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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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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崇徽拿着魏后那里求来的令牌,紧赶慢赶到了藏书阁,可虞兮早已不在了。她在原地糊里糊涂地转了几圈,被满墙丛书搞得头昏脑胀。
虞兮已经走了,她本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但是满屋子琳琅书籍摆在面前,向来不爱学习的姬崇徽又升起了一点向学之心。
但姬崇徽到底不是个好学的性子,只被话本里精彩的故事吸引。她看话本看得很快,看完一本马上去看下一本,自己也会随着书籍的位置变动而慢慢走动,直到她走进一处结界。
穿过灵力结界时身体像是被水凝成的薄纱抚过,凉凉的,很舒服,又有一种从水底浮出水面的轻快感。姬崇徽走进了结界才发觉不对劲,回头一看,身后是透明的、泛着水波纹的结界,前面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书柜。
这里没标注是什么区域,姬崇徽拿下一本书来看,还是话本,于是没把自己闯入结界的事情放在心上,继续乐呵呵地看书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伸手将这本看完了的书放回去时,旁边的一本书纹丝不动,让她无法将这一本放回。她疑惑地掰了掰那本书,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机关,下面的书架突然哗啦啦地往外掉书,把她吓了一跳。书全部掉落出来,书架里就伸出了一个抽屉,里面存放着很多书信。
姬崇徽有些疑惑也有些慌乱,扬声喊虞兮,但是没有回应。向四周望去,也没人。
这是谁的信呐?姬崇徽终于还是没忍住,拿起一封。
信封上盖的印很眼熟,是魏家的。
姬崇徽疑惑地皱起眉,下意识觉得自己找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踌躇片刻,她还是打开了这封信。
“嬴携女已去,不可追。”
信中没有署名,不知信件具体是给谁的,寥寥几个字,却看得姬崇徽心里一阵阵发寒。“嬴”是谁?所携之女又是谁?看纸张,这并不是最近的书信,那这是什么时候的?信上说的不可追,又是什么意思?
姬崇徽不是傻子,京中大事多有耳闻,此时已经隐约猜到什么了。她的手不可抑制地抖,她愣了半晌,把这封信放下,又拿起一封。还是一样的信封,信封上也还是魏家的家徽印,信上也依然只写了一句话:“嬴氏已除,未寻得其子。”
把这封信丢开,再拿一封,上书:“君崩,淑贤已制禁之,可伐五族矣。”
惨烈的真相徐徐在姬崇徽眼前展开。
她心慌手抖,一抽屉信件被她弄得乱七八糟,随便翻开一封又看,上书:“五族既除,虞氏留否?”
一个问句,姬崇徽不知道收信者是怎么回复的,但是她已经猜到了。
彻骨凉意从脚底涌上,她似乎连呼吸都不会了,在原地震惊地愣了半晌,猛然回过神,将书信乱七八糟地拿出来,塞进怀里,也不知道有没有重新锁好机关,抱着一怀书信,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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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崇徽回到宫里直奔寿成宫。
但是已经到寿成宫宫外后,姬崇徽才猛然觉得不妥,赶紧叫停了车辇。
自己看到的书信或许揭露了八年前惨案真相,但是自己贸然去找魏后对峙,魏后会说什么呢?这么多年来魏后对此只字未提,难道就会因为自己的质问而坦白吗?
而且,自己看到的真的是真相吗?
姬崇徽想起来自己穿过的那个结界,那个结界明显是为了不让人进入才设的,为什么自己能进?还有,如果书信中呈现的真的是真相,那这能颠覆整个朝堂局势的东西,为什么会让自己那么轻易地找到、看到呢?
有人有意为之,那会是谁?
是顾堂主顾思之吗?不......他已经出门云游了,那揽月堂里就只剩秦汉策秦大人......
我与他并无交情,让我看到这个做什么?
姬崇徽低头看向怀里的封封书信,脑子里灵光一闪。
难不成这就是他的目的?
姬崇徽在紧急停下的车辇上胸如擂鼓,思量半晌,觉得此事还是不宜轻举妄动,张嘴准备吩咐侍从回自己宫中,却见梦玉从不远处的寿成宫内径直走了过来,躬身行礼道:“太后娘娘有请公主。”
姬崇徽心一紧,慌慌忙忙地将书信往坐垫下一塞,愣了半晌,才说:“......好。”
梦玉再一躬身,侍从们得了令,往寿成宫走去。
寿成宫内,魏后正坐在高位上看着什么卷宗,脸色并不很好。看到姬崇徽进来,魏后笑了笑,说:“老远就看到你的车辇了,怎么不进来?”
姬崇徽心神不宁,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道:“儿臣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恐打扰母后用膳歇息,便想着......还是明日再来请安。”
魏后动作一顿,将茶盏放下,说:“今日去揽月堂看书开心吗?”
姬崇徽愣愣地说:“开......开心。”
魏后:“但是孤看徽儿现在并不开心呀。怎么,在揽月堂受委屈了么?”
姬崇徽咬了咬嘴唇,差点就把看到书信的事情说出来了,但是她好歹憋住,开口是另一番说辞:“只是儿臣并不喜阅读,去藏书阁一趟并无收获。”
这在魏后意料之中,她笑了笑,伸手招姬崇徽过来,想把姬崇徽像小时候一样抱在怀里,但是姬崇徽拒绝了,只是站在她身边,让魏后拉着她的手。
魏后握着她的手,笑着安慰她说:“不必介怀,徽儿生来就是金枝玉叶,天生我材必有用的。”
姬崇徽其实根本没听进去,抿着唇胡乱点了点头。
魏后笑笑,又说:“既然去了没意思,令牌呢?”
姬崇徽看了魏后一眼,却又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魏后:“母后,给我通行令的......是哪位大人?我想、我想去拜谢一下。”
魏后扭头看她,似乎在探究什么,最后还是笑着同意了:“是秦汉策秦大人,是揽月堂灵修院的院长,下回你去揽月堂,可能还能碰上他。”
姬崇徽匆匆行礼:“谢母后!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不打扰母后了。”
魏后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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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崇徽才捂着心口回到车辇上,着急忙慌地检查垫子下的书信,确认并无缺失才缓了口气。
一旁的侍女问她:“殿下,回宫么?”
姬崇徽摇摇头,说:“备车,出宫!”
侍女:“殿下要去哪里?”
“去......去拜访秦大人。”姬崇徽抬眸,眼神里有些什么坚定的东西,“孤要上门拜谢他的通行令。”
秦府。
秦汉策对于姬崇徽的来访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让人把她请进来。姬崇徽进来的时候端出了公主架势,把家仆们整得一愣一愣的。
倒是秦汉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乎透过她,看到了多年前无依无靠却顽强狠戾的魏后。
秦汉策亲自给姬崇徽布茶,笑问:“公主殿下怎么有闲心光临寒舍?”
姬崇徽觉得既然是秦汉策给自己的通行令,那肯定知道藏书阁里的那些书信,于是想来问他,是不是他让自己看到那些书信。
姬崇徽道:“据母后说,孤进入揽月堂的通行令是大人给的。”
秦汉策施施然点头:“是。”
姬崇徽皱眉,说:“孤此番前来,盖为答谢大人通行令。但是孤读书入迷,似乎......不小心破了一处结界,闯入了密室。”
秦汉策挑眉,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姬崇徽:“孤觉得......秦大人给的通行令,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说着她拿出通行令,放在桌上推向秦汉策。
秦汉策拿都没拿过来,只瞄了一眼,笑道:“啊,好像是下官拿错了。怎么,公主在北阁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吗?”
姬崇徽猛地怔住,抬眼看到秦汉策唇角微勾,脸色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
姬崇徽赶忙说:“当然——”
“看到了也没关系。”姬崇徽本想说当然没有,但是秦汉策开口打断了她,言语中尽是笃定,“下官相信公主不会将所见之事泄露出去。”
姬崇徽心神震动,哑着嗓子问:“你......你怎么能笃定孤一定不会说出去?”
秦汉策笑笑,拿过姬崇徽面前的凉茶随意地倒在地上,又添上热的,喀哒一声放回姬崇徽面前,茶水微微溅出来一点,把姬崇徽烫得一哆嗦。秦汉策说:“魏家一世繁荣都建立在公主看到的东西上,公主若是说出去了......”秦汉策又低声笑了笑,继续说:“怕是要出一些乱子。”
姬崇徽虽确实想到过这一层,但是听人真真切切地说出来,还是大为震惊,后背的冷汗都浸湿了衣衫。
秦汉策:“下官与太后素来交好,自然知道娘娘并不希望此事败露。”
姬崇徽捏紧了袖子,再次开口,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争取什么:“若孤执意揭露呢?”
“下官倒是不知道公主对五族情谊如此深厚。”秦汉策有些惊讶,但随即又笑开了:“五族式微,就算捅出去了,有谁能帮他们做主?”
姬崇徽微微张嘴,却被秦汉策抢了话头:“皇上?皇上根基不稳,一推就倒,还是不要多作倚靠。”
姬崇徽语塞,这回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汉策见她已经无力反驳,便说:“公主不必多虑,如今魏家和揽月堂都蒸蒸日上,没人会去找五族晦气。但若是公主不知好歹,魏家狗急跳墙,会发生什么,就不是下官能预知的了。”
他嘴里说不能预知,其实谁都知道。狗急跳墙,谁都没有好下场。
姬崇徽心神巨震,喃喃道:“孤知道了......”
秦汉策笑了,道:“公主聪慧,下官也不再多说。公主看看府中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尽管拿去,下官就不亲自送客了。”
姬崇徽自然不会要他的东西,起身就往外走。
秦汉策起身,看着姬崇徽离开的背影,还是觉得不妥,一是怕姬崇徽把北阁信件说出去,二还是怕她与魏后提起今日会面,于是掐了一个封口令,手一挥,闪着光的符印向姬崇徽飞去,落在她身上。
符印融入姬崇徽的身体,瞬间起效。
秦汉策站在窗边目送姬崇徽离开,满意地回到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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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兮急匆匆地回到宫中,拦下处理政务回来的姬宇,不动声色地将他拉进殿中。
姬宇屏退众人,问道:“东西找到了?”
虞兮摇摇头,皱眉道:“根本进不去。”
姬宇眉头一皱,说:“什么?”
虞兮拿出“顾”字令牌交给姬宇,说:“我们都找到了结界,但是进不去。”
姬宇皱着眉拿回令牌,反复端详了一下,口中呢喃道:“怪了......看来顾矜伐还真不知道揽月堂里的腌臜事。”
虞兮:“什么?”
姬宇:“没什么。”他颇有些苦恼地捏了捏眉心,道:“罢了......你别操心了,我之后再去找暗卫探一探。”
虞兮无奈,也只好如此,便告辞离开。
姬宇踱步走到殿内小案后,倒了杯水,脸色晦暗不明。案几上摆的是许多官员的弹劾奏折,其中大多却是揽月堂派官员弹劾他人。
“添乱......”姬宇头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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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容止前往江北前夜,将他卧床的妻子托付给虞兮和商泽照顾。
当时认识虞兮商泽二人的时候,魏容止也没想到他们俩这么仗义。商泽照例每十日来帮沈萋萋渡灵,虞兮反正也没事做经常就一起去。
这日商泽帮沈萋萋渡灵结束,沈萋萋就已经能下地走一圈了,再坚持一下还能帮着安婆婆做点活计。
魏容止:“我去江北的时候,就麻烦二位了。”
虞兮笑得灿烂:“不麻烦不麻烦,沈姐姐人很好的,我很喜欢和沈姐姐待在一起。”
魏容止有些与有荣焉的羞赧,商泽道:“正好最近朝廷蚀蚁令风头紧......我干脆也闲几天,避避风头。”
魏容止礼貌性地帮姬宇说了句话:“皇上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商泽笑笑,没说话。门外车夫催起来了,魏容止只得向众人告别。
商泽送他到门口,看了一眼颇为豪华的马车,小声问:“这是魏家准备的车马?”
“是啊。”魏容止苦笑道,“我本想拒绝,但是......”
“盛情难却,我知道。”商泽笑笑,心想看来魏家看魏容止和五族走得太近,已经急了啊。
魏容止上车,商泽朝他拱手:“一路平安。”
魏容止拱手回礼,正要走时,商泽忽然往他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魏容止一愣,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发现商泽给他的竟是一个令牌,上书隶书的“商”。
商泽传音入室道:“这是我家的府兵令牌。我派了三百府兵暗中跟随,若遇险情,尽管调动便好。”
魏容止还有点愣。本这种赈灾之事,多多少少要派几百兵跟随,这回姬宇却似乎是忘了,只派了几十押送粮草的杂兵和侍卫。私带府兵,会不会不太妥当?
商泽却狡黠一笑:“这是陛下的意思。”
魏容止也转瞬就反应过来了。
不这样,或许难以钓出一些贪墨赈灾钱粮的贪官。
于是魏容止也应下,将令牌收好,冲商泽重重一拱手,转身上了车。
车夫轻喝一声,马车渐渐远去。
马车消失在巷子口以后,虞兮从院子里钻出来,问:“魏大哥走啦?”
商泽愣了一下,才说:“是——这才几天啊,就魏大哥了?”
虞兮吐了吐舌头,又问:“尊敬的灵医大人,沈姐姐现在能出院子了吗?”
“当然可以,实际上让她到处活动活动还是有好处的。”商泽感觉有点不对劲,“等等,你想干嘛?”
“带她出去玩啊。”虞兮一溜烟跑进屋里,把笑容满面的沈萋萋推了出来,“既然你说没事,我们就出去玩啦!”
商泽愣住,看她们真的要离开了,赶紧喊道:“等等!”他几步上前拦住虞兮,小声在她耳边说:“最近京内不太平,你又没带侍从......”
听到他话语的路缘抬头看了他一眼。
商泽梗住,但还是继续说:“我和你们一起吧。”
虞兮笑嘻嘻地拒绝了:“霍姑娘也要和我们一道呢,不用你,商大人,你还是去和别人玩吧!”
说着她就推着沈萋萋赶紧跑,商泽目送她们跑远,最后只剩一句:“注意安全。”
虞兮应都没应,一溜烟跑了。
虞兮没有带着沈萋萋到处乱跑,而是带她来了已经关闭良久的揽月堂,霍秋然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霍秋然:“你们可算来了!这位就是沈姐姐吧?”
沈萋萋坐在轮椅上,有些不方便行礼,霍秋然干脆说:“与我们不必麻烦。”
沈萋萋笑了,道:“多谢。”
虞兮摸出一块令牌,兴奋地摩拳擦掌:“走,我们进去!”
沈萋萋读过一些书,认出这里的牌子,是揽月堂。她有些惊异,道:“这里可是揽月堂?揽月堂竟是可以这样随意进出的吗?”
虞兮一边拿令牌开门,一边说:“之前春闱揽月堂闹出了泄题的事情,已经被封禁多时了,此时倒是便宜了我们......好了,开了!”
霍秋然帮着虞兮推开门,笑道:“揽月堂之前不让外人进出,如今倒是让我们捡了个漏。”
虞兮把沈萋萋推进来,再把门关上,道:“上回我帮太子哥哥进揽月堂办事,便想着干脆拿令牌来看些书。”她又看向霍秋然,说:“你不是说缺修行功法吗?正好来看看。”
霍秋然点点头,沈萋萋好奇地看向她。
霍秋然虽说修行的能力是驭木,本是最温润和善的术法;可她最擅长的是棍术,想要修攻伐。但其父霍炳秋与她属性相克,他修习的功法于她无益,要将灵力与招数融合在一起很不容易。所以因功法所限,霍秋然的修为并不很高。
霍秋然来揽月堂是想找修行书籍,找到和自己适配的修行功法;虞兮是想看上次没看完的医书,大周的正统医术已经逐渐满足不了她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蛊术秘法她都感兴趣;沈萋萋没来过这么宏伟的藏书阁,一时间竟不知道看什么。其余两人各有各的事情,沈萋萋便让她们各自去看书,自己随便转转。
灵修院的经书典籍也在藏书阁内,找倒是很方便,只是要过一道结界。此时揽月堂内无人把守,霍秋然很快就找到了结界的入口,轻松进入,然后开始找和自己能力相映衬的功法。
依照大周对修行者能力的划分,像操纵风沙土石、水火草木的都算御灵类,这是最常见的能力,找起来也很方便。只是可驭草木者大多性情温和灵力温润,是修疗愈的好苗子,很难找到主攻伐的功法,估计先人在攥写经书典籍时也没想到未来会有个小姑娘离经叛道,非要以草木修攻伐。
霍秋然一直找一直找,一直到日头西斜都没找到。虞兮推着沈萋萋进来找她,看她还投身于书海,便问:“秋然,找到你要找的功法了吗?”
霍秋然颓然道:“没有。难道我的能力真的只能帮农户养养粮食吗?”
虞兮便说:“我们帮你一起找吧。”
而沈萋萋的目光投向霍秋然脚边,最低的书架上,落灰了的一摞书。她有些犹豫地开口:“霍姑娘,你看那个......”
霍秋然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一摞书。那些书上还蒙了很多蛛网,霍秋然拿出一本,擦掉上面的灰尘的蛛网,只见粗糙的书皮上只写了几个潦草的大字:引路人。
霍秋然的心忽然猛烈跳动起来,莫名觉得自己找到了。
她双手微微颤抖着打开这本书,翻看了几页,心神巨震,又啪的一下将书合上。
虞兮被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不适合你吗?”
“不......很适合。”霍秋然一时有些恍惚,虞兮还想开口问,霍秋然就将那一摞书一股脑塞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虞兮有些不放心:“你确定这些功法......可以?”
霍秋然这才回神,挠了挠头,道:“我不确定......这些功法确实适合我的能力,但是......”
她话还没说完,藏书阁内的灯火就噗噗噗地自动亮了起来,几人这才发现已经天黑了。虞兮道:“算了,先把书带回去慢慢研究吧。”
霍秋然点点头,推着沈萋萋往外走。
霍秋然:“殿下,你似乎也带了些书回去,是什么?”
虞兮:“是一些各族秘法,很有意思呢!沈姐姐,你看了些什么书啊?”
沈萋萋笑道:“我识字不多,就看了一些基础书籍......”
虞兮:“无事,下次再想来同我说便是,我再带你来!......”
几人笑闹着往外走,各自都有些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