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行》木萝花

3、第3章

　　第二天早上，天才刚刚鱼肚泛白的时候，顾青溪便起了床 ，仔细梳妆打扮了一番。

　　棉鞋已经不能再穿了，穿了大半个月，鞋帮上面已经又皱又脏。从包袱里面拿出一双深蓝色的绣花鞋，穿在了脚上。

　　今天没有下雨也没有下雪，早起的阳光已经把院子照得一片金光，看上去今天将会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

　　身上的棉衣已经有些起皱。顾青溪问客栈掌柜借来了一个熨斗把棉衣熨了一下。已经穿了好几年衣服，虽然已经有些褪色，不过看上去看上去倒还是干净整洁。

　　由于没有什么发饰，顾青溪就把头发扎了两个发髻，然后用黄色的缎带绑了起来。

　　出门之前跟客栈掌柜约好，如果今天天黑之前她没有回客栈入住, 那么就是已经应聘入了王府。

　　拿着客栈掌柜给的地址，顾青溪紧赶慢赶的一路赶路。路上问了好几个人，才终于赶到了晋王府。

　　当她来到王府大门前的时候，才发现王府大门紧闭。

　　门前却已经站了许多人，看来都是来应招的。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王府大门，才缓缓的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人。

　　看穿衣打扮，中年男子像是府里管事的人，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是府中老嬷嬷的老年妇女，还有几个看上去是王府的护院，因为他们的身上都穿着窄衣窄袖。

　　这几个人站在王府的门前台阶上，看了看门前站着的人群。

　　老年妇女首先开口道：“我是王府的管事王嬷嬷。”

　　中年男子看了一圈众人后，说道：“在招人之前我先说一下王府的规矩：老实肯干，口风紧。如果是进王府混日子或者是打听事情的，休怪我不客气！”

　　招了几个家丁以后，便开始了婢女的招聘。

　　王嬷嬷：“你们先一个个的自我介绍一下。”

　　一位长得很壮实的姑娘第一个站了出来：“我叫小云，家中父母健在，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会洗衣烧饭，劈柴挑水。力气大吃得多。”小云一说完，在场的人轰然笑了起来。

　　一位陪儿子来应聘家丁的老妈妈笑道：“这姑娘憨厚。”

　　王嬷嬷：“好，进去吧。”

　　王嬷嬷：“下一个。”

　　“我叫春花，之前在一位南方的关老爷家当过粗使婢女。”

　　王嬷嬷：“ 好，你也进去吧。”

　　顾青溪是最后一个站出来介绍的，清了清嗓子道：“我叫顾青溪来自苏杭。本是来投奔亲戚的，但由于亲戚已经搬家，盘缠花光，就只好来找一份活计，以便有个落脚的地方。”

　　王嬷嬷上下打量了好一会：“长得挺精致，就是太单薄了些。”

　　顾青溪一听，生怕被拒绝，赶忙接话道：“我也会洗衣做饭，干农活。”

　　“好，进去吧。”王嬷嬷挥了挥手。

　　刚招进来的这些家丁和婢女，跟在老妇人和管家身后，过垂花门穿院子，鱼贯而入来到了前厅。

　　“好，你们先在这里等着。等一下让账房先生给大家，读一下契约的内容。”

　　等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正厅门口走进了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手上拿着几张纸，一进来便到小茶几旁坐了下来。

　　老妇人咳嗽了两声道：“我是府里的管事妈妈，专管女眷和丫头婆子们的事情。”

　　青袍男子轻声道：“本人是府里的账房先生。现在我把契约的内容给大家读一遍，有不明白的可以问一下。家丁月钱一两银子，粗使婢女月钱五百文，年底赏银一份。”

　　丁总管：“契约时间先签一年。王府规矩，稍后你们的主事会告诉你们。”

　　账房先生对照契约上面的名字，挨个喊过去，签字按手印，不会认字的就只好当场依样画葫芦再按上手印。

　　顾青溪签契约的时候快速快扫了一眼，发现契约简单明了，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也签字按了手印。

　　丁总管：“既然大家都签好了契约。现在我就带家丁去找他们的管事。王嬷嬷你就带着这几个丫头走。”

　　顾青溪不紧不慢的在人群最后。

　　穿过了正厅和后厅旁边长长的过道，是一个西跨院。西跨院是府中女仆的住所。王嬷嬷把她们几个姑娘带到了一排平房前面。

　　“这里面就是你们住的地方。”王嬷嬷推开了第三间房。

　　屋门刚打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顾青溪不由得掩了一下鼻子。

　　这个房间是多久没有人入住了一点，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床上地上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灰尘。

　　房间里面有四张床，对门两张，左右墙边各有一张床，顾青溪就挑了右边那张床。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妇人领过来了一个女孩儿，看样子也就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

　　老婆子告诉王嬷嬷，说这个就是她的侄女冬儿。有劳王嬷嬷以后多多照应了。

　　王嬷嬷笑道：“放心，冬儿进了王府，吃穿用度自是不愁的了。您啊，就等着每一个月的月钱吧。”

　　顾青溪她们几个把随身携带的物件摆放到自己的床上以后，就跟着王嬷嬷去库房领了日常用品和被子。

　　王嬷嬷又把他们带到了伙房隔壁的一个小房间，告诉她们这里是下人们用饭的小伙房。

　　王嬷嬷：“小云，春花你们两个在厨房帮忙。”

　　王嬷嬷： “冬儿，顾青溪负责殿下院子和东西厢房的事情。殿下的书房和寝房你们两个不能私自进入。”

　　顾青溪和冬儿表示，她们一定会好好干活。

　　王嬷嬷让冬儿、顾青溪她们两个等在这里。一会殿下的贴身丫鬟芙蓉会来领他们到王爷的院子里面去，并且告诉她们该如何干活。

　　顾青溪和冬儿等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进来了一个身材中等微胖圆脸的姑娘。

　　姑娘看了看她和冬儿，问道：“你们两个就是顾青溪和冬儿？”

　　顾青溪：“我是顾青溪。”

　　冬儿：“我是冬儿。”

　　圆脸姑娘道：“我叫芙蓉。你们两个跟我来。”

　　芙蓉说完转身就走。

　　边走边说：“我现在就带你们到殿下院子看看。今天雨雪刚停，院子里到处都是落叶和树枝，尚未来得及打扫。我们要在殿下回家之前把院子打扫干净，所以等一会你们两个到火房吃过午饭以后 ，就直接过来打扫院子。”

　　顾青溪和冬儿随着芙蓉，穿过了一道长长的回廊后，来到了一道拱门前。

　　拱门上有一个黄色门牌，门牌上写着；“云轩居。”

　　过了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院子。

　　院子里面落满了枯黄的落叶和一地的残花，还有零零碎碎的树枝。看上去一派深秋瑟瑟的景像。

　　院子正房五间，东西各有三间厢房。

　　芙蓉站在正房前说道：“中间是明间，是殿下会客休息之用，东边两间是殿下的书房，西边两间是殿下的卧室。殿下的卧室和书房你们两个不能进去。”

　　顾青溪和冬儿异口同声道：“知道了。”

　　顾青溪不由感叹还是在南方好。

　　这个时候的南方依旧是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繁花似锦，蟹黄飘香，桂鱼肥美的时候。
　　想到这，嘴角不由的浮上一丝丝笑意。

　　为了能早日回到家乡，一定得在王府老老实实干活，认认真真做事情。这样一年下来，除了盘缠，估计还能剩下几两银子。

　　至于哥哥的消息，等到在王府熟悉了以后，再设法打听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顾青溪吃了一个烙饼和一小部分青菜和一碗蒸鸡蛋。

　　想到下午需要打扫院子得费不少力气，所以就向厨房伙计要了两个烙饼放在厨房蒸笼的上面热着。

　　厨房里面有一个单独的大灶，里面烧着黑石。

　　黑石日夜不停的添加，为的就是可以随时烧着一锅热水。水锅上面放着蒸笼，可以随时蒸饭蒸菜等。

　　北方的冬天太过寒冷，随时需要准备一些热水可用。

　　如果总是要不断的升火烧水，太过麻烦，所以在有钱人的家里面，总会有这么一个大灶，里面放着黑石，二十四小时日日夜夜的不熄火。

　　顾青溪和冬儿，把院子扫完一半的时候，便发觉得双手已经累得拿不起大扫把了。中午吃下去的那点午饭也早就消化完了。

　　顾青溪提议去把厨房的那两个烙饼拿来吃。

　　冬儿自告奋勇去拿。

　　冬儿回来的时候，手上除了两个烙饼，还拿了几个烤地瓜过来。

　　顾青溪和冬儿两个人找了院子里面八角亭里面坐了下来。

　　顾青溪剥开焦黑的地爪皮，黄澄澄的地瓜流着浓稠的塘汁，香气四溢。把地爪放到鼻子底下闻了起来。

　　一阵脚步传来。

　　顾青溪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青年男子正从她们两个身后的回廊走过，身后还跟着一个玄衣官服的男子。

　　顾青溪看了看冬儿：“冬儿，这两人是谁？该不会是殿下吧。”

　　冬儿也是一脸懵：“冬儿也不知道。”

　　顾青溪：“完了，完了。殿下回来了，我们都还没有把院子打扫干净。”

　　冬儿： “那怎么办啊。”

　　顾青溪：“我也不知道。”

　　萧景行本来是申时才下朝，今天公务完成得早，就早些回来了。

　　一进院门便看见两个婢女坐在凉亭，走近了才发现她们在吃地瓜。

　　一个看上去稍大些的婢女，正拿着半个地瓜闻着，看她脸上一幅满足的样子，这地瓜真有那么好吃?

　　看到萧景行尚未进屋。正在外屋绣花的芙蓉，听闻脚步赶后，马上放下绣针，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接过萧景行手中的斗篷，拿到门外抖了一下衣服上面细细的雪花。

　　萧景行：“外面凉亭坐着的两个婢女是何时入府的？”

　　芙蓉：“回殿下，这两个婢女是今天上午招进来的。小个子叫冬儿，高个子叫顾青溪。”

　　萧景行：“你去问问，她们刚才吃的烤地瓜从哪来，还有吗？”

　　芙蓉应道：“是。”

　　萧景行：“多拿几个。”

　　“杨桐，我们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烤地瓜了？”萧景行看向随他进屋的青年男子。

　　杨桐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上一次吃，好像还是在几年前，具体时间末将也不记得了。”

　　“殿下，地瓜来了。”芙蓉用一个托盘装来了几个烤得焦黑的地瓜，每个都有拳头大小。

　　萧景行到皱皱眉头：“烤得太焦了。”黑乎乎的无从下手。

　　芙蓉解释道：“地瓜是中午就开始烤的，我去的时候，就只剩下这几个黑乎乎的了。”

　　由于天寒地冻，屋子里头一直燃着炭火。

　　萧景行把椅挪到了火盘旁烘了烘手。

　　芙蓉把地瓜剥开了一个口子，递给萧景行。

　　萧景行咬了一口，果然香甜软糯，难怪那个婢女会吃的那么开心。

　　萧景行： “这是什么地瓜?”

　　芙蓉正在外屋刺绣，拿着秀帕走了进来，说道：“山东蜜薯。”

　　萧景行： “你去告诉厨房管事，让他多买一些地瓜回来给大家吃。”

　　芙蓉应声：“是”。

　　萧景行刚吃完地瓜，尚未来得及洗手，丁总管就走了进来。

　　萧景行：“管家有什么事？”

　　丁管家：”回殿下，今天收到了清河崔家的信函，“递上了一个蜡封的竹筒。

　　萧景行抽出信看了看，原来崔家来信，是来商量他和崔家大小姐的婚事。

　　萧景行想到，前几日入宫，父皇也提到了他的婚事。看来也是是时候考虑了。

　　萧景行：“稍后我会写一封回信。让他们派人护送崔小姐进京，至于成婚日子，等年后再定夺。”

　　丁管家：“好。”

　　萧景行：“崔小姐进府以后的一切事宜，你来安排就行了。”

　　丁管家：“殿下，您看，把崔小姐安排住在哪里适宜？”

　　萧景行不假思索：“你来安排。”

　　丁总管：“那就木兰居吧。”

　　王府独立的小院统共也没几个，木兰居在萧景行云轩居的斜对面，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合适。

　　丁总管又和萧景行商量了一下崔小姐的衣食住行事宜，这才告辞。

　　顾青溪和冬儿刚刚把院子打扫干净，看着地上堆着的垃圾，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想来就只有问问芙蓉了。

　　顾青溪在正屋门前站住，冲屋里喊了起来：“芙蓉姐，你可以出来一下吗？”

　　“什么事？”芙蓉在屋里问道。

　　顾青溪：“姐姐，我不知道院子的垃圾应该拿到哪里去倒？你可以带我们去一下吗？”

　　芙蓉这才想起来，下午只顾着叫她们两个扫地，却忘了带他们熟悉一下院子里的情况了。

　　芙蓉：“好，你们等我一会，我这就带你们去院子里面走走。”

　　芙蓉转身回屋告诉萧景行，说她要带着今天新进来的两个婢女，去院子里面看看，熟悉一下王府。

　　杨桐吩咐：“该去不该去的地方，你注意点。”

　　芙蓉：“好，我会注意。”

　　芙蓉一出门，冲着顾青溪和冬儿就埋怨了起来，“不是让你们在殿下回府之前，要把院子打扫干净吗？以后干活利索点。”

　　顾青溪和冬儿低头异口同声道：“是。”

　　顾青溪和冬儿跟着芙蓉出了云轩居的拱门以后，顺着左边的回廊一路走一路听芙蓉讲解王府一些规矩。

　　先是走到了一个爬满迎春花的小院子，这个院子和云轩居正对着，中间是一道爬满青藤的花架长廊和云轩居连接。

　　迎春藤爬满了这个小院子的墙壁，郁郁葱葱看上去生机怏然，这个时候的迎春花只有叶子没有花。院子四周种满了樱花树，院子里面种了几棵桂花树。

　　在这个院子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小院子，掩映在一片香蕉树下，只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只见院子内一片破败景象。

　　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一个曲径通幽的小院子。翠竹掩映，芭蕉成林的小路一直通到靠近院墙的正屋之处。

　　“好幽静的一个小院子！” 顾青溪不由赞叹道。

　　芙蓉道：“这是清芷榭。”

　　院子的西北角坐落着一个四周种了许多辛夷花和芍药花的院子。

　　米黄色的辛夷花开满枝头，香气四溢。院子拱门上书写着“木兰居”三个大字。

　　出了木兰居是一座红色木拱桥，过了拱桥便是一个二层小楼望月阁，正对着后院的门口。

　　从小楼过去是一个翠竹环绕的地方，竹子都是那种细细的子。一条碎石小路曲径通幽，看不见院门。

　　芙蓉说这是潇湘馆，留给竹影公主住的地方。目前公主还住在皇宫里面，至于什么时候搬进来住住，尚未得知。

　　顾青溪看到隐隐绰绰的翠竹，倍感亲切。这让她想到了家乡成片成片的竹林。

　　家乡的小院子周围也种满了竹子。

　　夏天时知了声声，哥哥喜欢在竹林下摆上一张竹椅，捧上一杯菊花茶，闭目聆听知了声声，而她则在一旁挑选从山上采回来的草药，时不时和哥哥搭上一两句话。

　　潇湘馆过去是一个池塘，池塘四周种着一圈的莲藕。

　　芙蓉告诉她们两个，这是一个鱼塘，里面养着好几种鱼。

　　平时王府里面吃的鱼，基本上都是从这个鱼塘打捞上来的。有一个老伯专门负责打理鱼塘和荷花池。

　　王府后院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荷花池，院子里面的小院子皆围绕着荷花池而建。

　　荷花池靠近前院那面是长廊和凉亭。荷花池的水是从院后面的河中引来的活水。

　　由于已经是秋天，池塘里的荷花凋谢了，看上去只剩下满塘的残荷枯枝。

　　绕到前院的小侧门哪里出去，是东跨院，那里是马厩和王府侍卫住的地方。

　　整个后院子花草树木，郁郁葱葱，颇有江南园林的风格。

　　芙蓉：“园子看完，你们两个跟我回到殿下院子里去一下。”

　　顾青溪和冬儿只是负责云轩居的粗使杂活，下午扫院子之后，本来是可以回到西院去的。

　　顾青溪和冬儿跟随芙蓉又回到了云轩居。

　　芙蓉带他们进外屋后，告诉她们外屋的东西，你们不可随意乱动。平时把饭菜拿来以后就放在外屋的桌子上即可，不可擅自进入殿下的寝室和书房。

　　芙蓉又带他们来到了萧景行洗澡的屋子。

　　告诉们们每天晚上天黑之前要把洗澡水打好，倒到木桶里面。把水倒好以后才去通知殿下。

　　殿下沐浴的时候，她们不能在沐浴房里面呆着，只能在沐浴房外面的房间等候吩咐。

　　殿下沐浴完以后她们才能进去。把沐浴桶里面的水放干净，然后用皂夷子擦擦，再用水清洗干净。

　　殿下换出来的衣服，第二天早上你们再收去清洗干净晾好。收回来的衣服，放到外室。

　　每天早上把院子打扫干净，还有院子的花花草草，平时也要注意打理一下。

　　每天晚上等到殿下沐浴完以后，她们就可以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顾青溪和冬儿表示，她们会很认真的去做。

　　在王府的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了半个月。

　　每天上午打扫院子，下午洗衣服，晚上打洗澡水。工作不多，干起来也不累。

　　由于顾青溪是院子里面的下等丫头，所以晚上不需要她值夜。

　　王府的伙食比在船上时，好上了很多，进王府半个月，顾青溪每天都吃得很饱。

　　之前坐船来洛城的那半个月，为了省下银两，常常不舍得吃饭，总是随便吃一碗面汤干粮充饥。

　　现在进了王府，吃好喝好，心情好，这半个月以来顾青溪脸色比刚进王府时红润了一些。

　　虽然北方的饭菜顾青溪吃不习惯，但是王府的厨子里面，有一个是从南方来的，所以每一餐的饭菜中都会有北方菜和南方菜混煮着。

　　半个月过去了，北方的一些面食也慢慢的吃得下了。

　　萧景行每天从朝中回来的时候，总是看见顾青溪在院子里面忙碌。有时扫地，有时打理花卉和树木。

　　由于冬儿还小，所以每天打扫院子的活计，便落到了顾青溪的头上。冬儿负责每天洗衣，到膳房给萧景行端晚餐过来。

　　由于和萧景行接触的机会不多，所以顾青溪进王府这半个月以来和萧景行基本没有什么交流。

　　仅有的交流也只是在每天晚上她放好洗澡水以后，到院子里通知晋王殿下洗澡水放好了这一个事情，但是萧景行从未回应她。

　　顾青溪秉着谨言慎谨言的想法，也从不敢在萧景行面前多说一个字。

　　顾青溪和冬儿每天干完活以后，利用空闲的时间把王府里里外外逛了几遍，把每一个地方都好好看了看，恨不很盯出花来，以至于王府的侍卫和家丁，怀疑她们有什么目的。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半个月，对于顾青溪来说，这样的生活无比舒适。

　　今天顾青溪和冬儿又到荷花亭里闲坐，正在畅想美好生活的时候，王嬷嬷走了过来。

　　王嬷嬷：“顾青溪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顾青溪：“王嬷嬷，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嬷嬷：“芙蓉家里出了一些事情，需要回家里几天。这几天就由你去照顾殿下。”

　　顾青溪：“王嬷嬷，我没有做过照顾人的活计。要是服侍得不好，殿下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王嬷嬷：“是殿下点名让你去服侍的。如果干不好，想必殿下也不会责怪你，就放心的去吧。”

　　云轩居本也就只有三个婢女，芙蓉、冬儿，她。看来想不去也不行了。

　　顾青溪见推不掉，只好苦笑道：“好吧，那我就试试看吧。反正如果殿下怪罪下来要惩罚我，王嬷嬷你可要帮我说两句好话。”

　　王嬷嬷：“放心吧，真要怪罪下来，王嬷嬷定会帮你说说好话。”

　　之前每天中午吃过午饭以后，顾青溪总会有一小会的午休时间。

　　可从今天开始，要去顶替芙蓉当萧景行的贴身婢女，午饭过后便不敢再回自己的房间午休，而是在明间的外屋休息。

　　明间的后面是暖阁，暖阁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门连通着书房和殿下的寝房。

　　由于芙蓉对她说过，明间的东西不经允许，不可随意乱动。

　　顾青溪只好挑了一张椅子坐在哪里发呆，没一会，困意袭来，只好趴着桌子眯一会。

　　萧景行下朝回来，一进外间，便看见顾青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萧景行皱眉：“顾青溪。”

　　顾青溪迷迷糊糊中听见人有叫了自己的名字，睁眼发现萧景行正站在自己面前，默默的盯着自己。

　　“ 殿下，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顾青溪吓得急急忙忙站了起来。

　　萧景行：“怎么，我回来打扰了你睡觉了？”

　　顾青溪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