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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公子一个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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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
忽略卓然不太友善的眼神,余落落爽快的答应了。
朱振宣被下人叫走了,他给余落落安排的座位与他挨着,余落落看得出凤璐对朱振宣的心思,就将她拉过来坐在那里,凤睿坐凤璐旁边,她和卓然坐在了靠后面一些的位置。
刚一坐下,余落落就小声调侃道:“咱们今日是来给人家贺寿的,你那是什么眼神儿?一点也不友好。”
卓然冷着脸,皮笑肉不笑:“你想让我怎么友好?”
余落落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两颗梅子,送到他嘴边,见他吃了,忙迫不及待问道:“甜吗?”
卓然皱着眉头,忍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不甜,好酸!”
却见那女人挑挑眉,得意一笑:“酸就对了,正好盖过醋味儿。”
卓然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觉得她真是皮得很,一天到晚地捉弄他,越想越气不过,他伸手到余落落腰间捏了一把,在女人诧异的目光里,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余落落咬咬牙,警告道:“等着!这事儿没完!”
话落,她忽然被外面回廊里走过的一个小侍女吸引住了,看见她手里的东西,她顿时眼睛发亮。
看了眼旁边的人,她若无其事道:“我出去一下。”
卓然不放心:“去哪里?你又不认识路,我和你一起去。”
她忙按住他:“不用,我去如厕。”
说完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跑到外面回廊处,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见卓然没跟上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拦住端托盘的小侍女,喜滋滋地从盘子里拿了一支冰糕,迫不及待地舔了两个口,感觉美极了。
正当她准备一口咬下去的时候,后面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咳。”
余落落顿了一下,刚想回头,后颈就被人抓住了:“干什么呢?嗯?”
“没干什么呀!”她把手里的冰糕藏入袖中,回过头故作镇定地看向来人。
卓然将她藏在袖中的手拽出来,一支冒着凉气的冰糕出现在他眼前,上面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儿。
他抓着余落落的手腕,与她掰扯了许久,终是将那东西夺了过来:“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你不认识啊?这是冰糕。”余落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迅速张开嘴,一口便咬了上去。
卓然一个撤手,轻松地避开了她,就见她一脸不甘心的样子,眼巴巴地盯着那只冰糕,渴望的眼神儿毫不掩饰。
“只吃一口也不行?”
“不行。”
“真的不行?”
“不行。”卓然语气平静,却没有任何松动的意思。
余落落气得伸手就去抢,可是卓然的胳膊太长了,个子又高,他把冰糕举到了空中,无论她怎么努力也够不着。
最后冰糕被他随手丢进了湖里,把余落落气得直跺脚:“谁让你丢的?你去捡回来!”
“不捡。”
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着实让她头疼,余落落算是看透了,卓然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温润和煦,谦谦君子,实则不近人情,蛮横霸道,最最不讲道理的就是他!
她不想再理这个讨厌的人,转身就要走,却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举着一支绣球花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余落落一直在打量她,不知她要干什么。
那小姑娘直接略过她,走到卓然面前,含羞带怯道:“公子一个人吗?”
还没等卓然说话,余落落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伸手挽住卓然的胳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来:“当然不是,两个人呢!”
卓然看着余落落霸道宣示主权的样子,被她逗笑了。那姑娘挑眉看了余落落一眼:“你是谁?”
她将两人牵着的手举到那姑娘眼前,得意地晃了晃:“这是我的人,你来晚了!”
小姑娘冷笑一声,丝毫没把余落落的话放在眼里,而是转向卓然道:“公子姓甚名谁?年龄几何?”
卓然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冷漠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小姑娘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她解释道:“我叫陈芳苓,是陈县令的女儿,想和你认识一下。”
“陈县令来了?”
陈芳苓见他对自己爹感兴趣,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你想认识我爹?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不必。”卓然确实在等陈县令,不过不是为了见他,而是为了给朱家父子送份大礼。
见他不领情,陈芳苓决定请她爹出面,她就不信,这男人连县令大人的面子都不给,若他实在不知好歹,就让爹爹找个由头治他的罪,将他关进县衙大牢,自己再出面将他救出来,就不信他还能这般无动于衷。
看着他们二人远去的背影,她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陈县令此时正与朱家父子在书房谈话,谈话的内容也很明确,就是要拿回记录着朱家和陈家多年合伙做生意的账本。为了掩人耳目,陈县令是以入伙的形式与朱家进行银钱往来的,说是入伙,当年他也不过投了三百两银子,而每年源源不断抬入陈府的白银都是朱家父子孝敬他的,数量已远远超过他那三百两银子得来的利润。
双方都心知肚明,但这是互惠互利的事儿,彼此都想从对方身上捞好处,所以谁也不会说破。
原本陈县令是对这事儿放一百个心的,可是近日收到奉城远房表亲的来信,说是太子南下了,或许就是冲贩卖私盐这事儿来的,让他小心些,陈县令心里忽然就没底了。
再加上昨日有个年轻人去县衙告状,说是兄嫂趁着掌家,贪墨公中银两,中饱私囊,导致家中幼弟重病无钱医治而亡,那兄嫂俩百般抵赖,年轻人却直接拿出了没来得及填平的账本,还带来了本欲逃跑的账房先生,人证物证俱在,兄嫂俩没法再抵赖,只能乖乖认罪。
不过这件事倒是给陈县令提了个醒,亲兄弟尚且能对簿公堂,他又怎能轻信外人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朱家父子心里到底有何盘算又岂是他能看透的,他们现在巴结着自己,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对他们还有用,若到了事情败露那一天,搞不好自己就成了他们的替罪羊。
陈县令越想越心惊,觉得自己对这件事的处理过于草率了,那账本放在朱氏父子手里就像一包火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引爆了,而这引爆后果,远远不是他一个小县令能承担的,若真有那么一天,恐怕是整个盐渎都要变天了。
所以今日来朱家,表面是为了给朱老太太贺寿,实际是为了从朱家拿回账本。
他以库房中的银两数目不对要求查账,朱家父子自然是不会同意,可在他软硬兼施的手段下却也不得不屈服,毕竟他是官,朱家哪怕再富有也不过是一介平民,哪里有胆子违抗他?
在拿到账本后,陈县令心情大好,冲着朱家与他有些姻亲关系的份儿上留了下来,毕竟他的妾室为了给祖母贺寿与他一道回来的,若是他直接走了面儿上也不太好看,更何况以后还要从朱家捞好处,表面功夫怎么也得维系一下。
只是回了宴席上,他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女儿芳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