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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血雾 ...

  •   然而出乎嬴惑虞兮等人预料的是,鬼蛮的军队早就南下了。

      鬼蛮士兵悍勇非常,不知疲累不知饥渴,攻城一日不停,即使是断胳膊断腿也挣扎着往前冲,遇到大周军士就厮杀啃咬,简直野蛮如兽。

      大周军队自然难以与其为敌,吃了几场惨烈的败仗,大周军队就被骇破了胆,连退数座城池,直退到上郡,原本因为和亲而多得的几座城池全数吐了回去。

      霍炳秋因此愁眉不展。撤军的折子递到京中,京中还要斥责一番为何落败至此,霍炳秋能怎么说?鬼蛮那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打过的!

      且不说鬼蛮士兵战力的增强,那鬼蛮军队来袭时,从北方不知为何刮来一阵血雾,经久不散,凡触之则皮肤溃烂剧痛难当,不出一日就会流血而亡;此番情境下,谁还敢迎敌?

      血雾不断地往南弥漫,不知道因何产生也不知如何抵挡,只能不断地以法阵抵挡,却往往不出半日法阵就被血雾腐蚀,大周军队只能带着百姓狼狈南逃。

      只是幸好血雾南移速度没有撤军快,在上郡众军还有喘息的余地。

      一味南撤也不是办法,霍炳秋抓耳挠腮地又写了一封折子,陈清血雾情况以及我军所需物资粮草。

      霍炳秋心情极其复杂,一封奏折改了又改,最后终于差人送出,快马加鞭争取一日送达。

      将奏折送出,霍炳秋回身北望。此时天边已经染上了血雾的殷红,想来不出三日血雾就要蔓延到上郡了。

      上郡容纳了南逃的所有百姓和军士,一时间城内乱糟糟的,哀鸣痛呼不绝于耳,四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怎么办?怎么办?

      霍炳秋为将二十余年,头一次这么焦虑不安。

      霍炳秋正焦虑着,封长乐就赶紧跑过来,道:“将军!银川来讯,他们的军队折损过多,难以保护百姓南撤!”

      “什么?”霍炳秋又惊又急,“现在血雾蔓延到哪里了?”

      “如果蔓延速度没变的话,离咱们也不过百里了。”封长乐也急,问道,“将军,怎么办?”

      霍炳秋紧皱着眉,沉吟半晌,道:“......百姓还是得救。这样,我带一千人前去接应,你们带着军队百姓继续南迁。”

      封长乐有些惊讶:“还迁?将军,再迁就是京城了!陛下能让我们进城吗?”

      “那能怎么办?”霍炳秋愁眉不展,“那血雾一碰就死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咱们能怎么办?”

      封长乐也没办法,闭嘴不语。片刻后,他又问:“那将军怎么去银川接人啊?”

      霍炳秋:“血雾接近时用灵力裹一层屏障,或者用阵法阻挡开路......总是有办法的。”

      封长乐抿唇不语。

      话是这样说,可他们要面对的显然不止血雾,还有如狼似虎的鬼蛮军队。

      “行了!”霍炳秋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封长乐的肩膀,道,“去帮我点兵,我即刻就上路了!”

      封长乐闻言点点头,又愣了一下,问:“将军,您这次不带我?”

      霍炳秋缓缓摇头:“不带。你现在算是军中最说得上话的......你也去了,没人指挥军队,到时候岂不是群龙无首?”

      封长乐面露难色:“可是将军......”

      霍炳秋抬手制止了他的话,道:“就这么说定了。好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封长乐踌躇片刻,到底还是走了。

      封长乐走后,霍炳秋再次站上城楼。这座城他真的太熟悉了,每一处都能勾起他与鬼蛮作战的回忆。

      他极目远眺,能看到被血雾裹挟着的鬼蛮大军正在不断地逼近。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下了城楼。

      入夜,霍炳秋带着千余人的兵马前往银川接应残余的银川军队和百姓。与此同时,驻守上郡的军民也开始南迁,一时间恐慌的情绪不断弥漫。

      霍炳秋一行快马加鞭,一路上还打了几波鬼蛮残军,最后于清晨时分接应到银川的军民。

      银川军民是由顾矜伐带领,他们的情况比上郡军的差得多。上郡军原在云中、雁门一带,是先与鬼蛮军队打起来才遭遇血雾,撤退及时,故因血雾伤亡者不多。但银川向来不是鬼蛮攻打的第一线,故而众军民是在睡梦中遭遇了血雾,醒来时不少人皮肤已经溃烂大半,更有甚者,等官兵进屋催促离开时才发现早已融成了血水。

      而现在的银川军,也是不少人身上裹缠了绷带,绷带里还不断地渗着血;缺胳膊断腿的也不在少数,一行人走得无比艰难。

      银川军民见到霍炳秋带的援军时个个热泪横流,只差跪在地上大喊恩人了。

      霍炳秋忙而不乱,一边让随队军医给众人发放药丸,一边带着众军继续南行。

      银川军民南撤时不是没遇到鬼蛮人,顾矜伐的腿就被伤了。他一瘸一拐地跟上大部队,霍炳秋看不下去,将马让给了他。他推拒一番,还是拗不过霍炳秋,上了马。

      因着惨烈的战事,顾矜伐愁眉不展。他问霍炳秋:“霍将军,这血雾到底事何物,怎么会......”

      霍炳秋叹着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或许是和鬼蛮的血池有关。”

      顾矜伐听说过血池,但是并不了解具体情况。霍炳秋便跟他解释:“鬼蛮有一血池秘法,能造出妖狼,甚至是人,这些造物与寻常生灵并无不同,但死后会化作一滩血水。之前与鬼蛮打仗时时常遭遇妖狼,很难对付。之前在京中,也出现过血池造的细作。”

      顾矜伐闻言有些惊讶,道:“这么诡异?可有破解之法?”

      霍炳秋也是摇头,道:“这东西凭肉眼都看不出差别,怎么破解?”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先前陛下似乎派过人去鬼蛮探查,不知有没有研究出血雾的解法。”

      顾矜伐眉头紧锁,道:“那我们现在......是没办法了?”

      霍炳秋沉默片刻,点头:“是。”

      顾矜伐也沉默下来。

      接到银川的军民,南下的速度慢了很多。不可避免地,他们遭遇了鬼蛮军队。

      霍炳秋让顾矜伐带着受了伤的军民们先走,自己带着还有一战之力的士兵们迎战。

      不知为何这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的血雾对鬼蛮人没有任何影响,甚至看起来还对他们有些增益。鬼蛮士兵如同野兽一样扑上来,霍炳秋召出数条火龙迎战,如果不是将他们直接掀翻在地,他们都像感觉不到烈焰灼烧一样继续扑上来。

      霍炳秋转头踹翻一个鬼蛮人,另一个又马上扑了上来,一把勒住霍炳秋的脖子,将他死死制住。

      眼见身前又有鬼蛮人挥着刀冲来,霍炳秋身周“腾”地燃气烈火,一把抓住桎梏着他的鬼蛮人的手臂,猛一躬身将背后的人甩了出去,砸在来者身上;又召出自己的黑晶长剑,剑上燃起熊熊烈火,将两个鬼蛮人刺了个对穿!

      霍炳秋起身猛一甩长剑,剑上的血点被甩下,血点裹着火焰,落在周围的鬼蛮人身上,又燃起火来。

      打斗中他又往南逃军民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时还看得到他们的一点残影。

      一定得将鬼蛮人拦下。

      霍炳秋爆喝一声,提剑猛冲,敌人已至身前而分毫不停,一剑刺出捅穿了面前人的胸膛;再将此人一甩,长剑横劈,又划破一人喉咙。

      与此同时,他身上裹挟的烈焰熊熊,又不断地蔓延长长,长成数条火龙,狂啸着甩动身躯,将周围的敌人掀翻击远。

      霍炳秋的瞳孔都被烧成了烈焰的颜色,一时间竟少有人能近身。他清干净自己身边的人,目光便投向己方士兵的方向。

      己方士兵并不全是修行者,打得相当狼狈。此时正有一人手持大刀砍向鬼蛮人,但那鬼蛮人以空手接白刃,这个大周士兵用力下砍,哪知大刀纹丝不动,甚至有被鬼蛮人夺去的迹象!

      霍炳秋手一指,一条火龙飞扑而去,将那鬼蛮人击飞好几步。那士兵感谢霍炳秋相助,却根本没时间转头道谢,扭身又用大刀挡住另一人的偷袭。

      战况异常惨烈,己方士兵不断倒下,鬼蛮人也确实被拦住了。来袭的鬼蛮人似乎不多,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大周军队终于将鬼蛮人清理得差不多了,血雾也几乎将所有人都吞噬了。

      方才打斗的时候不觉,现在浸在血雾中逐渐觉得疼了。霍炳秋凝出一层灵力在身上防护,又指挥着还有余力的修行者帮忙一起给别的常人士兵防护。

      这灵力防护层也不太耐用,众人还是得赶紧走。霍炳秋站在原地喘了口气,开口道:“我们赶快走吧,快点追上大部队......”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士兵们喘息着点头,正转身要离开时,霍炳秋忽觉背后有些异样的动静。

      咚,咚,咚,咚......

      这是什么声音?

      霍炳秋愕然转身,只见血雾深处走出一个庞然大物,稍稍走近了,霍炳秋才看清——

      那是一队鬼蛮军队!

      为首者赫然是与霍炳秋斗了数年的胡勒图,他一步步走近,粗喘着气,狞笑着,鼻息似乎都带着腥气:

      “往哪里走哇,霍将军?”

      ·

      嬴惑得到虞兮的消息,一刻不敢停,就要往大周边境驻军处去。还是沙利文拦住了他:“嬴将军,就你一人去吗?你以一人之力难道能战胜那骇人的血雾和鬼蛮大军不成?”

      嬴惑愣了一下,这才冷静下来,扶额,紧锁着眉,道:“是我关心则乱......现下——”

      “现下我们得赶紧带着月氏援军前往大周边境,甚至应该往南去一些。”沙利文接道,“我去给父王汇报一声,即刻就能出发。”

      嬴惑稍稍松了口气:“多谢殿下。”

      沙利文摇摇头:“无事。你先安顿一下这位......公主殿下。公主是留在月氏还是随军出征?”

      此时虞兮已经差不多缓过来了,一把抓住嬴惑的手臂,道:“我跟你们一起走!”

      嬴惑也不拒绝,点了点头:“好。”

      沙利文也点点头,转身去跟月氏王通报。

      鬼蛮要南侵,嬴惑自然心急。虞兮此时反而冷静了些,看向嬴惑,安抚道:“嬴哥哥,别着急。”她顿了顿,又说:“此时若是能联系上霍将军最好。”不过她又想到闻香玉没有开启的通天井,问道:“嬴哥哥,为何我的闻香玉打不开通天井了?”

      闻言嬴惑无奈地勾了一下嘴角,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那里面装着闻香玉碎片。他道:“我的闻香玉碎了.....所以你的闻香玉定位不到我,打不开通天井。”

      虞兮了然,嬴惑笑着说:“没事,这不是将你接过来了吗?”

      虞兮笑了一下,转而又皱起了眉:“但是......路缘姐姐被我送走了,或许她现在正身处危险......”

      二人失散,嬴惑也不知该怎么做,他的通天井也不是无所不能。

      虞兮兀自担心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希望姐姐能保护好自己。”

      嬴惑无言地点了点头。

      不消半个时辰沙利文就带来了月氏王的调兵令和兵符,与嬴惑一同返回军营调集大军,准备去大周前线支援大周。

      大周西行军的三十余人也加入了军队,一同准备出征。

      嬴惑、虞兮、沙利文站于阵前,虞兮身上又以坚冰凝出一身盔甲,沙利文则着月氏金铠,十足的气派。嬴惑并未着甲,穿的是从姬宇那里穿来的白袍。他戴上白无常的那个惨白面具,看向沙利文,道:“殿下,你不是想看我通天井的本领么。”

      沙利文作出愿见其详的样子。

      嬴惑微微抬手,轻声道:“你现在能看到了。”

      随着他抬手,军队面前的空间如同流水中的漩涡一样缓缓展开,漩涡中并没有吸力,只有无尽的幽黑。通天井开到一人高时,还再不断地扩张,虞兮颇有些惊讶,扭头看向嬴惑。

      嬴惑并不看她,面前的通天井还在不断扩大。

      最后通天井足有半个军营大,把几乎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嬴惑微微侧身,对众人道:“我通过寻踪玉定位到了霍将军的位置,直接去他们的营地就行。”

      沙利文指着巨大的通天井犹疑道:“直接进?”

      嬴惑微微颔首:“是。”

      沙利文点点头,转身向月氏军挥手致意,带领他们往通天井里走。

      而虞兮与嬴惑一同留在后面,看着月氏官兵一个个走进通天井,小声问嬴惑:“嬴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开这么大的通天井了?”

      嬴惑似乎是笑了一下,也小声跟虞兮说:“也是不久之前,现在其实还有些吃力。”

      虞兮一愣,说:“不要紧吧?”

      嬴惑微微摇头:“不打紧。”

      光是进通天井众人就费了好几个时辰的功夫。嬴惑与虞兮最后进入通天井。

      走出通天井时,嬴惑愣了一下,发现此地并不是大周边境,再仔细看了几眼,认出这是洛水北的某一处军营。

      嬴惑皱眉,怎么霍将军会在这里驻军?

      再仔细一看,这里挤着的不仅有大周士兵和月氏士兵,还有不少大周百姓。而且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兵,都是伤痕累累,一副逃命样。

      嬴惑心头大震,顾不得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百姓和士兵,大步走向帅帐的方向。

      帅帐内没有霍炳秋,只有一个语言不通的封长乐和沙利文连比划带猜地交流。看到嬴惑来了,二人都露出了“幸好你来了”的神情。

      嬴惑向沙利文微微颔首致意,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霍将军呢?”

      封长乐也是愁容满面,道:“霍将军去银川方向接银川军民了,而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也不知道血雾是怎么来的,鬼蛮部队也异常强悍,完全打不过。”

      嬴惑紧锁着眉,沙利文又问:“那现在是在哪里?”

      嬴惑解释:“在上郡南,洛水北的一处军营。”

      沙利文想了想:“据我所知,这里离大周北境很远啊?”

      嬴惑道:“鬼蛮太过强大,且这血雾......”说到血雾,嬴惑也不是很清楚,忙问封长乐:“这血雾,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长乐道:“我们不知血雾因何而起,但其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触之皮肤溃烂,在其中待久了还有可能直接融成血水......将军让我们用灵力裹着自己,能勉强在血雾中停留片刻,可也不长久。之前我们以阵法屏障阻挡,也不过半日,血雾就会侵蚀掉屏障,继续蔓延。”

      正说着,虞兮忽然跑进帐内:“嬴哥哥!我知道!我知道这血雾是什么!”

      嬴惑一惊,赶紧将她迎进帐内:“这血雾是什么?”

      虞兮喘了口气,赶紧解释:“这是鬼蛮的血池弄出来的东西,穆腾格用自己的心头血造出了一只妖狼,看起来和远古的妖王护法妖狼别无二致......这血雾就是妖狼从血池中诞生时弥散出来的。”

      “啊?”封长乐大惊,“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还得对抗妖狼?”

      嬴惑沉默片刻,又问虞兮:“那你可知反制之法?”

      虞兮愣了愣,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我......我不知道。抱歉。”

      闻言众人都大为失望,嬴惑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虞兮的头,安慰道:“不必自责。”

      封长乐急得如热锅蚂蚁,急道:“那我们怎么办啊?”

      嬴惑沉吟片刻,转头看向北方。北方天际已然映上了血红,意味着血雾不久就会蔓延到这里。

      嬴惑转头对众人道:“法阵屏障虽不能阻挡血雾太久,但终究还是能够挡住一些时日。我们再在这里下一道强一点的阵法,继续南迁。”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封长乐点点头,却也还是忧心忡忡:“可是再南就是京城,南迁啥时候是个头啊?难不成......咱们还得迁都?”

      嬴惑长眉紧锁,若真到了那步田地,迁都也是没有办法。

      此时沙利文忽然开口:“这血雾蔓延......只往南蔓延么?”

      嬴惑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血雾蔓延怎么会只往南蔓延!月氏只怕也危在旦夕!

      往日总带着笑的沙利文脸上没了笑意,他对嬴惑说:“这一仗看来我们没法打......我们得赶回月氏设护国大阵。”

      “护国大阵?”嬴惑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好!我先开通天井让你们回去。”

      几人走出帅帐,在空地上打开一个巨型通天井。沙利文将月氏兵符一分为二,一半交给嬴惑,道:“我将月氏兵符交予你,留下一万精兵,任凭你调用。再有事......”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拿出一只金羽小鸟。这小鸟原本是蜷缩着的,被沙利文拿出来后便“缓缓苏醒”,稳稳地站在沙利文手上,眸子里闪着金属的光泽。

      沙利文将金羽小鸟交给嬴惑,道:“这是我月氏的一种法器,可千里传音。有事用它找我,比你的通天井还要方便。”

      嬴惑接过小鸟收好,定定地看着他,规规整整拱手行了个礼。

      沙利文带着大军又返回月氏,营内再次只剩下嬴惑等人。

      嬴惑问封长乐:“霍将军前去接人时,可同你交代了什么?”

      封长乐摇摇头:“现在还能交代什么,只管南迁便是了。”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问道:“临走前他给京城去了折子,还没回音。”

      嬴惑沉吟片刻,道:“霍将军是往哪边走的?我前去接应。”他又叫来韩峰:“我教你的阵法你可还记得?帮着封将军在此地再下一个阵法。”

      韩峰应下,嬴惑又对封长乐说:“将军且先在这里驻扎几日,看陛下的回音怎样。”

      封长乐有些担心:“若陛下不同意再南迁该当如何?”

      嬴惑轻轻叹了口气:“不同意也没办法......到时候我去说。”

      他又看向虞兮:“军中因血雾受伤者甚众,我们都不了解鬼蛮秘法,只有你......辛苦你了。”

      虞兮坚定地看着他:“说这些做什么,嬴哥哥尽管去吧。”

      嬴惑点点头,点了一千精兵,策马往银川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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