现了。
排除以上条件的话，大概只剩下直觉了吧。
被卷入政变漩涡中的民间王子身旁，兴许知道其身分的国婿的确很可疑。
反正只要我没有泄露任何端倪，加上吉恩前往其他地区出差，尼诺最终只能紧随后者的脚步离去。
问题不大。
──就在吉恩即将飞往斯维茨区前，来自多瓦王室的邀请函率先来到办公桌上。
里头的内容是邀请各界人士前来参加诗万王子的成人典礼，我顿时有种梦回当年的既视感。
不过这次我不再肩负重大的任务，也不必过于拘谨。
我作为五长官之一受到邀请。
同时，诗乐美和那孩子也会回多瓦城堡共襄盛举，因此在心态上当做与亲人团聚即可。
ACCA组织除了五长官外，还有总部长、副总部长与两名监察课的成员收到请帖。
搭乘国内线抵达多瓦区的机场，派因在等车的期间与我小聊，途中迸出这句：「对你来说只是家族聚会吧，利利乌姆长官？」
虽然如此，这种话我也不能承认就是了，于是我这么回答：「我是以五长官的身分出席的。」
「只是和家人聚一聚，应该不要紧吧。」派因耸了耸肩。
闻言我莞尔一笑，「情况允许的话。」
与诗乐美结婚后，我造访那座欧式城堡的次数较普罗大众频繁，不过我从未视自己为多瓦城堡的主人。
比起幻想童话中的图画，我更喜欢预言故事的插图。
同其它五长官们在装潢温馨的小型会议室稍作修整时，我们才接获全员要换上礼服的通知。
而在莫芙踏进会议室后，她回报各支部的相关人员也抵达了会场，今晚的聚餐已经定下，并在询问过后排除监察课成员的参与。
「这次的典礼为什么邀请了监察课的人？」派因喃喃似地提起这件令人在意的事情。
「因为监察课了解所有地区，或许王室认为不可轻忽。」莫芙的这句话引来所有人的注目，「因为最近有些不好的传言，王室还没有正式要求和监察课会面，我觉得或许会在明天的祝贺会上有所接触。」
「王室也对传言有所防备吗。」坐在主位上的古洛修拉说着。
「是的，和我一样。」莫芙随之附和道，而后嘴角轻扬，「五长官可是非同凡响。13区所有区长、中央议会里的成员、ACCA所有支部长再加上五长官，很少有机会可以聚集这么多有权势的人，明天的典礼上会公布什么呢？」
闻言派因沉吟了一会儿，说：「上一次是诗乐美公主的成年礼吧。」语毕，他扭头朝我看来。
同时，另外四道视线跟着落在我身上。
「确实是非常盛大的场面，我彷佛还记忆犹新。」我敛下双睫莞尔一笑，缓缓道：「当时也的确执行了一项创举，那便是万人空巷的原因，但是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呢。」
国王陛下今年已经99岁了，年事已高的他什么时候宣布退位都不奇怪。
而今刚好碰上施万王子的成年礼，难保国王会不会在典礼上昭示退位，并任命施万王子为新国王。
这应当是许多人的猜测。
暗潮涌动的氛围垄罩于多瓦王国的每一处角落，知道真相的人则寥寥无几。
一夜无话。
隔天，当吉恩现身于自助餐厅享用早点时，众人的目光无不或明显或隐讳地投向他。
人心的浮动延续至众目睽睽的成人典礼仪式，出乎众人预料的，国王只发表了简短的开场，便让施万王子上前演讲。
不难想象施万王子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即将被宣布登上王位，但事情的发展却不如想象的那样时，同样站在台上的施万王子不免失态了一瞬。
不过施万王子马上就回过神来，以不输旁人──或许还挟带怒气──的气势说出中规中矩的演讲台词。
这下子就连我身上也多了不少打探的目光。
大概他们觉得身为国婿的我知道些什么，想要藉此捕捉些蛛丝马迹。
经过丈母娘──布丽安大公主的洗礼后，我对这种灼热的视线已有很高的抗性，因此很好地维持住脸上的神情。
典礼结束后便是晚宴，想必吉恩会得到第二、或者第三根香烟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以香烟为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