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春猎(上) ...

  •   嬴惑离开京城后直接北上回到霍炳秋的军营,还没来得及去找霍炳秋告知自己回来,他随身带的闻香玉就一阵一阵地震动起来,还在微微地发光。

      他拿出来,稍微注入一点灵力,姬宇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嬴惑?”

      嬴惑一愣,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怎么了?”

      “哦,就是与你商量一件小事。”姬宇的声音被闻香玉传递而来,有点失真。他说:“我想给兮儿重新选个贴身侍女,你有什么好的人选吗?”

      嬴惑第一反应是疑惑和惊讶,自己能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但是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了,想到了铜雀台。姬宇不知道自己在京城有一个铜雀台落脚,但是肯定能猜到京城里有对自己忠心耿耿且足够强大的势力,能够接纳嬴惑并帮助他进行之前入宫的行动。

      姬宇一举一动都被魏后盯着,就算姬宇自己有反制但是也不能保证能够完美保住虞兮。这次嬴惑回来,与姬宇一同卫国夺权,这么凶险的时候,让嬴惑在那个势力中选个合适的人选保护虞兮是最好不过。

      于是他应允了:“我会帮你留心的,到时候怎么把人送进宫呢?”

      姬宇:“宫里每隔几月就会选侍女,下次就是五日之后。如果你选好了人,带上你的专属标记来就好了。”

      嬴惑同意,两人不再多说,结束了通讯。

      结束通讯后,嬴惑想了想,去自己的芥子世界里拿了一支虎纹银篦子,附一封书信言明情况,送去了铜雀台。

      铜雀台。

      枫桦回到自己房间里,看到桌前的铜雀首烛台的嘴里叼着一个小纸袋,打开一看,正是嬴惑送回来的虎纹银篦子和书信。

      她细细读了嬴惑的信,微微挑眉。

      她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沉吟片刻,起身推门出去,穿过一条走廊,再推门时,就是另一个人的房间了。

      正在卸妆的妖兽被吓了一跳,把手里的毛巾扔回水盆里,娇嗔道:“枫桦姐,你吓死我了。”

      这妖兽面色如桃花、云鬓似鸦羽,虽一半面貌还残留着浓妆,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清雅的。

      枫桦却没像以前那样和她说笑,而是说:“路缘,我现在这里有个颇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你愿意接吗?”

      路缘并不是擅战斗的妖兽,已经很久没接过任务了,有些疑惑地问:“什么事?”

      “保护靖武公主。”

      路缘摘耳环的动作一顿。

      枫桦在她旁边坐下,说:“那姑娘上次来你也见过,我看你挺喜欢的?……我也实在想不出有谁更合适了。”

      路缘把珍珠耳环放在盒子里,喀哒一声脆响。

      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经想明白了枫桦是怎么想的。路缘修为够高,为人亲和,也通晓药理,万一虞兮出什么事路缘都能保护好她。

      路缘:“这是嬴公子的意思?”

      “他只跟我说了这件事,选人是我自己的选的。”枫桦说,“我知道这是苦差事......”

      “客气话不必说,都是自家姐妹。”路缘笑了,说,“以后有灵石,多给我留点就是了。”

      枫桦松了口气,也笑了:“一定。”

      枫桦又拿出一只虎纹银篦子交给她,道:“戴上这个,皇帝就能认出你。”

      路缘接过,点了点头。

      此事定下,于是在本月选拔宫女之时,姬宇派来的宦官一看到路缘头上的虎纹银篦子,便定下了给虞兮的新侍女人选。

      ·

      嬴惑回到军营,直接去找了霍炳秋。

      霍炳秋这边没得到嬴惑要回来的消息,还以为他会一直留在京城,此番重逢很是惊讶,赶紧屏退众人,上前又惊又喜地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这次回来,是想......?”

      “皇上听闻我的遭遇,觉得让我留在军中最好。”嬴惑笑着,打趣一样地说,“或许军中还缺人?”

      霍炳秋朗声笑道:“当然!军中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嬴惑微微笑道:“多谢将军。”

      霍炳秋拉着他在沙盘边坐下,小声问:“皇上派你来,是有什么嘱咐么?”

      嬴惑:“没什么特别的嘱咐。”他顿了顿,响起姬宇说的“夺军权”,没再继续说。魏家涉及军权不多,军中最高的也只是河东长史魏征途,但到底还是比不上霍炳秋将军。

      或许姬宇的意思是拉拢霍将军。这并不是难事。

      霍炳秋没注意嬴惑的停顿,倒是自顾自地说:“空降将领不合理,让你当个普通士兵又是埋没。我倒是有意让你多表现,只是......”

      嬴惑道:“将军有什么安排,我并无异议。”

      霍炳秋这才放下了心似的说:“我是想让你进先锋军,既是磨练,也不至于屈才。”

      先锋军一般是军中迎敌的先锋部队,死伤率相较其他军营要高得多。欲争功者趋之若鹜,欲偷生者避之不及。嬴惑笑笑,道:“全凭将军安排。”

      霍炳秋满意大笑,叫来先锋军将领封长乐:“长乐!来!”

      候在外面的封长乐掀开门帐进来,看到嬴惑愣了愣,才对霍炳秋行礼:“将军,何事?”

      霍炳秋拍拍嬴惑的肩膀,道:“这小子是新来的,我想这把他放到先锋军里去。你意下如何呀?”

      封长乐转头打量嬴惑。嬴惑身量不算健硕,看着比较像京城中的公子哥儿。封长乐不甚满意,道:“他恐怕连重剑都提不起。”

      霍炳秋笑道:“提不提得起,试试才知道!”

      他猛地一拍嬴惑后背,道:“来!你们俩试试!”

      嬴惑一愣,有些不想和封长乐打。倒也不是怕打不过,主要是据闻封长乐灵根能力在驾驭风沙,一打起来恐怕要伤及无辜。

      封长乐一瞪眼:“怎么,不敢吗?若是如此懦弱,倒也不必进我先锋军!”

      嬴惑苦笑:“......当然不是。”

      封长乐抓起一旁的长剑扔给他,道:“那就来!”

      嬴惑无奈,拿着长剑,做了一个基础剑招的起手式,长舒一口气,道:“将军,请赐教。”

      封长乐冷笑一声,右手一挥,灵力裹挟着沙石汇成一把长剑,猛地冲了上去。

      ......

      士兵操练中场休息时,不少人都大呼小叫着说“有个新兵跟封将军打起来了!现在还没落下风呢!”,还有好多人往先锋军演武场跑,想去看热闹。

      “那人是谁啊?”

      “我似乎见过,之前的厨子?”

      “我*!打得越来越激烈了!”

      某个在角落的小兵本在摆弄长剑,但他显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武术,摆弄来摆弄去总是不得其法,随后泄了气,将长剑扔到一边。

      这位小兵叫韩峰,是再普通不过的无名小卒。他看周围人都往演武场去了,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忽然想到什么,赶紧加快脚步跑向演武场。

      演武场外被围得水泄不通,韩峰艰难踮脚,勉强看清场内人的面孔,一个是封长乐,另一个......

      是寅伯都!

      韩峰大惊,扒开前面几个人,凑到前面去看。

      与封长乐对打的人他还真认识,就是之前营内的庖官。不过这庖官经常不做事,躲在帐内不知道在干什么,所以很多军士并不认识他。

      韩峰原以为他与自己一样,是从军前家中已有妻儿,于是格外怕死,虽不至于成逃兵,但也着实谈不上英勇。谁知多日不见,再认出此人时,他已经成了能和先锋军将领封长乐对打的高手!

      演武场中,原来那把普通长剑早就被封长乐震碎了,嬴惑用自己的灵力凝成一把剑继续战斗。他不敢用冰,也不能用通天井,纯粹地用功法和剑招烧灵力和封长乐打,属实是不太容易。

      嬴惑看周围人聚得越来越多,有心喊停,但是谁知道封长乐还打上头了,在嬴惑后退准备叫停的时候,手中尘沙剑猛地一砍,漫天尘沙被他凝成一把巨大的刀刃,直直地朝嬴惑袭来!

      嬴惑眼神一凛。

      这沙刃攻击范围太大,嬴惑倒也能躲过去,但是他躲了后面这些看热闹的没有修为的普通士兵就完了!

      好好一个比武,搞出伤亡那还得了!

      千钧一发之际,他把手里的灵力剑往地上一插,手中飞快地掐了一个决,再将手中凝聚的灵力往灵力剑上一砸:“千里障,起——!”

      霎时间,以灵力剑为中心,迅速扩展开一个巨大的保护屏障。沙刃与千里障相撞而散掉,巨大的冲击波掀起狂风,还蕴含着汹涌灵力的沙尘把挡在最前面的嬴惑身上的衣服都划了不少口子。

      半晌,风沙终于停息,散发着淡光的千里障随着灵力剑一同消散,化为浅浅的光点消失了。嬴惑喘了几口气,微微笑了笑,向封长乐行礼:“封将军武功盖世,寅某自愧不如。”

      封长乐朗声大笑,扶他起来,说:“我看你也是个可塑之才啊!有你的加入,是先锋军的荣幸!”

      嬴惑笑道:“谢封将军。”

      封长乐笑了一会儿,又对围观的人说:“散了散了!看什么看,还练不练了?”

      众军士这才陆续离开。

      嬴惑和封长乐聊了几句,转身离开,去找自己的毡帐。但是很遗憾,他离开这么些天,原来的营帐已经有人住了。

      嬴惑正苦恼着,忽然有人叫住了嬴惑:“那个......寅伯都?”

      嬴惑回头,看到韩峰。

      他有些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认识自己,看他的态度自然也不是来找茬的。

      于是嬴惑笑了笑:“什么事?”

      韩峰道:“你刚回来,是不是没有地方住?”

      嬴惑刚想回答,韩峰就说:“之前我一个营帐的战友升职的升职战死的战死,新兵也不敢和老兵同寝,营帐内还剩了一张床位,正好你可以来。”

      嬴惑只稍稍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

      韩峰是个自来熟,他帮着嬴惑收拾东西,一边收拾还一边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与封将军都有一战之力!”

      嬴惑抿唇微笑,道:“若你有意,也能练成我这样的。”

      韩峰却连连摆手,讪笑道:“我我我我怎么行呢,我就是一普通百姓......”

      他说着声音渐小,眼里却满是失望和羡慕。

      嬴惑道:“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开灵根修行。”

      韩峰却还是拒绝。当下修行不易,开灵根者都少之又少,能修行出点名堂的就更少了,连修行者含量最高的军队中,都只有三成人开了灵根,还大部分是将领。

      韩峰知道开灵根不易,所以也怕自己真的毫无天赋,最后只是自取其辱。

      他只黯然神伤了片刻,就又兴致勃勃地转移了话题:“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我是黔中人,家中已有妻儿,我现在打仗唯一的念想就是娘子和儿子了。”

      嬴惑并不透露自己的来处,只是在韩峰说自己是黔中人时说:“黔中离这里可远,在这里不习惯吧?”

      韩峰苦笑道:“嗐,不习惯还不是只能忍着。”

      嬴惑便不再说这个,问起韩峰的家里人。一问才知道,他儿子刚刚出生他便参了军,至今未曾与儿子见过一面。

      嬴惑沉默下来,默默坚定了打败鬼蛮,争取和平的决心。

      ·

      姬宇及冠掌权之后,第一件比较大的事就是三月的春猎。春猎由皇家牵头,到时诸多达官贵人前往京城城郊参加,是世家子弟展示自己的好机会,也是一个拉帮结派的好机会。

      春猎中会有骑射比赛,世家子弟们会比拼谁猎的猎物更多更大,胜者在世家中扬名倒是其次,主要是有升官为将的机会。

      姬宇是皇帝,自然不会参加世家小辈们的比拼。例行接待诸位世家大臣之后,姬宇骑着马在营地周围散步,不禁回想起了往事。

      承安四年春猎,姬宇和现在一样骑马溜达,马匹突然发疯狂奔,带着姬宇一头栽进了春猎场地的山崖之下。在这里,姬宇发现了沉睡多年的黑龙,他受伤的血腥气唤醒了他,二者意外发现命格契合,顺理成章订了契。山崖幽深,姬宇伤重,黑龙将他送回乱成一团的行宫,但是没有出现在人前。

      不让黑龙现身也是姬宇的意思,他那个时候特别沉默寡言,若不是黑龙活泼闹腾,姬宇只怕会比现在更偏执阴郁。

      据黑龙自己说,他的寿命在龙之中算垂髫小儿,百年前与同族争斗受了伤,躲在崖下修养沉睡,直到被姬宇唤醒。

      春猎也因为姬宇的那次坠崖停了几年,今年才重新举行。

      此时,黑龙在识海里问姬宇:“你不怕再次坠崖吗?不怕魏后又坑你?”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都能在天上飞了。”姬宇在识海里淡淡地说着,又问,“人都来齐了?”

      黑龙的神识能覆盖整个营地而不被发现:“来齐了。”

      姬宇笑了笑,拉着缰绳,慢慢地回到自己的营帐。

      帐内,负责后勤保障的郎中令过来把诸多王公贵族的安置情况奏表送了上来。

      春猎虽然设了营帐,但是对于养尊处优的贵族们条件还是艰苦了些,所以都是住在行宫,白天就在营帐内歇息落脚。姬宇拿着琢磨,不知道在想什么。

      德备才上来倒了杯茶,问:“皇上,要不要休息一下?”

      姬宇微微颔首:“嗯......你们都退下吧,别让别人打扰。”

      德备才一愣:“那如果是太后找您呢?”

      姬宇嗤笑一声,说:“她不喜欢这些粗野的东西,肯定在行宫窝着呢......行了,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啰嗦。”

      德备才笑了笑,行个礼,走了。

      德备才是先帝留给姬宇的人,从小一直陪着他,是除了黑龙以外宫里姬宇最信任的人。他偶尔还会和姬宇笑闹一下,免得皇上一整天沉闷至极,没点活气。

      姬宇看了一眼德备才离开的背影,继续看名册。

      ·

      一位红衣少年骑着一匹骏马飞驰而来,他华丽的衣袍在骑行中猎猎作响,吸引了场地上许多人的目光。

      而箭亭里的人不为所动,他凝神聚气,挽弓如满月,随即手指一松,离弦之箭百步穿杨,直接射穿了草靶!

      “好!顾将军不愧是京师第一弓箭手!”

      溢美之词顾矜伐不屑于听,朝周遭谦卑拱手,收好自己的长弓退到一边。

      第一日举行的是射箭比赛,晚上还有野宴,顾矜伐已经基本确定了是胜者,于是回到自己的帐篷内休息。

      顾矜伐是当今大周最高学府揽月堂堂主顾思之之子。揽月堂是当下朝中与魏氏一族分庭抗礼的大势力,顾矜伐作为顾思之的接班人,修为甚高,可驭金铁,仕途自然也如日中天,现任中郎将,统领御林军,巴结他的人不计其数。不过他本人性格直率公正,不怎么搭理那些阿谀奉承。

      夏无棣驾驭着骏马停下来,利落地翻身下马,嗤道:“得意什么!如果我上场,必让他输得屁滚尿流!”

      一旁着青衣配麒麟配的人看着远方,笑了笑,说:“嘴巴放干净点。”

      夏无棣“切”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营帐,小声问:“你见到皇上了吗?”

      青衣人道:“没有。德公公说皇上在休息。”

      夏无棣暗骂一声,小声道:“他让堂前燕给我们送了礼,又没信儿了......”

      青衣人轻声笑了一声,看到魏家的一位公子魏冯仑上前,拿起长弓准备射箭。

      夏无棣没等到回应,那手肘猛地戳了青衣人一下:“商泽你有没有在听啊!”

      商泽被他怼得一个踉跄,皱眉,抬手给了夏无棣一个脑瓜蹦儿:“你爷爷不在就放肆是吧?你好烦。”

      “哼,要不是尹弘准备春闱没来,我才不跟你玩呢!”夏无棣冲他吐舌头做鬼脸。

      商泽嫌弃地捏着他的脸,说:“你就不能稳重一点吗?你在外面代表的可是夏家的颜面。”

      夏无棣挣扎着摆脱他的手,冷哼一声,说:“现在谁还把五大家族放在眼里啊。”

      商泽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轻笑,但是脸上却没有笑意。他的声音很轻:“五大家族都只剩四个了。”

      夏无棣脸色也不好,商泽继续问:“你说嬴惑去哪儿了呢?”

      夏无棣:“我怎么知道。”

      商泽眯着眼,嘴角微微勾着,目光所及之处,可以看到箭亭中又进去一名女子,熟练地搭箭挽弓,利箭离弦,正中靶心。

      “他肯定回来了。”商泽高深莫测地喃喃了一句什么,又对夏无棣说,“走吧,回帐。”

      夏无棣跟着他回到营帐,商泽在门口停顿片刻,轻轻一跺脚,从他站立之处逐渐升起闪烁着金光的屏障,在将整个帐篷内部笼罩住后,消失不见了。

      这是商泽最常用的隔音阵法。

      五大家族子弟一般开灵根都很早,修为也不低。只是现在旧世家败落,他们都倾向于不露锋芒。夏无棣可驭火,他们提到的尹弘可驭水,商泽擅疗愈,只是商泽心思深沉不甘于仅当个医师,于是也修习阵法。

      隔音阵法一起,夏无棣就开始口无遮拦:“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多年查东查西,好不容易掌权,又一点动静都没有!”

      商泽坐到自己的卧榻上,随手倒了杯酒,抿了一口,说:“这次春猎就是皇上提起要举办的吧?”

      “是啊!”夏无棣暴躁道,“鬼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看到这些姓魏的浑身都不舒服。”他说着提起了某个人:“幸好那个魏......魏书豪没来,不然我能恶心撅过去。”

      商泽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若皇帝是准备在春猎上拉拢权贵,那也太愚蠢了些。”

      夏无棣撇撇嘴,没说什么。

      其实除了旧五族,京中许多权贵目前来看都如日中天。老一辈的机关算尽,也在给小辈铺路。不说顾思之尽力培养的顾矜伐,魏家也在培养自家的接班人。

      只是魏家可能造孽过多,子孙不繁,少有成才,唯一一个成才的——夏无棣所说的魏书豪,还是个疯子无赖。

      魏书豪是魏后父亲续弦生的儿子,也就和姬宇差不多年纪,和诸多世家子弟都积怨已久。他长得一表人才,修为也高,奈何为人实在恶劣,早年间虐杀家奴之事名扬京城,后来先帝驾崩五族式微,魏后干政,整个魏家都鸡犬升天,魏书豪也越来越会闹事,仗势欺人以权谋私之事无所不为。

      魏家和揽月堂针锋相对,魏书豪自然也与揽月堂的接班人顾矜伐针锋相对。

      他不知挑衅了顾矜伐多少次,都被顾矜伐忍下;直到他盗取揽月堂藏书不成烧毁藏书阁一事事发,揽月堂堂主顾思之才领头向魏书豪发难,把他扔进了天牢。

      只是前不久姬宇及冠大赦天下,这祸害又被放出来了,据传现在比以前更疯,只怕会找当年害他下狱的人报复。

      这回春猎商泽没看到魏书豪,但他不觉得魏书豪不会来。参与春猎的权贵名单都会让姬宇魏后过目,魏后也没道理将自己弟弟拘在家中不让露面。

      商泽把玩着茶杯,总觉得这场春猎,山雨欲来。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