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到来的三十三》越抽象越好

9、三十三

　　“这是什么？！”
　　我垂下眼，可笑的是这个时候我还在试图掩饰：“音高，这朋友的恶作剧……”
　　“你说实话！”他一双眼睛红得吓人，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
　　“你说实话啊……我求求你……”他似乎有点发晕，干什么都是踉踉跄跄的。
　　“真是恶作剧…”我试图笑得坦然，“你看，这儿还有聊天记录。”那是我伪造的，为了应付这种情况。
　　他瘫坐在沙发上，像是抽走了整根脊骨。
　　“许星帆。”他两只手都在抖。
　　良久他说道，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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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称转换注意）
　　我曾经无数次抚摸过他。
　　这几天看见他在玻璃水箱里的样子，总是会让我想到以前。
　　那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他，其实是讨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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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称转换注意：第三人称）
　　“许星帆！要迟到啦！”妈妈的吼声穿透力极强，许星帆在被窝里耳朵都要震坏了。
　　“迟早要送你寄宿去。”
　　许星帆懒洋洋地刷牙，听着老妈絮絮叨叨。

　　走在街上，阳光稍微有点刺眼。
　　“老板，一个鸡蛋灌饼，加肠加辣子。”
　　“好嘞！”老板麻利地撑开微微鼓起的饼皮，蛋液被满满地灌进去，散出特有的香气。一把刷子蘸足了酱料，刷上饼皮，呈现出明亮的焦红色；饼子被卷起来，脆皮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将一堆食料稳稳地包住。
　　许星帆接过灌饼，慢悠悠地往校门口走。今早自己翘了自习，这个点刚要上课。自家班主任是个甩手掌柜，不会过问……
　　“不会过问什么？”
　　许星帆睁大眼睛，今天第一节又不是她的，她来干嘛啊？
　　班主任白他一眼：“校内领导突击检查，正巧赶着你翘早课。今儿上午课不用听了，呶，趴我办公桌上写检讨去。”
　　年轻的女人身材曼妙，一身很少穿的职业西装。她对着办公室的镜子扎起高马尾，好歹是把那浑身散漫的气质给盖了盖。
　　她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我说是你请假来着……待会不要露馅啊，装得像一点。你那检讨写完就回教室听课去，啊？”
　　许星帆应了声。
　　办公室里还有一哥们，在那坐了挺久。许星帆出于无聊和他搭话：“哎，你哪个班的？”
　　那哥们光是看地板，屁都不带放一个的。
　　“哎，说话。”毕竟是半大小子，被这么不搭理还是带点火气的。
　　谁知那哥们一抬眼睛，盯得人发怵；半晌后又自顾自地在那哭。
　　许星帆被吓了一跳，咋了这是？
　　他一把拿出老师的抽纸，赶紧给那哥们手上塞两张，当助人为乐了；谁知他哭得更凶，劝都劝不住。

　　等到自己写完了检讨，那哥们看起来还是情绪不对劲。他也没办法，只得离开。

　　“知道错了吗？”许星帆乖巧地点头。
　　“行，上课间操去吧。”班主任摆摆手把他打发走。

　　回操的时候许星帆又看见办公室那哥们，正沉默地和一堆行李站在一起。旁边一个挺眼熟的校领导，边叹气边帮他搬行李，看样子还在说点什么……

　　上了高中时间走得很快。天气急速转凉，已经到了做操要带手套的程度，高一分班了。
　　“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许星帆眯眯眼睛：“我在哪见过你么？”
　　面前的人不说话，只是把好看的眼睛垂下来，睫毛卷的，接住细碎的日光。
　　他终于还是说话了：“办公室……”
　　哦！许星帆一拍脑袋，这不就是那个哥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