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棠远城种满了海棠，可惜这些娇嫩的花儿已经许久没有绽放过了。每年春天，棠远城不见海棠盛开，只有一树又一树的绿叶，孤寂地等待着。这座小城，唯一盛开的鲜花是红芙蓉，与南境交接的地方有好几个专长红芙蓉的园子。园子里的人靠着红芙蓉生，也因红芙蓉死，百亩花海下埋藏着数不尽的枯骨。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只留下风在凄怆地。顾奈良独坐在厅堂里，又拿起一根香烟，烟盒已经空了，而堂口始终无人出现。她食指一下一下点着香烟，倚着沙发抬起头看着房屋中央的水晶灯。灯光刺目，照得人眼睛发疼，她闭了闭眼，睁眼时却看见管家无声站在她身侧。
“怎么样？”她轻声问道。
“小姐，缺了一箱货。”管家恭敬答道，“二爷身边的李朋没有按时回来，恐怕......”
“先开仓库，把货补上”，顾奈良吩咐道：“你去二爷那问问情况，我亲自给吴总去电话。”
“是，小姐。”管家恭敬退下。
顾奈良从沙发上站起来，许是起得猛了，她眼前一阵发黑，缓了许久却不见好。她不动声色慢慢做下，高声唤着管家的名字：“阿江，阿江！”
守在门口的马仔连忙进来回话道：“良姐，江爷去二爷那了。”
顾奈良边揉着太阳穴边埋怨道：“走的这么快，紧着去投胎啊。”
马仔面上讪笑着，不敢回话。
“罢了，你去把讯机拿过来，我要同吴总通电话。”顾奈良皱着眉冲马仔吩咐道。
马仔连忙将讯机端过来，放在顾奈良身前的圆桌上。
“你去守门吧，没我的吩咐，不准叫人进来。”顾奈良摆摆手，使退了马仔。等关门声响起，她才松开了紧蹙的眉。
她将手放在讯机上，慢慢描摹着它的形状。华音的所有物品，都精致华丽，由专人设计制成。良久，她才拿起话筒，慢慢按下每个键，拨通了吴志雄的电话。
吴志雄正叼着烟和桌上的人说笑，他欠了人情不得已今晚赴了这场宴。席间，有不少人怀着不同的心思上前和他打问消息，他打着机锋，就是不说重点。本以为今夜就这样过去了，吴志雄却看见助理脸色凝重向他走来。助理在吴志雄耳边窃声道：“吴总，华音顾老板的电话。”
吴志雄脸色不变，和围在他身旁的的人致歉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吴某人有个生意，合同出了问题需要解决一下。我先行一步，诸位吃好喝好。”他说罢，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转身离去。其他人面面相觑，望着吴志雄离去的身影。
车上，讯机的铃声不断响着。吴志雄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深呼一口气，拿起话筒回道：“顾老板，久等了。”
“哪里哪里”顾奈良笑道“深夜叨扰，是我打扰了吴总才是。
吴志雄耐着性子问道：“顾老板找吴某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奈良今夜梦见慈清寺的屋檐摔落了一角，想问问您是否是最近的供奉出了什么差错。”
顾奈良说罢后，久久未听见对面的回答。她也并不着急，只静静地等待着。
许久，吴志雄才回复道：“我差助理问过了，慈清寺最近并无什么大事。倒是前些日子我听说钱总派人去了趟平川，不知顾老板可否知晓？”
“钱总产业庞大，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商线自是应当的。多谢吴总提醒，奈良明白了。奈良便不多打扰吴总与佳人赏宴了，再见。”
温柔的嗓音通过电流声传到吴志雄耳朵里有些失真，他放下话筒，干坐在座椅上。
顾奈良闭着眼，不知是否是困倦了，她竟靠着沙发睡了过去。清醒时，她看见男人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而她身上披着一条薄毯和男人的风衣。
“处理完了？”顾奈良淡淡开口，询问道。
男人转过身回复道：“嗯，阿江带人去仓库取货了，人都处理好了。”
他慢慢走向她，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叹了口气送她回到房间。
洗漱后，顾奈良倚靠在床上闭着眼，卸去精致妆容的顾奈良脸色格外苍白，嘴唇几乎看不见血色。
“你又瘦了”男人端着温好的药走到床边递给她“调养了这么久，身体怎么还不见好。”
顾奈良睁开眼无奈笑笑，她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再将空碗递给符玄生。“你的药还是那么苦”，她注视着符玄生：“吴志雄说是钱同干的，我不太信，钱同没那个胆子。”
符玄生不说话，一只手拿着碗，一只手在裤兜里翻找着，半晌拿出两颗糖递给顾奈良。
顾奈良看着眼前的糖愣了愣，过了许久才慢慢攒出一个笑：“小生，我已经不吃糖了。”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的眼睛：“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吧。”
符玄生不说话，将糖放在床头柜上后才转身离开。符玄生关了屋灯，只留了一盏小夜灯，门被慢慢掩上，室内一片寂静。顾奈良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无声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