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林九》稻香来

22、苦恼的张无忌

　　拆线的时候，殷野王表现得比殷离还紧张。不停地在跟前走来走去，晃得我眼花。终于等到我拆开布头时，又立马安静了，眼睁得跟个铜铃似的。见殷离的脸没有留下什么别的印迹，才终于是松了口气。

　　殷野王似乎想要将这些年缺少的爱，全部给殷离。在无意中得知殷离喜欢张无忌后，大掌一拍，“无忌那小子，敢不娶你，爹爹定不饶他。”
　　见殷野王自顾自地似乎连日子都好定下了，莫声谷不满，“你们姓殷的，怎么这么喜欢强买强卖？你可问过无忌？”他本来就对殷家没什么好感，如今，见殷野王如此霸道，根本不问当事人就打算将亲事定下，更是气怒。

　　“怎么？难不成他还敢不负责？”殷野王眉毛倒竖，好似张无忌便是那大恶不赦的负心汉。“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敢欺负我的女儿，哼！”越说越气，腾地一下站起来，“不行，我得去把那小子抓来。”说着，就要往外走。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折回来，“离儿，跟爹一起去”。
　　看那两父女就要出门了，我忙道，“你们真要去啊？”

　　殷野王脸一沉，“林姑娘，我念你是我们父女的救命恩人，但这件事，你可别插手。”
　　我忙道，“我不是要阻止你们，只是，你们不能再多想想么？”我看向一言不发的殷离。
　　“有什么好想的，我女儿看上他，是那小子的福气。”殷野王理所当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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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后，我们就到了光明顶。
　　殷野王一见到张无忌就商量婚礼的事，还拉上了白眉鹰王，杨逍等一众明教能人。自己的外甥跟孙女亲上加亲，白眉鹰王当然是100个赞同。
　　张无忌坐在大厅内，今天，他不再是那个明教的教主，而是一个面对着长辈们的晚辈。他拉聋着头，有些无精打采。殷离坐在他的边上，时不时羞涩地瞄一眼张无忌。
　　“无忌哥，你不愿意么？”殷离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刚才还吵闹的大厅，一下子变得异常寂静。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张无忌有些不自在，干笑了几声，“没，没”。听他如此，殷离顿时喜笑颜开，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我注意到旁边的莫声谷，他细微地叹了口气。
　　大家都是说风就是雨的江湖人，很快，话题就转到了婚礼的筹备上。我趁大家不注意，慢慢退了出来。在门口，碰到了正站着的赵敏。见到我，她一愣，忙转过头，将泪搽干，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我愣着的时候，听得莫声谷的声音，“怎么了？”
　　我笑了笑，摇头，“刚才见到赵敏了。”莫声谷静默地拉过我的手，寂静的走廊上，回荡着我们一致的步伐。这一刻，我觉得幸福。我用力回握，十指相扣，原来幸福竟是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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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太阳，像是一个火炉，无尽地散发着她的热度。早上还饱满的树叶，如今都拉聋着头，无精打采。
　　我依在一棵大树下，手使劲地扇着风，真热。
　　不远处，太阳烤得地面发白，我抬头看了看天，高高的树干，不是很浓密的枝叶，有缕缕光线从缝隙中投下，在地上画出一副副，千奇百怪的图画。
　　我不自觉地又往背后阴凉处缩了缩，身子完全贴在了树干上。知了的叫声就像是一首催眠曲，我感觉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慢慢地思绪也迷糊。

　　朦朦胧胧中，突然听得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我不许你答应”。
　　我抬眼看去，是赵敏跟张无忌，他们正站在炙热的阳光下，正争执着。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张无忌回头朝我这里看了一眼，顿了顿，甩开赵敏的手，“你别闹了。”
　　赵敏苦涩地扯了下嘴角，将张无忌拽住，朝我这里走来。我站起来，不知道是该让开，还是该继续装睡。

　　赵敏拉着张无忌也来到了树阴下，我疑惑地看着他们。
　　“我要你当着林姑娘的面，说你只爱我一个，也只会跟我一个人成亲。”
　　我愕然，这什么跟什么啊。
　　张无忌胀红了脸，眼睛闪烁不敢看我，沉声道，“敏敏，别闹了。”
　　“我闹？哈哈，我闹？”赵敏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转而恶狠狠地道，“上次跟周芷若，这次跟殷离，张无忌，你可知我心有多痛。”

　　张无忌痛苦地抱着赵敏，“敏敏，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我是不是该趁人不注意走开。
　　“我不能让舅舅，外公伤心，我不能啊”张无忌喃喃道。
　　赵敏一把将张无忌推开，“那你就选择让我伤心，是么？”
　　张无忌看着赵敏，没有答话。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赵敏不耐烦地挥挥手。
　　“敏敏”张无忌欲言又止，看看背对着他的赵敏，又看看在一边的我。
　　见赵敏没有说话，终于心一狠，转身走了。
　　直到张无忌的身影再也看不见，赵敏才转过身，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看着我努力地扯扯嘴角，“陪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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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喝了”我想夺过她手上的酒坛，却被躲过。
　　“别拦我，我就想醉一回，就想醉一回”她抡起酒坛，哗啦啦就那样直接往嘴里倒。好在，我们要了一个包间，不然，真会吓到旁边的客人。
　　“为什么醉不了，为什么？”赵敏沮丧地将空了的酒坛摔在地上。吓得，小二忙进来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二，上酒上酒”赵敏拍着桌子大叫。小二吓得头一缩，应了声就飞快地跑了。
　　“我堂堂郡主，为了他，为了他”赵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背叛了我父亲，背叛朝廷，背叛了我的民族，可他，他……”赵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人似虚脱，泪顺着脸颊流下，她捂着眼，疼哭起来。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站起身，拍拍她的肩，却被她一把抱住，她伏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能理解她，为了爱，她丢弃了一切，然而得到的却是心上人跟别人的婚礼，再坚强的人，也会被击倒的。

　　同为女人，我很同情她，为她惋惜。然而作为外人，我并不能说什么。记得，在路上时，我找了个空挡问殷离。她对张无忌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要深。她是一个苦惯了的人，张无忌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温馨，所以她拼了命也要抓住。即便她知道张无忌最爱的不是她，即便她知道，现在的张无忌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阿牛，她还是义无反顾不肯放手。
　　她说，如果张无忌对她没有一点感情，她会放手，会认命。然而，谁都知道，张无忌感情泛滥，对她们几个，恐怕连张无忌自己都弄不清，到底爱谁多一点。
　　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张无忌跟莫声谷找来了，他给我道了谢，就带走了已经醉得不像样子的赵敏。

　　黄昏的小镇，极为的热闹，莫声谷紧紧地拽着我，还是被突然涌来的人群给冲散了。隔着人群，我看到他焦急地张望，四处寻找。在看到我时，松了口气，忙跳过来将我紧紧拉住。
　　定神，我才发现，这些人都是满脸焦急，有些连包袱都不要了，跟逃命似的。路两旁的商贩，也都一下子全跑了，诺大的街道，只剩下一片狼藉，跟还在拼命奔跑的人群。
　　“这是怎么了？”我问。

　　“听说是元兵来了。”莫声谷将我揽得更紧。
　　“这里不是明教的地盘么？怎么还有元兵作乱？”话音未落，就见得一队队元兵浩荡而来，凶神恶煞的，跟鬼子进村似的。
　　莫声谷揽着我，一纵，跳进了一旁的楼里。

　　从窗户里看到，那些元兵所到之处，一片废墟。一个老者因为腿脚不便，来不及逃，被一个元兵抓住。没来得及，看清那老者的摸样，那元兵就是一刀，老者如树木一般倒在了血泊里。正晃神，另一个元兵已经抓住了一个躲在草屑里的孩子，眼看刀又要刺入孩子的胸膛。我不忍地闭上眼，听得一阵打斗声，睁开时，见得莫声谷手抱着那孩子，正在跟元兵周旋。而那些已经走到了前面的元兵，也都折了回来，加入战团。

　　正焦急时，又一个黄衫女子加入。她舞着一柄长剑，几下就将元兵击退，跟莫声谷背对背。莫声谷似乎认识她，对她笑了笑，两人同时出手，一蓝一黄，两个身影，配合得天衣无缝。不一会儿，元兵就倒下了一大片，其他元兵见势不妙，就也都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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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是？”黄衫女子微笑着看着我。
　　她很美，大约20来岁的样子，鹅蛋脸，白皙的皮肤，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眼睛不大，却很妩媚，流转间带着股软软的酥麻感。
　　“在下的未婚妻”莫声谷脸红了红，眼睛不敢看我，“小九，这位是杨小。”
　　杨小眼中的光芒暗了暗，看向我的目光有了丝敌意。她眼波流转，柔声道，“幸会”她的目光仅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就又转到了莫声谷身上。

　　“杨姑娘，怎么会来这里的？”莫声谷问。
　　杨小嫣然一笑，“我是为丐帮的事而来。”
　　“丐帮？丐帮出事了？”莫声谷忙问。
　　杨小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莫七侠，可否赏光一聚？”说着，目光似有似无地瞄了我一眼。

　　莫声谷爽朗地笑道，“当然，莫某为杨姑娘接风洗尘。”他们有事要谈，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识趣去退开，但是我不想，这个女人让我有一种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