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的世界》无拾幻影来

9、不热闹

　　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卡牌就已经出现了，浮在半空中，正在我眼前。
　　这卡片的比例就像是普通的牌面，适中的长宽比，瞧着有些方正但四个角落都带着些弧度，黑色的边框打底，牌面上出现的是好几盏灯笼，就像是我方才见到的那样，大大小小的灯笼排在卡面上，几只清晰的灯笼后面是一片模糊的光海。我愣了片刻，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要制作的卡牌。

　　犹豫了片刻后，我就这么与它对视着。准确来说是我就站在原地看着。
　　“这是什么？”
　　璃佃的声音突然出现。说是突然也并不突然，只是我没有注意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我被她吓了一跳，但也很快恢复过来。

　　我心里大约是有点底。
　　但也不是很确定，于是摇摇头，“可能是法器……？”
　　“法器？”
　　璃佃拧着眉头，思索了一小会儿，突然提高声音，“哦哦，我知道了。”
　　她跟我说，“是不是纸符？也有很多拿纸符当法器的。”

　　“纸符？”我回忆了一下我的电视剧储备，浮现出的画面就是咻地一下飞出一张纸，我看了看眼前的这张卡牌，觉得还是不一样的，“没有这么厚吧？”
　　“厚卡纸？”璃佃看了会儿，问我说，“你怎么不拿来看看？”
　　“能拿吗？”
　　“你感觉不到周围的法力？”她说，“法器只会对制作出自己的主人产生感应，这应该是你的法器吧？”
　　她看了看周围，“也没别人。”

　　在我的印象里，做一个法器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就算是简单，也不至于是这么突然之间就做出来的，虽然我确实觉得这是那一套卡牌里的其中一张，但犹豫着我还是有点不敢伸手。
　　我站在原地又打量着。

　　缓慢地伸出手，才又拿住了它。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破碎了，稀里哗啦地接二连三掉在地面上，我单手拿过这张纸牌，它比我想象中要厚重，但一张纸也重不到哪里去。我看着它的牌面，才又反过来看了一眼牌背，不光是边框是全黑的，连牌背也都是漆黑一片，甚至没有一点点的亮意，四周的灯光落下来，这就是一张黑漆漆的纸面。再翻过来就是那一群灯笼。

　　我看到暗色的气息在周围环绕，但是很浅，我估摸着有点像黑色，只是在我继续看的时候，那种气息被压平了下去。
　　“这应该……”我拧着眉头问，“怎么用啊？”

　　璃佃本也在好奇地打量，听到这话抬眸看我，说道，“那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
　　我问道：“你也不知道吗？”
　　“每样法器都只有法器的主人知道该怎么使用。”璃佃想着，说道，“不过一般来说的话，会有攻击、疗愈与解读这三种类型的，你的牌……应该不会是疗愈的吧。”
　　“那可不一定。”
　　“为什么？”
　　“不觉得很漂亮吗？”我把牌面展示给她看，“美的东西总是带着疗愈效果。”

　　璃佃沉默许久。
　　尴尬地扯着嗓子笑了两声。
　　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认同，心里回忆起那种自己狂热，但别人丝毫没有触动的情况，心里默默地想。
　　……难道只有我觉得好看？

　　因为不是很确定，我又问了一遍，“不好看？”
　　璃佃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的，没有疗愈效果，也可以看看有没有攻击跟解读的作用。”
　　“刚才我就想说了。”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把牌放在哪里，就先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问道：“攻击跟疗愈……我能理解，这两个看起来还比较能对上号，但是解读是什么？”
　　“解读就是读信息。”
　　“信息？”
　　“嗯。”璃佃看了眼天色，道：“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聊天吗？”
　　“哦哦，走，走吧。”我差点忘记是要去灵宠店的。

　　那条街距离学院也不是特别远，我来的时候看过地图了，但也算不上很近。走出学院的大门后大约有几个路口，街道总体也不长，但无论从哪个路口出来，也都是差不多的。
　　整条街都不热闹，更像是一条没有营业的街道。
　　但仔细一看大门又都是开着的，只是店内没有几个人，璃佃一边往里走，一边跟我说着话。一路上我们聊了很多东西，从读什么信息到这里的哪家包子店好吃，然后到了这个灵宠店，璃佃又跟我说，“现在的话，应该还没有人来整理，因为这里只有学生会来，学院也会给想挣点零花钱的学生一点机会。如果你要来帮工的话，最好早点报名了，这里每年也都会有几个选不上的。”
　　“这都是学生自己来管理的吗？”
　　“对。除了这样的商业街之外，还有维修、养殖场，我听闻养殖场的活都比较繁杂，但那边一般都不限人数。”
　　“养殖……养什么的？”
　　“一些小动物。”

　　我寻思这个世界的人好像都是吃点果子，“养动物做什么？是养灵宠吗？”
　　“不是，是挨揍的。”
　　“……这。”
　　璃佃看了我一眼，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啊？那你知道什么是训练场，什么是魔兽不？”
　　我摇摇头。
　　“算了，你挑你的灵宠吧。”

　　见她不太有跟我说话的欲望了，那我也暂时先不问了。毕竟我也实在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我其实有点恨不得一下子搞明白这个世界的一切。

　　但好像越是去寻问，得到的疑惑就越多。说实在的那个灵宠也很奇怪。我以为在这里的人都是穿古装的，但璃佃却拿出个穿着蓬蓬裙的人偶娃娃来，就算是在寻常生活中，这两种类型的衣服在我看来也都有种隔绝感，好像是分别处于不同世界的，但眼下却一道出现了。
　　这种差别感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看了看这附近的灵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清晰的分类，好像什么东西都有。甚至我在柜台上，看到一个木头做的圆球，拿起来看了一眼，“这个也是灵宠吗？”
　　璃佃已经有点走累了，坐在一边喝茶，回头看了我一眼，道：“嗯，你小心点。”
　　她说，“这个是高阶灵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