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止》他也

3、第 3 章

　　简意去小卖部买了桶泡面，然后回宿舍洗澡。

　　洗完澡，她拿着泡好的泡面，跨宿舍去找她的前同桌。

　　两人站走廊上，听广播，聊天。

　　“我们班上男生好少，就八个，你们班多少啊。”

　　你们班。

　　“36个，女的20。”

　　女孩跟她抱怨，“这么多啊，今天下午我们去搬书的时候，就我们女……”

　　简意一边吃，一边听她说，时不时搭上几句。

　　“你知道吗？放假的时候，禾硕约我出去玩，他还骂我，说选文为什么不告诉他。”

　　简意笑，她就是因为她，才和禾硕熟起来的。

　　两人没聊多久就分开了。

　　简意看时间还早，反正回宿舍待着也无聊，还不如上去学习。

　　她进教室时，已经有人比她早到了。

　　“哎，上来这么快吗！”

　　简意笑着走过去，和那人打招呼，“对呀，今天比较早，你在写什么呢？”

　　那人指着白板上的字，跟她说，“今晚的作业，刚刚布置的。”

　　白板上写着，“今晚作业:英语练习题第八页，默写英语单词从***到***，到时抽人上讲台默写。”

　　“数学作业:数学课本第五页课后练习题，练习册的第七页最后两大题。”

　　简意大致看了下，晚自习也不过才三节，就已经被这两门课给占满了。

　　两人简单的聊上几句，简意心系作业，也回了座位。

　　她打算先把数学写了，英语留到最后一节再写，这样明天才不容易忘记。

　　窗外在开着广播，学生在球场上挥洒汗水，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敞开的门，躲了进来。

　　本还在低头写作业的简意，抬头看了眼白板，继续低头写作业。

　　简意还没写完数学课本上的作业，陆陆续续的就有人来了。

　　大家欢欢喜喜教室，又在看到白板上的字后，哀嚎一声，苦着脸。

　　简意笑了下，继续低头写作业，等她写完数学课本上的题，姜唯才上来。

　　姜唯问她，“你下午去哪了？”

　　“嗯？”

　　“我去你宿舍找你，她们说你不在。”

　　“去找我朋友了，怎么了？”

　　“无聊，想借你杂志看来着。”

　　简意从桌肚里找杂志给她，之后开始写练习册的作业，她先是把题目看过去一遍，好家伙，看不懂。

　　又多读了几次，大致懂了，但不会写。

　　她问姜唯，“这题你会吗？”

　　姜唯接过来一看，“这是什么？”

　　“今晚的作业。”

　　姜唯一听，便口吐芬芳，骂骂咧咧的指着白板，火力全开的把各科老师问候一遍。

　　简意看她一边骂人，一边看题，觉得有些好笑。

　　姜唯审完题，转头，一脸虔诚的跟她说，“要不，你还是先写别的吧，等我写了再告诉你。”

　　看来，她也不太会。

　　简意点头，她同桌的成绩她知道，数学英语物理都比她强一点，她要不会，那她也只能另请高明了。

　　简意把作业拿回去，跳过这一题，嗯，下一题好像也不太会。

　　她把数学作业收回去，打算先写英语，和她一起收回去的还有坐她前面的曲言。

　　两人动作整齐划一。

　　姜唯眼尖，忙拉他的椅子，“帅哥，数学作业借来借鉴借鉴。”

　　本已经被收回去的本子，又被抽出来，扔到简意桌上。

　　简意愣了一下，小声的跟他说了一声谢谢，虽然现在还没到上课时间，但是周围人都在很安静的做作业，她不好大声讲话，班长就坐在她们后面。

　　曲言的练习册很干净，答题过程也是。

　　简意跟着他的思路捋过去一遍，半懂半不懂，她不好意思问他，便把他的答案抄到草稿纸上，她有专门写数学和默写英语单词的本子。

　　抄完之后，她又看了他的一些其他题，一并把它们抄下来，然后交还他。

　　晚读铃声响时，全班都要站起来读，因为学校认为他们坐着读不好书，所以立下了这么个规定。

　　其实站起来更方便交流，因为大家身高不一，总有人不被看见，即使查监控也查不出什么。

　　但简意不行，即使旁边站的都是比她高的男生，但她头顶的正上方就是摄像头。

　　曲言毫无畏惧，直接明目张胆的越过她，找禾硕聊天，两人聊游戏战绩。

　　简意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背诵语文，曲言就站在禾硕的课桌旁，两人背对着背。

　　有时两人讲到激动时，曲言的胳膊会不小心碰到她，简意便往姜唯那边移。

　　曲言看了她一眼，也往反方向移了一步，两人中间的空隙足以装下一个人。

　　姜唯看她过来，便用书挡住脸，小声跟她说，“晚读下课，你陪我去趟厕所。”

　　“嗯”，简意一边背书，一边应她。

　　下了课，两人结伴去厕所，回来时，禾硕坐她的位置上跟曲言聊天。

　　简意看距离上课还有5分钟，她也就没回去，而是和姜唯一同站在走廊上聊天。

　　“你怎么会想着选理的？”

　　“因为想当医生，你呢？”

　　简意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惆怅起来，“不知道选什么。”

　　姜唯吃惊的看向她，“那你家里人不管的吗？”

　　简意摇头，她妈妈生她的时候难产走了，她爸爸在她七八岁的时候，给她带回来一个弟弟。

　　然后就把她扔给爷爷奶奶照顾，自己带着他们母子二人去了外省生活，她现在住的房子是她爸爸和她妈妈当年的婚房，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不管，他们让我选自己喜欢的。”

　　“那你真幸福。”

　　她幸福吗？好像也没有。

　　“你就没有喜欢的吗？比如当老师或者其他的什么。”

　　她喜欢的？她没什么喜欢的。

　　“没有。”

　　姜唯:“那你以后跟我一起学医吧，我看你生物化学都很不错。”

　　简意回了她个好。

　　她的未来，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上课铃响，两人才回去，之后开始讨论刚才不会的数学问题。

　　全程都是姜唯在讲，简意在一旁做笔记。

　　第二节课下课，语文老师来布置作业，叫预习明天的上课内容。

　　简意便又去预习，直到最后一节课，才开始写英语。

　　晚自习下课，两人一起回宿舍。

　　第二天，物理老师上课讲新的内容，带来了实验器材，坐在第一排的曲言和他同桌被叫上去帮忙。

　　简意第一次正眼看他，瓜子脸，鼻梁高挺，清晰可见的下颚线，丹凤眼，身上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清冷，蓬松的刘海，头上有一撮不听话的小呆毛，时不时会翘出来。

　　鸡蛋被人从高空扔下，发出“嘭”的一声，简意回神。

　　鸡蛋由于一时的失误，碎在地上，蛋液四溅，曲言躲了一下，没躲开，裤腿上沾了点。

　　下来时，他同桌找两人借纸，分了他点。

　　简意盯着他的呆毛发呆。

　　下课后，简意掏出新买来的杂志看，姜唯趴在桌子上，和她一起。

　　姜唯问她，“你有喜欢的明星吗？”

　　简意说没有。

　　姜唯就给她安利自己喜欢的明星。

　　后排的禾硕也想看，叫两人转过来一起。

　　姜唯不肯，“要看，你自己买去。”

　　禾硕不爽，“那又不是你的书，我问简意又不是问你。”

　　简意为难，把之前买的旧书给他。

　　禾硕看了一眼封面，不大开心，“你这本看过了。”

　　姜唯一把抢过来，“爱看不看。”

　　两人就这样结下了梁子。

　　周四下午第二节体育课，体育老师调整队伍。

　　简意被安排在第一排的最后一个，曲言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两人中间隔着一排女，两排男。

　　排完队，体能测试，女生800米，男生1000米。

　　简意全程跑前面，到最后一圈弯道超车的时候，跑不动了，曲言从她旁边跑过，抢了她的第一。

　　姜唯倒数第十个到的终点，简意扶她到草地上走。

　　她高简意五厘米，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想……想……想不到你个子不高，跑步得倒挺快啊。”

　　简意的800米是被逼出来的，初中的班主任和村里的狗。

　　“体育中考的时候，我们班主任天天监督我们跑步。”

　　“怪不得呢，我们老师也让我们跑，但我每次都请假。”

　　“那你跑成这样，也很厉害。”

　　如果让两年前的她跑，未必能跑成这样。

　　“你就别挖苦我了。”

　　简意一脸认真的跟她说，“我是说真的。”

　　姜唯被她逗笑，她也没想到她会认真。“嗯嗯嗯，你说的都真。”

　　休息好后，体育老师让他们自由活动，叫体育委员去拿体育器材。

　　蒋文一个人拿不动，叫曲言和他一起。

　　因为体育课不能回教室，姜唯就拉她去打羽毛球。

　　曲言拿了四副羽毛球出来，姜唯过去拿了一副。

　　两人去场地打，来晚了，位置都被别人抢走了，两人就找了块空地。

　　禾硕看见了，叫简意去他们那里打，因为他们抢到了。

　　双人打，两两一组，她和曲言。

　　曲言说:“后场交给我。”

　　简意和他点头。

　　第一球是姜唯发，球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往简意的方向跑。

　　简意跳起来接，杀了过去，直接打到禾硕身后。

　　禾硕始料不及，冲她竖起大拇指，“牛啊，意姐，开局就这么猛。”

　　简意笑着没说话，做好准备，迎接禾硕的反击。

　　禾硕的球一发就发后场，简意往后退了几步，又想起，曲言在后面帮她兜着，便收回高举着的手。

　　曲言轻松接过，发平高球，禾硕接过，给了简意一个吊球。

　　吊球是简意的弱项，她接不住，曲言手疾眼快，往前走了几步，两人碰到一起，又很快分开。

　　球到了姜唯那里，又被传回来。

　　几人一来一往，除了第一次禾硕没接到球，球就没再掉地上过，几个回合下来，他们配合得都很有默契。

　　中场休息，曲言问她，“你的球谁教的。”

　　简意指了指禾硕，又说初中的体育老师。

　　她第一次接触到羽毛球还是在初中，后来高一的时候和禾硕打过几次，禾硕又教了她点。

　　简意礼尚往来，也问他，他说教练。

　　后来又打了几场，等到下课时，打坏了两个球。

　　两人就这样熟了起来。

　　她和姜唯的关系也变得亲昵许多，她慢慢接受了这个讲话时不时能冒出几句脏话的爽朗女孩。

　　她去找前同桌的次数也少了很多，因为她也交了新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