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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别忘了我的生辰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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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傻了吧你?冷不冷都不知道了。”
月亮洒下的银辉在他身上镀了一圈,恍惚间余落落就想起了与他的初见,那天他也是一身银色的衣裳,乘月而来,宛若天神降世。
她不由脱口而出:“当然傻了,不傻能喜欢你吗?”
一番直白而大胆的撩拨之言成功地激起了男人内心深处的情愫,卓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被小猫抓了一样,有点痒又有点暖,还有点胀,他将余落落抵在了凉亭的柱子上,哑着嗓子道:“你非得招惹我是不?”
余落落退无可退,她能感觉到此刻的他危险极了,虽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和极度紧绷的身体,她尝试着从他的腋下钻出去,却被他不由分说地抓住了。
他拢了拢她的衣服,却在衣服上面抓到了一颗小珠子,捏在手里揉来捻去的,口中念念有词道:“这什么东西?我帮你揪掉。”
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他浑不在意道:“你当我傻么?逗你也信!”
余落落气得一把掐在了他的腰上:“闭嘴,我不想理你!”
“好,我们都闭嘴,不许说话。”
冯静熙来时,看到的就是凉亭一角,两个人在月下亲吻的画面,那时她便知道,然哥哥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孩子,因为他从来不曾对自己这样过。
就连去年及笄时她亲口跟他说喜欢他,他也不为所动,还让她趁早断了这念想,别白费功夫,他对她没有一丝的男女之情。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确实是对她没有男女之情的,他从不允许自己靠近他,哪怕拉一下他的衣服也不可以,他说会皱。
可那女孩子将他的衣衫抓得都变了形,他也没有任何的不情愿。他说讨厌别人的触碰,可那女孩子不仅搂他腰,还搂他脖子,摸他耳朵,他明明就不讨厌啊!
她有点分不清了,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转过身走了,眼不见为净!
太子殿下发完酒疯儿终于肯放余落落回去了,进门前还不忘好心地提醒她:“别忘了我的生辰礼。”
“知道了。”
海棠早已备好热水等着余落落了,一进门她就迎了上来。
愁眉苦脸道:“小姐,你明日能不能跟高家说说,给我找点活儿干啊?”
“怎么?让你休息还不好?”
自从来到高家,海棠就被架空了,高家丫鬟仆人一大堆,什么也不让她干,一直说她远来是客,好好歇着就行。
虽然宫里也有很多宫女,但海棠一直是贴身照顾余落落的,忽然间闲下来她受不了,感觉自己不被人需要,心里有了落差。
“可我不习惯啊,我得跟在你身边才能安心。”
看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余落落妥协道:“好吧好吧,那你明天跟着我。”
“好嘞~”海棠满意地笑了,伸手帮她脱外衫,却发现她的衣襟皱巴巴的,她不解道:“小姐,你衣服怎么弄的?这么皱?怎么还湿了一小块儿?”
余落落赶紧三下五除二地脱掉外衫,扔出去老远,故作轻松道:“可能是刚才在湖边散步太冷,一直抓着衣服弄皱的,那湿的是手心里的冷汗。”
海棠哦了一声,完全没注意到余落落脸上那两抹可疑的红晕。
背对着她脱完衣服,进了浴桶里,余落落总算松了口气。
“我想泡一会儿,你帮我拿一件明天穿的衣服过来。”她找个借口支开了海棠。
“好。”海棠不疑有他,转身出去了。
余落落才敢露出水面来,想起凉亭里的一幕她就心头止不住的发颤,真是越来越坏了,以前多君子的一个人,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她撩起一捧水洒在身上,却不小心碰疼了自己,她恨恨地捶了一下水面:“属狗的吗?都说了不准咬不准咬还要咬!”
不行,不能想不能想!越想越心跳加速。她拍了拍自己的脸,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穿好衣服,谢天谢地,这下终于不用再应付海棠的各种追问了!
刚要躺下睡觉,脑子里就浮现出来一张俊脸,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随即一拍脑门:“哎呀,生辰礼!”
于是她和海棠将行李里里外外地翻了一遍,却没找出一件满意的礼物来。余落落伤透了脑筋,她知道卓然矫情得很,若是不让他满意他就又有理由借题发挥了,为此她很是苦恼。
此时门外却传来敲门声,这么晚了谁会来?主仆两个对视一眼,都很纳闷。海棠走过去打开门,却见门外站着冯静熙。
“冯姑娘?这么晚了,您过来有事吗?”
“确实有点事情想问你家小姐,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冯静熙带着点歉意说道,看上去很是为难。
余落落可不觉得这是她的真心话,若是真那么为难就不来了,还不是以退为进?她面上却道:“没事,冯姑娘进来说话吧。”
海棠侧过身将她让了进去,为二人沏了一壶热茶。
“大晚上的姐姐在忙什么?怎累得满头汗?”冯静熙边说边朝屋子里瞟去。
“没什么,记得行李里面带了一个香包,里里外外地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或许是放错地方了罢。”余落落回道。
她直觉冯静熙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谙世事,如果真那么单纯又怎么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找她呢?
刚才冯静熙就躲在暗处看着二人腻歪,怎么会不知道卓然问她要生辰礼的事?
她故作天真地开口道:“我今日来是有事想请姐姐帮忙,姐姐从奉城来,定是见过大世面的,你帮我看看奉城时下最流行哪个绣样儿?我想做件袄子。”
边说边将一摞画纸递了过去,上面画的是各种各样精美的纹样,虽然余落落不擅长女红,却是对书画之道很感兴趣,可能是因为从小受到外曾祖父的熏陶。
看着她心无旁骛地欣赏那些画纸,冯静熙道:“这都是我一个人无聊时画着玩儿的,你知道的,姑姑和表妹他们平时住在霁城,我也没什么玩伴,每年他们回来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余落落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笑得天真无邪。
“小时候每当他们回来我就赖在这里不走,整天跟在然哥哥和表哥身后,玩儿些男孩子玩儿的东西。”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余落落一眼,见她翻着画纸的手放慢了速度,于是接着道:“有一次我和佳婉云姝跟着他俩去后山,然哥哥为了追一只鸟差点摔下悬崖,把我们仨吓得一直哭,回来他就被外祖父修理了一顿。”
说到这里,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余落落看着她的笑容,不禁问道:“什么样儿的鸟值得他不要命地去追?”
“我记得那鸟羽毛是雪白的,只有尾巴上有一圈浅绿色的毛,它经常停在后山林子里的一棵老槐树上,叫声就像吹笛子一样,很是悦耳。”
冯静熙回忆着,描述得十分细致,就怕余落落听不明白。
余落落不知她特地过来说这些到底有何用意,难道就是为了炫耀他们儿时的情谊?
见她不说话,冯静熙淡笑着开口:“姐姐选得如何?这些纹样可还用得?”
余落落从中抽出几张:“这几个是当下最流行的,妹妹画得惟妙惟肖,绣出来定好看。”
“如此,便多谢姐姐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她整理好那些画纸,递给身旁的侍女,主仆二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