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易物发家史》梅花送暖也驱寒

42、第42章 以退为进

　　上了楼梯，转个弯便是二楼雅间。

　　里头坐了美人，纱质罗裙一身，这便是薛似锦了。她早就知道今日出榜，也知道第一定是段清鹤。

　　要问为何，只因上一世他便是会元。这一世有些意外，她做起了茶梦坊的生意，名声也分外好，只是薛似锦没想到此人一来津京便看中茶梦坊，想在茶梦坊谋生。

　　幸好那日她在楼上，才留得此人。

　　薛似锦想着，门口又响起敲门声，她唤人请进。笑意盈盈与段清鹤搭上话，“阁下便是段清鹤了吧！我们一早便听说今年会试的会元名叫段清鹤，想不到竟然就在茶梦坊。”

　　段清鹤进了门便看见一女子，巧笑倩兮，不禁有些红了脸。任他怎样，都想不到茶梦坊的东家是名女子，还如此美貌。

　　薛似锦见他害羞，先发问道，“段公子，既已经中榜会元，日后必成大器，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段清鹤一早便有了打算，一是回去安安心心的备考殿试，其二便是留在津京，待三年后直接赴考。

　　如此想法段清鹤说了，只听面前美人弯唇笑道，“既然如此，不若段公子便留在津京。你看我这茶梦坊如何？”

　　段清鹤会了意，“这，是说要留我在此？”

　　“正是。茶梦坊给段公子安排个轻松些的活，也不会耽误备考，又可以增长见识。依我看，上次那个采买的活儿公子做的就不错。”眼前人答道。

　　段清鹤斟酌着，只听她又道，“公子在茶梦坊，每月月银三两，包吃住、且公子殿试前一年，茶梦坊不会给公子再安排任何工活，这样可好？”薛似锦实在想让他留下，他可是未来的状元段清鹤呀！

　　于是茶梦坊开了优越的条件，成功把段清鹤留下来了。

　　待林先语再次见到段清鹤时，是一个夏日午后。外面日头毒辣，正是大暑时节，晒得人皮肤发红发烫，

　　林先语下了马车立即小跑进茶梦坊，她来找薛似锦，不料撞上一人。仔细一瞧，这人还挺面熟呢！

　　是你!

　　两人纷纷喊了出口。仔细想想，上次是段清鹤撞了林先语，这次也巧，反倒是她撞上了他。

　　林先语这才知道他在茶梦坊干事，于是两人互通姓名后便各自忙去了。

　　一个夏日，林先语也不怎么出门，捂是捂白了些，个头也长了不少，平日里吃的又好，脸越发圆润了点。

　　她上楼见薛似锦，两人已经月余未见，皆高兴，薛似锦问她道，“语儿近日过得可好？越发出挑了，连容貌也是。”又夸她几句。

　　林先语也回她，“自然是好，比不得似锦姐你。不过我父亲在朝堂上有些不好。”

　　薛似锦好了奇，问她怎么个回事？

　　道是朝廷中有些纷争。她也是听她爹平日里胡说八道，才知道，瑨王是三皇子，另有八个皇子都封了王。近日朝堂上分别以大皇子为首和八皇子为首的两波皇子们在暗暗争斗。

　　三皇子瑨王也不例外，这三拨势力针锋相对，只九皇子撇清在外，不与他们争斗。

　　要问顺恭帝是什么态度，只道他也是自这样的情势里过来的，于是也不打算管，便任由其发展。

　　于是，以大皇子为首的，包括了二皇子与四皇子率先发难。事因皆是城外的一处地皮，本就被八皇子和五皇子、七皇子合力买下，打算置办个酒楼。

　　可大皇子以其不重农为由，奏报皇帝，二、四两位皇子也应声支持大皇子。

　　这八五七三位皇子自然不满，当即在早朝时争论起来了。

　　“大皇兄此言差矣，兴建酒楼可以增加百姓出资采购与花费，对于大津的经济发展来说是好事。”七皇子不满意，要反驳他。

　　四皇子也出声，“可是大津本就是商业更发达些，咱们理应更注重务农。”

　　这一拨人在朝堂上争论不休，瑨王与六皇子精明，不打算插嘴，只干看着他们争辩。

　　几个皇子讲话已经带上手势，情绪激动。见众人皆在此，便问，“依诸位看，咱们大津该当重农好还是重商好？”

　　大臣们不敢言语，只林桥生缺心眼，直率道，“依臣看，大津该重视学子读书，重农重商不重要，都发展便可了嘛！首当注重的便该是学业。”

　　林桥生管至礼部侍郎，管的便是教育这块儿。他自然比其他人重视教育。

　　可皇子们不听他的啊，依旧各执己见。

　　皇帝见他们争执，也不管，只说两者都先重视起来，不要撒掉任何一个。

　　大皇子等人本意就是要找八五七皇子的事，本来就是在农商之间选择其一，偏林桥生插足，撇进来一个学业。

　　林桥生又是中立党派，左右拉拢不得，于是也记恨上他。待农商一事毕，都开始找他麻烦。此时两派倒是齐心。

　　薛似锦一听，也不禁替林家发愁。可她聪慧，转念一计，让林先语贴耳过来对她道。

　　于是当林桥生又一次在朝堂上被几个皇子针对时，林桥生状似深沉，举了笏板跪倒在皇帝面前，哭喊自己无能，说要辞官，再也不去做些什么无用的事，包括什么监考科举、造油纸，这些通通不再做了。

　　皇帝一惊，这可不行，赶紧驳回他的意见，言林侍郎多好多好。

　　这招果然有用，以退为进。于是林先语又不替父亲发愁了。

　　她知道卫宝婴家里有事，自从那母子进门，宝婴和母亲一再忍让，却让她们越发得意了起来。

　　林先语拜访卫府，只道是来找宝婴玩。

　　进了宝婴房间，宝婴便开始诉苦，说她这个便宜弟弟和便宜二娘有多么不省心。

　　只林先语观察到宝婴房里空了许多，问她怎么回事？

　　宝婴一听，越发气了，“要不是那个死孩子，见我房里东西好，偏要要，我这儿都要被搬空了!”

　　说不气不可能，自她们来了，抢了她父亲，又把原本和谐的家庭搅得不堪，平日里母亲还要她让着她们。卫宝婴真的不理解。

　　林先语没见过她这个便宜弟弟，非常好奇，撺掇她带着她去瞧瞧。

　　两人出了房，沿着庭廊向东边走，那边那个院落留给他们住了。

　　林先语问她这个弟弟叫什么，性格如何，宝婴边走边给她讲。

　　卫家的二公子唤卫灵皓，如今八岁，性格顽劣，卫宝婴头疼，她可管不住。

　　偏林先语不信邪，要治他乖巧的听宝婴的话。宝婴不信，于是打赌，赌的便是宝婴屋里的龙涎香，闻着不错，安人心神。

　　于是击掌为盟。二人过去院落，只见一男孩蹲在地上逗弄蚂蚁。

　　林先语上前同他讲话，“小孩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卫灵皓白她一眼，“我不是小孩儿，我是国公府的小少爷!”

　　林先语见他不买账，与宝婴对视道，果然不好管。又上前搭话，“你这是在逗蚂蚁吧？我也跟你一块好不好？我知道一种好玩的东西。”

　　本来他不愿理她的，可她说到一个好玩的，他便好奇了，问:“是何东西？”

　　林先语笑道，“是糖!你去弄点糖来，要散沙糖，或者蜂蜜也行。”林先语推他一把，让他去了，还说“我们在这给你看着蚂蚁，它们自不会跑掉。”

　　忽悠卫灵皓去了，两人在这坐下歇息。过了一阵，他便来了，果然小孩跑得快。

　　卫灵皓左手拿一纸包散沙糖，右手又拿来一罐野蜂蜜。倒是两样齐全。

　　林先语接了两样东西，打开野蜂蜜，决定拿这个引蚂蚁。三人就蹲在一块，玩的不亦乐乎。

　　趁三人高兴，林先语提了一嘴，“你名叫卫灵皓？以后你便是我小弟了，再有好玩的我们皆带你。”

　　卫灵皓要做老大，林先语不同意，他只得泄了气。林先语又让他一一喊了姐，这才满意。

　　当即卫宝婴就要叫林先语姐了。她要拿房里龙涎香给她，被林先语先制止，方才她瞧见卫家有个池子，里头有些许尾锦鲤，便想去喂鱼。

　　三人便去了南边那个池子里，又唤来丫头拿了鱼食，三人站在池子边上喂鱼。

　　三人高兴，只是卫灵皓爱动，噗呲一打滑进了池子里，惊得鱼儿乱窜，池水也在波动。

　　两人慌忙把他拉上来，问他有没有事。可不巧路过一个老嬷嬷，是卫灵皓院中的，以为二人推了灵皓入池，上来便凶，“你二人这是做甚？想害人不成？不过两个小丫头，竟然敢对卫国公府的少爷下手，走，与我去见夫人。”这夫人自然是刚进门的二夫人了。

　　林、卫二人解释不过，这老嬷嬷也不听，一心护着灵皓，认为他是受欺负了。

　　带到二夫人面前，林先语只见是个瓜子脸的女人，薄嘴唇，脸上却镶着一双浓眉大眼，穿金戴银的。二人自不承认是她们推的，只听二夫人问:“皓儿，你说怎么个回事？”

　　卫灵皓这才解释是自己脚滑摔进去的。她就知道儿子顽皮，摔了碰了都很正常，是这老嬷嬷护主心切，也未怪她。

　　解释清二夫人才让她们走。虽说没怎样，可这幌子事一出，林先语也不愿再去池边玩了。

　　兴致缺缺，她只告诉二人有空来找自己玩，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