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卓落》芊芊之鹤

112、学以致用

　　二人回过头，就看见一张被海水泡得花成猫的脸，上面还有红红的一大片印迹，卓然立即飞奔过去抱住她，声音颤抖：“我就知道你没事！”
　　余落落也回抱住他，安慰道：“我当然没事，船上的水匪都吸了我的迷魂烟，那火是我点的，点完没等它烧起来我就跳船逃了。”
　　赤鸢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余落落，喜极而泣：“太好了！您没死……”
　　余落落打趣道：“我怎么可能死？我命硬得很！”
　　卓然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你为什么要放火烧船？很危险你不知道吗？”
　　“我怕水匪借它逃生，就想烧了它。”
　　水匪被尽数剿灭，剩下寥寥无几的也都被抓了，任子明过来复命：“殿下，幸亏赶上退潮，他们的船都搁浅了，不然想抓到他们还真不易，这次连刘汛都抓到了，他可是这帮水匪的头头，没了他，海边这一带可以安定几年了！”
　　卓然点点头：“这里就交给你了，善后工作要处理好，我先走了。”他看着走过来的萧杨道：“你留下协助任将军。”
　　随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赤鸢：“你——随我回去。”
　　“是。”
　　看着余落落浑身湿哒哒的，卓然怕她生病，想着赶紧带她回去，他们走远后，被烧得只剩空架子的船边露出几个脑袋，几人互相看了看，低声道：“你们听见了吗？那人叫他们殿下？郡主？”
　　有人响应道：“听见了，的确是叫了殿下和郡主……”
　　“那你们说……这个殿下是哪个殿下？”
　　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在他们每人头顶敲了一下：“你们管那么多干嘛？郡主刚才救了我们，我们只要知道她是好人就可以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一行人结伴离开了。
　　余落落披着卓然的披风，坐在马上道：“你知道吗？幸亏你昨天跟我讲了潮汐的事，我才想到利用退潮困住他们的船，让他们无法逃跑！”
　　卓然笑了笑：“行，没白听，学以致用了，还好你们没跟他们回寨子里，据任子明说他们那个寨子里有许多机关，若没有熟人带路，很难打进去，这也是他多年没有拿下那里的原因。”
　　余落落倚在他怀里，不由看了看天空，好奇问道：“灵雀呢？怎么没看见它？它不是给你通风报信去了么？”
　　卓然仿佛余怒未消般：“还不是这个凤睿，一天到晚只会坏事，灵雀回来时他正在甲板上喝酒，见到灵雀他手欠儿地喂了一口酒，等我们从船舱出来时，灵雀已经迷糊了，萧杨灌了许多茶水才让它勉强缓过来一些，刚才在天上边飞边吐，这会儿怕是没脸见你，躲起来了！”
　　余落落听了哭笑不得：“它以前从未喝过酒，难怪会上了凤睿的当，估计是把那当成水了。”
　　“以后得训练它不要随便吃别人的东西，不然关键时刻还真的坏事，如果今天凤睿喂的是毒药，那后果不堪设想。”
　　“对。”余落落点头赞同，随后又问道：“我以为来的会是暗卫，怎么会是东海军？”
　　“任子明接到消息，说水匪在这附近出现过，他最近几日常带兵在这巡逻，正好刚才我们在一块儿，我便让他跟来了。”
　　余落落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回到客栈后，掌柜的见余落落狼狈的样子竟然没认出她，虽然祭毒蛊已经解了她脸上的毁容散之毒，但青粉还残留一部分，并且经过海水的浸泡斑驳不堪，谁也没想到这竟是平日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娘子。
　　余落落回房将脸上的青粉洗干净，又洗了个热水澡，还喝了碗姜汤，出来后就发现赤鸢跪在院子里，她抬脚便去了卓然的屋子。
　　卓然正在看暗卫送回来的情报，见她来了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余落落一脸不高兴地凑上前来，故意在他腿上使劲坐了坐道：“赤鸢拼死保护我，你为什么还要罚他？”
　　卓然看着她有气没地方撒的样子，拨弄一下她耳边的碎发，解释道：“我当然知道他拼死保护你，否则又岂会是罚跪这么简单？只是我之前叮嘱过你们不要走太远，他没做到，这是他该得的。”
　　“你误会他了，是赤鸢提出要换条小点儿的船，我不想换，偷偷跟船家说往远了划，赤鸢根本不知道，所以这应该是我的错。”
　　卓然看她一脸内疚的样子，又想起自己的确是交代过赤鸢换船的事，终是松了口，对旁边假装自己是空气的双喜道：“叫赤鸢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双喜领命躬身退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碰见急吼吼往里闯的凤睿，他阻拦半天，没想到这人毫无规矩可言，就在他准备强行将人拖出去的时候，里面传出太子的声音：“让他进来。”
　　凤睿穿着脏兮兮，皱巴巴的衣服大步跑进来，见到余落落满脸惊喜：“太好了徐姑娘，你没事，不然我可要自责死了！”
　　余落落见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被人打劫啦？”
　　凤睿尴尬地挠挠头：“什么打劫？还不是你相公，他气我给那只鸟喝酒，直接将我扔进了河里，我游了许久才游上岸，幸亏我水性好，不然早就淹死了！”
　　余落落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卓然，十分无奈。
　　卓然却是瞪了凤睿一眼，觉得他罪有应得。
　　凤睿厚脸皮地坐下来，嘿嘿一笑道：“陆兄，徐姑娘平安回来了，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今晚让厨房多做些菜，我爱吃葱烧扇贝，盐焗海参，爆炒海螺……”
　　看着他垂涎欲滴的样子，卓然冷漠道：“你想吃什么与我何干？为什么要跟我说？”
　　凤睿原本还兴致勃勃，听见他这话，立马没声儿了，最后只能干笑道：“其实吃什么都可以……我也不挑……”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道：“过两天是朱家老太太的寿辰，朱家肯定会大摆宴席，我要去把凤璐送的礼都吃回来。”
　　余落落和卓然都不明白，凤家那么富有，为什么凤睿就像八百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凤睿还在那边喋喋不休道：“你们是不知道凤璐有多傻？明知道朱振宣不喜欢她，还要硬往上凑？每年朱家有人过生日，她都要送上一份大礼，气死我了！你们说，她是不是中邪了？朱振宣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她这样掏心掏肺！”
　　他这么说，余落落倒是对这个凤璐有些好奇了，她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姑娘竟然如此执着。
　　到了朱家老太太生辰这天，朱家一大早就热闹起来了，院子里挂起了大红灯笼，张灯结彩，分外喜庆。宾客们纷至沓来，朱成缜带着几个儿子进进出出地迎接宾客。
　　卓然和余落落来的时候，就看见朱振宣一身大红衣袍，站在大门口，仿佛要成婚的新郎官一样，他们刚要进去，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陆兄！”
　　回过头就看到凤睿正从马车上下来，喜滋滋地直奔他们而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小丫头，脸色蜡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凤睿热情地拉着她介绍道：“这是我妹妹。”
　　随后又对他妹妹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凤璐迅速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愣，然后又快速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
　　余落落本想与她打个招呼，但见她不太热情的样子，就没开口。
　　“你们怎么站在这里？快进去啊！”朱振宣大步迎了出来，对着他们招呼道。
　　他一出现，凤璐的目光就像黏在他身上一般，再也移不开了，他走到哪里，她便看到哪里。
　　一行人进了大厅，很快便吸引了众多宾客的目光，实在是那对年轻的小夫妻过于出众，让人想不注意都不成。
　　朱振宣挑了一个最好的位置给余落落：“徐姑娘就坐这里吧，这里视野好，待会儿有舞乐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