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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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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雨势越来越大。
听完蓝斯的请求后,流法说道:
“对于您提出的要求,我很抱歉,我与搭档还有其他任务,但我们可以让弗洛尔与杰拉尔留下协助。”
浅蓝色瞳孔中似乎出现了一点儿灰色的光芒,蓝斯斜靠在椅子上盯着流法,“是指那位不靠谱的杰拉尔吗?”
“杰拉尔是个调皮的孩子,但他的搭档弗洛尔却是一位……”
流法的话被冲进来的本特利打断,“弗洛尔他们把人弄哭了!”
蓝斯浅笑着将目光固定在流法的身上,“你继续说。”
“请稍等。”微微一笑,流法从椅子上起身,她无比感恩本特利没有说出那个被弄哭的人是谁。
留在屋内的两个男人无意间对上了视线。
为了避免尴尬,信亚问道,“对于舞会上发生的事情,你们就那么确定是其他王族做的吗?”
“除了他们就不可能是其他人。”蓝斯将一条腿压在了另一条腿上,“除了我们血族的人以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埃弗会出现在那里。”
“昨晚在你们都离开后又出现了一群那种东西,几乎都冲着埃弗去,这很明显说明有人想要埃弗的命。”
蓝斯努努嘴,“不过我想那个人一定是个笨蛋,因为只有笨蛋才会派那种玩意出来。”
“吸血族与恶魔在近年来没有深仇大恨,但你似乎很讨厌低阶恶魔。”
“你吃过鸡蛋吗?”
“啊?”这句话令信亚有些懵,他愣了一下后回答道,“吃过。”
“那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蓝斯面不改色,淡漠的说道,“我们把鸡视为活物、视为生命,但你会把蛋视作活物、视作生命吗?”
说着,蓝斯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道,“哪怕鸡是从鸡蛋变过来的。”
“你们在聊什么?”
流法故意打断了屋内二人的对话。
“没什么。”回复流法的是蓝斯,他将腿放下,悠闲又优雅的靠在椅子上,问道,“那边处理好了吗?”
坐下后,流法点了下头,用动作来代替回答。但回想起刚才的情况,流法忍不住笑了一声,这莫名的令人觉得有些诡异。
望着流法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蓝斯好奇道,“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令你觉得有趣的事情吗?”
一秒变严肃,流法正色道,“没有。”
“非常抱歉因意外而浪费您宝贵的时间,维多利奥先生,现在请允许我再一次向您介绍我们那两位虔诚者……”
“甚至还只是虔诚者!”
“是的,但弗洛尔是莱恩大元帅的…”流法存心买了个关子。
“唯一继承人?”看来,蓝斯果然有听闻过关于莱恩大元帅的一些传闻。
流法十分肯定地回应,“是的。”
另外一边,弗洛尔打了个喷嚏。
见状,杰拉尔好心地为弗洛尔关上了窗。
当太阳下山,月亮升起,天空也就从白色变成了黑色。
今夜,南村4区重新举办了一场假面舞会。
舞会举行的很顺利,弗洛尔在会场见到了血族的殿下,只是他没有想到,殿下竟然就是他认识的埃弗·艾泽尔。
即便埃弗戴着面具,弗洛尔也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由随从提着披风,埃弗缓缓走下楼梯,望着底下的人群,他下意识地去寻找弗洛尔的身影。
当目光相对时,弗洛尔一怔,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旅店里,信亚与流法正在收拾行李,与弗洛尔和杰拉尔被安排的任务不同,他们接下来要将灰狼送至教会。
三日之后,弗洛尔与杰拉尔按照约定时间再次来到那座宫殿,现在,需要他们做的就是将埃弗安全送上回维尔德拉岛的船。
除他们之外,还有南村里属于艾泽尔派系的吸血鬼们。
实际上,蓝斯对他们两个人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是有总比无好。
众人在夜间出发。
“主家的每一位殿下在成年之时,都会来这里露一次脸,说是一种象征友谊长久的仪式。”
在杰拉尔听来,埃弗说话的语速有些慢,不过不会令人感到着急,反而有些时候听起来还有点儿安心。
杰拉尔总是能跟埃弗有一句没一句的搭上话,但与之相反弗洛尔没有那么健谈。
“天哪。”听闻埃弗已经成年的杰拉尔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结果下一秒他问出,“所以你现在是多大?”
杰拉尔压根不知道吸血族年龄的算法。
“16岁。”
一部分吸血鬼会在进入青年期后停止发育,身体与模样会固定下来直至死亡。
然而还有一部分的吸血鬼他们在进入青年期后,还会经历中年期,甚至老年期直至死亡。
因此这个变化的转折点被他们称之为“成年”。
听到这个具体数字后,杰拉尔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紧接着嘴比脑子快地说道,“那我们是你的哥哥!”
“杰拉尔。”弗洛尔轻声地暗示。
迟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杰拉尔一下子绷紧了肩膀,“呃。抱歉。”
埃弗轻轻地笑,很是温柔,“你并没有说错什么。”
“您很……漂亮,埃弗殿下。”弗洛尔想要夸奖埃弗,但又怕这样会显得有些轻浮。
“是的没错,你就像草莓蛋糕上的草莓。”
“嗯?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您是我最喜欢的那个。”
埃弗掩着嘴笑。
这是一路上三人最快乐的时光,在这之后因为一群不速之客,让他们落入了悲惨的处境中。
……
杰拉尔下落不明,弗洛尔重伤晕倒,埃弗被挖去了心脏。
这是处理完一群恶魔后赶来的蓝斯所看见的景象。
“埃弗!”高喊着埃弗的名字,蓝斯抱起了他企图用声音将他唤醒。
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蓝斯恶狠狠地看过去,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一只狼人自投罗网。
只见那头狼刹车不及直冲冲地撞向了集装箱,重重的箱子齐刷刷落在了它的身上,砸出了好几个伤口。
眨眼间,那匹狼变成了人形,看了看弗洛尔,又看了看埃弗,灰狼决定先救埃弗。
“我可以救他,我有治愈的能力。”为了证明,灰狼用能力为自己治疗。
但灰狼只是为自己止住了血便走了上去,她要节省体力,否则救不了埃弗与弗洛尔。
蓝斯搂紧埃弗的身体,他无法信任灰狼,但又无计可施,“不要动别的主意,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灰狼点点头来到埃弗的身边,她蹲下,将双手贴近埃弗的胸口,她不知道埃弗是被夺走了心脏,只以为对方是受了伤流了很多的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埃弗仍旧没有苏醒,可是灰狼已经渐渐疲惫。
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灰狼拜托道,“打我一下。”
蓝斯愣了一下还是选择下手。
一个巴掌甩在了灰狼的脸上,正在蓝斯因自己下手过重而倒吸了一口冷气时,灰狼反手给了蓝斯一个耳光。
“亲爱的,我记得是你让我打你的。”
“但你一定要打脸吗!”灰狼一点不都跟蓝斯客气,反正既不是她的同伴,又看起来不像是个好人。
“亲爱的,你告诉我,我应该打在哪里?”
灰狼答非所问,“谢谢你,我现在精神多了。”
当透过灰狼的指缝看见埃弗的心脏慢慢复原时,蓝斯原本的怒气在这一刻瞬间消失,“不客气,亲爱的。”
灰狼没有理会,她的注意被不知何处传来的奇怪声音稍微吸引。
埃弗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但是她却没有醒。
原风与七十七同时出现。
原风对灰狼使用了能力,他注视着那眼熟的灵魂的形状与她的行动。
像是也听见了那声音,蓝斯抬头看向了端着盒子的七十七。
“她的心脏被挖走了,凭你的能耐是救不了她的。”七十七带着诡异的笑容向灰狼靠近。
在灰狼的身旁,七十七蹲下了身。
愈来愈响的敲击声令灰狼有意的躲开了七十七,拉开了一定距离后,她问,“那要怎么做才能救她?”
“很简单——”七十七抬手,用手指指向灰狼的胸口,“用你的心脏就可以了。”
浅蓝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忧郁的光,蓝斯静静地看着灰狼。
“看来你并不想救她。”七十七起身,手中的盒子凭空消失,他伸着懒腰感受着黑夜的寒风。
“你就送到这吧,待会东村的船就来了。”七十七向原风告别。
原风应了一声,“好。”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许久过后,望着脸色苍白的埃弗,灰狼做出决定,“请你帮帮我们!”
站在海岸边等船的七十七转过了身,他转着圈来到灰狼的身边,正如他的打扮那般,是个滑稽的小丑。
盒子再一次出现在七十七的手里,起先也是空空如也,再后来一个台子升上来,是一个手术台,旁边站着一个人偶,看模样是穿着严谨的医生。
只有灰狼能听见的电流声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她的大脑,直至她疼得蜷缩在地面上。
终于——那声音结束了。
“这条项链就当作是你给我的报酬吧。”七十七自说自话地拿走了灰狼脖子上的项链。
来往东南两村的轮船来了,七十七蹦蹦跳跳地跑上了船。
蓝斯注视着尚在呼吸的灰狼,“你还活着吗?”
灰狼愣愣地点了点头,她问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蓝斯也回答不上来,他只能摇了摇头。
将手贴在胸口,灰狼明显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可是——为什么?疑惑中,灰狼见埃弗渐渐睁开了双眼。
埃弗提不上力的开口,“他们……”
“活着,活着!”灰狼接了一句后就赶紧跑到旁边治愈弗洛尔,傻傻的她还不知道杰拉尔掉进了海水里。
在蓝斯的搀扶下,埃弗朝着弗洛尔走去。还没等他们多停留一会儿,要开往维尔德拉岛的船就来了。
“我们该走了。”蓝斯提醒道。
顺着手臂,埃弗轻轻将蓝斯的手推开,他慢慢地行动,可下一秒就单膝跪倒在了地面上。
“埃弗!”
“我没事。”
埃弗望着弗洛尔,眼里是温柔,还有他朦胧的爱意。接着,他俯下身,蜻蜓点水似的碰了下弗洛尔的脸颊,“弗洛尔先生,我们有缘再见。”
大约十分钟后,弗洛尔醒来,他看见了很多人,却不见杰拉尔的身影。
“杰拉尔呢!”弗洛尔清醒激动的起身,刚一弯腰伤口又再一次裂开,可他还在动弹。
流法赶忙让身旁的两个人去帮个忙,“快压住他。”
弗洛尔面色惨白,犹如冻死的鱼肉,面对蓝斯与信亚的阻拦,他拼了命地反抗。
“杰拉尔在水里,他还在水里!”平静的海面映在弗洛尔的眼睛里。
“不,他现在在医院里。”
信亚的这句话令弗洛尔冷静了一点。
“医院?”
“没错,我们赶来的路上遇见了原风,就是之前在舞会上遇见的那位使魔,他说他看见我们的人在水里挣扎就顺手帮了一下然后让别人给他送去医院了。”
“真的吗?”
“难道我们会骗你?”
见弗洛尔平静下来,信亚便给灰狼使了个眼色,让她帮忙继续治疗。这之后,不到三秒,远处就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
“弗洛尔!”
众人定睛一看是来者是杰拉尔,他正缠着纱布朝这边跑来。
原本安分下来的弗洛尔也兴奋的朝杰拉尔跑了过去,“杰拉尔!”
结果,两个人还没有相遇,就双双晕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家转过头发现灰狼体力不支也倒下了。
流法捂着脸无奈道,“送去医院吧。”
在人们的主观印象中以白色为主的建筑是充满着神圣感的,因为普罗大众所想象的天国就是纯白的颜色。
因昏迷而送进医院的三人组里只有灰狼还在沉睡。
梦境中的灰狼正朝着幽深的小径朝前走去,很久很久之后,她停下了脚步,停在了一堆白骨的面前。
可还没等灰狼蹲下身查看仔细,突如其来的重物压身令她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做了坏事的是杰拉尔,他一个人拿着三人份的面包走进来,其中一个掉了下来,他没有注意到踩了上去。
失去了重心的他,一个不注意就砸在了灰狼的身上。
杰拉尔能感觉到头顶上有一股像是火一般炙热的视线正凝视着自己,他吓得连头也不敢抬。
“杰、拉、尔!”信亚从未如此亲昵地喊过杰拉尔的名字。
杰拉尔呼吸一顿,“这是个意外。”
床上的灰狼挣扎着把手举起,“快……”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信亚已经明白了,他语速加快地对杰拉尔说道,“快挪开。”
杰拉尔赶忙起身,结果又一次踩到了地上的那块面包,以至于重复了一遍他之前的动作。
大概是因为目睹一切的弗洛尔曾被杰拉尔用头锤过几次明白那份威力,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仿佛对疼痛感同身受。
“灰狼!”这一回,信亚喊的名字换了。
另一张病床上的弗洛尔双手合拢十分的虔诚,“愿天狼保佑你。”
可能要咽气的灰狼向弗洛尔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病房的门被敲了两下。屋内的人还没有表态,屋外的人就等不及的推开了门。
众人齐刷刷地看过去,一看是流法,便没有怨言了。
不过,她的旁边还跟着一个蓝斯。
“你们好。”蓝斯的态度意外地很友好。
不过下一秒,他的行动却大大相反。
只见蓝斯向前走来,一把抓起杰拉尔甩在了一遍,然后自来熟的坐在了灰狼的病床上,“据我所知,你不是教会的人。”
他的语气不像是打算询问或逼问什么,但显而易见话里有话。
灰狼看了一眼正戒备着蓝斯的信亚后只简简单单地点了下头。
“那么你不如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蓝斯的下半句话比这句话更让人大跌眼镜,“做我的女人。”
“我要吐了。”杰拉尔言行一致的干呕了一声。
灰狼则是直接吐了,不过是血,怎么想都觉得是杰拉尔给她造成的内伤。
蓝斯不慌不忙地用手指擦拭了灰狼嘴角的血,随后,在众目睽睽下,那根沾了血大拇指逐渐靠近了他的嘴边。
实际上,他只是想仔细闻一闻,因为这血味道与一般的狼人相比似乎有一点不同。
“啊——”发出怪声的是弗洛尔与杰拉尔,他们已经预想出了一个恶心人的画面。
信亚及时攥紧了蓝斯的手,流法配合的递上了一块布,这才避免想象中的情景出现。
“你的血似乎很不错,至少闻起来很香。”
蓝斯的夸赞让灰狼没有半点的开心,她快要吐了。
语罢,他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希望你能喜欢。”
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脖子,灰狼明白蓝斯所指何事。信亚震惊地看着灰狼接受了蓝斯的礼物。
“谢谢。”灰狼接过了盒子。
随即,蓝斯站起,亲自为她戴上,他看着项链上的配饰说道:
“这是我在有限的时间里,尽我最大能力找到的与你原本那条最为相似的。”
项链的配饰是蝴蝶与十字架。
灰狼再一次感谢,“谢谢。”
收到这份礼物后,她对蓝斯的态度好了许多,连心底里对蓝斯的偏见也少了许多。
流法默不作声地去观察信亚的表情,除了信亚只有她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信亚也买了相似的项链。
可惜,信亚晚了一步。
“那么,我先走了。”
走之前,蓝斯还不忘在刺激大家伙一把,他轻吻了灰狼的头发,在血族中这是对心仪之人所使用的礼仪。
蓝斯一走,杰拉尔就开始抱怨。
“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没跟埃弗一起走啊。”
“他说是要留在南村调查一些事情。”说完不到一秒,流法有道,“顺便一提,他为我们支付了所有的医药费。”流法叹了口气。
杰拉尔不明白,“这不是好事吗?”
“他这样让我们欠了他一个人情。”流法对杰拉尔只勾起一边嘴角有些坏坏的笑着,“有些时候成年人的世界是很复杂的。”
杰拉尔吐了下舌头,“我才不会变成你这样故作深沉的大人。”
“流法领使者。”弗洛尔加入了对话中,他靠在病床后的墙壁上说道,“你们三天前不是离开了吗?为什么会突然返回?”
流法斜着眼瞥了一眼坐着信亚,“让他来说吧。”
信亚没有推辞,“我想一想,我们刚出发不就收到了……”
将时间追溯到之前——
在旅店内安置好后,信亚没有多逗留,起身离开,避免跟灰狼的独处。
坐在椅子上的灰狼开始望着前方的窗子发呆,她开始思念弗洛尔与杰拉尔了。
一位经过走廊的老妪咳嗦了起来,才让灰狼回过了神,她往门口那望了一眼,看见了一张枯黄瘦削的脸。
老妪手持的笼子里的折纸被一阵风刮到了地上,她艰难的弯腰去捡,蹲下身时她的眼睛往屋子里瞧去,随后便直勾勾地盯着灰狼。
“年轻人,来帮个忙吧。”老妪似乎都没有张口,但确确实实说了句话。
灰狼不敢上前,“您是好人吗?”
老妪咯咯笑道,“是的,快帮帮我这个可怜人。”
骨女走出了几步,又害怕地退了回去,“真的啊?”
老妪没有回答她这句话,目光中多了几分悲伤,她继续弯腰捡纸,不停地咳嗦起来。
看着老人孤独的身影,灰狼很同情却没有行动。
老妪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将纸全部捡完,她艰难的起身却不知为何两眼一花的倒了下来。
发出的声音吸引了外面的两位领使者,同时将屋内的灰狼骗了出去。
篓子里的折纸原来是一条条青蛇,在灰狼帮忙的那一瞬间其中一只像出弓的箭一般窜出来咬了她一口。
这位老妪并不是普通的老人,她叫做萨菲娜,是音落之森最年轻的女巫,她如今的模样全拜一位负心汉所赐。
灰狼倒下,模糊的视野里倒映出这间旅店的异常之处,这栋建筑已经腐朽。
可是他们入住时,明明是一家还不错的旅店。
萨菲娜丑陋的脸蛋上那双眼睛凸得几乎要掉出来,她露出死灰色的满是褶皱的手,开始对灰狼低吟。
忽然间,一把剑直冲冲向萨菲娜袭去,逼退了她的动作。
“这个身体是我做出来的,本就是我的东西!”萨菲娜的眼睛里发出了锐利的光芒,她死死地瞪着信亚。
信亚只当这是老人的胡话,他皱着眉快步向前,往地上看了一眼灰狼的模样后,看向了老人,“请你离开。”
“这不公平,我花了大把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有了成果,你们却抢走了我的心血!”萨菲娜的面部肌肉如抽筋般跳动着,“我不会离开的!我要带走这具身体!”
信亚听不懂萨菲娜所说的话,他提起了刀柄站在原地,“抱歉,这恐怕不行。”
身为教会之人,武器只允许向作恶多端的恶魔使用,面对眼前的老人,信亚拿着武器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萨菲娜开始咳嗽,她阴狠地盯着信亚开始念出咒语。
“水结成冰。”
地面上的蛇刚要有所动作就被死死地束缚住了。
“冰化为水。”
没过一会儿,那些蛇都成了尸体。
萨菲娜悲伤的蹲在了地面上,她颤声道,“可恶的人类!”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它,这是我最后的时间了。”萨菲娜的声音变了,甚至开始越来越低,然而她的咳嗽声却越来越频繁。
灰狼的手摇摇晃晃地伸到了萨菲娜的面前。
萨菲娜忽的瞪起了眼睛,愤怒填满了她的眼睛,“除了我没有人能治好你身上的毒,你是我创造出来的,就该由我毁掉!”
绿色的荧光从灰狼的掌心流出,萨菲娜的脸蛋开始有了变化。
萨菲娜能察觉出这种变化,她目光闪动,似乎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她只是用药水将一匹狼死而复生并将它的寿命延长。
可是有一天那匹狼竟然化作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这对于刚刚失去了美貌与健康的萨菲娜来说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正当她做着将自己的灵魂放入这个躯体的美梦时,这个身体竟然被人夺走了。
信亚与流法望着老人面部的变化对灰狼的能力感到骇然。
望着窗户玻璃上映出的脸蛋,萨菲娜热泪盈眶,她正在慢慢的年轻,虽然还没有完全的变回她原本的样子,但是终于让她摆脱了那张丑恶的面孔。
灰狼长长吐出口气后便精疲力尽地变回了兽形晕死过去。
萨菲娜一改之前的态度主动地拿出了解药,她的手也年轻了许多,但是她的动作还是颤颤巍巍的有些慢。
信亚蹲在了灰狼的身边抱起了她后向萨菲娜请求道,“请让我来。”
萨菲娜将药瓶递给了信亚,亲眼看着信亚将药喂给了灰狼。
药效发挥的很快,灰狼很快清醒了过来,没一会儿就变回了人形。
手上一沉,信亚就知道要发生什么,果不其然见灰狼恢复了模样。
信亚紧紧搂住了灰狼,这是这位年轻的领使者难得的失态。
刚才他害怕极了。
感受着温暖的怀抱,灰狼嚎啕大哭。
流法也情不自禁地上前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起来。
望着这一幕,萨菲娜伤痕累累的心感到了一丝丝的暖意,她在背叛中被迫成长,使得天真活泼的她变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
“这个身体就送给你们了好了。”萨菲娜沉声道。
“谢谢。”灰狼赶紧说道,“一言为定。”
她生怕萨菲娜反悔,又要了她的小命。
萨菲娜笑而不答,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她破除了这里的障眼法。
这建筑真实的模样让一向慵懒贵气的流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午睡的计划就这么取消了,三个人准备继续出发,临走之前,灰狼得到了萨菲娜送的一个礼物。
这个礼物能让人看见心中所思念的事物,可以看见对方未来几天内的情况,但并不具体,只是有些琐碎的片段而已。
灰狼在第二天因为太过于思念弗洛尔与杰拉尔就随随便便用了这个礼物,结果就看见了他们惨遭毒手的画面。
于是,三个人无视任务拼命地赶回来,在返回到南村4区后,灰狼发现自己的身体有所变化,她能够主动的将自己变成兽形,因此她已飞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信亚与路法的视野里。
到此,信亚将事情几乎完整地叙述完了。
信亚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感谢你们都还活着。”
听见声音的杰拉尔大笑,“信亚领使者好肉麻啊。”
弗洛尔微笑着,没有问那个礼物里在没有他们赶来的情况下他与杰拉尔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