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答应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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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哪里？我揉揉眼，再睁开，眼睛的茅草屋顶还在，看来不是做梦了。
摸摸头隐隐有些痛，我一骨碌翻坐起来。这是一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茅草屋，有几处还被扯掉了，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让这本来就闷热的房内更是热了几分。
屋内除了我躺着的这张草席没有任何的装饰，看不出这房之前到底是用于什么的。地上虽然坑坑洼洼，却也干净。
我站起来，头有些发晕，我扶着墙，停留了一会，好些后，才起身出门。我记得，我进房的时候碰到了，正在房内侯着我的杨小。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却没有丝毫印象，我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到了这里。
刚打开门，就迎头碰上了一个人，她“哎哟”一声，手中的东西洒了一地。我忙道了声抱歉，帮忙去拣。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长得极为的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是难看。鼻孔朝天，阔口中露出两颗门牙。女孩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他人异样的目光，她坦然地看着我，这样的一个女孩不由得让我产生防备。
我试探着问，“小妹妹，告诉姐姐，这里是哪里？”女孩看了我一眼，又去摆弄手里的那个布袋。难不成她是个哑巴？不可能啊，她刚才不是有反应了么。“竟然你不说话，那我走了哦。”我刚一动，那女孩就挡在了我前面，“你不能走。”
我微有些气愤，怒道，“让开”女孩一动不动如一个木桩子。不管我跑到哪里她都能准备无误地将我拦住。我咬牙暗道，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我不着痕迹地将手摸向衣兜，大骇，里面用于防身的药粉，已经不在了。看来只能智取了，但愿这小孩别是一个非常难搞，聪明的主。
看她衣着干净，布料也是不错，却打了几个补丁，这很是奇怪。女孩从布袋里掏出一个馒头递给我，我接过，拿到鼻子上闻了闻，再细细查了一番，没放毒。
正好我饿了，几口就将一个馒头咽下了。女孩又递来一个，我摆摆手，“我饱了，你自己吃吧。”女孩的食量很大，我看着她一连吃了五个。趁她在吃第六个的时候，我问，“小妹妹，这附近有集市没？”女孩将口中的馒头咽下，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干嘛。”
我委屈地扯扯身上的衣衫，“你看我衣服都脏了，我想去买套。”女孩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一拍头，“哎呀，我去帮你拿。”我一把将她拉住，道，“你也不知道我要穿多大的，这样的吧，我跟你一起去？”女孩有些犹豫，我忙加了把火，“难不成你怕我跑了？你看我又没武功，再说，不是还有你在身边么？”女孩思索了下，终于点了点头。
出了门，我才发现，这茅草屋，竟处在一个四面都是峭壁的悬崖上。我紧紧地跟着女孩，生怕走丢了。女孩将一个口哨样的东西放在嘴里，吹出一阵悠长的嘶鸣声。不一会儿，一个粉色身影如燕子般，轻巧地跃了上来。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面容冷峻，她瞥了我一眼，冷道，“小姐吩咐过，她不能下去。”我惊得差点跳起来，“为什么？”那少女也不答，搂了那女孩，化作一道粉色的影子消散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影子，越来越小，最后完全不见了。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我将这悬崖都逛了个便，也没能找到下山的路。我甚至想，我要是跳下去，是摔死，还跟跟武侠小说里那样，有一场奇遇，学到绝世武功。可惜，我没有那个勇气，去验证那个0.01%的可能。
“唉”坐在悬崖顶，我仰望着满是繁星的天空，第101次的叹气。那个小女孩在送来一套衣服后，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匆匆就离去了。突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倒是挺轻松。”我大喜，转头，周芷若一席白衫，站在离我三米远处。月光下，如一个降落人间的仙子，冷傲，而不可侵犯。
我喜道，“你是来救我的？”周芷若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冷道，“真是丢脸，师傅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我有些羞愧地低下头，这实在是不怎么光彩的事。周芷若抬眼四处打量了一番，道，“这杨小还真是费心思，竟将你囚禁于此。如若不是我跟了来，恐怕你就得在这悬崖顶孤独终老了。”我忙讪笑道，“所以，谢谢你。”
周芷若凉凉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可不是来救你的。”“那你来干什么？”周芷若笑道，“来送送你啊，怎么你也是师傅最喜爱的弟子。”我当然知道她是在讽刺我，我也知道这也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刺。我不知道她对我是怎样一种心情，就如同我对她，有亲有怨，有怜有恼，复杂异常。
我没有答话，风在我耳边徐徐吹过，我侧头看她，她的目光悠长深远，投在了不知名的远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的耐心向来不如她，心思更是相差甚远，在她的面前我学会了直言直语。周芷若收回目光，看了我半饷，轻笑道，“林师姐，你不一样了。”“是吗？”我疑惑地摸自己的脸颊，胖了还是瘦了？
周芷若眼角弯了弯，像极了天边的那弯月牙，“我是说你的心。”我的心？难道她会读心术？“我见到了你的心。”啊？什么意思？我被她这句话弄得没头没脑的，可她又不再说了，真是吊人胃口。
半饷，周芷若才再度开口，声音幽幽的，淡淡的，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无心未必不好，有心未必就好。”她这话说得跟禅语似的，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佛法无边，连在少林寺小住过的周芷若也给能染上佛性。但很快，我知道我这想法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狼就算是披上羊皮，也终究还是狼。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周芷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所有的温情就像是一个五彩的肥皂泡，突然给击得支离破碎。我愣愣地看着周芷若，好久才恍然记起，那天她离去前说的那话。原来，她今日来，竟是……我顿时气愤不已，大声叫嚷，“我还是那句话，别做梦了，我不会答应的。”周芷若眉头微皱，声音不冷不热，“我还曾夸赞你会懂得审时度势，没想却是这般的毫无自知之明。”我冷哼着扭过头，可能是我算定了，她不会杀我，所以才这样任性妄为。
“好，竟然这样，那你就好知为之吧。”周芷若说完，就感觉到一阵风刮过，我回过头，哪里还有周芷若的人影。难道，她就这样丢下我走了吗？望着这暗茫茫，死寂得可怕的悬崖，我突然害怕起来，冲着下面大喊，“喂喂，回来，回来，你快回来。”然而我的叫喊没有喊回周芷若，却喊来了杨小的两个侍女。
她们翩翩然飘落在悬崖上，冷着脸喝道，“叫唤什么？你就算是嗓子喊破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另一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说话更是恶毒，“跳下去啊，说不定阎王看你长得丑，将你一脚踢回来也说不定。”
那个毒舌侍女话还未落音，就见她惊恐地瞪大眼，口吐鲜血倒下了。另一个侍女大骇，张了嘴，字还没吐出就永远卡在了喉间。她的脖子上被划了细细长长的一条痕，血喷洒而出。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已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我惊慌地抬起头，周芷若手持长剑站在那，她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我的心脏不自觉地收紧收紧再收紧。我想到了那个夜晚，也如今夜一样，繁星满天，月弯如勾，师傅手持倚天剑，一挥一拉，生命一个个如那草芥断续而去。
“怎么？还是不习惯？”周芷若的声音很冷很冷，像是千万年寒潭里的铁索，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我杀过人，那滋味并不好受，每当夜深人静，我的脑海都会出现那些死去的人的身影，他们在梦里追我，杀我，我拼命地逃拼命地喊，却无处可躲无人来应，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极度的恐怖将我吞没。每天早上洗手更衣，看到自己的双手，我似乎能看到那上面粘染了的鲜红的血迹。慢慢地我不敢再洗手，甚至不敢再去看自己的双手。
在这个武侠的世界里，我被迫将自己的血肉剥开，长出一层厚厚的茧，将自己重重包住。那茧虽保护了我，却也是自己的血肉啊，又怎能习惯，又怎会习惯？
周芷若抽出白色干净的丝巾，将剑上的血擦干，擦的时候她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在她的眼中，那血跟猪血狗血没什么两样。淡淡地瞄了眼地上已了无声息的侍女，冷道，“哼！我峨眉的人岂是你们能动的！”哗啦一声，剑已入绡。
周芷若转过头看向我，“你的答案？”我重重地吐出口气，我又能如何？死了两个侍女杨小不会善罢干休，她肯定会将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我很清楚，我再待下去，以杨小的性格，等待我的不是孤独终老，而是客死他乡了。虽然这个世界我不太满意，但这条小命，我却看得很重。下象棋的时候，弃车保帅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只是一个美人计？我点头，“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我答应你（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