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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皇帝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阮清鹤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不少影视作品,也看过不少小说和相关科普。

      但那些东西对于当时的他而言实在是太遥远了。

      没有人在看这种东西的时候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穿越,至少在真正穿越之前阮清鹤还从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原主的记忆根本不能提供给他任何帮助,因为那全是加了滤镜的彩虹屁。小说也给不了他帮助,因为小说主视角是女主,而女主在后宫片场。宫里的其他人就更别说了,偶尔聊聊皇子之间的八卦还行,聊皇帝?那就等着被砍头吧。

      阮清鹤对皇帝的全部推侧都来自于原主的记忆,以及柳贵人在偶尔提起时的欲言又止。

      但不管怎么说,不应该是现在他看见的这样。

      庄严古朴的大殿上,一名穿着黑色衣袍的中年男人懒懒散散地坐在最高处,他此刻正半垂着眼,托着下巴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的歌舞。

      大殿之下一群衣着暴露的少年少女在肆意扭动着腰肢,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诱惑,就连两旁的乐师也都是年轻漂亮的少年。

      相信就算是瞎子也能明白些什么。

      论享受还得是皇帝。

      中年男人,也就是皇帝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眼,施舍一般地看向站在大殿门口,不知道在想写什么的阮清鹤。

      皇帝饶有兴致地笑了一下,他抬起手,下一秒这片空间内的声音就消失了,乐师停止了奏乐,舞者也停下了他们的动作,轻手轻脚地让出了一条能过人的通道。

      看着眼前空出来的路,阮清鹤感觉他的眉毛狠狠地跳了跳,他一边歪着腿向前走,一边打量着坐在最高处的皇帝,对方给他的感觉很微妙,明明面前的一切都在向他展示着皇帝就是个贪图享乐的昏君,但阮清鹤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

      “父皇。”在众人的注视下,阮清鹤走到了最前面,对皇帝行礼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皇帝说,“起来吧。”

      离近了之后阮清鹤才发现,皇帝眼底有着淡淡的黑青,像是没休息好,又像是沉浸酒色之后的样子。

      顺带一提,阮清鹤还发现他长得不像皇帝,更像柳贵人,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三皇子长得也不像皇帝。

      “老八……啊,不对,你是老九。”皇帝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一样地说,“孤记得你是叫小鸟对吧,小鸟啊,你今天来找孤所为何事?”

      他打量着站姿有些奇怪的阮清鹤,想到了前些日子宦官曾对他说的话,‘九皇子从马上摔了下来,生死未卜。’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皇帝皱着眉想了想,好像什么也没说吧?又或者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他的儿子很多,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边想老九长得还挺眼熟的,他母妃是谁来着……?

      想不起来,算了,皇帝不打算在这上面较劲,他垂下眼看着站在下面的阮清鹤,等待着他的回话。

      老八?小鸟?

      阮清鹤脸上的笑僵住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八皇子不是早就死了吗?为什么皇帝会把他认成八皇子啊?!记错自己儿子的顺序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名字都记错了?

      虽然鹤也是鸟,但真的会有人叫什么什么鸟的吗?

      这名字也太奇怪了吧?

      阮清鸟???阮清鹤拒绝承认小鸟是在叫他。

      “父皇,是鹤,不是鸟。”阮清鹤试图纠正皇帝的错误。

      “孤知道。”皇帝浑然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显然他并不打算改,“小鸟,你来找孤是……?”

      阮清鹤不信侍卫来通报的时候没有对皇帝说他是来干什么的,虽然心里清楚皇帝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也只能对皇帝再说一遍他的来意。

      “儿臣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精炼盐的方子。”说着阮清鹤将手中一直拿着的盒子以及提炼粗盐的方子递给旁边的宦官。

      这名宦官很年轻,长得也是白白净净,阮清鹤注意到对方接过盒子的手上甚至没什么茧子。

      说是宦官,但他这副摸样比起伺候人,倒更像是被伺候的。

      多打量了两眼这名漂亮过头的宦官,阮清鹤就迅速收回了视线,“这盒子里装着的,就是用这方子提炼出来的精盐。”

      皇帝看了一眼宦官捧到他面前的精盐,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像是对这丝毫不感兴趣,他挥手示意宦官们将方子和盐收起来。

      “不错,孤很喜欢。”皇帝斜靠在龙椅上,脸上看不出来什么高兴的神情,他公事公办一样地说,“孤决定要赏赐你,说说看吧,你想要什么?”

      这种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一下的态度成功噎住了阮清鹤。

      他感觉现在的发展和他预想中的有亿点点差别。

      算了,至少皇帝愿意给他点什么,阮清鹤觉得他应该委婉点,“儿臣马上就要去晋安了。”

      “嗯?晋安?你去那里干什么?”皇帝明显愣了一下。

      一旁的年轻宦官轻声提醒道,“陛下,您前些时日将九殿下封为了晋安王。”

      皇帝皱着眉开始回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最后在记忆的角落里挖出来了这件事,“老三特意来找孤,对孤说你喜欢晋安。”

      破案了,在皇帝耳边吹风让他去就藩的人居然是三皇子!

      阮清鹤一点也不感觉意外,他就说依他和皇帝之间的塑料关系,对方怎么可能突然想起来他已经到了要去封地就藩的年纪。

      “原来是三哥啊。”阮清鹤装模作样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真难为三哥一直挂念着儿臣。”

      皇帝像是对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毫不了解,跟着感叹道,“真难得你们兄弟二人的关系这么好。”

      一旁三皇子和阮清鹤之间纠葛一清二楚的人们都低下头,表情诡异。

      阮清鹤沉默,心想整个误会可真是太美丽了,“是啊,我和三哥的感情坚如磐石,一想到我即将去晋安,以后和三哥再难相见就痛苦不已。”

      听到阮清鹤的话,从阮清鹤进来到现在都显得没什么精神的皇帝精神起来了,他稍微坐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哦?那你是想留在京城?”

      “不。”阮清鹤微笑着说,“听说晋安旁边有个地方叫夷州,和晋安离得非常近,只有一河只隔,儿臣觉得如果父皇还没定下三哥的封地,可以考虑让三哥去夷州,这样也算圆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

      知道夷州在哪里的宦官们睁大了眼睛,他们彼此之间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同样的错愕和荒唐。

      “夷州啊。”皇帝当然知道夷州在哪里,他看着一本正经的阮清鹤,忽然就笑了起来,像是浑然不在意一般地说,“好啊,孤觉得很不错,这就封老三为夷州王好了。”

      “陛下,不可啊。”一名安静当着背景板的宦官要吓傻了,他连忙站出来阻止皇帝。

      听到有人站出来阻拦他的决定,皇帝不悦地皱起了眉,“为何不可?”

      宦官先是恶狠狠地瞪了眼一脸纯良的阮清鹤,转头就‘噗通’一声朝着皇帝跪了下来,“夷州四面临海,那分明就是一座孤岛,岛上全都是一些未开化的蛮夷,三皇子要是去了夷州,那恐怕是凶多吉少啊,陛下!”

      “小鸟啊,二富说得可是真的?”皇帝问。

      “父皇,儿臣和三哥的情谊你还不知道吗?三哥怎么待儿臣的,儿臣就是怎么待他的。”阮清鹤一脸正直地说。

      他可没说谎。

      “依儿臣看,他分明是想挑拨儿臣和三哥之间的关系。”阮清鹤拿出了他毕生演技,看向那名跪在地上的宦官凶狠极了。

      九皇子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挑唆吗?周围的其他人在心中腹诽,但他们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言之有理。”皇帝点了点头,他冷下脸看着脚边跪着的,名为二富的宦官,冷哼一声,“大胆,居然敢在孤的面前教唆孤,来人,把他拉下去斩首。”

      “冤枉啊陛下。”宦官浑身一抖,他的头‘邦邦邦’地朝地上磕,像是感觉不到额头的疼痛。

      皇帝显然并不准备理会他的求饶。

      很快就有两名侍卫走了进来,他们一左一右,拖着二富就朝着殿外走去。

      “陛下,陛下——”二富的哀嚎声响彻在大殿内,就在他即将被拖出去的时候,皇帝突然开口了,“等下。”

      两名侍卫站定,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皇帝的命令。

      听到皇帝的话,二富的眼睛里迸发出一抹亮光,“陛下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皇帝冷漠的声音就在人们的耳边回荡了起来,“把他的嘴给堵住,聒噪。”

      目睹了全部过程的阮清鹤低头不语,他知道这一幕在古代再正常不过了,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情绪……

      “封老三为夷州王的事情就这样定了。”皇帝将下面所有人的神情都尽收眼底,“明年守孝期一过,就让他启程前去夷州。”

      说完,皇帝没有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孤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很快刚刚还一群人的宫殿就变得空旷起来,皇帝看向唯一一个没有离开的宦官,开口道,“何昱,你有没有感觉,老九变了。”

      对于那些谣言他不是不知道,老三和老九之间的真实情况他也一清二楚,只不过是乐得看戏罢了。

      何昱,也就是那名格外年轻的宦官温声说道,“人总是会变的,陛下如果觉得九殿下有问题,那臣这就派人去调查。”

      “不用了。”皇帝阻止了何昱,他站起身来,何昱立马上前伸手整理着皇帝衣服上的褶皱。

      皇帝朝着宫殿门口的方向看去,深色的眼睛里一片漠然,“随他们怎么闹吧。”

      “对了,你去写一份诏书,就按照我刚刚说的,将老三封为夷州王。”皇帝从袖子里拿出皇帝行玺丢给了何昱。

      皇帝除了传国玉玺之外还有六玉玺,这枚皇帝行玺就是专门用来给皇子封国用的。(摘自百度)

      “陛下,这种贵重之物您应当自己收好。”何昱叹了口气,脸上是和他年龄不符的严肃。

      然而回应何昱的,是皇帝渐行渐远的背影,被丢下的何昱张了张嘴,最后认命一般地收好皇帝行玺,快步追上皇帝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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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您的腿还好吗?”赵简看着一瘸一拐的阮清鹤,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他心里的担忧。

      几乎一上午都走在走路,没有怎么休息的阮清鹤感受了一下腿部传来的轻微痛感,迟疑了两秒摇了摇头,“没事,马上就回去了。”

      “要不奴来背您?”赵简可不信阮清鹤的话,他觉得阮清鹤在逞强。

      “真的没事,我不会拿自己的腿开玩笑。”笑话,他以后还准备策马狂奔,腿要是真的瘸了,他还怎么骑马?

      赵简将信将疑地说,“您千万不要逞强。”

      他看了看四周,“不如我们去前面的赏花园稍微休息会儿吧。”

      前面不远处就是皇帝特意搭建起来的赏花园,园内有不少专供休息的地方。

      “行。”阮清鹤点头。

      两人刚坐下,阮清鹤就听间在他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什么人?!”赵简迅速反应过来,挡在了阮清鹤的面前,难道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会有刺客?

      皇宫内遭遇刺客并不算稀罕事儿,毕竟七皇子就是在自己宫里被人刺杀而死的。

      想到这儿,赵简的脸色愈发难看,早知道他今天和殿下出来就多带些人了。

      “别慌。”阮清鹤拍了拍赵简的肩膀,他知道赵简在担心什么,但同时他也知道,要是真有刺客,他绝对活不到现在。

      “出来吧,你的衣角都露出来了。”阮清鹤好脾气地说。

      阮清鹤的话音落下后,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变大,接着一名容貌清秀的小少年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你是谁?”小少年仰着头看向阮清鹤问道。

      不止少年在疑惑阮清鹤是谁,阮清鹤也在记忆里扒拉这小孩的信息,他觉得这小孩有点眼熟,但记忆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死活想不出来这小孩是谁。

      “殿下,他好像是十六皇子。”赵简凑到阮清鹤耳边小声说道。

      奥,原来是他的十六弟啊。

      阮清鹤恍然大悟,等下,十六?!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除了这个十六弟他好像还有更小的弟弟,这么说起来,如果他的几个便宜哥哥没有死,他们兄弟几个完全能组成一个足球队。

      “我是你九哥。”阮清鹤想了想,笑眯眯地补充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第一眼认不出来对方是他弟弟这事真不怪阮清鹤,想想看,过年窜亲戚,那七姑八大姨的,谁认识谁啊,跟着别人喊就完了。

      再加上皇帝儿子多,妃子也多,大家没事都在自己宫殿里,关系好的还会没事窜个门唠两句,关系不好的,就是大门一关谁也不爱。

      皇子们年纪大的专心搞事业,年纪小的被自己母妃眼巴巴看着,生怕一不注意人没了。

      他们兄弟几个只有皇帝在举办宴会的时候才有机会聚齐见一面,平常谁也不搭理谁。

      就算见面了,十来号人往那里一站,自我介绍都要十来分钟,所以明明是亲兄弟但是不熟真的很正常。

      “九哥?”头顶杂草的十六皇子疑惑地重复。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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