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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你的亲事有着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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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落落信誓旦旦地说要照顾卓然,硬撑着不肯休息,卓然知道她今日起得太早,再加上刚才在山中受到了惊吓,此时定是身心俱疲,他没劝她,只是说两个人躺下来聊聊天,余落落躺下不到半刻钟,便睡着了。
卓然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心里无比庆幸,她还活着,完好无损地活着,真好。
睡着的余落落特别安静,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就像刚剥了壳的鸡蛋,晶莹剔透,软糯糯的,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下一下刷在卓然的心上,带着点儿痒意,红唇诱人,犹如一颗熟透了的樱桃,他凑过去亲了一口,果然甜香怡人!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自言自语道:“妖精。”
这一幕正好被进来找他们的高佳齐看到,他边捂着脸往外退边埋怨道:“表哥你?你干嘛呢?”
卓然慢悠悠地从床上走下来:“你不会敲门?”
高佳齐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敲了,怕你受伤不方便开门我才进去的,谁知……”说到这里他忽然不说了。
“谁知什么?”卓然看他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不禁想笑。
“谁知看到你在耍流氓!”高佳齐脱口而出,话还没说完拔腿就跑。
“你给我等着,走之前我肯定揍你一顿!”卓然恨恨地指了指他,随后甩甩袖子进了屋。
只听高佳齐在外面喊:“祖父喊你们去吃饭~”
这一声叫唤将床上的余落落吓得一哆嗦,随后便悠悠转醒了,气得卓然抓起一只鸡毛掸子便扔出去:“高佳齐,你最好走快点儿!”
他们来到膳厅时人基本到齐了,卓然坐下来刚准备拿筷子,余落落就抢先一步道:“你受伤了,小心扯到伤口,我喂你吧。”
高佳婉立即瞪大了眼睛反驳道:“表哥伤的明明是左胸,而吃饭用右手,怎么会扯到?表嫂你这是不是宠得有点过了呀?”
她笑嘻嘻地看着两个人,一点都没有坏人好事的觉悟。
把余落落羞得不知怎么办好,她立即将碗怼到卓然手上。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卓然一脸幽怨地看着高佳婉,没好气道。
“说实话也不行吗?”高佳婉歪了歪头,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就见他站起身长臂一捞,把一盘牛蛙端到了她面前:“吃吧,赏你的!”
高佳婉一看那牛蛙,立即想起自己小时候被牛蛙□□趾头的事,恶心得差点吐出来,捂着鼻子一阵叫唤:“祖父~你看他~”
外祖父捋了把胡子,悠悠地端起酒杯:“我可不给你们断官司,我老头子还想清静一会儿呢~”
见祖父事不关己的样子,高佳婉不由向餐桌那边看过去,嗔道:“爹~娘~你们看表哥~”
他爹边喝着小酒儿边点评道:“这出戏没意思,之前演过,第一天兄友弟恭,第二天餐桌大战,故事情节我都知道,有没有点儿新鲜的?”
她娘更离谱,压根儿没听见她说话,一个劲儿地扒着碗里的饭,还是她爹提醒:“你女儿叫你呢。”
“我约了刘婶听戏打牌,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别耽误我!”她飞快地扒了几口,随后便撂下筷子跑掉了。
高佳婉气得直跺脚,扭头就看见卓然得意地扬着下巴冲她笑,还顺手抓起余落落的手腕挖了一大勺饭送到自己嘴里,故意气她似的!
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盘有腿有脚的牛蛙,她皱着脸喊道:“高佳齐,快把它端走呀!”
被点名的高佳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伸长胳膊感叹道:“看来这个家没我不行呀~”
卓然一本正经地附和道:“是啊,没有你我们欺负谁去~”
高佳齐冲他做了个鬼脸,没理他,他知道表哥一向思维敏捷,他是占不了上风的,干脆放弃。
余落落看着卓然犹如一只斗赢了的公鸡一般,不禁想笑,他怎么这么幼稚?在那边欺负妹妹,来这边欺负表弟表妹,这什么哥哥呀?明明年纪最大,却是家里最霸道的一个。更夸张的是,家里竟然没人管?
……
夜色寒凉,当所有人都进入梦乡后,一个黑影闪进了书房,跪地行了一礼:“殿下。”
屋子里没有点灯,他也不知道太子人在哪里,只能听见他清冷的声音。
“赵家那个小儿子婚配没?”
“殿下说的可是东石街口赵员外家的那个幼子?”
“是。”
“还没,他年纪尚小,赵家眼光又高,虽然他儿子有隐疾,不过外人不知道,都觉得高攀不上他们家。”
卓然从黑暗中现出身来,临窗而立,夜风吹起他的衣角,带起一抹残忍的冷意。他的指尖夹着一张细长的纸条。
“把这上面的内容传进赵员外的耳朵,要做得真实可信。”
“是。”暗卫领命而去。
冯静熙把余落落骗上山,差点送了命,卓然是不可能放过她的,但他不想伤了舅母的心,自然不可能明着去对付冯静熙,所以这件事不能与他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虽然舅母并不待见冯静熙这个侄女,但她们之间毕竟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他不想让舅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桌案上放着一封写好的信,卓然拿起手中的竹哨吹响,不多时,灵雀就扑簌着翅膀落在了窗棂上。
他将信折成一个长条,塞入竹筒里绑好,然后笑着拍了拍灵雀的头:“好好办差,你的亲事已经有着落了。”
灵雀看着他,似懂非懂,不过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但他也清楚这人,一向就是个笑面虎,干脆甩甩头,帅气地飞走了。
卓然昨日便接到了如风的信,如风去了南境查容音的事,他查到容音可能与南离国的皇室有关系。
他们找到了容音读过的兵书,上面有些他做的批注,又在截获的一名探子写给南离国太子的书信上,发现了相同的字迹,信上有那人的私章——曲元承。
听他们信里的语气,容音和南离国太子应该是兄弟关系,他此时人在奉城,暗卫们也调查了,发现南离皇子中没有叫曲元承的,那就得在宗亲中找了。
卓然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他让如风查宗室的同时也查查南离皇的情史。
……
一大早余落落刚出门就碰见了等在门外的冯静熙,她衣衫单薄得站在那里,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见余落落出来立即迎上去:“姐姐对不起,昨日都怪我乱说,才害得你差点被狼咬伤,幸亏然哥哥去的及时。”
余落落心里冷笑,昨夜骗她时,生怕别人知道,深更半夜地溜到她屋里,今日道歉时,生怕别人不知道,一大早上便杵在她门口。
她微微扬起唇角:“不必道歉,昨日之事到底如何,你我心知肚明,这种没有意义的话妹妹就不必再说了。”
听了她的话,冯静熙的眼圈立即红了,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姐姐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不是存心要骗你的,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坏?”
海棠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样子,实在受不了了:“冯姑娘,你不必在这委屈,我家小姐才是应该委屈的那个,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这话让冯静熙眼里一直打转的泪水瞬间流下来:“海棠姑娘,你为你家小姐抱不平无可厚非,可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我什么时候恶人先告状了?”
她的丫鬟也道:“你凭什么这么嚣张?竟敢骂我家小姐?不知道你主子是怎么管教你的,怎么能教出你这么个尊卑不分的东西?”
“你说什么?谁尊卑不分?你再说一遍?”海棠被她激怒了,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去。
被余落落拦住了,她看着冯静熙,微微一笑:“你一早上等在这里,演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激怒我,让大家觉得我仗势欺人,你楚楚可怜是吗?”
冯静熙眉头微皱:“姐姐,我是真心来道歉的,请你不要这么对我……”说着便哭了起来。
余光瞥见卓然从屋里走出来,她哭得更凶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卓然快步朝这边走来,口中询问道:“怎么了?”
冯静熙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丫鬟在一旁解释道:“小姐好心来找余姑娘道歉,在冷风中足足等了她半个时辰,结果余姑娘非但不领情,还骂我家小姐。”
“我家小姐什么时候骂人了?你不要冤枉好人!”海棠气势汹汹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