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到来的三十三》越抽象越好

10、十六十七

　　面前的小少年一步步逼近，许星帆有些慌乱。
　　“季，季音高？你干什么？”
　　许星帆已经退到了卫生间的角落。
　　手指覆上，感受脖颈激动地跳动；血管要不顾一切地奔向手掌的主人，连同连接着的那颗鼓动的心脏一起……
　　飞跃肉/体隔阂，拥抱你。

　　季音高这两年窜高了不少，许星帆得稍微仰着点头。试着偷学的烟被掐了扔在地上，烫出一圈不大不小的烟灰。
　　“啪嗒”，一只鞋压在烟头上，但主人早已无暇顾及这些。
　　“我，我走了。”
　　季音高一只手攥着他的手腕，把人拉回来又亲了一下。
　　波涛汹涌还是别的什么，许星帆久久没能开口。视野里的季音高早已经模糊、模糊、模糊——

　　—————————————————————————————————————————
　　“季音高，你他妈干什么！”
　　“别废话。”一身白大褂的男人看起来很有精英范，想来如果他之前不是搞金融的这身白大褂会更令人有信服力。
　　有没有信服力都无所谓了，毕竟也才刚刚知道面前这个行业翘楚是个半路出家的…造化弄人啊。
　　“你，你知不知道……这风险有多大？！”
　　“我清楚。”
　　“你他妈？”似乎气得急了，“我是主治医师，到现在为止我的病床上还没死过人！你让我做一个死亡率这么高的手术——不，连手术都算不上！搞开你的脑子！”有点语无伦次，估计是气得很了。
　　“你何苦受这一刀啊！”
　　季音高抬眼瞧了瞧他，保持沉默。
　　“行，那你听好。”骂人的那位说道，“我再说一遍手术流程。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第一步，半麻醉，开颅。”
　　半麻醉开颅。季音高眼前有点混沌，疼痛感像隔了一层薄雾，又像是尖刀刮在每一寸皮肉上。

　　“第二步，接入软管，电磁波刺激记录记忆数据。”
　　第二步，接入软管，电磁波刺激记录记忆数据。太，太疼了……脊梁骨都要碎了。床上的人在痉挛，把主治医师吓了个半死。

　　“第三步，记忆数据导入大脑重新核查。”
　　……那时候季音高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就是这样，你想清楚了吗？我和你说，就算是为了恋人，你也不应该这么糟践身体……”
　　“手术成功了。恭喜你——以及，这是你的‘恋人’。”
　　—————————————————————————————————————————
　　手心里一块芯片，轻薄如此，却装了许星帆短暂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