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hroned·神冠依旧》真夜彗星群

29、龙的幕间

　　在大多数时间内，月之龙都盘踞在它的神域内，以近乎冥想的状态感应着世界。

　　与彼列，阿依菲儿的神域不同，月之龙的神域是一处完整的世界碎片，此处神域的月亮永远不会下降。

　　其实这片神域，原本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直到数万年前的一场战斗……

　　数万年以前，人类是一种十足的弱势物种，耐力，□□力量比不过兽人，智慧难以与精灵和矮人相提并论，生育能力也不算多好，仅仅是比长寿种的精灵略微好一些——精灵的怀孕会持续一年零四个月，而兽人，矮人的孕育时间都小于五个月，而且一胎多数是两个以上，更别说哥布林这种勉强算得上有智慧的生物，一胎的时间甚至只需要三周。

　　因此，人类只能占据世界上比较边缘的地区，勉强地苟活着，直到他们发现了属于他们的与众不同的之处——当然也不能算是他们发现，只是恰巧，这种不经意间的特点被几近绝望的人类无意识地利用了。

　　那个特点就是：人类产生的信仰力，比其他种族的信仰力，要稍微那么有一点黏着性。无数身陷绝境的人们共同的信仰，逐渐在世界的上方凝聚起了一个小小的光团。

　　就如同地球上的生物从无到有之间的区别，这个小光团的出现，也是最困难的，这个出现整整消耗了上万年的时间，可是一旦这个光团出现之后，接下来的吸引，就十分容易了。

　　也算是恰巧，这段时间的人类共同信仰着一个被称作“天空神”的形象，当时懵懂的人们，对这个尚且不存在的神明施于了全部的信仰——而后又过了数千年，那团光球已经成长地足够大，最终，在那千年后，信仰的能量达到了一个临界值，那个光团像一颗鸡蛋一样破碎，人们信仰的“天空神”真正地存在了。

　　而这个新生的天空神并没有犹豫，祂的体内充斥了人类的不甘与欲望——击败兽人，矮人与哥布林，而最终击败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六位真龙，使人类立于不败之地。

　　天空神刚刚诞生，但祂被人类的情感所支配，因此甚至没能回应任何人类的声音，而直接开始对离祂最近的真龙发动了攻击，那条真龙就是月之龙。

　　真龙作为世间不朽的存在，却低估了新生的人神的力量，更没有想象到，作为超越生物的“神明”，祂的死亡会对世界造成巨大的损伤。

　　月之龙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将天空神彻底撕碎，但随之而来的则是——

　　那场战斗中，世界被撕去一角，在真龙的眼中，世界就像一面镜子，一旦有一处地方破碎，其他地方也会跟着一起破碎——如果这样，这个世界就会彻底毁灭。

　　而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月之龙动用自己体内伟大的龙神力，将这块破碎的世界按回缺口处，防止世界进一步破碎。

　　可是“世界”本身是一个太过于精密的东西，即使是月之龙，也没有完全修补这裂缝的能力，它所能做的，只是保持这世界碎片不彻底粉碎，以碎片对整个世界的连通。

　　也是因为碎裂的世界的缘故，这里永远保留了数万年前那场神战之夜的场景。

　　永远的月夜，永远地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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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对使世界处于危险之地，也许是屠杀了最初的人神，也许是间接造成了人类唯一的优势被抹消，月之龙对人类心存愧疚，因为它总是为了那些偶尔能走进这个世界碎片的智慧生物，尤其是人类施展自己的力量，满足他们的愿望。（因为要保证这个世界碎片依旧与世界本身联通，所以，偶尔有生物能走进这个世界碎片内。）

　　而现在的月之龙，正操控着自己的神力，缓缓将这片世界碎片的碎裂边缘与世界本身相接——这个修复地过程十分缓慢，到现在已经持续了数万年之久了。

　　而就在这时，它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能量开始涌动：

　　神域当中，一个金色的巨龙从星空的黑暗出缓缓降落，它的出现让旁边的山岳显得像一个小土台。

　　而随着那金色的巨龙缓缓落下，它的身形也逐渐缩小，渐渐地变成跟旁边的山岳一样高的龙。

　　——恩·索力尔特·由隆，你为何来到此处——

　　月之龙以自己的念语把思想传送到那金色的巨龙——真祖龙（Un soleil uolent）身上。

　　——拉·鲁德拉·米丝丽琼德，人神已经逃脱了——

　　那金色的巨龙以念语回应这月之龙（La lunedera misericorde），金色的龙眸即使是在月色之下依旧闪烁着滚烫的灿色。

　　——所以，我决定彻底消灭人类——

　　——因为你对人类偏爱尤佳，我特地来告诉你这件事，以防你对我毁灭人类的事情感到诧异——

　　——你是怎么知道的？无底深渊的进入，只有被封印进去这一条路而已，从内部逃脱的唯一方法也只有召唤——

　　——我当然清楚，我用来禁锢人神的锁链，现在已经失去了与我的联系——

　　——不可思议，居然能从那里逃脱——

　　——你应该明白了，世界上依旧存在着信仰人神的教团——

　　——暂且等一下，恩·索力尔特·由隆——

　　——在你毁灭人类之前，先让我们的仆人试试，看看他们能否解决这次事件——

　　——无理的要求，你我的仆人都不可能击败人神，这样做无异于浪费时间——

　　——你我有一整个永恒可以浪费，又何必在意这一点点的时间？——

　　——……——

　　——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这样吧——

　　就在这只言片语间，人类的生死存亡就向后拖延了几天——还是几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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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艾尔希……”

　　看着一个人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艾尔希，媞娅有点担心地朝她搭上了话。

　　“之前宴会上的那件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我知道很多能修改对方记忆的魔法，能完美地把各种各样的虚假记忆植入别人的内心当中，这次也很有可能是这样的……”

　　媞娅故作轻松地走到艾尔希身旁，伸出手想拍拍艾尔希的肩膀——可是太高了，虽然不是拍不到的那种高度，但是拍起来会显得十分尴尬，所以，媞娅还是决定就这样算了。

　　“——总之，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那又不是你的错。”

　　媞娅把无处安放的手叉回了自己的腰间，闭着眼睛一边说道。

　　“谢谢你……媞娅。”

　　媞娅终于听见了艾尔希的声音，从语调中可以听出来，艾尔希并没有很伤心，这让媞娅紧紧悬在空中的心脏稍稍放下来了一点。

　　“等一下，媞娅，丝萝，你们两个能在这里等我一下吗？”

　　原本正在走着的艾尔希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事情一样，突然停止，她神色凝重地看向前方。

　　“诶，可以哦。”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媞娅与丝萝纷纷回复道。

　　艾尔希则缓缓地向前走去，到一个小巷的旁边时向左一转，就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内。

　　——她不会是突然想上厕所了吧？

　　这时候的媞娅想到，她扭头看向身边的丝萝，丝萝此时也面带一丝忧虑，看着艾尔希消失的地方。

　　——果然丝萝也觉得这是不好的事情，要不等会儿她出来的时候我再跟她说说这件事把，都有了圣徒之名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在大街上做比较好……

　　媞娅的脑电波，在这个时候分布到了完全不可思议的频率上去了。

　　“大罪者，我是加尔斯梅特的下属，你没有知道我名字的必要。”

　　一个身披紫袍的男人矗立在小巷子的黑暗里。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要与你做一个交易——嘛，因为是交易，你也可以拒绝试试看。”

　　“请说吧，交易的内容。”

　　艾尔希不想过多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

　　“吼，明明是圣徒，礼貌却差地跟一个蛮狠的小姑娘一样。”

　　紫袍男人略带笑意地挑衅道。

　　“总之，你最心爱的弟子，泽娜比娅在我们这里，如果你想要她能平安无事的回来的话，就穿上这一套衣服，和这个小饰品，明天的现在同一时间，我会在这里等你。”

　　紫袍男人扔给了艾尔希一个有些冒着灰尘的箱子，接着又递给了她一根带着暗红色纹路的长钉——

　　“啊，容我道歉，我还没有解释这个小饰品该怎么穿戴呢……”

　　紫袍男人摆出假惺惺的歉意微笑。

　　“这个钉，正确的穿戴方法是从两锁骨之间的空隙位置向下刺入体内——不用担心会死，这个小饰品会保证你的生命的。”

　　“如果我拒绝呢？”

　　艾尔希看着这氤氲着不详能量的武器，接着抬起眸子，看向那紫袍男人，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但是泽娜比娅的性命会不会也因为没有价值而被“拒绝”呢？大概不会的吧……啊哈哈，我也不清楚呢，所以选择权还是在你的手上。”

　　艾尔希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那武器，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波动后，再次缓缓说道。

　　“……明天，同样的时间是吧？”

　　“是的，啊，不过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会事先跟家里的人告个别，因为在这之后，会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他们了呦……”

　　“……”

　　艾尔希将那把长钉和小手提箱换到同一只手握着，就这样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诶？就这样想走了？没有合作愉快的握手？”

　　紫袍男人伸出那满是皱纹，已经不像是人类能拥有的手掌，摆出刺眼的笑容。

　　艾尔希回头，原本，男人还期待着从她的脸上看到不甘，愤怒的表情——但都没有。

　　艾尔希，面无表情地走向那个男人跟前，用她干净的手握住了那怪异的手。

　　“合作愉快！”

　　男人笑的愈发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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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艾尔希，其实是个演技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