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易物发家史》梅花送暖也驱寒

33、第33章 滴血验亲

　　这种烙饼是自己从前在乡下时林母偶尔会做的饼，林先语也极爱吃。她当下卷了个饼，还是温热的，就是从前的那个味道。

　　林母在等厨房做完饭菜又下厨给她烙了饼子，方便她卷菜吃。见到她一个劲的吃，嘴边带笑，也欣慰极。她就这样一个女儿，不疼她疼谁。

　　圆桌上的菜很快殆尽，林先语是大快朵颐的，林父林母倒是细嚼慢咽。林母唤来在水，让她再呈上些瓜果点心。

　　林先语直摆手，道吃不下了。于是在水听命去取饭后膳食点心，而他们三人又聊了起来。说起这个癸川，林先语是从父亲口中得知他姓名的。

　　她又和父母说了一番今日癸川同他所讲的话。三人都有些情绪低落，林父又道，“他所说此事，倒也办的到。”

　　话题一转，又说到林先语的生辰。她生辰日在五月初五，如今已是四月底了，不过几日后便是她的生辰。

　　一家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到时这样置办。

　　次日巳时，大理寺外鼓声阵阵。是有人要状告，仔细一问，倒是让人称奇。

　　临远侯鸣冤叫屈，状告皇子拐卖世家子弟。

　　这倒是令人啧啧称奇，当今圣上生有九子，个个品貌甚好，才华出众。怎会办出拐卖一事？打听一番后才得知原来是那人自称，尊自己为皇子。

　　众人不信，于是此事越闹越大，传入宫中。皇帝听闻大怒，竟有人敢如此造谣，动摇皇室根基。当即就派大理寺彻查此事，且还要亲自听判。他倒要看看何人敢造次。

　　此事一经皇帝重视，处理速度快得惊人。当日下午便将癸川从狱中抬上来，要当众审他。

　　薛似锦也听闻此事，暗暗关注着形势。

　　申时，云屏自立于前，白锦缎上绣满云彩仙鹤，严实遮挡住内里。顺恭帝正座于后，手扶椅把，摩挲着指上的羊玉扳指。

　　此案得皇帝重视，于是异常严肃。

　　大理寺高著于台上，若想进入大理寺须得登上九十九级台阶。林家从右侧登台，是为原告。衙差们两人合力，将肋骨断了三条的癸川从左侧抬上，后又跟着几名衙差，是为被告。

　　林先语跟着父亲从右侧上，走的呼哧呼哧带喘。她猜想这大理寺审案，建在如此高台上，想必是为了彰示威严。令人先登石阶而上，定是为了累他们一番，待人没了精力，审什么说什么。

　　两方各自爬了上来，于台上对视一眼又分别进了室内。

　　这台上室内十分宽阔，顶林家三个厨房。朱门已开，上面牌匾书道“大理寺”三字，里面是两排衙役，规规矩矩得站着，手持赤色粗木棍。

　　林先语不禁有些惧，不敢言语，乖乖巧巧的在后面跟着。

　　林桥生被封侯爵，也是要上朝的，自然见过皇帝。当下也没那么紧张。

　　只见自朱门而进，衙役排为两列，相隔近十米，面色严肃不语。上座判官，头戴纱帽，着暗红色服饰，上绣黑色松木纹样。

　　判官年纪大，脸上深沟浅壑，痕迹满满。一看就没少在官场上打拼、处理过诸多案件，眼睛也炯炯有神，一看便是个正直的老头。

　　待审时，从右侧屏风隐约可见人影，是顺恭皇帝在后边听审。而后从左侧小门上来个胡子长长的老头，只听他大声喝道，“台下原告林桥生，被告癸川，是也不是？”

　　这大理寺与一般官府衙门不同，一般都是青天老爷手执惊堂木一拍，底下“威武”声长呼，再摆个官威，称“底下何人，报上名来”。

　　眼下堂上断案，底下人直呼“是是”。

　　大理寺卿言道，“当下须得对两方验明身份，再行决策。”台上人目光如炬，挨个扫视下面的人，后者皆不敢与之对视。

　　只听见洪声若钟，略有威严的声音道，“癸某，你自称是皇子，可有证据？”

　　癸川抬头与之对视，严肃道，“确有证据。此玉乃当今陛下从前之物，上刻“祁六”二字。大人自可查证。”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上面确实书有祁六二字。

　　大理寺卿命人呈上。只见此玉略有磨损，但仍旧莹润白亮，一块便是上等玉料，也似是长久之物。

　　但单单凭借一块玉并不能证明什么，还得有更为确凿的证据才行。

　　顺恭皇帝在屏风后听见，仔细思索起来。

　　林先语在下面只见一个没有胡子的老太监匆匆步入屏风后，玉屏一遮，人就不见了，上面只有锦鹤似是在鸣，也不知道屏风后之人在聊些什么。

　　林先语继续竖起耳朵听大理寺卿言，“须得想个法子验明正身。”

　　于是见那个老太监从屏风后出来，打断他们，“杂家听陛下安排，想一试滴血验亲。不知大理寺卿可否啊？”

　　威严老头沉吟片刻，大手一挥，身边的辅判立即下去照办。

　　底下人不知什么情况，有些骚动开。大理寺卿用力一按惊堂木，瞬间安静下来。只待辅判到来。

　　堂下众人目光中，进来了个老头，手捧一个瓷白的小碗。里面好像盛了水，一副小心翼翼怕它洒出来的样子。

　　辅判率先将小碗端至屏风后，再出来时，已经有了一滴血置于其中。

　　而后递给癸川一把刀，对他道，“将血滴一滴在其中即可。”

　　众人见状，知道这是要行滴血验亲之事了。

　　癸川听话照做，用利刃在掌心划上一刀，霎时间，掌心破了道口子。他轻轻一握，血便滴了下来。

　　他力道掌握极好，只有一滴血掉入水中。

　　众人皆好奇血液是否相融，于是伸头相望。不多会儿，只见水中两滴血合二为一，竟结合在一起了。

　　老太监见状，赶紧向屏风报备。

　　只听大理寺卿当坐其上，面不改色地与众人道，“既已确认癸某系皇子，当按大津律法，第287条，皇室行拐卖之举，发配三年。”

　　虽说是发配，可皇家怎会让自己的血脉流落民间呢？三年后他照样可以回来，摇身一变还是皇子。

　　林先语跟着父亲从大理寺回来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癸川被发往凉州，即刻起便准备去了。

　　他临走时看了她一眼，不禁让她多想很多。
　　他这一眼什么意思呢？反正她没懂。她心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也许她是怪癸川利用自己？还是可怜他的身世？林先语想不通。

　　她只叹，大理寺处理案件果然迅速，这天未黑她便从那里出来了。只不过仅仅一个午后，就能给一个人未来几年几乎定了下来。

　　上了林家停在外面的马车，林先语不想再想其他，只对即将到来的的生日非常期待，这是她离开村里过得第一个生日。以往家里给她过生日也只是做些好的东西吃，未曾怎样庆祝过。

　　晚风微微吹着，舒适极了。天边云彩和夕阳互相衬别，夕阳愈来愈红，烧得天边成一片。

　　路边有摊，林先语想买些吃食，不料马车停下时路边匆匆有人骑马而过，差点冲撞了她。

　　林先语定睛一看，那人斯文有礼，急急下马向她致歉。林先语大方原谅他，正要走被他喊住。

　　“小姐可知茶梦坊如何走？”林先语以为他是被茶梦坊的好茶好名声吸引来，毕竟眼前这人一副书生样。她以为他要去喝茶，便给他指了路。

　　那人谢过，笑容明媚，感染力强。林先语一时也觉得心情随他的笑容好了很多。

　　于是林先语去货摊挑拣一番。

　　夜色和旭，侯府门前的丁香花开放，一树枝叶繁茂，翠汪汪的，夜风里裹挟了丁香味儿和夜色撩人的气味。

　　清梦就在府前的丁香芬芳中侯着她，待林先语下了马车，她接过手里的几包牛皮纸点心。是些糖果子等吃食，清梦一摸便能摸出来。

　　她见小姐心情不错，两人一路聊着回房。清梦也高兴问她道，“小姐可是为自己的生辰高兴？”

　　是也不是。

　　“遇见了个让人开心的人。”林先语高深莫测得说。两人一路谈笑回房。

　　五月。林家已经开始准备林先语的生辰了。

　　她即将豆蔻，林家琢磨一番，因他们出身本就不是豪门世家，又来自乡下人家，故加入了世家圈子也不打算如同暴发户一般张扬豪阔的过生辰。

　　由于林桥生一纸告上大理寺，维护了世家大族的颜面与利益，于是众人纷纷表示愿意参加林家的生辰宴。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林家是如此举办生辰宴的。

　　五月初五，林先语的生辰宴请帖已经提前三日送到客人手上，就等她们拿了请帖与寿礼早早儿过来。

　　被邀来做客的人多了去，她们大多是曾在春日宴和程千序生辰宴上见过面的。要说薛似锦与卫宝婴前来自是应当。可要说李如忆带了几个小姐妹也来参加她的生辰，这，，

　　李如忆上来便鼻孔朝天，佯装强硬道，“我父亲是御史，我也是有资格来的!”说着昂头阔步要进林府大门。

　　清梦守着门，见她上来又作势要跨门而入的模样，一个侧身挡在门前不让她进，又伸手一把把她推开。

　　李如忆踉跄几步从台阶上下来，幸好后面有几个她的小姐妹护住她，不至于摔个稀巴烂。

　　林先语看她一脸懵逼的状态哈哈大笑。李如忆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被人从门槛上推下来。

　　一霎时，丢脸死了。她小声气得直跺脚，又赶紧后退几步远离这里，当作没发生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