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注视我》流名未湖

3、心动

　　【哥，你接过吻吗？】

　　他还来不及回答，对方的脸就逐渐在视觉范围内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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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接过吻吗？”

　　正在收拾东西回家的艾陌，一听到洛呜的这个问题，瞬间在原地石化。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洛呜“哼”了一声，说，“你最近怎么回事，扭扭捏捏的，你跟冥律真的有一腿？”

　　“我跟你有一腿，都不会跟他有一腿。”艾陌有些生气。

　　在认识冥律之前，冥律就跟艾陌说过，他听说过一些关于艾陌的谣言。

　　但是，艾陌只顾着和冥律本人解释，其他人那边他一点儿也没有关注。然而，前段时间，他跟冥律玩在一起，简直是当事人给谣言送助攻。

　　“对不起。”洛呜竟然直接道歉。

　　艾陌怀疑自己穿越了，要么就是他在做梦。

　　见艾陌捞了下耳朵，洛呜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我下次不开玩笑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你以前从来都不会对这种事情生气的。”

　　他一说完艾陌又要生气了，什么叫这种事情，他指的是什么事情？

　　可是艾陌又不敢生气，洛呜说得对，以前他确实不理会别人开玩笑，他甚至能开更大的玩笑反击回去。

　　“我沉迷的是男生的美色，又不是他们的身体，我有什么好怕的。”艾陌像是在欲盖弥彰声音越来越响。

　　“你对同，怎么想？”洛呜问的很干脆。

　　艾陌一时语塞，生怕反应太大显得他像是深柜，但又怕反应太小，倒显得又像是个GAY。

　　“好吧。我明白了。”还是洛呜在说话，他说，“你不是。”

　　艾陌不懂他明白了什么，但他很满意他的结果似的，又恢复到了平日里跟他嘻嘻哈哈的状态。

　　自那个梦后，艾陌是再也不回冥律的消息了。而他在学校里，竟然再也没有遇到过冥律了。

　　少了冥律的生活艾陌依旧快乐。大胆的沉溺美色之中，对校园里他知道的那几个帅哥们的样貌“指指点点”。

　　最近，艾陌常挂嘴上的，是高二段的安洛。

　　顾灵儿常跟他说，“那安洛真的是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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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陌！冥律受伤了！”寝室长冲进寝室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艾陌当时脑子里一下子全白了，他好像失去了离开宿舍的记忆，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跑到医务室来的。

　　只知道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在医务室的门口了。

　　坐在里面的少年冲着站在外面的他笑。

　　冥律就受了一点皮外伤，就这点小伤也要来医务室，艾陌实在不能理解。

　　艾陌一边吐槽寝室长的失态，一边给冥律膝盖和手臂受伤的地方抹消毒水。

　　那小屁孩突然笑了一声。

　　艾陌实在不懂，都受伤了还有什么好乐的。

　　“有什么好笑的？”

　　“我还以为哥不打算理我了。没想到还会来关心我。”

　　艾陌刚要开口，却被他抢了机会。

　　他说，“哥最近不理我是因为那个谣言吗？”

　　说来也奇怪，他这个人明明一直是独来独往的，哪来那么多小道消息，连那个谣言他都听说了。

　　他见艾陌没有反应，又说道，“我又不是同性恋，哥你躲着我怕什么啊。”

　　艾陌讪笑。

　　“那哥以后别躲着我了好吧。”

　　艾陌点了点头，只是没有开口说话。

　　给他的伤口贴了创可贴后，艾陌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对同，怎么想？”

　　“我不介意。”他笑着，单纯而美好，没有一点儿心眼，“只要别发生在我身上就好了。”

　　艾陌“哈哈哈”地笑，心里却没有平常那般的畅快。

　　艾陌和冥律走出医务室，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朝着他们迎面走来。

　　看这身高，这打扮，这外貌，艾陌不动脑子也猜到是高二段的许炎。

　　“怎么又换了一次？”比两个人略高一些的许炎站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两竟然默契的都往后退了一步，他说，“没处理好吗？”

　　冥律笑了笑，说道，“没什么。现在好了。”

　　他们的对话听得艾陌稀里糊涂的。

　　“这是我艾陌哥。”冥律简单地介绍了下。

　　艾陌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一边伸手一边说道，“你好你好。”因为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他也就觉得这样是很正常的。

　　“挺幽默的，难怪你喜欢。”

　　艾陌什么也不敢说，哪怕许炎的这句话里有个明显的错误。

　　但冥律也没有纠正，只是在一旁轻轻笑着。

　　也许，他们两个人都明白那个喜欢是什么意思，只有艾陌一个人，往别的地方在想。又或许，这就是一句玩笑话，像是洛呜平常拿艾陌寻开心的话术陷阱，但他也不敢有什么反应，因为那会显得自己不够幽默。

　　“这位是许炎。”冥律介绍的依旧很简单。

　　“我知道，我知道。”可以说，这个学校里，除了那天的饮水机帅哥外，其他传闻中的长得帅的男生他已经都记住了。

　　冥律“啊”了一声，用着自言自语的声音说了句，“也对。”

　　艾陌是没听懂，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他却像是以为艾陌没听清似的，用一句，“没什么。”给搪塞过去了。

　　许炎跟他们聊了几句，大多都是叫冥律注意身体。

　　因为冥律一直以来除了艾陌连一起吃饭的人都没有，所以，他一直以为冥律没有朋友。不过由此看来，是艾陌多虑了。

　　只有洛呜被安洛截胡的日子里，艾陌是才会和冥律一起吃饭的。可今天明显不是，但艾陌还是问了冥律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那孩子立马就答应了，他笑的很开心，而艾陌比他更开心。

　　所以现在就成了艾陌，洛呜，冥律三人一起吃饭的场面。期间，洛呜时不时笑一声，冥律不知何意只能时不时望望艾陌，希望艾陌能给他解答。而艾陌只顾着吃饭，一句话也没说。

　　“知道外面再传什么吗？”一回到寝室，洛呜终于憋不住了，说道，“他们都说你和冥律又复合了。”

　　“真是够了，他们那么关心我干嘛。”艾陌特意看了眼门带上了没有。此话一出，除了我之外，另外三个人捧腹大笑。

　　“神经病吧，别人哪里是关心你啊。”室友们一起吐槽道。

　　艾陌一下子明白了，他现在的绯闻对象可是高一段公认段草冥律啊，别人关心的哪里是他，通通是冥律啊。

　　隔天中午，艾陌陪顾灵儿去打印室复印。

　　艾陌在路上的这一边，立马就认出了在另外一边的那个背影，他看着那个背影和一个个子比他高一些的背影一起消失在了下一个转角口。

　　冥律受伤的那天也是这套篮球服，艾陌猜他们是要去打篮球。

　　“待会去不去操场？”

　　“为什么？”顾灵儿对艾陌的行为有些不解。

　　“我想去散散步。”他乱说的。

　　顾灵儿眨了眨眼睛，像是在确认，“和我散步？”

　　他点了点头。

　　顾灵儿露出了她的小虎牙，说道，“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撒谎呢？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我就不去。”

　　“不去就不去。”艾陌不强求。

　　“那我要去。”顾灵儿说道。

　　果然如艾陌所想，他就知道一旦这样说，顾灵儿就会答应。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有些傻乎乎的，要不是有他哥顾洛云保护着，不知道要被别人骗到那里去了。

　　艾陌和顾灵儿把复印的作业放到了老师办公室就跑向了操场那边，他能跑的很快，但要考虑顾灵儿的速度，只能好几次重新把速度放慢。

　　操场上的钢丝网的那边就是篮球场，艾陌完全可以带着顾灵儿大大方方的从旁边的门走进去看。
　　可他却没有这么做，他知道理由是什么。

　　顾灵儿看见冥律后，嘲笑道，“原来你是带我来看你男朋友打球啊。”

　　“屁个男朋友。”艾陌看着球场，现在球在另外的队伍的手里。

　　她惊讶的“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女朋友。”

　　他转过头看向她，刚要反驳，就听见尖叫声和提醒声。

　　顾灵儿对着艾陌这边“哇”了一声，但视线很明显不是对着他。

　　“哥。”很熟悉的声音。

　　艾陌闻声回过头，看见了一只手，挡在他的脸前，那只手上抓着一只球。

　　球被无情的扔了下去，冥律揉了揉自己的手。艾陌伸手，才意识到他和他之间还隔着钢丝网。

　　阳光就那样安静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哄哄闹闹的操场他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之后，冥律问了什么，他回答了什么，他也始终脑袋空空，没有一点儿印象。

　　艾陌只记得，他看见他在阳光的照耀下，听了他的答复后笑的很灿烂。

　　*

　　“哥，你还好吗？”洛呜深情的问。

　　“你好。”室友痴呆状的回答。

　　寝室长在一旁，“哈哈哈哈哈。”

　　艾陌的室友们真是分工明确，调侃他的时候，一个都没闲着。现在回忆起那件事情的始末，他恨不得变成钻地鼠，直接刨个地钻进去。难怪那天冥律笑的那么灿烂，就那个回答，角色互换一下，他可能都要笑疯了。

　　“妈的，没脸活了。”

　　突然，手机铃响了，这是艾陌特意设的，他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是谁的来电。

　　艾陌立马给他们一个安静的手势，清了清嗓子，才接起了电话，“喂？”他故意很冷静。

　　“哥你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电话那头，冥律问道。他那边有些细细碎碎的声音，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

　　艾陌回答道，“2月18号。”

　　之后，过了好久好久，艾陌都没有听见冥律的回复，他放下手机看了眼屏幕，是黑的，难道被挂了吗？

　　艾陌按了下手机，屏幕没有反应，他回忆了一下这几天和手机的交往，暗觉不妙。

　　“洛呜！快把充电宝借我！”

　　手机是什么时候断电的？回答之前，还是回答之后？显然这都不要紧了，天哪，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情啊，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提前社死了吧。

　　“他问你生日啊？”洛呜一边从柜子里拿充电宝，一边问道。

　　“嗯”了一声后，只听洛呜朝自己这边玩味的笑。

　　“他是不是想给你过生日？”他把充电宝放在艾陌的手上。

　　“怎么可能。”艾陌嘴上否定，心里却有些期待。

　　“之前元旦假期想跟你约会的人，现在想给你过生日怎么就不可能了？”

　　“是约饭，哪来的约会。”

　　你一言，我一语，就为了那一件小事争来争去，硬是争了半天，不仅忘了给冥律回电话，甚至连给手机开机这件简单的事情都忘在了脑后。

　　晚间。

　　第二节自习课里，艾陌被数学作业折磨的发疯，正像念咒语般抱怨时，一个人过来，拍了拍他。

　　“有人找你，出去一下。”

　　艾陌朝门外望去，竟然是冥律。他站在门外，对屋内的他挥了挥手。

　　不知为何艾陌竟转过头对洛呜分享喜悦，却见他一张臭脸，但对上目光时又瞬间摆出了一张笑脸。

　　洛呜笑着说，“懂了大哥，快去吧。”

　　“等我回来啊。”艾陌留下了一句话就快步的走向了冥律。

　　冥律带着艾陌去了实验室那边的小树林，那边大多是偷偷谈情说爱的小情侣，他们显得格格不入。

　　走在路上，艾陌羡慕嫉妒的用背英语单词来麻痹自己。

　　“今天又有人问我。”冥律走在艾陌的旁边，他的嘴角是微微的弧度，应该是在笑吧。

　　“问你什么？”艾陌问道。

　　“问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在交往。”他说道。

　　艾陌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想这里应该开个玩笑接另外一个话题，或者大大方方的说“自己是个直男”，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变得这么扭捏。

　　可他不敢去猜原因。

　　“我说，我们两个人都是直男，哪来的交往。”冥律笑着说，“我说的对吧。”

　　艾陌随便应和着，不知会不会显得有些敷衍。

　　“今天我有个同学好奇哥的星座，但我不知道，所以打电话给哥，没别的意思。”

　　艾陌笑了一下，像是吃了苦瓜的那种。

　　“我能往哪里想，你要是个像顾灵儿那样的……”艾陌话到一半，却被打断。

　　“顾灵儿。”他说。

　　艾陌回复道，“对，顾灵儿。”

　　“不，我是说。”他伸手指向了离他们较远的长凳，“那，顾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