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易物发家史》梅花送暖也驱寒

41、第41章 为难

　　“你就给我备了这个？”

　　晏空月在看见林先语的礼时傻眼了，这可是一箱的书哇！他送上一箱轻盈的香料，她倒回他一箱的古书!

　　第二日便“质问”她，只听林先语嘻嘻一笑，对他解释道“我听宝婴说了，你现在乡试还未过，所以我不仅给你备了会试的资料，还有乡试的。”她俏皮的眨眨眼。

　　昨日是他的生日，在晏府，襄阳王给儿子办了个生辰晏，又因儿子喜欢诗书、花草，他便在府中又设了一个诗会，众人围着名花名草作诗。

　　因女眷不多，只请了林、卫二人，便也就令其在府中逗玩。卫宝婴认识晏府的二小姐，约了她，三人在庭院内见。

　　林先语问晏二小姐叫什么名字，卫宝婴给她解释道，“她唤回时，晏回时。”

　　“晏回时”
　　“可是取自“雁字回时”一句？”林先语一拍脑门突然想到。

　　“正是。”只听稚嫩一声回答。

　　林先语转身，看见一个年纪相仿的丫头信步而来。这便是她们在等的晏家二小姐了吧！

　　两人在卫宝婴的介绍下相熟。林先语打量她:只见她十二三的模样，乖巧可爱，又比一般姑娘活泼些。顿时把她当妹妹看待。

　　晏回时穿了一件青色烟雨衫，上面烟雨蒙蒙，裙摆蓝绿相间。她脖子上还挂着把金锁，金锁不大，小巧玲珑的挂在胸前。

　　头发是丫髻，用红绳绑定，上面还簪了流苏挂坠。只见走跑起来都在脑后晃动，显得人活泛极了。

　　两人互通姓名后，晏回时笑着看她，嘴角弯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我哥哥也常提起你，说你、宝婴姐姐还有千序哥哥，你们四人玩的当数最好。”

　　三人笑嘻嘻聊了一番，后又觉得无聊，晏回时出了一个主意，便是要偷偷去听哥哥他们的诗会。

　　另二人一听，觉得有趣，可取。便由晏回时领路，三人偷偷溜到亭廊后。

　　只见他们一行人就是在西边那个松誉亭中办起诗会，众人围着花草相坐，侃侃而谈。这个亭子是晏家最大的一个亭廊，廊道曲折百步，直通一头的亭子，亭间可容纳八到十人。

　　她三人绕行到后面花草丛中，借着花草的郁郁葱葱遮挡住自己。晏回时着青绿色，林先语一袭鹅黄色，只卫宝婴一身红衣，最是显眼。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发现。

　　三人距离亭子有七八步远，幸亏他们诗兴大发，正是兴致高昂时，不曾注意到她们。于是三人竖起耳朵听，只听见一人在作诗，面前放了一盆兰花。

　　只听得，“六月七日诗兴发，细带绿镯翩芊出。无人在意兰花色，窥得人在玉屏后。”

　　此诗一出，诸人缓过神来，又听那人道，“出来吧。”

　　大家这才意识到，草丛后有人。于是三人只得听话而出，心里却嘀咕，这才刚来，还未听见什么呢，便被揪出来了，好丢撵啊！

　　晏空月一看，竟然是她们三个。竟跑到后面偷听来了，无奈又觉着尴尬，却也打圆场，“你们三人怎来了？”

　　转头又对诸人道，“诸位，这是我的妹妹，她们顽皮。请各位不要在意。”

　　又试着转移话题，“牧兄，你是如何发现她们的，我等都在吟诗，独你眼神好，率先发现了她们三个。”

　　意思是说，牧沉不光发现了三人于草后偷听，又吟诗将她们揪了出来，实在是小人之径，他其实大可当作没看见的。

　　牧沉打了哈哈过去，“既然三位妹妹已经来了，自不能让她们在后面听。少说也得请来上座。”

　　三人被请上凉亭，牧尘率先对其发难。“不知三位妹妹的文采如何？这位红衣妹妹，便你先来吧！就这眼前的一盆兰花，为其作首诗，让我等换换耳风。”

　　卫宝婴定睛一看，她认得此人。只是一次冲撞了他，想不到他竟小肚鸡肠，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要为难她。

　　这当下令她吟诗实则困难，只是她被牧沉赶鸭子上架，此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干坐着。

　　林先语道，“兰花我很是喜爱，为其作诗便由我来吧！”她太了解宝婴了，要她作诗，还不如让她抄上一百遍呢！

　　林先语沉默一会儿，出口成章道，“细叶裁得万片柳，玉坛栽出一树新。幸得日光总赏识，不需人挑自贵在。”

　　牧沉点评，“无兰字却道出兰花形神。”

　　众人点头，又听牧沉对卫宝婴发难道，“那下一盆的牡丹便由你来吧！”

　　宝婴着急，这人怎么回事，非得为难她不成嘛！真是小肚鸡肠。她目光看向林先语，请她帮忙。

　　林先语会意，找了理由又道，“甚巧，我最不喜的花便是牡丹，这也让我来吧！”

　　牧沉挑眉，听她作诗。

　　“世称牡丹真国色，我见尤怜其无名。梅兰竹菊气自傲，出得百花前四名。”

　　林先语不说文采多好，但这两首诗也够打发牧沉的了。

　　诸人沉默，只待看牧沉还有什么好说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小肚鸡肠，这样为难一女子，恐怕是得罪了他。

　　牧尘听罢，勾唇浅笑，“想必这位妹妹见你一次吟诗两首，此刻也想吟诗做对，倒不好再抢她的风头了。”

　　转头对宝婴道，“文竹如何？快快吟诗一首，让我等见识见识妹妹的文采。”

　　这次林先语不好再帮她，只能靠宝婴自己渡过难关了。

　　宝婴装作仔细思索的模样，在想要用何方法才能金蝉脱壳。

　　只在思索之间，闻得小厮来报，老爷唤众人到堂前去。

　　宝婴听得小厮的话，松了一口气。她太感谢这小厮了，再晚来一步又不知道牧沉要如何为难她呢！

　　于是众人整理仪态前往前院。林先语拉着卫宝婴与晏回时赶紧离开。

　　宝婴气的咒骂他，林先语好奇，为何那人一直难为她。这才知道是一次当街策马冲撞了他，惊了他乘坐马车的马匹，马儿当即从街口拉着马车跑去了城外。

　　卫宝婴不知道的是，当时牧沉要去城内，偏马儿受惊，本是要左拐的，马儿右拐跑离了原先的道路。因此牧尘的讲会也耽误了，这怎能不记恨她。

　　三人齐伙儿吐了吐舌头，刚才真是头疼。如同晏回时这样，就算她有个哥哥酷爱诗书，她也不爱且作不出诗来。

　　两人齐齐夸赞林先语有文采，又说每年皆有一次才女斗诗，就在每年的12月。

　　三人将行将聊，于此同时，一众人被叫到前厅，正疑问是何事呢？只听襄阳王晏汲道，“诸位年纪与我儿相仿，如今我儿年14，正要参加今年的乡试，眼下距离乡试还有三个月整。我请来了一位即将参加会试的考生替你们讲解讲解。”

　　旋即，从屏风后缓缓出来一位十八九岁的斯文才俊。若是林先语此刻在此，一定大吃一惊，这人不是上次冲撞了她，道歉后还向她问路的人嘛？

　　“小生段清鹤，今年便要参加会试。”他自我介绍了一下，众人回神，原来他便是段清鹤，文采斐然的段神!

　　众学子几乎都听闻过他，他家境不算贫寒但也不算过好，只是文采出众，年纪轻轻便出书，由采文书坊刊印，几乎人人都读过他的《策论》。

　　当下诸人眼冒星辰，对他崇拜不已。接连向他提问，段清鹤一一回复。

　　有人好奇他怎么会被请来晏家，他只道是来备考会试，没想到会推迟到下月。段清鹤家里距津京稍远，一趟过来也得三四日，如此倒不方便先回去再来，只能居在津京，待考完再说。

　　众人把段清鹤当作神，也相信他有实力过了会试。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会试会元!

　　要说七月中旬，林桥生作为礼部侍郎，也着手监考。地点在贡院，天气炎热，树外蝉鸣阵阵，并无清风。众人热的不行，携的巾帕已经湿透，上边全是汗水。

　　就连林桥生也是热的不行，又替他们紧张焦急，冷汗热汗齐下。

　　一间房舍内，坐了三十余人，间隔多米开来。这只是林桥生所管的考场，段清鹤也在其间。只见他不慌不急，气定神闲地提笔落字。

　　林桥生遍观众人，独此人引他注意，他上前去看那人的浮票，上面著“段清鹤”一名，又详细描述了他的相貌特征与年纪。

　　林桥生对照浮票，此人确实生的俊俏，神情大方，又气质非凡。再看他的字迹，工整清晰，有大气畅滑之气。且段清鹤端正坐着，姿态放松，既不像别人焦急擦汗，又不像别人停笔思考，他一旦题笔便笔酣墨饱，手不停顿。

　　待考试毕，段清鹤率先交了卷子离开考场，比余人早了许多。

　　可见此人有才啊！林桥生颇看好他。

　　成绩下来，果然不负所期，段清鹤以会试第一名成功登榜，张贴纸榜第一个便可看见他的名字。

　　要问段清鹤知道自己名列第一是何情状，他只是满意一笑。随后去了茶梦坊。

　　几个月前，他一路牵马步到津京准备会考。早早便听说了茶梦坊的名声，于是赶来茶梦坊，希望可以在里边谋个活干，也算是补贴自己了。

　　茶梦坊的掌柜的很热情，欢迎他来茶梦坊，还给他安排了个轻松的活。所以他这边一知晓自己的成绩，便回来茶梦坊，打算与掌柜的商讨去留问题。

　　掌柜的也奇了，竟率先比他知道，还请了段清鹤上楼，只道东家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