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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三个妻妾三个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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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公的凤仪和门第,是他娶得两位贤妻的主要原因。
第一任妻子出身河东裴氏。裴氏与卢氏虽然同样是五姓七望之首,不仅是托祖宗荫蔽。裴寂辅佐高祖李渊晋阳起兵,最终封魏国公,官至司空,是大唐的开国元勋。正经的凌烟阁上有画像之人。朝中重臣甚多。
卢夫人裴氏的幸运在于,她享受了卢公年轻时最美的相貌,留下嫡长女卢如意,早早离世。卢如意被裴氏接走抚养。
卢公在续弦时,家中这一支已没落,朝中又无人,自己又不是做官的材料。年纪也大了,知道为生计打算,叔叔为他盘算了一门好亲事:渭南郑县郭家。
郭家祖上是西汉左凤仪郭梦如,也是传承久远的家族,家资雄厚,土地广袤,是渭南当地大地主。郭家长房嫡次女郭氏,自幼诗书礼乐无所不精,深受家人宠爱,更兼嫁妆丰厚。虽然郭家门第不如卢氏,不在五姓通婚名单中。但嫁给当朝新兴实权门第,比如李家子侄,绰绰有余。
奈何,卢公借给郭家祝寿之机,去了一趟渭南。他凤仪出众,郎艳独绝,长安公子出尘之资,碾压渭南当地男子。时光短暂,也远没有给人们识破卢公内在水平的机会。郭氏为色所迷,当然,郭家所有女眷均在此列,只觉得抓住这个美男子才是郭氏的荣光。虽然是续弦,也无人在意。
郭氏是位难得的大家闺秀,通情达理又和蔼可亲。她人生中唯一的失误就是因为少女情怀而嫁给了卢公。
十五年来,她总是迁就、缓和或掩饰丈夫为人的缺陷,让他在世人面前展示最受人尊敬的长处。
十五年的婚姻中,郭氏生了次女卢安乐,小名安儿。
郭氏生育后身体不好,给卢公买了一房小妾,周姨娘,生了第三个女儿,卢静和,也养在她膝下。
她自己虽然说不上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但是她对家庭的责任心、她和亲戚朋友的紧密联系以及对女儿的深厚爱意,使得她的生活如同大唐其他贵妇一般,颇有乐趣。
到了她必须抛弃这一切时,她难免遗憾。
要丢下14岁的卢安乐和12岁的卢静和,把她们留给一个自恋自大,糊涂无能的父亲去照管和教导,更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托付。
不过,郭氏有个亲密的朋友,守寡的三嫂郭谢氏。
郭谢氏出身东晋谢安之后,家学渊博。她比郭氏年长十岁,郭氏未出阁时,二人趣味相投,是闺中密友。郭家三房公子早逝,郭谢氏一人教养三个儿子,家业管理得头头是道。她不打算出嫁,因为娘家素以智慧闻名,受人尊敬,她在郭家颇有一些地位。
郭谢氏与郭氏时常通信,两家也时常走动。
郭氏生病以后,自觉不长于人世,不免向好友悲叹人世无常。
郭谢氏得了信,二话不说,驾车便来探病,顺便帮着郭氏一一安排了她担心的后事。
卢安乐跟她回郭家。外祖母尚健在,素来疼爱郭氏和外孙女,长房大嫂与郭谢氏一向亲厚,族人一向亲爱如手足。卢安乐跟着她这个舅妈回家,这两三年间也该择婿。郭家择婿必定比卢公靠谱些,虽然最终还得需要卢公点头,但是由郭家大舅出面,总比把终身大事交给卢公稳当一些。
至于卢静和,其生母周姨娘一向教着,便留在卢公身边也无妨。
至于二女的嫁妆,早已计划分配好了。
卢家今后是否有子有后,她既是续弦,又即将离世,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卢公自有自己的乐趣,这个丈夫,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算来算去,这个人世间,唯一让郭氏记挂,离了她又不行的竟真只有女儿卢安乐一人了。
二女不免又是洒泪叹息一场。
就这样,商量定了。
郭氏葬礼之后,悲伤的卢安乐就回到了郭家。
郭谢氏有三个儿子,对这唯一的外甥女格外疼爱。
卢安乐在舅舅舅妈们的疼爱中,慢慢从丧母的悲伤中走出来。
这段日子,并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