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花王冠》蝴蝶也要扑火

85、墨丘利cut 2

　　正式开始迁移的那一日，尽管墨丘利已经做了诸多准备，平民们努力跟着车队走了半天，还是有些吃不消。
　　我提议停下来发餐，墨丘利允了，却再三阻拦我亲自去发，理由是眼下瘟疫横行，他不能保证平民里就一定没有人感染，我只好和侍女们坐在帐篷里吃水果。
　　“你回来啦”见墨丘利满头大汗的回来，我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他一饮而尽，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马加列真贤惠”
　　我小脸一红，甩给他一条毛巾，扭过身子看向别处。
　　只见一个女佣打扮的女子在小溪旁边坐着，她的皮肤比地上的砾石还要苍白，容貌柔美，眼眶微微发红，姿态也不同于平民女子的粗犷，简直就像副画一样，我见犹怜。
　　“墨丘利”我打了一下他的胳膊，指着那女子道：“你知道她是谁么？”
　　叫了两声他才反应过来“...哦，她叫莉莉娅，那是我领地上的一个女仆，曾经也是贵族小姐，后来家道中落，我就好心收留了她。”
　　“原来如此，也是个可怜人，那以后就让她来做我的女仆吧”我朝她招招手“喂！——别在太阳底下晒着了，过来和我们吃水果吧！”
　　两人俱是一愣。
　　（然后是见加文的剧情，到加文说只想复仇）

　　解散会议后，我揪住墨丘利的衣角，犹豫了一下，开口：“加文他...你也知道经历了什么，还是有底线的，你别介意。”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怎么会，他有干劲，我才安心呢。”
　　“唉...大家都有事要忙，你让我天天只坐在帐篷里玩，都让人有点良心不安了，我也想帮到你们，这不是我的宣称吗，正应该由我亲手——”
　　一根手指轻轻压在了我的唇上，墨丘利温柔的说：“陛下真正的舞台应该是在王座之上，我怕内战这种麻烦又血腥的事，给马加列留下不好的影响，所以就由我们这些臣子来摆平吧，因为我们护驾不当，才导致以利亲王篡权的不是么？嗯？”
　　他抽掉手指，落下一吻“尽管这在乱世中只是奢望，我多么希望你目所能及之处都是净土...”
　　我耳朵慢慢的红了，连连点头。
　　“陛下...”莉莉娅走进来，墨丘利赶紧起身。
　　“到用餐时间了是吗？今天有什么好吃的？”被撞见亲密，我不自然的整理头发。
　　新晋贴身侍女的视线淡淡的扫过我们，在我的视角，她只留给墨丘利一个眼白。
　　“黄油烤苹果...”

　　我们一路北上，终于到达一个王领贵族的领地境内，他是祖父那代的老臣，早已不在维利二世的宫廷里供职，但仍对王室，尤其是正统，保有狂热的忠诚。
　　饱经风霜的一行人受到了盛情款待，搞得几个经历过宫变的禁军紧张兮兮，怀疑他早已投靠了以利，特地布下陷阱，想趁我们放松时一网打尽。
　　我捧着晶莹剔透的酒杯，有些恍惚，好像自己又回到了碎金镇的时候，身份尴尬的我羡慕的看着别人家的东西。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老臣一把推开旁边正跟他侃侃而谈的墨丘利，我赶紧回神。
　　“啊，就是发了会呆，你没事吧？”我抽出手帕，贴心的擦拭墨丘利胸前被饮料晕染的布料，他小声道谢，表示自己来就好了。
　　“阁下贵为王夫，怎么不时刻关注陛下的情况，只会一个劲的跟我扯着扯那。”老臣气得胡子一抖一抖，我尴尬的笑笑，为墨丘利开脱。
　　这个小插曲过去，老臣最终提供了五百的兵马，和他的一儿一女给我做侍从，宴会结束时再三表示有困难一定要再来找他。
　　夜晚，我回到住处，老臣贴心的送来宵夜，莉莉娅为我解开发髻。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我从镜中看，她眼皮一跳。
　　梳头的动作停了，莉莉娅紧紧捏在手里，说：“怎么会”
　　我转身，握住莉莉娅的手腕，她下意识的躲开，我鼓起脸。
　　“明明就有！”
　　“抱歉...”她目光闪烁了一下，低头语气卑微的说。
　　“毕竟你以前也是被人捧着的贵族小姐，现在来做我的侍女，一定特别难受吧，只要你说，我就给你笔钱，让你自己生活，或者嫁个好人家...”
　　“不...”她竟然有些颤抖，不敢和我对视“谢谢夫人的好心。”
　　我亲切的握住她的手“要是你改主意了，一定要跟我说啊，或者你就好好跟着我，等我复位，封你个宫廷女官当当也不是不行，那不比寻常贵族小姐风光多了。”
　　“不用了，请不要再提”莉莉娅退后一步，眼神涣散，抚摸自己的小腹，轻声说：“我已经不敢再幻想那些了...”

　　墨丘利去沐浴了，我看一下他桌上的文件，应该没事吧，反正手下都是半文盲，应该不会专门去描写战况...
　　南境军两头作战，雷德依然在双翼城，与塞巴斯蒂安兵力相当，且单兵作战能力远胜过他，但以利屡屡派出部队骚扰中部平民，雷德妇人之仁，大敌当前还分出队伍去保护中部，准备死守双翼城。
　　从大局来看确实有些拖泥带水，如果代入到平民视角的话，雷德做得很好，他一定非常愧疚，不想河东地的惨案重演吧，我这么想，心里暗暗赞同，下面两条消息却紧紧抓住了我的眼球。
　　原本驻扎在王都一万人的部队，被以利分散去威慑各地诸侯，现在守卫王都的可能只有六千甚至以下，是夺回王都的好机会，只恨我们兵力不足。
　　来自北境的密函，先是对我们的婚姻表达了礼节性的祝福，然后提议我与墨丘利的第一个孩子，重点，具有继承权的，与北境联姻，女下嫁，男入赘北境，将换来内战中北境的“暗中”支持。
　　以及，听闻陛下有位表兄，而北境领主有位私生女妹妹名伊丽莎白，正好待字闺中，如果陛下能允许他们联姻，并将收复的河东地赐予他们夫妻二人作为领地的话，那真是一桩亲上加亲的美事啊，北境也将提供两千精锐为姑爷役使。
　　“马加列？”墨丘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赶紧恢复原位，他擦着头，怀疑的盯了我一会。
　　“怎么了？”我莫名心虚，努力自然的微笑着反问。
　　“没什么，早点回去休息吧，不忍心让你陪我这么晚。”他温柔的笑了笑，
　　独自回房的路上，我攥紧了裙子...
　　（这里选项同不同意不重要，所有线里的孩子我都没着重描写）

　　我叹了口气，松手，还是别了吧，要是北境出尔反尔怎么办，我好歹也是十岁才被订婚的，我的孩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就被安排好了，那未必也太可怜了。
　　再说，也不一定个个都像墨丘利一样好，我还是去给他道个歉，然后劝他别考虑北境的提议吧。

　　我低眉顺眼的前去道歉，却没有得到预想中的谅解，墨丘利大发雷霆。
　　“你为什么要看！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会处理好的吗？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一个花瓶落到我裙边，没有碎，但里面我们亲自插的花落了满地，我哭着摆手。
　　“我没有！只是想看看你们在做什么，我都不能知道了吗？”
　　“我这么努力的保护你，爱护你，你却连答应我的事都做不到！乖乖待着很难吗？”墨丘利泪流满面的大吼。
　　“难死了！”我哭得比他更凶，吼回去，几乎让他一愣“我受到的教育不允许我只当个王座上的花瓶，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更关心人民和政治，我理解你的好心，但我就是做不到！我怕又有地方遭难，怕下一个遇害的就是你...”
　　他呆呆的抽了抽鼻子，上前轻轻的将我搂入怀中。
　　“原来...我竟然这么让夫人操心，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该脑一热就冲你大吼大叫，我以后会专门让人来讲给你听的，我们再也不吵架了，还像从前一样，好吗？”
　　我埋在墨丘利的肩窝，半响，闷闷的嗯了一声，搂紧了他的脖子。

作者有话说

　　如果在我提示下，还有喜欢墨丘利的朋友，从这章开始就可以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