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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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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为了融入集体，在五条悟的要求下大家还是换上了常服。10月下旬的山林已经透着森森寒气，海川奈月还是穿着长裙，不过上身是家入硝子提供的宽松的加绒卫衣。
“这个床太软了，”睡惯了棕榈床垫五条悟腰酸背痛，对这个村长更为不满，“从哪里开始调查？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海川奈月做了一晚上式神被抢走的噩梦，提议道：“那要不分头行动？”
“不行！”话音刚落就得到了三人的否定，家入硝子用微凉的手摸上她的额头，“发烧了还是没睡醒？分、头、行动你都说得出来？”
海川奈月也意识到这个恐怖片必立flag，悻悻地笑笑。她不敢再召唤出别西卜，体术还比不上家入硝子，真的成了只能加油的吉祥物，现在什么要求都不好意思提。
“那就从集市开始调查？”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顺便找点早餐吃。”
大家没什么别的想法，就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准备离开庭院时还被侍女询问了原因，得知不是要走而是要去集市时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徽章，说戴着这个能证明他们是村长大人邀请的咒术师，他们的要求村民们都会尽力配合。
他们假意接受戴上，前脚刚出庭院，后脚就把徽章摘掉塞进了口袋里。
“证明身份？提醒村民们不要说漏嘴才对吧？”五条悟不对村子里的人抱有任何期待，亲缘性这么强的村落没点共同的秘密，他作为五条家少主第一个不信。
家入硝子也隐约听说过御三家的腌臜事，海川奈月单纯是不对陌生人抱有期待，唯有夏油杰还有着些许村民是无辜的想法，“也不要这么想……”
“杰意外地单纯呢~”五条悟也不恼，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同级生的本性，自知自己性格自我还自由的他一般情况下都乐于按照夏油杰普世善良的标准行事。
“哎？”海川奈月倒是最近才渐渐发觉夏油杰的世界观，对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打击。毕竟刚入学的时候就是他和五条悟一起天天嘲讽她，她忍不住骂回去才暴露了本性从而熟悉起来玩在一起的，难道这也是他善良的想要同学迅速融入的手段？
“夏油，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哎。”她想到以前看过的各种主角黑化漫画，“感觉一旦发现人类没有这么善良，就会备受打击黑化掉。”
“确实有这种感觉，”家入硝子也赞同，“不过好歹是夏油嘛，三观正直的要死，再黑化也做不出坏事的吧？”
五条悟深有感触，他从天天被夏油杰的正论精神攻击到现在觉得有点被洗脑成功仅用了不到一年，更别说坚信此道的夏油杰自己了。
夏油杰被揶揄也不生气，他只是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保护更多的人，尽他所能创造出更美好的世界，“你们漫画看太多了吧？现实里哪有这么严重的事？”
“谁知道呢——”海川奈月拉长了语调，饥肠辘辘地四处张望，还没找到早餐铺子就被家入硝子拉着走进了附近的凉面摊，“大早上就吃面啊？”
“还有饭团和蛋烧哦！锅里还煮了饺子准备好！”老板是个热情的阿姨，见两个又高又帅又壮的年轻小伙子走过来脸上的笑就没落下去过，“你们不是村里人吧？想吃点什么？”
五条悟的孔雀社交模式开启，压低了墨镜露出一双惑人的眼睛对老板眨了眨，“老板怎么猜到的？”
“哎呀，村里有这么帅的小伙我肯定会记得！”老板一一记下单子，对着后厨吼了一声，眼神依依不舍地留在两人身上。家入硝子忍笑忍得难受，趴在海川奈月的背上直抽抽，老板见了还以为是在哭，连忙问道：“哎呀，小姑娘怎么哭了？”
海川奈月原本压抑的笑意也有点泄气，她摇摇手胡乱解释道：“没有、没有！她是…呃，她是在打嗝！对，打嗝，她有每天早上起床就爱打嗝的毛病，过一会儿就好了。”
“哎呀，”老板露出怜爱的表情，“这样子生活肯定很不方便吧？”
“还好、还好，”海川奈月尴尬地笑笑。9点多的店里没什么人，老板饶有兴趣地和他们聊起来：“你们是哪来的？”
“我们是京都的，”夏油杰接过话茬，他温和地对老板笑笑，“京都大学您听说过吗？我们是历史系二年级的学生，从网上听说了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村落，就和村长申请了来这里调研……村长很好说话呢，还用自己的房子接待我们。”
海川奈月对他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甘拜下风，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露馅。
“原来如此！”老板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村民们似乎对村长极为信任，摆出村长的名头后连怀疑都不带怀疑的，似乎是认定了这件事会发生以及无法造假，“那……”
她忽然露出八卦的样子，眼神在四人之间转来转去，“你们是情侣？”
呃。夏油杰被卡住了，他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顺着老板的话讲，还是看戏的五条悟吃惊地问道：“我们看起来很像吗？！”
老板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正巧厨房里传来声响，她匆匆赶紧去查看情况了。
留下终于控制住自己不再笑的家入硝子和掐着腿忍笑的海川奈月，以及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神游的夏油杰和明明是在认真提问不是在反讽却没得到答案的五条悟。
“老板是普通人，厨房里的那位也是。”五条悟低声说，雀跃洋溢的表情配上低沉严肃的嗓音看起来像放错了音轨的电影。
“刚才在外面扫了一眼，咒术师不超过20名，等级在二级以下。但还是没发现一级咒灵的踪迹。”
“山里也没有，”夏油杰昨晚就放出咒灵进山里寻找了，今早陆陆续续回来的咒灵们甚至没在山中感受到其他咒灵的存在。
“虽然有咒术师守护的山里不存在咒灵也不算奇怪，但是仅仅不到20位咒术师，是怎么做到维护这样一片山脉的？”
作为治愈系的家入硝子插不进他们的话，但她好歹是四人里唯一一个把资料全部看完的人，只能根据现有的情报进行分析，
“已知，村长在村民心里很有地位，村长的小儿子是天才咒术师，大儿子是接班人，村民中仅有不到20名二级以下咒术师，一级咒灵的显化特征为多眼长发的拟人形，杀死咒术师有可能会使咒灵失控……所以有效的信息是，无！”
海川奈月想到之前说可以提供帮助的小山建一，“要不要去找那个接头人问问？虽然他看起来完全接触不到机密文件的样子，但是至少可以核对一下相关信息。”
“没办法，只能先这样了。”夏油杰也第一次处理这种任务，让咒术师来干侦探的活，怎么看都是专业不对口，“悟，你多注意一下。”
“知道啦~”五条悟不耐烦地回答，缺少糖分引发的焦躁在看到早餐上桌时稍微缓解，他迫不及待抄起筷子就要开吃，“我开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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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
跟老板打听到了小山建一的住所——正如他们所想，这种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基本上村民间都互相认识——他们一行人吃完饭便准备出发，临走前还和老板约好了改天再来。
村落里的房屋装修风格很统一，也许熟悉的村民能记住不同人家，但他们只能通过门口的门牌分辨不同的住所。敲响小山家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的门后出现的确实一位小女孩的身影。
“你好，小妹妹。”家入硝子蹲下去和她打招呼，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眼前两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圆溜溜的眼睛流露出恐惧，“我们是来找小山建一的，你是……”
“纪香？来的是谁？”小山建一半天听不到妹妹说话，从客厅探出头来问，他手里拿着扫把，正在打扫卫生。看到他们一行人迟疑了片刻，但还是上前拉开门，“大人们？要进来坐坐吗？”
他拍拍小山纪香的肩让她自己去玩，而家入硝子已经毫不客气地脱鞋走进了房间。
“抱歉，家里有点乱……”小山建一匆匆收拾了一下客厅沙发上凌乱的枕头和衣服，有点尴尬地坐在众人对面。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紧张，甚至都不记得要给客人上茶，还是小山纪香偷看了几眼去厨房给大家端上茶水。
“谢谢……”海川奈月温和地笑笑，抿了一口热茶。
“你很紧张？”五条悟说话还是很不留面子，他托着下巴看小山建一冷汗都要流出来了，“我们什么都没说呢。”
小山建一被吓得一个激灵，回想起昨天在书房前村长的嘱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露出一副僵硬地表情，干笑着：“呵、呵呵，妹、没有。”
哇，这个演技真的该磨练一下了……四个人都感到无语，这属不属于自爆他有不可告人的重要线索？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夏油杰了然地开口问道：“如果你直接说，我们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夏油杰眯着眼睛微笑着，原本显得和蔼可亲的面容搭配上这样的台词别有一番恐吓感。见小山建一抖得跟筛糠一样都不愿意开口，他忽然收敛了笑意，细长的眼睛微睁，深紫色的眼里是冰冷蔑视的眼神，“不要不识好歹。”
他演得正开心，在旁边偷看的小山纪香就一下子扑上来挡在小山建一面前，大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夏油杰的方向，伸开短短的手臂将哥哥护在身后，明明腿都在抖，声音也小声得几乎听不见，还要嗡嗡着说：“不要……不要欺负……哥哥……”
夏油杰一下子破了功，揉着眉心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无语地叹了口气，“我说你啊，让自己才上小学的妹妹保护自己，你作为哥哥不觉得丢人吗？”
“昨天他也没这样啊，”海川奈月也觉得奇怪，“村长和他说了什么？”
家入硝子认可道：“肯定是吧，而且还不是什么好话。”
五条悟向来不惯着小孩，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他走到小山纪香的面前蹲下，用力捏了捏她白白的脸颊，把她疼得眼泪直接流下来了，忍不住抽噎起来。
小山建一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握紧了膝盖上的拳头，咬咬下唇还是开口了，“纪香，我没事……”
他抬起头来，眼里布满了血丝，“虽然我也不知道村长跟我说这些的意义，但是……”
“我希望你们能把纪香带出村子。”
“不要~”
五条悟坐回位置上，在小山建一惊讶的目光中反驳道：“你也说了你不知道村长和你说这些的意义，万一是他故意告诉你就为了迷惑我们的信息呢？万一是你和他布置的陷阱呢？虽然你们不可能真的伤到我们啦！但是…”
“会很不爽唉。”
小山建一不知道该怎么辩驳，五条悟说的都有道理，但结合他过去偷偷探查到的信息，可以确保村长说的都是事实……
他暗自咬牙，说不定正是因为自己查到了这些，村长才故意告诉他关于假想咒纹的秘密，是想让他闭嘴、还是让他死？不，这是同一件事。
“先让他说说吧，”家入硝子朝他点点头。
“我不知道怎么证明，但这一切都是真的。”小山建一深呼一口气，他一晚没睡，都在为接下来的发言打草稿，“正如我昨天所说，假想咒纹基于主人的咒力产生……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咒灵的强度与能力是主人的灵魂决定的，想要让作为式神的咒灵获得超越自身的能力……”
“就需要剥夺他人的灵魂？”海川奈月接话道，这样确实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注意到别西卜，但是未免也太老套了吧？“所以上一位咒术师其实是死了？被剥夺灵魂用来加强那位的咒灵了？”
小山建一点点头，“您不知道，村长家里原本有十几个侍女侍从，但从几周前开始慢慢减少了……村长说是请辞离开了，但是村子明明是不允许村民离开的！还是村长的侍从，比我们都还容易触及到村子的秘密……”
他烦恼地啧了一声，“我之前也是昏了头，偷偷溜进村长家里想一探究竟，现在看来肯定是被发现了……”
“所以你想让我们带你妹妹走，”夏油杰严肃起来，“你当时在村长家里看到了什么？以至于他骗都不骗你，要直接置你于死地？”
小山建一却摇摇头，“不，村长没说要我死。他只是说让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包括‘不知道咒术师的灵魂能为祂添加什么术式呢？’这样的话。我没法抵抗，村长是村子里最强的咒术师，帐一时间也打不开……我只能求助你们。”
他苦笑了几声，知道大家肯定对他的说法存疑，但是又没有证明的办法。
“而实际上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当时太紧张了，脚都在抖，甚至觉得地板和墙都在颤，根本没办法正常活动，只在院子里待了会儿就赶紧走了。”
家入硝子也想不出来就凭这些他会被村长如此忌惮的原因，只能归于可能是他看到了关键要素但不自知，比如花园里的四瓣花。
再问不出什么消息，小山建一精神也实在不济，他们只好打发他去睡觉，几人准备去山里转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