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燃酒》又执笔墨作诗

26、玄都学堂问诗解惑2

　　次日，明墨枫午后才醒，实在没有胃口，便在这玄都学堂随便走走，来到正堂却不见季南旭，也不见那些莘莘学子，整个学堂一片静谧。

　　“奇怪，今日不开堂么？”明墨枫疑惑，洛枫见状道：“今早我见季南旭出门了。”

　　“出门？今早可是还下着小雨，怎的雨天出门？”明墨枫道。

　　话音刚落，就见昨日书童一路小跑过来，笑道：“原来明先生在这里，我们先生邀请您去桃花古洞一叙。”

　　“好。”明墨枫点头。

　　桃花古洞位于西塞山北侧临江的陡壁间，洞高约3米，上圆下方，形如庙门，空间不大，但容纳三人并无问题，就是拥挤一点。

　　明墨枫就见这古洞内并没有季南旭的身影，而洞前的炊具倒是很全，正当明墨枫疑惑之际，就听“让明先生久等了。”

　　明墨枫回头看去，就见季南旭头戴青色箬笠，身穿绿色蓑衣，一手扛着竹竿，一手拎着鳜鱼，脚踏草鞋，一副渔翁模样。

　　“你这是？？”明墨枫欲言又止，季南旭浅笑道：“明先生可曾听过这玄都学堂清蒸鳜鱼乃一绝？”

　　“原来如此，看来明某今日有口福了。”明墨枫眼前一亮，他正好不知道如何开口，这季南旭主动送上门来了。

　　“稍等片刻。”季南旭说着熟练的处理手中的鳜鱼，起火烧饭。

　　“明某有一事不解，为何季先生要在此地蒸鱼？”明墨枫道。

　　“多年前季某在此躲雨，偶遇一渔翁，他戴青箬笠，穿绿蓑衣，那天雨下到很晚，他便此地做清蒸鳜鱼裹腹，季某有幸品尝，一番对话发现对方亦是文人，便在此斗诗，他唱出千古名诗《渔歌子》让季某甘拜下风，我二人相谈甚欢，他临行前将清蒸鳜鱼技法传于季某，季某做出改善，才有这一绝菜。”季南旭面露回忆之色，言辞难掩其崇拜之情。

　　“原来如此，实乃奇遇。”明墨枫道。

　　“是啊，于是每年今天季某都会在此东施效颦，体会那人心境。”季南旭道。

　　“此人定是季先生崇拜之人。”明墨枫道。

　　“不错。”季南旭道。

　　“说起这个，我倒是还想起一人，不知季先生可还记得李北辰？”明墨枫道。

　　“先生见过北辰？”季南旭惊讶的看向明墨枫。

　　“自然，他现在在杏花村，每日教村中幼童读书识字，和你很像。”明墨枫道。

　　“此人与我志同道合，是我最满意的学生。”季南旭道。

　　“满意到将自身法器桃花佩交于他？”明墨枫挑眉。

　　“！！！！！！？？？？”季南旭明显身子一僵，不过很快恢复正常，“那只不过是希望他桃李满天下而已。传人罢了。”

　　明墨枫嫣然一笑，“季先生紧张什么，明某素来喜欢八卦，随口问问。”

　　季南旭大汗，好在他身上湿漉漉的，不然那冷汗就暴露了。

　　“我只是记得桃李满天下是桃花其中一个微小的含义，而最大的含义恐怕才是季先生真正的用意吧？”明墨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

　　季南旭无言，但他那表情就是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北辰，南旭，北对南，辰对旭，季字比李多一横，季先生，你这心思很明显啊。”明墨枫道。

　　季南旭看着明墨枫，一段回忆在他脑中出现。

　　那是三年前，三月桃花盛开，季南旭下山观赏桃花，偶遇来此地求学的李北辰，季南旭见其长像俏丽，又向来喜爱广结好友，便与这李北辰交谈几句，让他意外的便是李北辰与自己志同道合，都说高山流水难觅知音，二人不愿弃此机会，便在一家酒楼闲谈，三天三夜，兴致高涨，毫无倦意。

　　直到第四天李北辰才记起自己是前来寻找玄都学堂先生求学，这才与季南旭告别。

　　不成想，这玄都学堂先生就是季南旭，二人在学堂门口相见时感叹缘分妙不可言。

　　“学生李北辰，敢问先生姓名？”李北辰向季南旭行礼问候。

　　“季南旭。”季南旭思量片刻道。

　　这便是季南旭名讳的由来。

　　于是李北辰便顺利的踏上在玄都学堂的求学之旅。

　　一年后，科举将近，李北辰便向季南旭告辞去考试，临走前季南旭恋恋不舍，便将腰间的桃花佩赠予李北辰，“你是我最满意的学生，先生希望你得偿所愿，桃李满天下。”

　　“谢过先生。”李北辰恭敬一礼，一路上三步一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玄都学堂以及在门口相送之人。

　　良久，季南旭才回过神，“仙界盛传花神顽劣愚笨，但依我所看，雄才大略，心思缜密。”

　　“过奖，桃花花神——玄都。”明墨枫笑道。

　　“十二花神之三月桃花花神——玄都，见过掌花天神，不过花神只猜对一半，我和李北辰确实有情，但只是我对他，他是什么态度我并不知道。”玄都神情逐渐变得有些失落道。

　　“我见过你的桃花佩，毫无破损污垢，想必保存极好，定然精心呵护，若非对你无意，做不至此。”明墨枫道。

　　玄都身子一震，看向明墨枫，眼中带着希冀，“此话当真？”

　　明墨枫点头，“或许你二人只需戳破那层窗户纸。”

　　“罢了，不提这个，鱼好了，尝尝吧。”玄都眼圈泛红，摇了摇头，去掀锅盖，不成想却被洛枫抢先一步。

　　“我来吧。”洛枫道。

　　“多谢洛小兄弟。”玄都点头示意。

　　明墨枫接过玄都递来的盘子，尝了一口鱼肉，滑嫩爽口，没有丝毫鱼腥，而是回荡在唇齿之间的鲜美，让人流连忘返，沉醉其中。

　　“名不虚传。”明墨枫赞叹一声，随后夹了一块鱼肉喂给洛枫，“你尝尝。”

　　洛枫愣神一瞬，还是吃掉明墨枫喂来的鱼肉，“味道不错。”洛枫点头。

　　“这孩子很少夸人，看来这清蒸鳜鱼很合胃口。”明墨枫道。

　　“荣幸之至。”玄都道。

　　几人在这桃花古洞谈了许久，直至次日清晨才返回学堂，不出意外，明墨枫发了一场高热。

　　洛枫顿时急了，直接上天把奘去疾拽了下来，放出狠话：“治不好提头来见！”

　　奘去疾差点吓哭，洛枫那气场震的西塞山方圆百里树倒屋歪。

　　好在明墨枫只是普通的发热，奘去疾写了个药方，在洛枫的精心照料下，不出七天，便恢复如初。

　　玄都堂门口，明墨枫二人向玄都告别，“玄都，处理完事情就来，你应该知道在哪找我。”

　　玄都点头，“明白。”

　　明墨枫二人下了山，明墨枫忽然道：“洛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洛枫不置可否，道：“我想知道桃花最大的含义是什么。”

　　明墨枫回首浅笑，“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洛枫的喉结动了动，附到明墨枫唇边，就听对方回答：“爱情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