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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若这般想,韵梅以前贴身服侍德妃,后来进静禾宫来央嘉帝身边服侍,她身为一个只在太极殿打扇和御书房洒扫的宫女,知道的是不是有些多。

      葵扇:“明天有什么?”

      韵梅避而不答:“什么有什么,下值了你不回去?”

      说罢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一脸迷惑的葵扇。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了,快步走回住处,幸好还有之前范空月给她的药,不然还真熬不过去。

      回来的时候比较早,刘姑姑见她一整天都没什么异样,看来是真没事,重新给她安排了一个单间,在众多八人间中她算是独一份了。

      原来的屋子早已一贫如洗,清理干净,连家具都被搬了出去清洗一道,估计要好一段时间才能住人。

      她走到雪竹住的屋子,门没关,她探头望去,看到三四个人在里面聊天,有人看到她,登时变了脸色。

      葵扇汕笑:“请问雪竹可在?我有事找她。”

      几人对视一眼,眼神传递信息,都没说话,下一秒,一旁被柜子遮挡住身体的雪竹站起身来,她双臂捋着袖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顺手抄起柜顶上放的木盒向她走来。

      葵扇忙退出来,她本想走到无人的角落与她交谈,但雪竹却在自己门前不远处站住,再往前一步不走。

      葵扇接过药盒,与她道谢,之前在给含霞下药之后,便把药盒给雪竹保管,因为谎称是天花,所以不会有人怀疑药盒,且为了保险,大家多多少少都会备点药,以防下值后去太医院没人治。

      “含霞得的不是天花吧。”雪竹双手抱胸表情冷漠,语气笃定。
      声音不大,堪堪只有两人听到,这时候大家刚下值,周围房内也有些吵闹,若不凑近,只能看到嘴皮子在动。

      葵扇笑了一下,连带着心也跟着抽一下,她叹口气,昨天进去救她的只有雪竹,而雪竹也是唯一看到她与含霞亲密接触的人,若是天花,必会感染,怎么可能会无事发生。

      “不清楚,毕竟我又不是大夫,说起来又欠你好几个人情呢。”她笑着说,脸上疲惫更甚。

      雪竹面露烦躁:“人情大不必,别来害我就是。”说完决绝转身回去了。

      估计她也猜到了,所以才会跟她撇清关系,范空月说得对,不管是韵梅还是雪竹,两人都别扭的很。不管怎么说,她确实欠了她们一些人情。

      吃了头痛药和心痛药后,她便赶睡了,单间就是好,毕竟以前可都是只有管事姑姑级别的宫娥才能有单间,她在余修仪身边也就当一等贴身婢女的时候才有机会住上,但也仅仅几个月就被拨到这边,又住上八人间。

      一夜无梦,她早早起了床,头痛和心痛消失不见,看来范空月说得对,确实是没睡好导致的。

      今天来上朝的人跟昨天差不多,不过央嘉帝终于大发慈悲舍得从传祥宫出来上朝了。

      他整个人精神振奋,走路带风,眼睛睁地极大,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不少,看到少了一半的朝廷官员,居然没像往常那般暴跳如雷,十分怪异。

      下面的人开始说各地事宜,不过说得十分场面,且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启禀陛下,微臣有一言。”一个身穿紫色官袍的官员站出来,是贵妃的父亲,杜尚书。

      央嘉帝兴头足,让他讲。

      杜尚书:“不知陛下是否还记得两个月前钦天监说的天降福泽。”

      央嘉帝没说话,做思考状。

      杜尚书:“钦天监让陛下在西南方向建造迎嘏楼,而西南方向正是瑞清宫坐落之地,前脚德妃娘娘小产,后脚迎嘏楼坍塌,这迎嘏楼一塌,是不是代表这福泽下不来了。”

      话指的是老天爷降不下福泽,内地里却暗戳戳地指德妃小产,驱走福泽,给她扣了顶大帽子。

      葵扇听完就迷惑了,贵妃和德妃都是偏向太后一边的,本是同一阵营,如今怎么忽然开始背后捅刀子了。

      李郡守不在朝堂,告假休息,而如今丞相们也都纷纷告假,身为官最大的杜尚书,自然没人敢反驳他,恐怕不止葵扇一人迷惑,也有其他小官听后开始窃窃私语。

      央嘉帝装作思考了半天,却道:“爱卿所见如何?”

      杜尚书:“两天前臣去兆阳郡拜访李郡守,发现他府内妻妾成群,膳食山珍海味,在郡守府中不亦乐乎,臣本不应该干涉他人家事,可出门一览,百姓为一斗米拳脚相向,更有甚者饿死街头,他李鑫德身为郡守却不管不顾,臣以为,正是因为李家这般不负责,才导致老天震怒,继而使得迎嘏楼坍塌。”

      这话说的后面窃窃私语的人都闭上了嘴,谁也不敢接,央嘉帝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眯了眯眼。

      “既然如此,撤销李鑫德郡守一职,流放寒北,可还有奏?”央嘉帝看着下面低着头的一群人,语气轻快。

      一阵无声过后,他起身离开,王公公喊退朝。

      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他连证据都不看,也不多问几人,只听杜尚书的一面之词,就判定李郡守的罪,说流放就流放,跟葵扇刚来时的他相比较变得有点草率。

      最起码那时候,还知道考虑一下,拖一拖,现在拖都不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这几天在莞嫔那到底在干嘛?

      央嘉帝来到许久未来的御书房,并未注意书台上的奏折与他上一次来数量上有什么区别。

      他在画卷桶离翻翻找找,还没一会,便听到外面有人吵闹,王公公出门看了一眼,告诉央嘉帝德妃来了。

      央嘉帝摆摆手让她进来。

      这边王公公还没来得及传达,门口那边德妃就直接冲了进来,脸上精致的妆容全被泪水晕花了,可能还没出小月子,精神不是多好,但声音依旧响亮。

      “陛下,臣妾找到害臣妾流产的原因了,求陛下听后再考虑臣妾父亲流放!”

      “找到就找到了,嚎什么嚎。”央嘉帝打开画轴查看,并未看她,仿佛只是听一些家常小事的抱怨。

      德妃愣了一下,又一滴泪刮过颤抖的嘴唇:“自从臣妾怀孕,臣妾为保龙子,一直小心翼翼,期间吃食严格把关,可依旧被人转了空子,有人在臣妾的安胎药里放能益母草,若不是臣妾严查太医院,找出幕后真凶,恐还要加害其他皇子,求陛下做主。”

      她头叩在地上,浑身颤抖着,不过央嘉帝依旧连眼神都没给她,感觉画轴不是他想要的,放回去又拿了一个。
      “哦,你说的幕后真凶,谁啊?”

      德妃抬起头,咬着后槽牙:“林皇后!”

      她怕央嘉帝不信,又赶紧补充:“臣妾有人证,可让人带进来。”

      葵扇两眼望天,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怎么又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央嘉帝给王公公一个眼神,王公公会意,忙转身出门。

      央嘉帝趁着间隙漫不经心道:“何时查到的?”

      德妃心中舒一口气:“昨日——”

      “既是昨日,为何今天才说,你是觉得,朕的皇子不比你的氏族重要?”央嘉帝直接打断,连她的话都不想听全。

      德妃顿时慌了,不过还是使劲压了下去:“陛下每天业务繁忙,等查到时已是深夜,不好打搅陛下休息。”

      潜意思就是你天天泡在莞嫔宫里,跟你说你听吗?

      央嘉帝:“既然如此,为何知道李家被流放?”

      后宫议政是重罪,这前脚下朝,后脚就跑过来求别流放,明摆着她关注朝廷,不过这个重罪得看他想不想管。

      这话连葵扇都听出来央嘉帝也不想留李家,不管人质说什么,皇后背不背这个锅,都不重要,反正结果都一样。

      德妃眼珠乱晃,她也发现自己说错话,脑中疯狂寻找对策。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被捆绑的身穿太医服侍的中年太医,紧随其后的还有皇后和贵妃。

      杜贵妃笑颜如花地行礼,“恕臣妾冒失,臣妾听说德妃妹妹和皇后姐姐都在这边,便不打招呼来了,忘陛下莫怪。”

      央嘉帝什么也没说,脸色有点冷。

      葵扇不着痕迹瞥了眼不动如钟的韵梅,心生佩服,这你还待得住?不过待不住也没办法。

      央嘉帝手中画轴不松,抬头看着自己后宫最高领导的几人,“皇后,德妃说你下药致使她小产,可有此事?”

      林皇后看向跪倒在地上如花猫一般的德妃,“回陛下,莫要听德妃的一面之词,若德妃这般诬告,臣妾也有一事求陛下做主。”

      央嘉帝目光在四人身上来回巡视,最终落到瑟瑟发抖的太医身上,道:
      “先说你的,可有人指使你给德妃下药?”

      太医双手被绑在身后,但磕头的劲头却一点也不小,重重磕了几个头才磕磕巴巴道:“回陛下,自德妃娘娘找臣开安胎药后,没几天又有一宫娥来找臣,说是德妃娘娘的人,臣不认识她,只记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宫中热爱茉莉的只有林皇后,甚至坤宁宫花园种的到处都是,设施雕花香油都是茉莉,一到初夏,微风吹拂,到处都是花香,而现在虽然还没到初夏,可也会有早开花的。

      这个太医说得模糊,并未明说是谁,但只要提及茉莉,就会想到皇后,可这般明显生怕别人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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