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修行训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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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啊。”山南微微侧头，带着懒散的抱怨：“你怎么了，力度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愿赌服输啊谭北乐。”
她没有看见，身侧跪着的谭北乐，此时脸上微红。
屋里空气静止几秒，谭北乐深吸一口气，帮着山南按摩完。
药酒气味挥发，身体的酸痛变成了酸乏。山南侧身，两人对视，灯光下，蔓延出暧昧气息。
嘴唇轻轻触碰。山南抬手揽住谭北乐脖颈，小声说：“奶奶和师父都说，不能让别人碰我，不能早恋。”
谭北乐同样小声：“我不是别人，我们没有早恋。”
山南手撑在谭北乐脑袋两侧：“那你刚才是耍流氓。”
“不是。”谭北乐否认，脑中快速出现一个词，笑着说：“是实习期。谈恋爱前的实习期。”
“等满十八岁才正式恋爱。”
山南沉默。
两人看着对方。察觉到视线又在对方唇上滑动，山南直起身，问：“你还按吗？”
身上酸痛感一直在，不用药酒按揉一次，明天早上不知道是什么样。谭北乐翻身背朝上：“按。”
山南将药酒在掌心揉热，双手在穴位关节肌肉上揉腿，谭北乐忍住呼吸，将舒服的叹息咽进嘴里。
睡前发生这种事，晚上谭北乐和山南同时梦见了亲密场景，梦里的她们在不同场景抱着对方。
观里钟声响起时，山南和谭北乐同时睁开眼。
黑暗中，两人手臂缠绕，抱得很紧，腿和膝盖互相抵着。⑤
沉默……沉默大半分钟后，谭北乐率先开口，声音很小，微微带哑：“起床吗？”
清醒瞬间就红了脸的山南点头，枕头发出簌簌声，两人同时收回腿，松开手臂，翻身坐起。没有开灯，借着黑暗掩饰，拿起小裤裤去了院子的卫生间。
好在她们今天醒得早起得快，院里其他人还在房间换衣服。两人快速洗换完，又回到房间换道服，开灯，像往日一样去洗脸刷牙。
谭北乐比山南后出房门，一出去就对上从旁边房里出来的武天睿。
昨天下雨，观里有几位不留发的道长在房间剃头，武天睿过去凑热闹，将自己的头发剔成了指甲长短的寸头。③
谭北乐没有看习惯，对上他这个发型，愣了一下。
打着哈欠的武天睿被师姐的反应逗笑：“师姐，我的帅气惊艳到你了吗？”
谭北乐撇脸，往洗漱处走：“丑死了。”
武天睿跟上去，嘻嘻哈哈：“哪里丑了？寸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昨晚我和爸妈视频，我爸说这个发型十分男子汉气概。你不懂欣赏男子汉气概……”
武天睿是和翁亦千随时随地互呛的人，嘴贫起来可没完。
谭北乐没有搭理他，对方却自己止声。她疑惑地看向身侧的人。
武天睿忽然凑近她：“师姐，你……你大概真的不懂欣赏男子汉气概……”
谭北乐：“什么？”
武天睿小声问：“师姐，你是不是不喜欢男生？”
连日大雨在昨日天黑前止住，晚上又下了小雨，此时院里一些不平整的石板里有积水，谭北乐一脚踩在松了的石板上，泥水溅了自己和武天睿一腿。
两人低头看腿上的泥水，十分无语。
谭北乐基本可以确认：“你看到了什么？”
武天睿抬手摸摸寸头，左右张望。
院里灯光很暗，其他人要么在房间要么在洗漱台边，他小声说：“我看见你和二师姐，嗯……放烟花的时候……亲，亲上了……”
似乎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他快速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觉得没什么，我还亲过舟儿和叶桓呢……我们班里的男生经常互亲。”
他放慢语速，小声说：“但是吧，师姐，那天我回去查了一下，在烟花下接吻都是小情侣，我还查到了女生和女生谈恋爱的东西。”
“我想了想，你和二师姐，可能……是在谈，谈恋爱……”
他吞吞吐吐，终于将藏了好多天的话说出来，长舒一口气。
原来几天前武天睿说的替师姐保管秘密，是这回事。
谭北乐心绪复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同师弟谈论这件事。
师弟是男生，和她相差三岁，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但是她从未和除了许书竹和贾青以外的人，聊自己感情上的事情，连翁亦千都没有。
“放心吧，师姐，我不会往外说的。我还觉得你和二师姐谈恋爱没有问题。网上说的，你们这种算青梅恋情，我翻了一部女孩子谈恋爱的小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挺好看。”
“不过，你可别让师父和竹姨知道。早恋不好的。”
武天睿语气很轻松，仿佛自己知道的事情不算什么。
他刚说完话，白高舟从后面跑过来，扑向武天睿的背：“师哥，你昨晚踹我了。”武天睿跳开，拉开同小师弟的距离，拒绝成人踹对方的事情。
两人在院里打闹起来。
谭北乐慢慢走向洗漱台。回身看打闹的师弟们，轻轻笑了笑。
小时候的武天睿欠得很，手欠嘴也欠。
他父母做水果生意，养得他嘴巴厉害得很，和谁都能唠几句。又因为皮，没少被谭北乐和山南按着收拾
后来他渐渐明白，两位师姐招惹不得，把欠和皮全部放到了翁亦千和叶桓身上。
叶桓从小稳重一些，刚开始还反击和自己同龄的师弟，后来习惯了，开心时搭理一下，不开心时直接忽略。
只有翁亦千，随时随地和武天睿对呛。他俩一出现就闹得很。因为这，两人没少被师父惩罚。
长大后的武天睿，每天嘻嘻哈哈的，他学习成绩一般，但正事上从不掉链子，在学校时属于老师又爱又恨的人。师姐弟几人中，他一点也不沉稳，还会做错事，但遇事都会去担责任，对师姐师弟好。
现在想想，武天睿一直都很细心。
十四岁时，谭北乐第一次来月经，毫无征兆。
当时师姐弟几人在锦城体大的体育馆练习，翁非不在。武天睿第一个发现她裤子上染了血，连忙跑去将放在一边的外套拿过来，系在谭北乐腰间，又跑出去买卫生巾。
谭北乐虽然在生理课上学过月经知识，许书竹也早早教过她，但第一次遇见还是有些慌乱，周围还有不少人。
师姐弟几人紧张地看着她，尤其是才八岁的白高舟，看到血脸色都白了。
武天睿买完卫生巾回来，带着谭北乐去体育馆二楼的卫生间，说二楼人少。他边走边笑着对师姐说恭喜。
他说爸妈以前告诉过他，女孩子十几岁时要来月经。这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他去帮妈妈买卫生巾时，记住了不少卫生巾牌子，有些牌子包装设计得很好看，等以后有女朋友，他要建议女朋友买那种。
他东扯西扯，将谭北乐小小的惊慌扯散，笑出声来。
师弟偶尔会犯错，但人真不错，是个小男子汉。想到武天睿第一时间去网上查资料，谭北乐忍不住发笑，她自己都还没有去查过这些呢。
山南在旁边刷牙，漱完口抬头看见她在笑，忍不住问她：“你笑什么？”
谭北乐想了想，没有说武天睿的事，眨了下眼：“没什么。”
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山南凑近她，威胁似地小声说：“你可别多想，好好训练。已经八月份了。”
谭北乐用手肘推开山南，正色道：“我知道。八月份了。”
八月份了，距离全国武术锦标赛只有二十天，时间很紧了。
她们都知道时间很紧，无明子也知道。
早课结束，三日未见的太阳重新出现在天空中，无明子站在谭北乐和山南面前，重新分配训练任务：早上拆解套路动作，下午基本功训练。
拆解套路动作，即将练了十来年的套路一个一个拆解，边练边看，力求将动作规格、功力水平和演练技达到极高水准。④
翁家徒弟们所习的套路，是翁家师门几代人总结出来的传统套路。套路编排精致，能完美展现所习武器的技术技巧。
作为武术世家，翁家各种武术技艺累积，代代流传。翁非和翁清是翁家上一辈武术集大成者，翁清更甚，但因为世事难料，十几年前，传武授业的责任全部压在翁非身上。
好在翁非很努力，在武艺和武术传承中都取得不菲成绩。又精挑细选，收下六名弟子，到如今，翁家师门传承有望。
每每想到这里，无明子总会感到欣慰。
他虽然脱离俗世常年待在离山观，但总有一丝牵挂在山下的翁家院子里。他这一代的翁家传人，只剩他和几位远在各地很少来往的师兄弟，他牵挂着翁门人和武艺魂。
谭北乐和山南对拆解套路并不陌生。从小到大，各种刀、剑、棍、枪、拳，各种级别的套路，师姐弟几人都拆过。
无明子站在一旁，让师姐妹两人重新将套路演练一遍。
这一演练，谭北乐和山南惊讶发现，身体各处的劲儿和爆发力提升不少。
一套枪法一套刀法，演练结束，她们站在无明子面前。
无明子捋着胡须问：“乐娃，你说，训练有没有必要？”
将十几天前谭北乐的质疑扔回给她。
谭北乐后退半跪，抱拳行礼：“爷爷，我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修行训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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