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林九》稻香来

29、第一次杀人

　　周芷若冷冷地盯着杨小，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杨姑娘，久违！”
　　扬小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淡道，“你以为就你能挡住我的路？”周芷若微扬下巴，笑道，“你可以试试。”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弄得我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紧拽着莫声谷。
　　周芷若浮起一个冷笑，突然出手，杨小也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两人很快战成一团。掌风刮得四周草木翻飞，莫声谷立马抱住我，跳开。

　　周芷若身形动作不及杨小灵活娴熟，但打出去的掌风却是虎虎生威，每一下都像是顷带了千吨的力道。杨小步伐灵活多变，却不太敢正面对抗，两人一个胜在力道，一个胜在灵巧，随着时间的流逝，杨小逐渐不敌。

　　“砰”的一声，杨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血从她口中流出，莫声谷忙放开我，跑过去将她扶起。
　　“莫七侠，你莫不是要护着她？”周芷若冷问。
　　莫声谷将杨小拉到身后，对周芷若一抱拳，“望周掌门，能手下留情。”周芷若脸色一变，“竟然莫七侠，如此袒护，那就别怪我无情。”话音刚落，双手成爪就朝莫声谷抓了去。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了，还好，莫声谷躲开了那一爪。

　　两人战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周芷若突然凌厉起来，风吹得她的头发飞扬，只见得她双手翻飞，看得我眼花缭乱之际。突见得她一掌拍像莫声谷，速度太快，莫声谷来不及闪躲，那一掌正中肩膀。当时就听到了一阵骨骼错位声，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量，竟就那么一下子冲了过去，抱住了莫声谷。

　　“林师姐，你走开，今天这个姓杨的，我是杀定了。”周芷若冷喝。
　　我看了下捂着心口的杨小一眼，我知道莫声谷不可能不管她，而我也不可能不管莫声谷。我抬起头直视周芷若，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只能利用她心底里那一抹柔软来保全自己，保全他们，“芷若，放了他们，好吗？”

　　“林师姐，你知道这不可能。”周芷若拒绝得干净利落。
　　我咬咬牙，努力地思索，自己手中的筹码，悲哀地发现，竟无一利好。我捡起剑，剑锋直指周芷若，“周掌门，你要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周芷若皱眉，“林师姐，你知道我不想杀你。”我的剑没有放下，“那你放了他们”周芷若看看他们，再看看我，警告道，“林师姐，这次我放了他们，但是下次就没那么走运了。”说完，一纵就没了踪影。

　　我知道，那句话，既是对我的警告，也是表明我跟周芷若甚至峨眉之间的恩恩怨怨算是彻底了结了，下次，她不会再手软了。
　　我有了种转了一大圈，又绕回到了原点的感觉。
　　我走过去扶住莫声谷，他的肩膀脱臼了，需要马上接回，不然，整个手臂都可能会废了。他苍白着脸，汗一滴一滴地掉。杨小伤势要重很多，她甚至连站起来都不能，尽管如此，那双眼却是紧紧盯着莫声谷，偶尔也会剜我一两下。

　　我将莫声谷扶到树下坐好，去找了些木棍，树藤，“我要动手了，等会会有些痛。”莫声谷点头，我咬咬牙，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推一拉，骨骼咔嚓咔嚓地响。莫声谷紧咬牙关，脸色灰白，身子也有些轻微的颤抖。接了几下都没接成功，他胳膊经脉内被注入了真气，要接好，就必须先将筋脉内的真气打出，否则接好也是枉然。

　　莫声谷已经痛得差点晕过去了，杨小在一边又急又骂，“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也下得了手。”我沮丧地坐在草地上，眼紧紧地闭着，不行，我不能让小七的手废掉。可是，我已经没任何内力了，杨小也深受重伤根本就没法运功。难道。。。难道天要如此么？不，我不能束手就擒，妈妈说过，命运这个东西，你弱她就强，你强她就弱。

　　做好心理建设，我睁开眼，看到的是，莫声谷一双担忧，心疼的眼。我鼻子突然一酸，使劲眨了眨，笑道，“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莫声谷点头，杨小在一边冷哼一声。
　　我略微将杨小的伤处理了一下，扶着她跟莫声谷一道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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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逐渐暗了下去，前方的路，依然没有尽头。我扶着两个伤患，一步步艰难地移着。我猛地一惊，前方似乎出现了马蹄声。我慌乱起来，手脚无措。忙将那两人推进一旁的树丛里，然而一切已经晚了，那些马已经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马上骑的正是我现在最害怕见到的元兵。
　　我忙低下头，扶着莫声谷慢慢地走，杨小已经被我刚才推进一灌木丛后了，现在这情况我已经顾不得她了。一脚一脚像是踩在心口上，心噔噔噔跟打雷似的。

　　“站住！”一声大喝，我一惊，按住了想拔腿就逃的欲望，缓慢地回头。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字，粗狂的四方脸，还有一大把浓密的胡子。他犀利的眼在我跟莫声谷身上扫来扫去。突然他手在莫声谷受伤的那只胳膊上一抓，莫声谷一声惨叫，人倒了下去。我忙将他扶住，狠狠地瞪着那汉子，去拨那人的手，“你干什么，放开他！”汉子粗鲁地将莫声谷一推，莫声谷仓皇着倒在了我身上。

　　那汉子手又是一拉，将我拉进他怀里，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汗臭味。我用力地挣扎，却被搂得更紧。那汉子粗大的手还在我身上到处乱摸，我急得快哭出来了。
　　莫声谷艰难地站起来，摇摇晃晃。没受伤的手持着剑，朝那汉子刺过来，“放开她！”那汉子嘿嘿一笑，将我往前面一挡，莫声谷大惊，忙将剑缩回。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的汗大滴大滴的冒。他深吸了口气，提剑再度刺了过来，那汉子搂着我，旋了个身，在那剑快刺到我时，莫声谷又快速收回。

　　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手紧紧地握着，指甲陷进肉里，生疼。我眼一亮，有了，我记得我的衣兜里有些软筋粉，虽然对付武功高强的人没什么效果，但是对付这些个军头，应该是够了。
　　我趁着那汉子不注意，将手伸进衣兜里，按按将药粉捏在手上。这时，那汉子正搂着我又是一旋，他似乎存了戏弄莫声谷的心。我计算了下，现在正是西北风，我趁着这个空挡，装作脚一崴，身子顺势一倒。那汉子愣了几秒，我捂住鼻子手一甩，飞快地退后几步，几个动作几乎是在同时完成的。

　　那汉子是最先倒地的，紧接着，其他人也都倒下了。他们倒在地上，狠狠地盯着我，嘴里骂骂咧咧，却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转头看莫声谷，他也趴在地上，有气无力。我过去扶他，他的身子全靠在我身上，压得我差点摔倒。我知道这样走不了多远，一旦那帮元兵缓和过来，我们就没现在这么幸运了。我咬咬牙，放开莫声谷，捡起一把剑。莫声谷虚弱地道，“我来”。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摇头，我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那汉子面前，那汉子害怕了，恐惧地盯着我，想要后退却怎么也动不了。我心一横，一剑刺下，咔嚓一声的同时，我的心也在那一刻炸了个洞。

　　直到将所有的士兵全杀了，我看着那些躺在地上冰冷的尸体时，竟跟做梦一样。我知道不同了不一样了。我的身上全是血，火热火热，烧得我生痛。我扶起莫声谷，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吓人，我不敢去看莫声谷的眼，我害怕，害怕在他眼里看到让我痛心的东西。

　　我扶着莫声谷来到刚才推杨小的那个灌木丛边，我才发现那灌木丛后竟是一个深坑，大约有三米多深，而杨小，正昏迷地躺在里面。坑的四周一片光滑，连棵攀登的小树苗都没有。我很清楚，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没法救她上来，更何况现在，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我发觉这个时候，我的心竟冷到了冰点，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扶过莫声谷就要离开，莫声谷有些抗拒，“可是她……”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酷而无情，“我救不了她，接着呆这里，我们三个全会死。”我拖着莫声谷，离开了。
　　一路上莫声谷不言不语，我也懒得去猜测他的心思，我觉得好累，好累。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觉到了心累。我们并没有走大路，相反，我扶着他一路朝林中深处而去。今晚，我们必须找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哪怕是山洞也好。

　　天变得越来越暗，我们还在浓密看不到尽头的山林里探索，莫声谷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我只得把他挽在背上，拖着走。
　　潮湿的山林里，夹杂着各种动物的嘶鸣声。我像是一个木头人，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走着。好在，那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毒蛇，凶猛的动物什么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树木逐渐稀少，还能听到哗哗的溪流声，我忙加快步伐。出了山林是一条急踹的河流，我站在河边朝四周望了望，前方隐隐有些亮光，似乎是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