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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68章 抓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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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川在孔令年的磨烦下终于受不了,还是将那参汤喝了下去。
孔令年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他喝完,便勾唇将空碗接过,身子贴他贴的紧,柔情道,“王爷~这不是宫里要举办中秋宴了么?”
癸川‘哼’的一声,顿时明白她为何这般殷勤了。他用手轻掸衣袖,垂眸神色不辩道,“你有何感想?”
“臣妾的那些首饰都是从前的,现下臣妾想要您再送一些,如此,臣妾去了也不会丢您的脸。”
说到底她就是还想要些金银珠宝首饰罢了,何苦缠磨着他,直接说来不就好了。
“你去库房领笔银子,自己去挑,看上什么买下便是。”癸川拍了拍她肩头,大大方方要她自己去挑选。
孔令年这下高兴,娇娇缠缠得同他示好,癸川只觉着粘人,赶紧打发她走,“你去好好准备,切莫在中秋宴上丢我的人。”
身前贴着的那人登时撒开他,“哎!”的一声,便跑去好好准备了,她定然要打扮华丽,艳压众人。
本来中秋已经过去,单是因为瑨王谋反于是迟迟未办,终于拖了小半月,这才在宫中举行。
中秋宴便是于后日举行,月夜风凉,池水微皱,皇宫大殿内便是正在举行席宴。
青鸾殿内歌舞升平,有酒今朝醉,众人杯筹交错,共庆一轮明月。殿外别枝惊鹊,一摊月影便倒映人间绝色。
清窄的台道上,有两人并行,衣着焕丽,禁步挂腰,首饰精美,扮相绝伦。
两人交首私语:你家王爷对你可好?
另一人自喜道:“怎不好?瞧我这些珠宝首饰,都是他买给我的呢!”说着还将身上珠宝拿出来同她一瞧,那腕上的金色累丝拖腕加冰翡镯子便借着月色闪现金光来。
那人被月下的金镯闪眼,酸溜溜道,“我家夫君怎未这样对我啊!”
孔令年笑着将腕间镯子褪到云锦绸缎衣袖中,安抚她,“哎呀!你夫君怎就对你不好了?前些日子不是还赠送你一箱绫罗绸缎么?”
那人这才嘴角扬起,得意道了声“是”。又想起什么来,“可见瑀王也不是如外界那般所说,心里有着那人,我瞧啊,真是满心满眼全是你。”
孔令年面上轻松,实则记住了方才自己所听到的。她回到府中就心中有气,直直坐在金丝榻上,想来还不放心,便唤来贴身婢女。
“文竹,你说那王爷心中当真有什么林家女嘛?”她气恼的难受,但在婢女面前尚且还要保持尊严。
文竹:“奴婢觉着王爷自然不会,您可是瑀王府的女主人,任谁都比不上您的身份,更遑论什么林家女,区区小官之女,比不得您的。”
她半弯腰对孔令年道,一番话熨帖,安抚她心绪。
孔令年弹了弹艳红方染的指甲,想想也是,自己姿容风华,家世又比她高出不少,如今还是瑀王妃,哪个人瞧见她不得恭恭敬敬的行个礼。
可是她心中还是不放心,招手唤文竹过来,低声嘱咐她,“你去仔细查查,我要将这个林先语的过往底细扒个一清二楚。”
文竹点头称是,而后退下。
这边林先语方洗漱上榻,正刚盖好锦被,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嘀咕道,“被子里好冷呀!”她觉得不行,还是开口唤来在水,“你去将我的汤婆子拿来,记得灌上热水。”
在水进了林先语的闺房,张张嘴有些吃惊,她挑眉问,“小姐,这才不过九月底。”
林先语催她,“你快去,本来秋日换季就容易病了,我这是有备无患。”她搓搓手,还是觉着有丝丝阴冷。
“我看是杞人忧天吧!”在水打趣她一句便匆匆过去准备汤婆子了,还不忘将房门给她关严实了。
次日,林先语早早就到了漱玉阁。因近日漱玉阁买来新建材,要对其重新修整一番,她每日闲了便会来漱玉阁坐会儿,看看他们如何装潢。
眼下先是自一层开始浇筑,重新建个小隔间方便人休息。林先语已经给划好了地方,如今就站在一边瞧着。
她正瞧得认真,不知何时身后站了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将她笼罩住。
林先语并未察觉,只觉得自己肩膀被点了一下,她这才转身与身后那人对视上。
顾子顷正站在她身后,手指微点她肩膀,才得了佳人注意。
林先语并未注意他来,颇有些惊讶,头微微避了他一下,随后又转来问,“你怎地在这?”
身后颀长的人展现笑意,耸耸肩道,“我来漱玉阁品茶赏戏,难道不行?”
“当然可以,你可算得是顾客,来我们漱玉阁我们自然要欢迎。”林先语嘴上接他话,手上微微搅动,心中有些难言的喜悦。
她正要带他去楼上席位,却被他拦下,林先语不明所以,只疑问地看他。
顾子顷饱满精致的唇张口道,“别急,我这有盆少见的名花,正适合你这漱玉阁。”
林先语一下子来了兴致,问他是何名花。
小厮听令而来,手中端捧来一盆鬼兰,呈在林先语面前。
她被这花惊异到了,鬼兰形态与一般花朵不同,浅浅黄绿色的花瓣呈现在花朵一侧,另一侧颜色纯白,又与□□腿一样外翻,延伸出洁白的花瓣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少见?”顾子顷略有兴致的问她,林先语被惊讶到了,鬼兰果然名不虚传,形状独特。
两人相近,说的话声音太小,远处孔令年完全听不清,只是她一眼就可以看出二人气氛暧昧,这倒是能让她稍微放心些。
本来昨晚她连夜派了文竹去查林先语同癸川有何过往,直到夜半文竹才回了消息,说二人曾常在漱玉阁见面,至于这漱玉阁的主人嘛,自然就是林先语。
她当然不能放心,于是一大早就乘府中车马来瞧瞧这林先语。
倒是冰清玉洁的模样,好吧颜色同她不相上下,孔令年不得不承认,这漱玉阁的东家着实秀丽,但也只是秀丽而已。
思索间,那远处二人身影移动,恰好被孔令年面前的花影遮住,她坐在席间看不清那两人,只是稍稍安心。
“文竹,这人是谁你可知道?”她冷眼瞧着二人越走越远,回过神来询问文竹。
文竹就正坐在她对面,身子由原先的伏低慢慢直起,据她猜测,那人瞧着芝兰玉树,气质非凡,定然是哪家的贵公子,且她总觉着有些面熟。
“废话!这还用说吗?他肯定身份不一般。”孔令年忍不住白她一眼,又捋顺气分析一下。
“这人与她私下接触,定然已有私情,传出去可不好听。”大津虽不禁男女私下接触,可百姓民众的观念摆在这呢。
“文竹,待会回去你就好好查一下,看看她二人到底是何干系。”孔令年低声嘱咐她。
旁边小二过来问道,“二位要点些什么茶点么?”
小二突然出现,孔令年面露尴尬,方才的话好像让他听见了。她只能稍加掩饰问道,“你们这儿有些什么啊?”
……
二人在这佯装品茶,实则孔令年还是不放心,打算跟上去看看,“这糕点不错,回了买些回府。”
文竹应她一句,“是,王妃。”
说罢二人起身往原先林先语两人走的方向过去。
林先语同顾子顷上了二楼,她给顾子顷安排了个雅间,离戏台很近,方便高处临观。
孔令年听见不远处戏台咿咿呀呀的声音,也不关注,一心要找到林先语二人。
文竹就跟在她身后,二人誓死要将二楼雅间翻个遍。
二楼雅间不多,只八间,两两相邻,四个方位各占两个,中间围着戏台。
孔氏上了二楼离得最近的便是地字一号房,两人围着八间房兜转一圈,才了解“敌方敌营”,“原来是叫‘天、地、玄、黄’啊。”孔令年自己嘀咕两句。
这样走了一圈也不见得她要找的人,于是决定于文竹分头行动。
“你去左边,一间一间的去瞧,右边我来,若是发现那两人,便举手示意我。”她已经规划好了,她在右,文竹在左,二人搜查一番,定能迅速找到她二人。
文竹点头相应,然后开始往左边去找。
绯红裙色的孔令年偷偷摸摸,做贼似的猫着身去推开了一间玄字号房。
里头摆设尽全,文雅的很,但是空无一人,想必这房间是空的,无人在里边。
下一间。
她又猫着身子去了隔壁那个,里头果然有人,穿着同林先语、顾子顷一样,都是一粉嫩色,一月牙白。两人正相互依偎着看戏,孔令年心想,哼,果然是有私情。
她正要关门,忽然听见里头的声音老迈低哑,再定睛一瞧,害!怎么是对老夫妻!
孔令年气恼,原来弄错了,简直是浪费她时间。
下一间。
这是一间黄字一号房,距离方才那两间并不远,十几步的距离便走到。
她悄悄推开门缝,房间正中摆了几案,还有绣了大片梅花同白鹿的长宽屏风,占了好大面积,也很遮挡她偷看的视线。
她仔细看了半天,里边确实有人,方才她真的听见动静了。
雅间里的人缓缓走出来,抓到了!抓到了!她心中高兴大喊。这身影与那人身影分毫不差,分明就是与林先语对话的人。
可是,怎么就他一人在里边?林先语呢?
她正愁疑,“姑娘,你在做什么?”是林先语的声音!
孔令年身子僵了僵,心道不好,居然被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