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夫成了你孩子的新班主任》相幼晴

15、PART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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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对语文不明感。
　　小学时学习成绩优异，初高中后加入许多新学科，综合成绩上余新成绩不再拔尖，但也不至于差到垫底。

　　尤林那句变相告白，余新直到高中要毕业时才从语文课上语文老师讲解的一篇阅读理解中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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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同余新讲的往事，生动又温柔。
　　余新听得入迷。

　　有了前头陈鑫作对比，余新才发现，楚雪月是温柔款“情敌”。
　　楚雪月很明确表达自己的立场：“我对尤林早死心了啊，我要的是一心一意，心里只能有我的爱情，这点尤林就不符合了，他心里只有你。”
　　余新垂下头。
　　楚雪月笑：“感谢尤林不喜欢我，读书时候不用担心爱情分散注意力，寡王一路硕博。”

　　余新觉得楚雪月在含沙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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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酸结果四小时后出结果，楚雪月说到做到，讲完故事，还亲自带余新看病。

　　双眼结膜炎，开了一堆眼药水。
　　楚雪月要开车送余新回家。
　　余新婉言拒绝。
　　楚雪月：“不是恨透我了，这会客气上了？”
　　余新眼睛间断性干涩，想用手去揉，又想起医嘱，不能揉眼睛，讪讪放下手，余新问楚雪月：“你叫我来，目的不止和我讲故事吧。”

　　楚雪月让余新上她车，“是。”等余新系好安全带，才把今天的目的提出来：“我想要让你帮我约陈进武出来。”
　　余新反手就要开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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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门打不开。
　　楚雪月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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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举起双手，摇头：“你这样要求真的太为难我了。”

　　余新和陈进武那短暂的恋情，楚雪月是知道的。
　　暴雨那晚，商一一开来医院的那辆大G是楚雪月的，那晚商一一和楚雪月还有几个大学同学在KTV唱歌，商一一到医院时身上还有包厢沾染的烟味。

　　“陈进武在检察院有人。”楚雪月手搭在方向盘上。
　　话说一半。

　　成年人都懂。

　　余新多少从商一一那了解过，楚雪月想晋升，可能力再高，没有点人脉，晋不上去。

　　楚雪月慕强，楚雪月想往上爬。
　　楚雪月想站在更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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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新重新坐好，叹气，点头：“可以。”
　　不过，余新又说：“以后我需要你帮忙，你……”
　　楚雪月摆手，表示明白：“安啦。”

　　余新：“但我不一定保证他会和你见面。”
　　“没事，”楚雪月知道结果无非好坏，“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去尝试。”

　　余新点头。
　　楚雪月没急着开车。

　　她伸出右手，要与余新握手。

　　楚雪月正儿八经起来：“和解吗？”
　　余新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嗯？”

　　楚雪月挑眉。
　　余新反应过来，咧嘴一笑：“和解啊。”

　　余新握住楚雪月的手，和好。

　　这是近期余新第二次正式握手。

　　楚雪月的手同陈鑫一样白，不同的是楚雪月因常年握笔、干活，指关节覆了层薄茧。

　　这大概是努力型富二代和享乐型富二代的区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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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一直想交你这个朋友。”楚雪月按着导航，边开车，边和余新聊天，“可惜从前的你浑身带刺，无法较人亲近。”
　　余新想想从前自己见楚雪月时警惕又凶狠的样子，怪不好意思。

　　楚雪月把余新送到小区楼下。
　　余新下车前。
　　“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楚雪月说，“比如孩子抚养权这块。”随即又被自己的举例逗笑，“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用不上。”
　　余新问：“为什么？”

　　“因为尤林，”楚雪月看着余新，“真的太喜欢你了。”

　　余新顿了顿。

　　楚雪月这句话过于坚定。
　　比当事人的心还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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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林从前那首的那句古诗，《题西林壁》里的那句：“只缘身在此山中。”

　　当事人从来没有好好正视过他们这段长达三十年的爱情长跑。

　　楚雪月作为局外人，作为第三视角的旁观者，看得比他们透，看得比他们明白。

　　这对情侣是在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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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五年级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下学期要转学到父亲安排好的公办学校上学。
　　让楚雪月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离开自己的好朋友，楚雪月不肯。
　　哭过、闹过。

　　无济于事。
　　在楚家，大人的决定，小孩子反驳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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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学手续复杂，审批耽误了一段时间。
　　六年级下学期，楚雪月才空降尤林所在的班级。

　　六年级的女生，情感体系已初步形成。
　　对于喜欢这个词，女生的见解比男生多，思想比男生细腻。

　　楚雪月进班级，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后排的尤林。

　　转学那天，是新年后没多久的六年级最后一学期。
　　A市的初春还是寒冷的，冬天的尾巴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阳光从窗外打进来，暖暖照在尤林身上。
　　尤林校服外套里穿了件高领的白毛衣，统一的男款寸头。
　　尤林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

　　老师宣布班级来新同学时，他才缓缓把视线转过来。
　　楚雪月来不及收目光，和尤林视线撞上。

　　楚雪月想，自己那时眼里，大约都是惊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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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从前的学校不是没有好看的男生，早熟的女生三四年纪都已经开始关注男生长相。
　　但楚雪月觉得尤林的好看和其他男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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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顺理成章和尤林成了同桌。

　　同桌的福利有很多。
　　她可以和尤林一起练习英语口语对话，一起交换修改语文默写作业，体育课还能是搭档，仰卧起坐时互相压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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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的男生，多是闹哄哄的性格。
　　甚至打架、粗话连篇、汗臭味、脏兮兮。

　　但尤林不会。

　　尤林干净、安静、认真、说话轻声细语。
　　楚雪月喜欢问他数学问题，他的讲解步骤精细，比数学老师给的思路简单明了。

　　楚雪月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上尤林了。

　　梦里都是他。

　　楚雪月觉得尤林什么都好。
　　楚雪月甚至觉得，尤林对她是不一样的。

　　因为她没看过他耐心教过其他人做数学作业，也没看过他体育课和其他女生打排球、打羽毛球，坐仰卧起坐。

　　楚雪月自信的认定自己在尤林那是特殊的存在。
　　长发/漂亮女生永远有自信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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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楚雪月侧漏那天，才敢有勇气开口让尤林帮忙。

　　那天是第一节语文课后，楚雪月上课时就隐隐觉得肚子不太舒服，下课站起来时，同桌尤林发现了不对劲：“楚雪月，”尤林叫住楚雪月，开口就直接说，“你后面有血。”
　　楚雪月心一咯噔，回头看，好样，椅子上沾了一小块血迹。

　　楚雪月第一反应是赶紧坐回位置上。
　　第二反应是要寻求帮助。

　　楚雪月也看言情小说，
　　百分之八九十的言情小说剧情里，遇到这种情况，喜欢的男生脱下外套帮她遮挡，或者是贴心的帮她买卫生巾。

　　楚雪月眼巴巴看着尤林。
　　但尤林什么都没做。
　　下节课是数学课，尤林课间没和其他男生乱跑乱窜，而且在位置上安安静静看书，预习。

　　他只是善意提醒了楚雪月一句。
　　并没有要做出行动帮助困境中的楚雪月。

　　楚雪月憋了半天，想求助的话在心里打了无数次草稿，到了嘴边又不好说出口。
　　眼看马上下一节课要到了。

　　楚雪月深吸口气，求尤林：“你可不可以，帮我去和孙老师说……”
　　“不太好吧。”尤林连头都没回，直接拒绝：“我是男生。”
　　楚雪月一时没声。
　　尤林翻了一页书，“我帮你把孙老师叫过来，”才回头，平静又冷漠地和楚雪月说：“你自己和她说。”

　　也只能这样。
　　楚雪月点头：“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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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其实一开始没把这事看太重。
　　毕竟尤林的处理方法没错。

　　可是没过几天，课间上完厕所的楚雪月出来，在拐角处不小心撞见尤林和余新。

　　楚雪月后退，躲了起来。

　　尤林在给余新塞东西。
　　是个粉色的袋子，里面装了很多东西，袋子又大又鼓。

　　楚雪月听到尤林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里面是你要的卫生巾，我妈怕你沾裤子，带了一条新裤子备用，还有红糖水，泡在保温杯里，你喝完放学给我，我放学带回去。”
　　“我就让你帮我拿一片卫生巾，你怎么给我拿这么多啊？”余新却不领情，语气里满是怒气，“你干什么告诉阿姨啊？”
　　尤林语气立马变得几分无辜、几分无奈：“我不知道要买哪一款给你，才问我妈……”
　　“算了算了。”余新不想听尤林的解释，粗鲁拿走袋子，走了还敷衍一句：“谢了。”
　　而尤林却一点也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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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等他们都走了，才从拐角暗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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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轻而易举的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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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楚雪月敏感发现，体育课上，每次仰卧起坐，同桌互相按压大腿时，总有一道不善的眼神扫到她身上。
　　余新总在若有似无的关注她，和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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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是转学生，新来的，对班级同学关系并不是很了解。
　　新认识的朋友也没几个。

　　楚雪月是借着周末的机会，约了前桌的女同学，楚雪月请女同学喝奶茶拍大头贴，从女同学那套了些话，知道了余新从小就是尤林的跟屁虫。

　　前桌女同学似对余新怨言颇深：“别看她一副乖乖女样，她私下性格可傲慢了，仗着自己家里有点小钱，就目中无人。”
　　“我们以前有个八仙女组合，她说她喜欢蓝色，必须要当蓝儿，我也喜欢蓝色啊，可是大家都扒着她，她又霸道没礼貌，蓝儿给她当了，我只能拿个绿色的。”
　　“她小时候爱哭，还爱到处乱跑，估计是外面惹了人，被人打了一顿，她妈妈不放心她一个人放学回家，才要求尤林放学带她一起回家。”
　　“她从小可黏尤林了，尤林走哪里她就要跟哪里。”
　　“以前我们班还有个和她一起出黑板报的男生，她每次都威胁那个男生给她买零食吃。”
　　“你说，她家那么有钱，怎么不买零食请我们，还要我们花钱买零食逗她开心。”
　　“反正啊，”前桌女同学摇头，“我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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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听得一愣一愣，才知道原来余新是这么糟糕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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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次楚雪月对余新的看法带上了个人情感色彩：这个女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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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毕业时，语文老师布置了同桌互助、同完成毕业手抄报任务。

　　这可为难住楚雪月和尤林了。
　　两人都没有艺术细胞。

　　作业是周一布置，下周一要交。
　　两人琢磨五天都琢磨不出个结果，最后尤林决定：“周末来我家，我让余招娣教我们。”

　　那是楚雪月第一次从尤林嘴里听到他主动提余新。

　　楚雪月装糊涂：“她肯帮忙？”
　　尤林笃定：“她会帮。”
　　楚雪月：“那你和她说下，周末几点去你家？”
　　“我们住得很近。”尤林说着，给楚雪月写了串地址：“你周六早上八点半到这个公交站等我，我去接你。”
　　楚
　　尤林把地址随意写在一张数学草稿纸背后，递给楚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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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草稿纸楚雪月小心翼翼保存到了高二，才决心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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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林给的地址是新建的公交站名。
　　楚雪月家的司机开了半天，才在某/军/区大院旁边找到那个公交站。

　　警备区边的路段不是禁停就是限行。
　　难怪尤林只给了公交站地址。

　　司机把楚雪月放到约定的公交站，司机大叔想等楚雪月和尤林汇合后再走，但楚雪月要司机先走。

　　楚雪月一人站在公交站等尤林。

　　尤林不是失信的人。
　　不早不晚，尤林在约定的时间出现，骑着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停在楚雪月眼前，带过一阵微风，吹起楚雪月的衣裙摆。

　　尤林单脚支在地板上，要楚雪月上车：“还有段路，你上车我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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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不是第一次坐男生的单车后座。
　　在以前学校，民办学校是可以骑车上下学，老师也不管男女同学关系。
　　楚雪月以前坐过班级其他男生的单车后座。
　　没有一次如这次般，较楚雪月心麻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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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这份心悸没保持多久。
　　尤林骑车速度快，几分钟就到自家大院门口。

　　然后。
　　碰见了正要和商一一、杜德华去图书馆的余新。

　　楚雪月记得余新当时的表情：臭得和长沙臭豆腐一样。
　　余新连招呼都不打，绕过他们直径离开。

　　楚雪月感慨：果然，高傲又没礼貌。

　　等他们三人离开了，楚雪月跟着尤林进大院。
　　尤林随意把自行车停在空地旁，也没锁。
　　楚雪月问：“我们还要找余招娣帮忙吗？”
　　尤林只说：“我们自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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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雪月觉得尤林那天的脾气冷到了极点。
　　两人艰难把手抄报做完，尤林的妈妈热情邀请楚雪月留下来吃午饭。

　　楚雪月是个敏感的人。
　　一早上就敏感觉得尤林不高兴。

　　尤妈妈邀请她吃饭，尤林闷不吭声。
　　楚雪月笑笑拒绝了，用尤家的电话给家里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尤妈妈温柔又细心，要了楚家司机的车牌号，和外头警卫员交代，让这辆车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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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妈妈的温柔尤林好像半点都没继承到。

　　那个周末过后，尤林脾气涨了不少。
　　楚雪月还明显发现，尤林和余新吵架了。

　　两人谁也不理会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