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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第 9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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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怀疑惠有危险。”海川奈月的身体还有些僵硬，走路还不太稳，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家入硝子身上撞，“虽然已经告诉了夜蛾……”
“作为‘浴’的门……”家入硝子有些困惑，“是只有他有打开门的方法吗？但伏黑从没了解过相关的知识，究竟要怎么做到打开门？”
“不清楚。”海川奈月摇摇头，看着不远处闪烁的电光和咒力，皱眉站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正要走，手腕被家入硝子拉住了。她低着头，也不说自己为什么不让她走，只是抿着唇。两人僵持了片刻，还是海川奈月服了软。
她重新坐下，牵着家入硝子的手，柔声说道：“我不会去送死的。”
“谁知道呢。”家入硝子嗤笑一句，抬起头时双眼泛着红，她摇摇头，“每个人都这么说，每次都这么说。我等到的又是什么？”
“……”海川奈月自知理亏，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一定会选择带着你去不被卷入咒术界的地方躲起来。”
但现在她们太过深入，已经做不到不管不顾地抽身离去了。家入硝子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不想再次看着海川奈月离她而去，就像夏油杰与五条悟。
“我不会死的。”海川奈月专注地看进她的眼睛，手按着她胸口的吊坠，感受着她的心跳，“我知道这么说很像flag，但是……”
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就像一个热情又害羞地青春期少女，“我未来的日子，只想和你一起继续留在高专的医护室，或者和你去哪里都行。”
家入硝子勉强笑笑，“知道是flag就不要说啊。”
“不是现在我就说不出来了！”海川奈月脸羞得通红，她恼怒地喊了一句，“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说的！”
“我知道了。”家入硝子收敛了笑意，揉揉她的头，“我会好好等你的。”
“你……”海川奈月刚说出一个字，不远处跃动着蓝紫色电流的白光炸裂开来，她被闪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将家入硝子挡在身后，“……我先过去了。”
别西卜飞起接住了摇摇欲坠往这边走的鹿紫云一，将他留在了家入硝子身边。海川奈月没有回头，被它抓着往宿傩的方向飞去。
“不、不用、担心。”鹿紫云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术式没能杀死宿傩而恼怒，他一抽一抽地笑着说：“她是、灵魂恶魔的…我的电荷，也还在……”
“伤患就别说这么多话。”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故意加大了反转术式的功率，把他疼得直吸气，“只会打架的老东西就不要试图理解女生的心思了。”
“只要宿傩……展开领域……”
“怎么还在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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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咒力的天与咒缚……”两面宿傩带着些兴味地歪歪头，活动活动手腕在下一瞬间出现在了禅院真希的身侧，被她反射性地抬刀挡下一击，“不错。”
“总算是有了些乐趣。”他空手接住了乙骨忧太的刀，咔的一下掰断了，“凭你的实力，搭配这样的咒具实在是不太合适。”
乙骨忧太闪身后退，从里香哪里拿出了他在海外寻找到的一级咒具——特级咒具太过罕见，他更愿意让它们在更合适的人手中发挥作用，比如……
禅院真希没有抽出刀，甩开背后的布双手各执游云的两截。游云自涉谷后就被联盟回收了，在她来之前才交由工作人员交给了她。
“体术还是这么难以入目，忧太。”她脸上挂上涩谷前常常露出的傲气的笑，嘴角却很快又压了下去，她小腿肌肉紧绷，倏然离地冲了出去。
两人几秒内过了数十招，即使是两面宿傩也难以做到在天与暴君的手下毫发无损。他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血痕，甚至还有一道浅浅擦着脖颈延伸而去。
他不再浪费咒力使用反转术式，因为眼前还有一个咒力总量如此庞大的咒术师。宿傩猛地后撤转身就要脱离战局，眼前忽然从地面刺出一片冒着寒气的冰棱。
“冰凝咒法？”他没有停下，依旧朝着禅院家的方向飞去，“你把里梅怎么了？”
乙骨忧太没有答话，手中不断凝聚起幽幽的寒气，或变成细小密集的尖刺或变成巨大沉重的冰锥，漫天的寒气与冰雪自他身边落下。
有一根突袭的冰锥被他手中的火焰融化，水蒸气把视线搅得一片模糊。禅院真希猫一样不发出一点声音从宿傩身侧出现，手中被削尖的游云直直插进宿傩的侧腰！
两面宿傩皱了皱眉，这一击刺入了他的内脏，即使他现在是咒灵，但趋于人类的身体构造让他更灵活的同时也会因为关键器官被伤害而迟钝。
禅院真希一个滑铲躲过宿傩的术式与要抓她的手，用力一拽带出了游云被血染红的棍子，随手甩掉碍事的血液，重新隐去了身形。
接二连三的是来自乙骨忧太用咒力凝结出的冲击波，两面宿傩在向后躲避的同时背上的双手瞄准了远处乙骨忧太的方向，他眯了眯眼，“【捌】。”
箭矢一般急速射出的术式堪堪击中了他的左肩，乙骨忧太闷哼出声，同样抬手瞄准了宿傩的方向又连发了几枚冰沙冲击波，在他的脚下咋了一连串的坑。
“往哪走呢呀，你家不在这个方向吧？”禅院家的房顶已经能隐隐窥见，海川奈月被别西卜护在身后，挡住了趁机要赶路的宿傩，“要我帮你指路吗？”
“有劳。”宿傩看也不看上前掐住了别西卜的头，手心的术式将它切成了片，但仅仅是下一秒就完全恢复了原样，别西卜的腿也刺入了宿傩的胸口。
毒素与咒力齐齐灌入宿傩的身体，别西卜的翅膀边缘也亮起金属板尖锐的反光，喙刺破他的手心汲取着他体内的灵魂。
“哦？”两面宿傩挑眉，术式重新落在了眼前躲也不躲的式神身上，但此时的蝴蝶变得坚硬异常，斩击的术式只刮破了它的外壳，“原来如此……”
他扫了一眼海川奈月划破的手心，冷笑着转身将别西卜挡在游云之前，那尖锐的咒具劲直穿透了别西卜的翅膀扎进宿傩的胸口。
别西卜嗖的一下缩小了身形，重新挡在他前往禅院家的路上。
[这里有我们。]乙骨忧太发现了海川奈月时不时回头看的样子，在心中说道：[我找了帮手，放心。伏黑那边还需要帮助，您先过去吧。]
[帮手？谁？]她压着眉心，现在能够帮忙的咒术师都集中在禅院家了，难道是外国人？不，也没听说忧太在海外结交了什么好友……
他来不及回复，一抓天空改变了宿傩术式的方向，天空中突兀传来惊呼的女声，“乙骨忧太！用着我的术式就这样对我的吗？”
“看来并不需要帮忙啊。”石流龙和乌鹭亨子出现在他身后，男人看着宿傩的模样惊讶地摸摸下巴，“宿傩，和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啊……”
“你欠我一次。”乌鹭亨子懒得想这些有的没的，她来纯粹是中了石流龙的挑衅，“如果不是为了证明我的实力，谁要来这里送死。”
“能和宿傩对战，你还有什么不满？”
“我又不是你们这种不要命的战斗狂。”她说着，抓着天幕一甩，将方才乙骨忧太射向她的宿傩的术式重新返还到了宿傩的身上。
乙骨忧太轻笑，在禅院真希有些无语的眼神中抱歉地摸摸头，“是我在仙台结界认识的咒术师，都是实力很强的帮手。”
“之前也没见你联系他们。”她说的是她留在仙台结界时的日子，但她也没有多少不满的情绪，丢掉被宿傩彻底破坏了的游云，抽出刀。
‘真依。’她在心中念着妹妹的名字，手心抚过光亮的刀面，在倒影中看见了属于禅院真依的双眼，她不爽地眯着眼，‘又要砍男人？’
“很快会结束的。”禅院真希俯冲上前，灵活地在空中翻转，躲过了两面宿傩的攻击，刀锋划过他皮肤的瞬间别过身让乙骨忧太的刀顺势捅进宿傩的脊背。
【解】被禅院真希用刀背弹开，接着她被乙骨忧太迅速带离宿傩身后，不到半秒后石流龙最大输出的冰沙冲击波降临于此，宿傩不可能躲得过。
他也确实硬生生扛下一击，这比乙骨忧太能做到的最大咒力输出还要强的咒力攻击仅仅只是在宿傩身上留下了大片的皮肉伤。
“不错。”他再次感叹道，表情终于稍微认真了些许，他笑起来，双手合十，“那边等不及了……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四人的脚步同时一顿，唯一目睹过他领域的禅院真希大喊着阻止了其他三人想要展开领域对抗的动作，“他的领域不是封闭的！不具有必中效果！”
“嗯？我见过你吗？”两面宿傩不像是装出的意外，骨堆与亭子自他背后升起，直径两百米内被红黑色的咒灵笼罩为他领域的一部分。
乙骨忧太率先攻了上去，他决心要将里香留在宿傩接触领域后再使用，以将他彻底击杀。但想让领域解除，除了主人本人的意识和咒力的缺失，就只有……
他和石流龙与乌鹭亨子对视一眼，两人瞬间明白了他的的意思，一个兴致勃勃一个不情不愿地聚集到宿傩身边，不顾【解】与【捌】拆解了领域内的所有事物。
“领域展开——”
三人齐齐做出手印，笑得活像三个反派。如果一个人的领域无法与宿傩对抗，那三个人的呢？就像之前对抗乙骨忧太的那样，将宿傩拉入他们掌控的结界内——
“……他们进去了？”禅院真依原本没相信姐姐说的很快能结束的鬼话，现在看着眼前的领域难得感受到了语塞，“那你呢？”
“领域已经成型，我现在贸然进去反而会破坏他们的结界。”禅院真希有些无语地收起之前丢在一边的游云，“而且我也不能展开领域。”
所以他们的作战她无法参与。她架着刀站在了黑色的结界之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咒力不断涌动的结界外侧，“还有三人展开领域的方法吗？”
“看起来是。”禅院真依打了个哈欠，“这要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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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终于从无尽的黑暗中挣脱出来睁开眼，他急促地喘息着，深绿色的瞳孔颤抖着，他死死抓着身旁熊猫的手臂，“不是、不是我……”
他表情是出人意料地惊愕，在狗卷棘“大芥大芥”的询问声中缓下心跳，努力描述着自己脑海中的信息，“‘浴’要的、彼岸要的，不是我。”
“……是奈月姐。”伏黑惠的手指陷进熊猫厚厚的皮毛中，熊猫张开手臂环住了他的脑袋，安慰性地拍了拍，“别担心，奈月现在还没接触过‘浴’……”
“我什么？”海川奈月刚赶到禅院家门口就看见了围在一起的三个人，她看那边有了帮手，自己便先赶来通知伏黑惠，“惠，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他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您晚了一步。正好，您不要再往里走了，听我说。彼岸选中的、开启门的人选……是你。”
“哎？”她自己都觉得意外，眨了眨眼，“幸好选我的是我…不然惠就回不来了。”
“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伏黑惠被她的状况之外气笑了，熊猫和狗卷棘现在才知道他方才的昏迷是因为彼岸，也着急起来，“怎么回事？”
“……总之，就是‘浴’会通过我建立起链接彼岸的通道。”海川奈月简单向几人解释完，皱皱眉，“但只要我不靠近，它不就没有办法……”
“你们还在这里聊天呢！”枷场菜菜子拽着姐妹就要往外跑，噔噔噔溜得比谁都快，“里面的咒灵都跑出来了！”
“什么？/腌高菜？”熊猫和狗卷棘惊讶道，方才他们确定了咒灵不会离开‘浴’的范围才出来，现在又是为什么突然可以离开了？
不一会儿，众人都被汹涌的咒灵逼出了地下，夜蛾正道这才知道海川奈月来了，连忙走上前，“宿傩那边怎么样了？这里的咒灵忽然暴乱……”
“可能是我的问题。”她皱起眉，深知这群咒灵很有可能受‘浴’的控制，“宿傩那边有忧太、真希和忧太的朋友在，暂时不用担心。”
她上当了。海川奈月咬牙嘁了一声，宿傩故意告诉他伏黑惠会陷入危险，就是为了让她尽快赶回禅院家完成通道的形成，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能被咒灵抓到。”她说着，躲在几人身后，但显然咒灵找人依靠的不是视觉，黑色海浪一般的咒灵朝着她的方向涌来，“不能打开门。”
“麻烦您退后，保护好自己。”七海建人疲惫地一合眼，再次睁开眼时原本的劳累已然消失，几刀祓除了眼前的咒灵，“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海川奈月也不和他们客气，告别了被夜蛾正道控制着往回走的枷场姐妹，被别西卜背着浮在空中俯瞰着不断从地下室涌出的黑色咒灵。
“像蚂蚁一样。”她吐槽，担心乙骨忧太那边的情况又不敢去打扰，“打开门的方法，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放着最近的惠不选，选择了我？”
是因为我曾经到过彼岸？是因为别西卜？不管怎么看，影子会是更合适与‘浴’相嵌作为通道的物质。打开门、打开门、彼岸……
她怔住了，除去上一次被带入彼岸学习关于别西卜的知识，下一次能够前往那个石碑附近的机会……会不会是她死之后，灵魂会在那被别西卜吃掉？
如果是通过她的死来作为开启通道的门呢？海川奈月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别西卜肯定要从现实回到彼岸，只要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失控波动……
她不能死。与伏黑惠用术式打开门的方法不同，她的死亡就是打开通道门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