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反派又如何》千禧蔷薇

9、跟踪

　　哥还是拒绝了我分担压力的申请，理由是我本身承担的精神压力就够大了。

　　但我不想让哥一个人负担，本身又不是什么富豪，多养一个累赘，很难。

　　我对哥来说是多余的，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贪恋温暖，是动物的本能。

　　我发自内心的不想再孤身一人行走在这世界上。

　　那样的话，我可能就是迷失在幻觉里的一具尸体。

　　姜旗胜吃下哥给他买回的药物，默默地在窗口目送着温故知离开。

　　温故知已经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面试失败了，即使他是从名牌大学毕业出来的高材生，但做出来那种事，被拒绝也是很正常的吧。

　　温故知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出发前往下一家公司。

　　钱在买完昂贵的药物后已经所剩无几，但是温故知并不想去做苦力活，他好不容易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再重回原点的话，对他来说是一种打击。

　　虽然他已经在悬崖边摇摇欲坠了。

　　白跑了好几天，吃了无数闭门羹，即使是在预料到的情况下，温故知对新生活的热情也已经快被消磨殆尽。

　　疲倦的温故知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温故知打开灯，确认了一下屋子里的家伙有没有跑出去。

　　吃了药的姜旗胜总是在犯困，温故知回来的时候，他正在睡觉。

　　今天的觉睡得很安稳，也没有皱紧眉头。

　　看着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人，温故知忽然心下一紧，他紧张的伸手探了探姜旗胜的鼻息。

　　姜旗胜睡觉呼吸声太浅，看起来就像毫无生命特征。

　　察觉到这人还活着，温故知松了口气。

　　为什么会感到紧张呢，明明没有了他，自己会轻松一些。

　　温故知攥紧了拳头，这已经偏离了他最初的同情心。

　　烦躁的洗漱后，像往常一样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的姜旗胜被温故知叫醒。

　　“哥找到工作了，有没有想吃的，晚上去庆祝一下？”

　　姜旗胜半梦半醒的看着眼前的温故知。

　　奇怪，为什么哥的表情有些难过。

　　温故知把毛衣套在姜旗胜身上，一边给他穿衣服一边碎碎念“总穿着这么一身也不行，等下个月再给你添点衣服，快过年了还得多买些吃的，别总是睡觉，起来活动活动，找点事分散注意力，我以后估计会回来的晚点，工作可能会比较忙。”

　　姜旗胜迷迷糊糊的说“我可以跟哥一起上班吗？”

　　温故知没有说话姜旗胜又接着讲“我一个人在家不知道该做什么…哥不在我很孤独。”

　　温故知思考了一下可行性，还是决定拒绝他“我上班忙起来的话，会顾及不到你，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姜旗胜一脸郁闷的看着哥离开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去。

　　最近病情稳定，没有幻觉，出去应该没事吧。

　　姜旗胜旗胜鬼鬼祟祟躲在墙角的看着哥走进一家便利店。

　　这就是哥上班的地方吗，不知道工作累不累。

　　温故知忽然推门而出，吓得姜旗胜一哆嗦，赶紧躲了起来。

　　过了会儿探头发现哥就是出来倒个垃圾。

　　姜旗胜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漫无目的的溜达在街上。

　　看到街边有个招聘的，姜旗胜思考了一下，推开了供水站的门。

　　“你好，请问这里还招工吗？”

　　接待他的是一位中年大叔

　　“成年了吗？”

　　“嗯，成年了。”

　　大叔走过来拍着他的肩哈哈一笑“我知道，勤工俭学嘛，今天能上班吗？”

　　姜旗胜不想多解释，顺着大叔的意思点了点头。

　　“正好手里有几单，一单算你十块，来给你地址你导航去。”

　　不过是扛着水桶到处送水，这种体力活对姜旗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一直到六点多，天已经黑了，姜旗胜领了工资，准备回去偷看哥什么时候下班。

　　路上看到街边买烤红薯的，姜旗胜驻足，他在路边停顿了许久，眼前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似乎在很早以前他也曾因为红薯在路边停留，画面一转，有个和温故知长得很像的人走到他面前把红薯递给他。

　　姜旗胜伸出手，发现那只是幻影，他犹豫了一下，走向卖红薯的人。

　　姜旗胜在便利店斜对面等哥下班，等着等着突然下起了雪，不过今天是好天气，并不冷。

　　姜旗胜小心翼翼的把红薯揣在怀里，心想放的时间长了估计就不好吃了，应该等哥下班了一起去买的。

　　终于温故知换下工作服，从便利店内走了出来，姜旗胜跟在后面悄悄探头。

　　跟着跟着发现一个拐弯哥人就不见了。

　　温故知被高利贷雇佣的打手拽进了小巷子里。

　　“你小子倒是跑的挺远啊。”

　　男人脸上有像蜈蚣般的长疤，他神色不善的拽着温故知的领子把他推在墙上。

　　“找你这么久，居然躲到这儿来了，你以为你躲到这乡下地方就不用还钱了？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你一个高学历的读书人不会不懂吧。”

　　他伸手取下温故知的眼镜。

　　“这眼镜不错，我就收下了，剩下的钱你准备什么时候还。”

　　温故知低着头，在路灯照耀不进的小巷子里很难看清他的表情，他默默地说道“……我会还的。”

　　刀疤男对着温故知的脸就是一拳，这一拳用了十分的力气，打的温故知瞬间感觉自己的脸肿了起来。

　　“你必须得还，老子问的是你什么时候！”刀疤男愤怒对着温故知吼道。

　　“下个月…”温故知闷声说道。

　　“我们跟了你俩天了，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小子跟你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跟他住一起，我告诉你，不想让你身边的人缺胳膊少腿就乖乖还钱。”

　　“我会还的。”温故知抬头，眼神晦暗不明。

　　刀疤男看着神色平淡的温故知，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然后对着温故知的脸又是一拳，不过这次被温故知躲了过去，并反手打了回去。

　　“我说了会还会还，听得懂吗？”

　　刀疤男摸了摸自己被打中的地方，然后嘴巴动了动，吐出俩颗牙。看着地上沾血的牙，他又惊又怒的指示小弟动手。

　　没用多久，连他自己带俩个小弟都被温故知放倒。

　　温故知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眼镜戴上，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的衣服然后缓缓开口“你们应该知道……我才刚从监狱里出来，总得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吧，不然我可能会再干出一些事让自己进去躲债，毕竟我现在一无所有。”

　　刀疤男人被打倒在地，但眼神依旧恶狠狠的盯着温故知，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恐怕温故知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温故知用力踢向刀疤男的肚子，然后开口“至于我那小室友，你们就别打他的主意了，他还小……我怕他被你们吓到，钱我从下个月开始会按时还的，听明白了吗？”

　　刀疤男捂肚子痛苦的蜷缩在地。

　　没有听到满意的回答，温故知蹲下，抓着刀疤男的头发逼他和自己对视“回答呢？”

　　刀疤男隐藏起自己的恶意“明……明白了。”

　　温故知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起身离开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