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迹》元江一

1、老祖宗回来了！

　　第一章2008年4月3日下午
　　今天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天雨，虽然雨不大，但地面都湿了。何夏夏不高兴地看着窗外。“马上就放清明了，有三天假呢，下雨了我还怎么出去玩”。
　　突然，一根粉笔头飞过来，打到了何夏夏同桌何亮的身上。
　　与此同时，何夏夏听到一声“哎呀”的一声，
　　可能是天气不好地原因，今天的教室暗沉暗沉的，同学们也都昏昏沉沉地，不过何夏夏还是听到教室里面还是发出了些许嗤笑声。紧接着听到“何夏夏，看哪儿呢，看黑板”。
　　何夏夏顿时回过神，她转头看到生气的老师站在讲台上，拿着书本指着黑板。看到何夏夏开始专心听课，老师也不再生气，开始接着讲自己的课。
　　“《繁星》的作者是我国著名的作家冰心。看下面的作者备注，注意听啊，这些可能都是考点：冰心，（1900年10月5日－1999年2月28日），给你们说过了，这括号里面是作者的出生日期何死亡日期。下面咱们接着来看，冰心，女，原名谢婉莹，福建省福州市长乐区人 ，中国民主促进会（民进）成员，这个民主促进会大家不用了解，不会考的。接下来再看，冰心是中国诗人，现代作家、翻译家、儿童文学作家、社会活动家、散文家。这五个家需要大家记忆，以后要考的.......好了，接下来我们来具体看一下《繁星》三首诗的内容..........”
　　何夏夏看着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徐老师，她手里拿着一本四年级下册的语文课本，指甲上面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艳丽非常。何夏夏低头看看自己的指甲，幻想着红色指甲油涂到自己手上该多好看，不知道有没有徐老师涂的那么好看？再看看徐老师今天穿着一件黑白方块的短裙，短裙刚刚过膝。听说徐老师是从城里来的老师，这样一看就和我们村里人不一样，我们村里人都没有敢这么穿。
　　何夏夏仔细看着徐老师，越看越觉得徐老师很漂亮，皮肤白白的，脸上也白白的，不过脸上好像有一层薄薄的油层，像粉笔的碎末.......个子也高高的。她嘴上涂着大红色的口红，好像一瞬间给这阴暗的教室添了一抹亮色。
　　随着徐老师的嘴巴一张一合，何夏夏思绪逐渐飞了出去，她忽然冒出一个想法：“现在还没有到夏天，天气也有点冷，徐老师这么穿不冷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何夏夏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只有一瞬间，因为徐老师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大家拿起课本，跟着老师朗读一下这三首诗。预备：繁星（七一）
　　这些事——
　　是永不漫灭的回忆”
　　..............
　　何夏夏的思续被徐老师打断了，她只好低下头，看着课本和同学们一起读.........
　　何夏夏没有看到的是，在她低下头的一瞬间，徐老师的眼光便直直地盯了过来，然后她的嘴角僵硬地咧出一个弧度，似笑非笑.......
　　不知为何，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窗外的雨忽然停了.......
　　放假的前一天总是难挨的，终于快到了放学的时候。
　　“叮铃铃叮铃铃~”
　　放假的闹铃一响，何家庄小学的学生们都争先恐后跑出了校门。
　　四年级四班教室，何夏夏正在收拾着书包，口中念念有词:
　　“语文背诵第四单元地《短诗三首》，还要抄写一遍，课本要带回家。英语要默写第四单元单词，数学要做第四章课后练习题......
　　“什么第四单元啊，《短诗三首》在第三单元，数学是要做第三单元课后练习题，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迷迷糊糊的”，好友何丽狐疑地说到，她觉得何夏夏今天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马上好，马上好”，何夏夏连忙把作业塞到书包里面，拉上拉链，一手提着书包，快步走到教室门口和好友汇合。
　　出了校门，走了大概三百多米，是一个小卖部。
　　何夏夏和何丽走进小卖铺，一人买了一根一毛钱的辣条，这样的天气只有配上辣条才是最舒服的。两个人边吃边走边聊：
　　“三班的何壮壮也太讨厌了，今天又塞我情书，害我被全班嘲笑”，何丽不开心地抱怨道。
　　“什么，那个小胖子还一直找你，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看来是上次揍得太轻了，我明天放学以后再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找你”何夏夏拍着胸脯保障。
　　何丽被逗得乐不可支，她扑到何夏夏身上，夸到：“是，是，我们夏夏最厉害了，有你在，他肯定不敢来.......”
　　何夏夏见好友又开心起来，自己心里高兴极了：丽丽长得好看，学习也好，总是全年级第一名，是学校有名的美女学霸。但是总有一些不长眼的小屁孩总是来递情书，骚扰她。这个四年级三班的何壮壮就是其中一个。自己上次已经警告过他了，还死性不改。居然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又来找丽丽，下次我一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下了一个小坡路，很快到了村头第一个路口，何丽的家在第一个路口往右数的第三户人家。
　　依依不舍地同何丽告别后，何夏夏又走过两个路口，到了一家朱红色的大门前。这就是何夏夏的家。
　　大门没有锁，何夏夏推开门就进去了。走到院子里，何夏夏感觉有点奇怪，今天家里好像出奇地安静，院子里也出奇地安静。往常她放学回来，小乖早就欢快地扑到了她身上。小乖是
　　何夏夏养的一条小黑狗，平常都是何夏夏在管，所以同何夏夏最为亲近。而且小乖现在正是调皮的时候，总是闹个不停，今天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何夏夏连忙走到狗窝那，看到小乖乖乖地卧着窝里，松了一口气。小乖看到何夏夏，小声地呜咽了几声，神色恹恹，好像很没有精神的样子。何夏夏以为是天气不好弄得小乖精神也不好，便摸着小乖的头，轻声安抚了几句。
　　安抚好小乖，何夏夏走向屋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推开房门之前，何夏夏透过窗户，看到爸爸妈妈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不过这只是何夏夏一瞬间的疑惑，推开屋门，客厅里面的父母好像活了过来，不过今
　　天，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幸福的笑容。
　　“夏夏回来了”，妈妈热情地接过了何夏夏的书包，“快去换一身深色的衣服，老祖宗回来了，咱们要去看老祖宗”。
　　何夏夏先是被妈妈热情地态度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接下来妈妈完全没有给何夏夏反应的时间。她把何夏夏推到房屋里面，拿出早已经找出的黑色卫衣，不由分说就套到了何夏夏的身上。
　　“我不要穿黑色的，我皮肤本来就不白，穿黑色的一点也不好看”，何夏夏大声抗议，“而且这也不是我的衣服，我穿着太大了。”
　　在混乱中，何夏夏感觉到妈妈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但很快在客厅的爸爸开始大声催促。在爸爸的呵斥中，妈妈强硬地给何夏夏换上了黑色的衣服和裤子。
　　何夏夏穿着不合适身的衣服，被爸爸妈妈推操着，向同村的姑姑家走过去。
　　姑姑家和何夏夏家隔得不远，往学校的方向回走一个路口，左转第一家，大门朝东的就是姑姑家。
　　走到姑姑家，何夏夏惊奇地发现平时几年不回村子里，在镇子里工作的大伯也回来了。
　　走到里屋门口，门没有关，是开着的。这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里面很黑很暗，一眼看过去，何夏夏看到屋子里的床上坐着一位大概八九十的老奶奶，她有着一张大方脸，脸上的肉都耷拉下来了，她的眼睛微睁。但是很奇怪的是，她身上穿戴非常整齐，衣着完整。她穿着一套崭新的黑色缀满图案的衣服，这个衣服很奇怪，何夏夏没有见过这样的衣服。衣服上面绣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图案，透过屋外的光线，何夏夏看了衣服一眼。这一眼，只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觉得衣服上面的图案，很像一张张人脸......衣服像是挂在老人身上，显得臃肿肥大。衣服太大了，何夏夏看不到老人的脖子。
　　不知有谁推了一把，何夏夏差点跌倒老人身上，好在她在床前面用床沿撑住了。她闻到了一股味道，像是泥土的味道，更像是雨后湿土散发出来并带着腐朽气息。
　　爸爸妈妈紧跟着何夏夏到了里屋，他们满脸堆笑，催促着，“夏夏，快叫老祖宗.......”
　　“老祖宗？”
　　何夏夏更觉得毛骨悚然，在她刚刚出生没多久，爷爷奶奶就去世了，家里更是没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个老祖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人一动不动，好像一个不会动的雕像......
　　她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是，家里人好像丝毫不觉得奇怪，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团聚的喜悦，也没有人给何夏夏解释这一切。
　　何夏夏感觉屋子里很闷，让她喘不过气，透过窗户进来的光亮，让人昏昏沉沉。突然，何夏夏看到老祖宗身后还有一个人，她睁大眼睛，认出了这个人是她的亲姐姐，何春儿。
　　好奇怪，这是何夏夏看到姐姐的第一个感觉。
　　姐姐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坐在老祖宗的身后，一声不吭。“这不是我姐姐，”何夏夏忽然冒出这一个念头，这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得她当场愣到了那里。
　　在何夏夏怔愣间，大伯大伯母姑姑爸爸妈妈都围到了老奶奶身边，他们七嘴八舌得问着“老祖宗，身子怎么样了”“老祖宗，在这住的怎么样啊”“老祖宗去我们那住吧”.........
　　何夏夏在怔愣中回过神，她看着这些家人，只觉得万分陌生，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何夏夏忙跑门，跑到了院子里。
　　何夏夏大口大口呼吸了两口，那种窒息的感觉才散去，她大松一口气，心里也放松下来了，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孩子的心情说变就变，何夏夏好似忘记了刚才老祖宗带来的恐惧。夕阳西沉，唯余微光，何夏夏在姑姑家的院子里开始玩跳房子。
　　一下两下，何夏夏开心得玩着游戏，忽然，她发现，地面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