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酒渡长风》长日未眠

5、抉择

　　一声压抑的哭声传来，两声，三声，渐渐的越来越多，连日来的惊惧终于结束了，他们狼狈的躺在尸体空隙放声大哭，好似要将内心的委屈发泄出来，又像是在告别什么。

　　而柳念咽下馒头后，想到还在昏迷的小叶儿，心中一紧，匆忙抓起那个人的裤腿，紧张的问“能不能救救小叶儿？”

　　但是他并没有回话，只是指了指前面，有两人从直到腰间的丛草中走出，而其中一个人手上提着一个小孩儿。

　　柳念甩了甩头，摇晃着想要挣开握着手腕的手，那个男人也随之松开，看着柳念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眼中是一片平淡，仿佛早就知道结果那般，懒散的摇了摇头，走开了。

　　提着那小孩的人正是季晓，看着狼狈跑来的柳念，将手上的小叶儿扔过去。

　　一个冲力迎面而来，耳中的哭声仿佛都听不见了，只有眼前的小叶儿，下一刻便被撞到地上，在地上拖出痕迹。柳念翻身将小叶儿放在旁边。

　　她还没有醒，看着小叶儿泛着不正常通红的皮肤，柳念犹豫了一下，转头向季晓他们跪下，“求大人辞药！”一遍接着一遍说着。

　　看着面前眼前渴求的柳念，季晓低声叹了一口气，身边的杜四娘嘲笑一声，“呵，你这朋友啊她就快要死了，吃什么都不管用了。”

　　听到这句话，柳念感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她要死了？

　　向前抓住杜四娘，现在只想知道这是真的吗？跪下祈求“求大人看看她，她不会死的？求大人辞药。”柳念下意识摇头。

　　杜四娘看着柳念这样子，心下一烦，直接抬脚甩开，转向后面“你是什么东西？还值得让我费心骗你？”

　　看着杜四娘的背影，柳念才知道原来伤心到极致原来反而想要笑。

　　哈哈原来每个在我身边的人都会被伤害，原来我才是错误……

　　看着小叶儿，心中一遍遍说着对不起，柳念在这一刻好像感觉身体与灵魂被撕裂开，沐浴在阳光之下，即使被温暖包裹，但好像不断在向黑暗中下坠，下坠…

　　季晓搓了几下指尖，最终还是走过去，掏出匕首扔过去，眼中是温柔，而冷漠却包裹住她，既矛盾又和谐，仿佛本该就是这样。

　　“给你两个选择，一用匕首结束她的痛苦，二吃下忘忧丹我给她百病丸。”季晓心中有些无奈，百病丸又要继续找了。

　　听到清朗悦耳的声音传来，心中有些不可思议，看着襄着一颗红宝石的匕首，有下意识产生怀疑，什么是忘忧丹？又为什么要用匕首结束痛苦？

　　“大人，忘忧丹是何物？她的痛苦又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已经太晚了，已经烧至神经了，即使救回来，也会如痴儿那般，不如死去，但百病丸是江湖神药，有解百病闻名，一丸难求，而忘忧丹顾名思义，有一丹解百忧之效，吃完记忆皆无，做我傀儡，听我命令。”

　　柳念听完沉默了，季晓也不急，等着她做决定。

　　救了她，就要忘了灭门之仇，不救她，与良心有愧，柳念双手紧紧抓住泥土一点点握紧，我该怎么选。

　　季晓靠近她低声说着“杀了她，还是救下她？”握起她的手一点一点拿起匕首，对着小叶儿的心脏，微笑着说“你该怎么选？”说完抬起身诺无其事的看着她。

　　一定要有选择吗？为什么？就是因为我弱所以我只能让别人来给我选题吗？哈哈哈柳念有些癫狂的抬头看着朗朗白日。

　　我没得选，与灭门之仇而言，区区几日情意丢掉便是，柳念决绝的抹去残留的眼泪，拿起匕首刺下去。

　　季晓饶有兴趣看着八岁的柳念握住匕首的动作，看来百病丸是送不出去了，不过这小孩还要留意了，或许是改变的棋子。

　　刚刺破衣服，尖头对上肌肤，匕首停下了，还是做不到，柳念握着匕首的手不断晃动，最终还是将匕首扔在一边，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我相信她还会活下来”留下这句，就快步走到处理尸体的侍卫，向他祈求一个包子。

　　侍卫臧笛川看着面前脏的看不清脸的柳念，满带恶意的说“跪下来磕个头，爷就给你”

　　柳念早已不在意尊严了，挥下袍跪下说“求大爷给个馒头。”

　　臧笛川有些无趣的将馒头对着柳念头扔下，馒头也随着砸上她的头落在泥土上，馒头也脏了。

　　握紧手心，留下一排红印，但柳念还是抬起头，记清他的脸然后开口说“多谢大爷！”

　　边跑回去边擦干净表皮，最后将馒头放在小叶儿身上，而季晓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等她走开后仍站在原地。

　　算了，百病丸没了就没了，不过让我看出好戏，季晓弹指将百病丸投进小叶儿嘴中，用内力催化它进入腹中 ，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想做就做了。

　　柳念，你还是要做我的傀儡的。

　　季晓眉目如画，乌黑的发丝从耳边散落，对着清风，黄杉耀眼，轻纱若飞，半散的头发直至腰间，看着明镜的天空，悠悠的想到，毕竟自己可不做亏本买卖。

　　“这是蛊虫，吃下它们。”领头人名叫原在凌用内力传声完，手一挥，旁边人皆跃出，雷厉风行的涅起赤红的虫子，对着他们要强迫吃下去。

　　一片惊叫之下，只剩柳念和一名叫彦古的平静的吃下去，“蛊虫每至月中前后发作，只有我手中的药才能抑制，记住，从现在起，你们的命在我们手中。”原在凌说完就退后，换到季晓。

　　季晓扫视一圈，温柔中带着一丝狠厉说“现在你们是暗影阁的人，所有行动由中阶管理。”

　　“你们现在是次阶，位暗影阁最低，受所有人支配，如果反抗，受刑法，若过五次，则死”

　　“由次阶升低阶，每年季春，季秋初旬比试半年为期，进行阁内比试，低阶分配一间房一柄剑，接任务，积分为一百可以参加由低阶升中阶比试，每年季月比试，成功则升，失败则失分五十”

　　“中阶升上房，武器皆具，可自选仆从弟子，限三人，任务随选，可决定门内高阶以下一些事物，积分达三百，可参加高阶比试，每三年一届，于十二月中旬开始，高阶只有五人，须打败同层参与者，与任选一名高阶比试，成功则晋升高阶，同其他高阶掌握江湖机密与暗影阁内务，若失败则失积分二百！”

　　“晋升高阶享独阁，可直接管理其他城中暗影阁分阁，而在高阶之上为极，只有一人是阁主竺延风，统领暗影阁，你们可明白？”

　　“是！”

　　“记住，只有往上爬你们才是人，不然你们是奴是俾，也可以是任人宰杀的奴隶。”

　　季晓看了一圈，转眼看向柳念说“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徒弟。”手中五指合拢运气内功，柳念就被吸了过去，被她提着“结束了，剩下的你们领回去训练”对背后的原在凌说。

　　“是！”原在凌看着季晓提着柳念飞远后才起身，向身后人使一个眼色，低中阶的迅速分开带起那些小孩儿，留下几人在打扫一遍场地就运功跟上季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