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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02

      这突如其来的摔倒,陈舒望着实愣住,她保持摔倒时的姿势趴在地上不知所措。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根陈舒望没看清的台灯线。

      林家这栋别墅购于十五年前,是林澈父亲家里的财产。房子十多年没住人,在林澈一家搬进来之前,已经专门翻修过一遍。但搬进来没几天,林澈床边的插座就坏掉。

      林澈每晚睡觉都必须留一盏灯,开大灯怕半夜惊扰到母亲,修理工人又要明天才来,于是,林澈便把落地台灯线接到书桌下的插座上,也未曾料想,有人会因此摔倒。

      房间内静悄悄的,直到陈舒望被林澈从地板上抱起时,她都还未作出反应。

      床尾地板铺了层暗灰色地毯,摔下时,没有太大的痛感。

      林澈托起陈舒望让她坐到床尾,又蹲下与她平视,关心问:“摔到哪儿了?”

      陈舒望一看就是那种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娇小玲珑,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这才生过一场病,现在要是又摔到哪儿了,这还了得。

      其实林澈听到敲门声就隐约清醒,只是趴在桌上还在等待大脑恢复意识,紧接着又听到摔倒的动静,这才彻底惊醒过来,转过头就看到陈舒望趴在地上,余光瞟到一旁被扯下来的插头,事情经过显而易见。

      陈舒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哥哥,杏眼泛着水光。

      再晚一秒,她的眼泪也许就会夺眶而出,只不过是泪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起。

      她可怜巴巴吸鼻,把泪意憋回去,晶莹剔透的双眸望着眼前的大哥哥,摇了摇头,糯糯道:“不痛,我不痛,是任姨让我上楼叫哥哥吃饭。”

      陈舒望今天穿的是条浅灰色宽松运动裤,林澈把裤腿卷到膝盖上方,膝盖处的白皙皮肤有些许泛红,他用食指轻轻地摁了摁,抬眸与眼前的小女孩对视,“痛吗?”

      陈舒望抿嘴摇头,“不痛。”

      确认真的没事,林澈才安下心。

      他把陈舒望的裤腿放下,站起身后,陈舒望还是坐在床尾。

      他垂眸,疑惑地看向她。

      静默半晌,陈舒望攥紧拳头,一脸认真。

      “哥哥,我叫陈舒望,舒心的舒,希望的望。”

      她郑重其事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她会在眼下介绍姓名,林澈一怔,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陈舒望一脸笑意,露出嘴角的小虎牙,“哥哥你叫什么呀?”

      少年顿了顿。

      “林澈。”

      -

      偌大的红木餐桌上,只有三个人,张嫂不留在家里吃饭。

      林澈杵着筷子,看向对面坐在陈舒望身侧的母亲:“爸呢?”

      任怀因边给陈舒望夹菜,边回答:“你爸今晚又有应酬,估计很晚才回来,让我们先吃。”

      林澈一怔。

      从美国回来后,他见到父亲的面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濒临睡着,被楼下院门口的汽车轰鸣声吵醒,他才知道,父亲回家了。

      他知道,父亲是在帮爷爷管理公司,但提到爷爷,林澈准备夹菜的筷子一顿,而后又继续夹菜。

      他一次都没有见过爷爷。

      任怀因的注意力都在陈舒望身上,并未注意到林澈的异样。

      这顿饭没吃多久,大概八点,陈斯民就来接陈舒望回家。

      这天晚上,林家客厅的灯一直亮到晚上十一点,才彻底熄掉。

      -

      翌日一大早,陈舒望复课的日子。

      早上七点五十五,一年级三班教室里,只剩下几个空位。

      “陈舒望,你没事了吧?”

      说话的是宋明月,陈舒望的同桌。皮肤白,大眼睛,高鼻梁,与陈舒望相比,脸上稚气没那么重。

      虽然两人从入学相识到成为同桌未满一月,但当下两人已成为好朋友。课间一起上厕所,中午一起吃饭,放学一起离开学校,在学校的时间几乎是形影不离。

      陈舒望是因为生病没来上课这件事情,是宋明月主动去问的老师才知晓。

      自己同桌没来的这一周,宋明月每天都很担心陈舒望,心垂在空中,放不下来。

      陈舒望笑了下,元气满满:“没事,我已经好啦,满血复活!”

      宋明月点头,“那就好。放学你要不要来我家玩呀?我妈妈又给我寄了新的芭比娃娃。”

      陈舒望上次在学校时,就和宋明月说好,第二天放学去她家玩芭比娃娃换装游戏。

      “完了。”陈舒望拍了拍桌子,一副懊恼,“我忘记和我爸爸说了!明天吧,我今天回去说!”

      “好。”

      这时,陈舒望从裤兜里摸出什么东西,掌心朝上递给身侧的人,“给你吃。”

      宋明月垂眸,一颗被镭射纸包裹住的糖果静置在陈舒望掌心。

      这是陈舒望早上喝中药换来的糖果。落水之后,沈淑琴给陈舒望捡了几副药,让她调理身体。但陈舒望讨厌喝中药,每次都喝得反胃,又不得不喝。于是,糖果就成了她喝药的小奖励。

      “你吃吧,我不要。”宋明月摆手,怕陈舒望给了自己,她就没有了。

      陈舒望笑着又从裤兜里摸出一颗,“我还有,这颗你吃!”

      -

      一周没来上学,几乎每个任课老师都在课前问了陈舒望,病好没好。

      经过漫长的一天后,放学铃声终于敲响。

      “同学们再见。”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合上课本。

      “老师再见。”学生们齐声回答。

      当老师离开教室的那一瞬,教室里蓦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没过多久,陈舒望和宋明月收拾好东西,一起走到校门口。

      “谁来接你啊?”宋明月问。

      “我爸爸。”陈舒望回答,“你呢?”

      “我也是。”

      校门外车水马龙,人潮拥挤,来接小孩的家长们挤在一团,闹哄哄的。

      陈舒望环顾四周,眼前倏地一亮,欣喜道:“明月,我看到我爸爸啦,我先走了。”

      和宋明月告别后,陈舒望朝正前方跑去。

      “爸爸!”

      陈斯民弯腰顺势抱起跑来的乖女儿,他空出一只手理了理陈舒望的碎发:“今天开心吗?”

      陈舒望杏眼明亮,“开心!今天老师表扬我了!”

      陈斯民抱着女儿朝停车的地方走去,“噢?表扬你什么了?”

      陈舒望笑容灿烂,“老师夸我课文读得好!”

      陈斯民笑弯眼,夸赞道,“那我们家宝贝真乖!”

      穿过一条马路后,父女俩来到停车的地方。

      “爸爸,那是上次在家的哥哥吗?”

      陈舒望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陈斯民顺着陈舒望的视线看去,车已开走,不见人影。

      -

      到家吃完饭歇了会儿后,陈舒望迫不及待跑出门。

      每天放学,院里的小伙伴都会相约到篮球场玩游戏,陈舒望因为生病,已经缺席一周。

      今天一起玩的有五个人,算上陈舒望三女两男,都穿着红白相间的校服,都是梧桐小学的学生。

      陈舒望年龄最小,在读一年级,其他都是三四年级的学生。

      “我们今天玩什么呀。”一个男孩说道。

      “捉迷藏吧!”一个女孩回答。

      “那我们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就找人。”

      ······

      通过几局剪刀石头布后,最后输的是一个四年级的男生。

      当他蒙着眼睛趴在树根上大声倒数时,其他人一溜烟儿跑没人影。

      躲藏区域只能在篮球场边缘,陈舒望没走太远。

      篮球场空无一人,陈舒望四处观望,琢磨着藏身处。

      突然间,一道熟悉的身影闯进视线。

      他坐在球场边的花坛旁。

      陈舒望径直走过去,停在少年身前。

      他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但陈舒望有种预感。

      眼前的人,好像不太开心。

      -

      林澈今天刚出校门,就被爷爷那边的人接走。

      “林澈对吗?林老爷子让我来接你。”

      说话的中年男子一袭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他的身后是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引人注目。

      林澈双手插在外套衣兜,没说话,深不可测的黑眸冷淡地盯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中年男子知道他会怀疑,没多做解释,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待对方接通后,他递给眼前的少年。

      林澈面无表情接过电话。

      “阿澈,我和你爸都在你爷爷家,坐车过来吧。”

      林澈听出,对面是妈妈的声音,有些沉重。

      司机在趁林澈接电话时,偷偷观察了阵这个素未谋面,只存在于林家佣人流言中的小少爷。

      来之前还在担心会接不到人,现在一想,完全多虑。

      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林家这个小少爷,听说才十三岁。

      长身玉立,一看就气宇不凡,身上的矜贵与清冷,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小孩。在人群中,他比同龄小孩高出不少,很难不注意到他。

      -

      学校附近的车辆多,堵车耽误了些时间,驶出车流后没多久,便开上绕城高速。

      林澈安静坐在后座,视线一直停在窗外,沿途全是陌生的景象。

      车速逐渐降低,最后停在红绿灯前。

      司机的目光从正前方转回车内后视镜。

      从上车后,这个小少爷就戴上外套帽子,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清晰硬朗的下颌线,他好像对一切都冷淡疏离,白色耳机线垂在胸前,不知道在听什么。

      车后方刺耳的喇叭声把司机从神游中拉出来,他急忙踩下油门。

      几乎是下意识,他又看了眼车内后视镜。

      殊不知,后者也在看自己,少年眉眼清俊,虽没说什么,但就是能感觉到一股冰冷。

      很奇怪,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会被一小孩的眼神看得慌乱。司机移开视线,全身心投入开车。

      林澈并未故意做出某种情绪,他不想说话时,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他重新将目光看向窗外,看着一闪而过的陌生街景,陷入沉思。

      他没有见过爷爷,只听过他的声音。

      在美国时,父亲每次和爷爷通话,都是在漫无止境地争吵,父亲常被电话那头铿锵有力且不容反驳的语气气得够呛。他不知道父亲和爷爷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那几天,父亲和爷爷通话的频率越来越多,最后不知道爷爷说了什么,父亲决定回国。

      自从那件事的发生,林澈就很难熟睡。数不清多少个黑夜,他总是被卧室父亲的怒吼声惊醒。他知道,那不是父母在吵架,而是父亲在和爷爷吵架。而每一次,母亲都会陪在父亲身旁,安抚他的情绪。

      就是因为种种,林澈对他这个从素未谋面的爷爷,没什么好印象。

      大概一个小时后,车开进山里,四周全是高大茂盛的知名树木。没过多久,车在一道黑色欧式铁艺大门口停下,待自动识别开启后,大门往两边打开,车继续往前行驶。

      进入大门,道路往上蔓延,不到五分钟,车在一幢别墅前停下。

      在林澈的思想认知里,这是他第一次去爷爷家。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出生时,父母就带他回来过一次。

      林澈不疾不徐收起耳机,放进衣兜。

      司机明显是想要帮他开门,但他没等司机过来,便自己开门下车。

      他取下帽子,同时抬头望向这幢别墅,典型的欧式古建筑风格。

      别墅临山靠水,环境很好。

      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朝林澈颔首恭敬道,“请跟我来。”

      林澈跟着中年男子进入别墅,他不停打量着周围这一切。

      别墅内部装潢富丽堂皇,三面为墙,一面为落地窗,窗外是泳池。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后厅。装潢风格和前厅如出一辙,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画,价格不菲。

      在后厅正上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老人,穿着墨蓝色的唐装,气质威严。

      老人身旁坐着一个男孩,和林澈年纪相仿。

      林澈的父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父亲脸色沉闷。

      “爸,妈。”林澈在母亲身旁坐下。

      看到林澈过来,任怀因的笑容有些牵强,她握住林澈的手放到自己腿上,手上的凉意传到林澈的掌心。

      任怀因示意道:“阿澈,这是你爷爷。”

      林澈抬眸看向那个老人。

      老人威风凛凛,不说话就能感受到他的庄严,一般小孩也许不敢对视,但林澈毫不胆怯,听母亲的话打招呼:“爷爷。”

      老人“嗯”了声算作回应,紧接着,他拿起一旁的拐杖,杵在地上站起身,嗓音浑浊沙哑:“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先吃饭吧。”

      -

      华丽饭厅。

      餐桌上异常安静,没人说话,只有夹菜声、咀嚼声,每个人都各有所思。

      林澈对面坐着那个男孩。

      他的面容比林澈更加硬气,少了林澈面容的柔和,正斜眼细细打量着林澈。

      半小时后,用餐结束。

      林庆怀随林威明一同上楼去到书房,任怀因和林澈在沙发坐着,带林澈进来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

      “妈,我想去厕所。”

      中年男子听即立刻开口:“二楼左边是。我带你去。”

      林澈礼貌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去。”

      林澈从厕所出来正准备下楼时,蓦然听到身后房间内传来“砰”的一声,随即是玻璃碎掉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怒吼:“我不同意!凭什么你的儿子我要替你养!?”

      林澈一怔。

      “——你的儿子?”

      林庆怀冰冷声音传来,深沉有力:“那你当初有想替我想过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自私。”

      林威明默不作声。

      “你好意思让他看到我吗?”

      林威明喘粗气闷声道:“早晚都会认识。他是你弟弟这个事实不能改变。”

      林庆怀冷笑,情绪愈加激动:“我有个弟弟和我儿子一样大。说出来你不觉得好笑吗?你忘了当初我妈是怎么死的了吗?!”

      林威明被人戳中伤心事,瞬间起怒。他面色涨红,下意识抓起一旁的茶盖就朝林庆怀扔过去。

      没有注意方向,“砰”的一声,砸到林庆怀的额角。

      一阵刺痛来袭,林庆怀的眼前黑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清明。他眉间微蹙,抬手擦了擦额角,朦胧视线中,指尖被血色染红。

      林威明看似有些后悔刚刚的举动,他张嘴想说些什么来挽救达到冰点的气氛,最终,还是移开眼。

      林庆怀对眼下的状况难以置信,没想到他会动手。

      半晌,林庆怀嗤笑道:“您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公司我会管。但是请你记住,我不是在帮你,这是我妈的公司。我只是不想看到我妈费尽心血创办的公司毁在你的手里!”

      “滚——”

      林庆怀拉开房门的一刹,看到站在楼梯口目光呆滞的林澈,他一愣,很快回过神来,搂过林澈的肩膀,一同下楼。

      不知道林澈听到了多少。

      任怀因见丈夫和儿子下楼,起身迎去,看到林庆怀面上从额角流到下巴处的血迹,她心头一紧,担心道:“庆怀,你的脸····”

      “没事,我们走。” 话未说完,被林庆怀打断。

      随后,一家三口,驱车离开这里。

      -

      察觉到身前的动静,林澈抬头。

      此刻,陈舒望看清眼前人脸上的表情。

      少年眼神空洞,似是失了魂,她不由关心道:“哥哥,你怎么了?”

      林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反应。

      回家的路上,父母并未和他解释这一切。到家后,由于周翌晨要来找他要数学试卷,他便出门。

      周翌晨是林澈现在的同桌。从林澈转过来的第一天,周翌晨就开始孜孜不倦找林澈搭话。

      把试卷给他后,林澈一直坐在这里,消化之前发生的一切。

      知道父亲和爷爷的关系不好,但没想到已坏到这种地步。

      还有....那个人....是爸爸的弟弟?

      陈舒望抬手晃了晃林澈的手臂,“哥哥。”

      林澈这才回过神来。

      “哥哥,你不开心吗?”陈舒望杏眼水灵,不依不饶继续问道。

      没等林澈回答,陈舒望把手伸进裤兜里,摸了摸。

      林澈心情沉重,近似呆滞地注视着她,看她想干什么。

      “给!妈妈说不开心的时候,吃糖就好了,我把糖分给哥哥,那样哥哥就不会不开心了!”

      陈舒望摸出早上喝中药换来的糖果,笑意满满递给林澈。本来她是想留着回家吃,但看到哥哥这个样子,似乎比自己更需要这颗糖。

      林澈垂眸。

      陈舒望笑容灿烂,眼睛在发亮,像是有星星在里面。

      莫名发愣了会,很快回过神来,冷冷拒绝:“你自己吃吧,我不要。”

      陈舒望不顾他的拒绝,径直将少年的掌心摊开,将糖放在其中,又合上。

      她的模样极其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陈舒望!我找到你了!你死了。”

      陈舒望一惊,循声望去,是当猫抓人的那个男生。

      原本笑意满满的表情瞬间垮下,她撇嘴小声嘀咕了句:“完蛋被抓到了。”

      紧接着,她又转过头,恢复笑意对眼前的少年说道:“哥哥我先过去啦。”

      没等林澈回应,陈舒望就朝男生跑去。

      林澈怔怔看着她一蹦一跳渐渐跑远。

      她无忧无虑的样子,他有些羡慕。

      陈舒望离开后,林澈独自木讷地坐在这里。

      远处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却与他无关。

      他再次垂眸,看向静置在掌心的那颗糖。

      粉色镭射包装纸,还有温温热热的感觉。

      他不喜欢吃糖,不喜欢任何甜的东西。

      原本没打算吃,但鬼使神差,他打开糖纸。

      糖果有些融化,黏在纸上。

      他犹豫片刻,最后用嘴咬下那颗糖。

      甜甜的,好像真的把心中的烦心事都化掉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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