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如果不能爱》衣默

4、Part 4

　　我的心里一直藏着一只魔鬼，这个鬼的名字，叫嫉妒。
　　我嫉妒每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子，嫉妒每一个能让他微笑的人。
　　他的笑容是我的，应该只是我的——我不愿与别人分享，一点都不愿。

　　那一天，我第一次厌恶起一个女生，一个比我小一年的女生。
　　为什么？
　　因为他的眼神，他每次看着那个女孩时的眼神告诉我——他，喜欢她。
　　他说，她叫山本璎珞，是音乐社新入社的社员。她会弹竖琴，而她弹琴的模样，一度曾让他错觉，她来自大海。

　　他从未对哪个女生有过这么高的评价。或者，应该说，记忆里的曾经，他从未正眼看过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女生。

　　那个叫山本璎珞的女孩，莫名地，让我有了危机意识。

　　山本璎珞。看到她的第一眼，我承认，她很美，那样的美，很容易诱惑男生的眼……那样的美……让我心里住着的那只魔鬼，蠢蠢欲动。

　　他们并排走在一起的影子，总是一次一次地刺痛着我的眼；他们不期然在走廊上相遇时的礼貌颔首，让我胸口的那把火焰，熊熊燃烧。
　　我不希望他和那个女生接近，一点都不希望。
　　只是，这一次我的不希望，注定是奢望。
　　他告诉我，他喜欢她，甚至，在那个女孩鼓足气向他表白时，他说，他有接受。
　　他的接受，让我无法忍受，那样强烈的嫉妒，几乎把我吞噬。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只知道，我讨厌那个女孩！很讨厌很讨厌！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山本璎珞这个人……该有多好？
　　那个晚上，我在日记里，这样写道。每一笔，都是一抹深沉的阴翳。
　　那是我……走向毁灭的开始。

　　——By幸村知寞

　　☆☆☆ ☆☆☆ ☆☆☆ ☆☆☆ ☆☆☆

　　他倦极地躺在床上，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投注的暗影。
　　我坐在他的床边，双手托腮支着床沿，凝视着他睡着的模样，傻傻微笑。

　　呐！他真的是我见过的男生里，最好看的一个！
　　唔~~为什么他的皮肤可以保养得这么好？
　　忍不住，我偷偷伸出手，在他熟睡的脸上，轻轻刮一下。
　　哇！滑滑的、凉凉的，有点像我最爱吃的果冻的触感！
　　提到果冻……我好像好久都没有吃了……
　　呃……不知道幸村的脸，咬上一口的话，他的味道，是不是也会和果冻的一样？嗯……不知道他这个“果冻”是什么口味的？
　　真希望是草莓味的呢！
　　好想咬一口试试看嗳……
　　可是，这样一来……趁人之危，有点不太好哦？
　　要不，亲一下吧？
　　“那个……幸村……我并不是故意想要占你便宜喔！我只是很久没有吃过果冻了，想在你脸上回忆一下……真的，只是回忆一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数一二三，你可以开口拒绝喔！”
　　低头，稍稍靠近他的耳畔，我一字一句，小小声地在他耳边一本正经地如是道。其实，我很民主的，要是他不肯，我不会强求的啦！真的！
　　“一……”他没动静。
　　“二……”他还是闭着眼，甚至，仔细听，还有很轻很轻的鼾声，若有似无。
　　“三……我数到第三下了喔！我真的已经数到第三下了！可是，你没有睁眼，也没有动，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默认了对不对？”双手合十，我看着眼前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他，难掩雀跃。
　　俯首，凑近，嘟嘴，在他熟睡的颊畔，啵——
　　唔……凉凉的，淡淡的，没什么味道耶……
　　砸吧砸吧嘴，我有点不死心，靠近他，再靠近他，啵一下，再啵一下，嗯……浅浅的，冰冰的，不像果冻像薄荷……

　　额抵着额，脸贴着脸，零距离的贴近，我看见他泛白的唇，无意识地开，一下一下，呼吸着气，吹拂在我的颊畔，热热的、痒痒的。
　　他的嘴唇，很干燥，没有血色的苍白，破裂中渗着一丝的血。
　　情不自禁地，我伸出舌头，舔去了那点红。

　　“砰”
　　身后，传来瓷器落地后破碎的声音，与此同时，还有一阵抽气声。
　　“柳生梨绘！你在做什么？！”刺耳的尖锐，没有形象的叫嚷。
　　我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惋惜地离开幸村精致的脸，起身，回眸，望向来人。

　　山本秋真。奇怪！她怎么还没走啊？
　　哦！对了，想起来了，刚刚她有自告奋勇地说，要亲自下厨帮我们做晚饭！

　　记忆，回到两个小时前——

　　“砰”
　　打碎了今天的第三个碗，我无辜地蹲在地上，满脸的莫名其妙。
　　一旁，勉强撑着身子倚在门边的幸村，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无奈地望着茫然无措的我，深深一叹。
　　他说，梨绘，不要弄了，厨房的工作，不适合你。
　　“可是……”愣愣地，我抬起头，想为自己辩解，但，还未开口，便被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的掌心，滚烫而火热，时不时地，还会听到他压抑不住的轻咳。
　　“精市，你先回房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噙着做作的贤淑，山本秋真轻拍着他的背，细细的声音，见缝插针地这样说道。
　　我想说不好，但快我一步的，是幸村。
　　他对那个女人微笑，笑得很好看，笑得让我浑身不舒服。
　　他说，麻烦你了，秋真。
　　她低着头，难掩娇羞：你和我之间，并不需要这么客气的……

　　他们的互动，我的胸口，酸酸的，有什么东西在发酵。
　　疑惑地，我抬起另一只没有被幸村扣住的手，讷讷地捂住自己心脏的地方，不解、困顿。
　　恍惚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幸村带出的厨房。我只依稀记得，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幸村拧着眉头，射向我的视线。
　　他说，要是没记错，今天下午你应该有课才对。为什么要逃课？
　　“我没有逃课。我有跟班长请了假的！”知道他的误解，我忙不迭地澄清。
　　闻言，他的眉头没有松，甚至还更紧。看我的目光，透着不赞同。
　　那样的眼神，就像刚才在门口，他听到我叫他精市哥哥时，掠过那一瞬间迷蒙后的眼神——让我，直觉地想忽略。

　　思绪回到现实，眼前，山本秋真的脸色，愤怒、铁青。
　　我看着她，她瞪着我，四目相对，气氛，一瞬间尴尬——
　　静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