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生存》demise

8、聂小无其人

　　我曾经见过孔拉德，还不止一次。
　　但是那时候，他不叫孔拉德，他叫孔祥令，是聂小无的表哥。聂小无曾经带我和他一起吃过几次饭，但是每次他都是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不说话。
　　所以，当我忘记聂小无的时候，顺便也把他忘记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了裘惠惠，当然隐瞒了聂小无是我前前前女友的事实。
　　裘惠惠立刻站起来说：“这可能就是你为什么说那句话的原因了……走！聂小无可能知道孔拉德的去向。”
　　裘惠惠是一个显然的行动派，可是我却不想在3年后再见到聂小无。时隔三年，我已经完全记不得为什么当初会对这样一个女人那样迷恋。大约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鬼迷心窍吧。她是颇有点姿色，并且懂得怎么去利用自己的姿色。我有理由相信，当年她投入我的怀抱，纯属好奇。
　　当好奇期一过，她转身的比翻书还快。
　　“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有跟她联系了，根本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她呀。”我把屁股放在椅子上，丝毫不动。
　　“可是这是现在的唯一线索了……”裘惠惠一手拉着门把手，转头对我说。
　　这个世界的事情实在就是这样巧，比小说还巧。
　　正在此时，我电话响了，办公室打来的。张爱球在电话里告诉我，一个自称是我女朋友的人来找我。
　　“喔哟，美女呢……江松立刻就扑上去了呢！”张爱球酸溜溜的说，“名字挺奇怪的，叫聂小无。”
　　我放下电话，无奈的看了看裘惠惠：“走吧……在我办公室里。”
　　过了3年，再见到聂小无，我心里颇有些酸溜溜。这女人似乎从来就没有变过，连一条皱纹都没有多。一定要说变化，那就是手指头上戴了一颗钻戒。
　　张爱球正坐在位置上看着江松跟聂小无套瓷，远远都能听到她鼻子里不时传出的冷哼。
　　“年轻人，回来啦！”江松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正派人物，跟我打招呼，看到站在我后面的裘惠惠，他愣了一下。
　　聂小无走过来，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侬电话号码换了波，怎么都找不到侬了。”
　　“说中国话！”我不自然的摸了一下鼻子。
　　“你就是聂小无？”裘惠惠往前走了半步，直截了当地说，“我正要找你。你表哥呢？”
　　“我表哥？孔拉德？”聂小无愣了片刻，又说，“这真奇怪了，你要找他，他却正好要找萧宇。”
　　“你表哥不是叫孔祥令么？”我问她。
　　“伊本来就叫孔拉德，啥宁告诉侬伊叫孔祥令啦？”聂小无把目光移向我，突然毫无避讳地说，“侬最近好伐啦？”
　　“我一向都很好，多谢挂心了。”我恨不得立刻离开正在密切观察我们的江松和张爱球，他们两个人的目光非常诡异，“你不是说他找我吗？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哇！”
　　“不知道？！”裘惠惠突然提高声调，变得很严厉。
　　“我怎么知道？他昨天跟我打电话，非要我来告诉你，别再跟着他了。这事儿与你无关。”聂小无晃了晃左手，钻戒的光芒从我眼前一掠而过。
　　“我没有跟着他！”
　　“反正我话传到了……真是，让我跑这一趟，还要冒充你女朋友，累伐啦！”聂小无用眼角扫了扫裘惠惠，似乎正在衡量她的实力。
　　裘惠惠站在一旁沉吟，不说话。我只好干咳一声，对聂小无说：“对了，你知道什么是‘蓝色沙丽’吗？”
　　“‘蓝色沙丽’？没有听说过。”聂小无想都没想说。
　　我扭头看了一眼裘惠慧，她说：“请你仔细想想好么？”
　　“我不知道！想不起来！”聂小无扬手对我说，“我好走了，再见！”
　　裘惠惠看着聂小无的背影，对我说：“我去打个电话！”
　　我回到座位上，坐下来。江松和张爱球就围了过来，诡异的笑：“这就是著名的裘惠惠了吧？”
　　我弯下身开电脑，假装没听见。
　　“那个聂小无跟你什么关系哇？”江松又问。
　　“笨！看样子就知道了，是前女友哇！”张爱球在旁边杵了江松一下，“旧爱新欢，相聚一堂……这场面很壮观哦。”
　　“别胡说八道！”听到“旧爱新欢”这个词，我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
　　正在两个人跟我纠缠不清的时候，裘惠惠又出现在门口，对我挥了一下手：“萧宇，我先走了。有事联络！”
　　“我送……”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你”字，她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