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亲夫之后……》茅山阿妖

28、新

　　住的时间长了，阿诺对周围的邻居也慢慢熟悉起来。
　　隔壁楼有个刘老师，和她差不多年纪，在中学教书。听郭大姐说她是从农村出来的，靠着读书好考上中专分配了工作。
　　阿诺非常羡慕佩服她，与她比起来，自己现在经济条件上可能比她还好一些，但这不是靠自己本事挣来的。
　　如果没有空间，恐怕自己还在讨米呢。而刘老师靠着勤奋学习进了城，有了体面的工作。
　　可惜自己小时候没有上学的机会，不过她也不知道，如果能上学，她能不能像刘老师那样考上中专。
　　阿诺是得到空间常喝里面的井水之后，才感觉到身体有明显的变化，力气变大了，头脑也更灵光了。
　　跟着李老师学习的时候，她觉得学习并不难，李老师也常夸她学得快。
　　可惜到市里面之后，前两个月一直没有时间学习。现在寒露上幼儿园去了，她终于有了自由时间，就想再接着学起来。
　　因此，她特别关注周围的老师，有意打听之下，觉得刘老师是最合适的。
　　刘老师还没有孩子，家里人口简单，没有多少家务事，看起来空闲时间比较多。
　　当阿诺找到刘老师说了她的想法之后，刘老师很吃惊，也很开心。她太知道农村女孩要上学有多难了！
　　眼前这人满眼都是对知识的渴望，小时候错过了学习的机会，却在成年后，甚至孩子都有了之后，抓住一切机会来学习！太励志了！太让人感动了！
　　两人简单的聊了一会儿，问清楚阿诺的学习进度和时间安排，两人商量好每天晚上刘老师到阿诺家授课。
　　她也不肯收阿诺的钱，知道阿诺靠卖菜为生，就同意说她家里的菜由阿诺包了。
　　刘老师觉得蔬菜值不了几个钱，却没想到阿诺说的包了菜，是连鸡鸭蛋一起包了，推拒不掉后，更觉得阿诺是个实在人了。
　　夜晚，橙黄的灯光下，阿诺认真的听着刘老师讲课，寒露就在一边画画，或者自个儿玩玩具。
　　她玩不了多久就早早睡着了，阿诺每天上课上到九点钟，送刘老师回家。起初刘老师不同意，说送她回家，还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回来。
　　在阿诺展示了自己的力气之后，刘老师看到了两人的差距。她虽然也出生在农村，但因为一直读书，农活做的不多，不像阿诺，从小到大就没停过，力气比她大多了。
　　有原来在李老师那里打下的基础，在刘老师这学了半年后，阿诺进步很大。
　　临近过年时，刘老师说道：“常用字你差不多都学了，简单的加减乘除也会了，日常生活中也只用到这些。
　　如果只看信读报算账的话，学会这些已经够了，明年可以不用再来学。如果想再开阔眼界的话，明年可以学一些其他的课程。”
　　教学几个月，刘老师感到阿诺太可惜了，这么聪明认真的学生，要是小时候有机会学习，怎么也能得个文凭找个好工作。
　　要是学校里那帮孩子都像阿诺这样爱学习该有多好！
　　阿诺听到这话是有点茫然的，最初想要学习，只是不想做睁眼瞎，原本想着会认字算账就满足了。
　　可是学的越多，就越觉得自己懂得少，越羡慕有文化的人。现在有钱也有时间，不用来学习又做什么呢？
　　“我想继续学习，有时间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阿诺道。
　　“那好，我找几本书，你拿回去先看看，明年根据你的喜好，再决定加什么课程。”刘老师找了初中的一本历史一本地理，想想又挑了几册《十万个为什么》给她。
　　特意交待：“这几本《十万个问什么》一定要保管好，要不然一套就不完整了。”这套书时1970年版的，是刘老师丈夫收藏的，现在已经买不到了，市面上只有80年出的那一版。
　　“嗯，一定会爱惜的，我尽快看完还给你。”阿诺抱着书回去，突然就觉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怀里的书似乎给了她力量，心里很开心。
　　刘老师的丈夫是外地人，他们一家过年放假回老家去了。阿诺在城里也没有其他关系好到过年要拜年走访的熟人。
　　想起去年过年时，自己住得偏远，忙着在空间里种地，居然忘记过年了！今年住到了城里，周围人老早就开始备年货，年味十足。
　　阿诺也受了影响买了不少东西，给自己和寒露都从里到外买了一身新衣服，买了几斤糖果蛋糕、瓜子花生。
　　大年夜的饭，即使只有两个人吃，也做了八个菜，反正天冷放不坏。吃过饭洗完澡再收拾干净，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看电视了。
　　房东把电视留在客厅没锁，说可以给阿诺用。不过阿诺怕用坏了，平常都没用，年三十守岁就自己带着孩子感觉有点冷清，才打开电视看了春晚。
　　寒露看了会电视就睡着了，阿诺抱着她烤火。到了零点大家都在放炮，寒露被吵醒了，阿诺就带着她出门放炮。
　　寒露是第一次放炮，阿诺抱着她拿燃着的香去点引线，引线冒火花了赶紧跑开，新年在鞭炮声中来临。
　　新的一年，阿诺突然有了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奇怪感觉，有责任感、自豪感、幸福感。她和女儿的日子越过越好了，以后还要继续努力！
　　年初一在家里窝了一天，初二时不得不出门去拜年。车上都是穿着新衣提着篮子去拜年的人，今年路程远，阿诺回到娘家时已经快中午了。
　　“你跑哪去了怎么不和家里说一声？”父亲看到她就先埋怨的问了一句，眼里是浓浓的担忧。
　　以前阿诺遭受家暴时不是没到娘家求助过，可是父亲只是说了秦贵几句，得到他的保证后就回去了。秦贵不喝酒的时候是很会哄人的，可一旦喝了酒那就不是人。
　　在父亲的概念里，两口子打架是常有的事，阿诺还是有家有依靠的人，他不需要管太多。后来阿诺成了寡妇，那也是秦家人该由秦家人管。
　　后来阿诺讨米回来就分户了，她自己起了个小房子，也没再到娘家去求助过，他就没去管过。可是当阿诺的房子被烧掉后不知所踪，他总归是担忧的，怕她一个人带着孩子无家可归遭遇不测。
　　往年年初二，他是安安心心坐在屋里烤火的，可是今年他坐不住，烤一会儿火又到门口走一走，如果阿诺还活着，年初二应该要回来拜年的吧！
　　所以他是第一个看见阿诺的人，看到阿诺的样子就知道她过的很好，想到自己白白担心了半年，说起话来不免带了点埋怨的语气。
　　阿诺去讨米做神婆卖菜都是要与很多人接触的，阅历越来约丰富，察言观色的本事也越来越好。
　　她体会到了父亲对她的担忧，虽然父亲大多数时间都不关心自己，但自己在他心里还是占有一个小小角落吧。嗯，至少比外人重要一些，想到这阿诺自嘲一笑。
　　想想自己突然走了没给家里留信是不应该，阿诺讨好一笑：“爸，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