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之林九》稻香来

20、毁容了的殷离

　　雨整整下了一夜，雨水将路面冲刷出了好几条歪扭的小沟。树木东倒西歪，到处都是滚落的石块，陷下去的深坑，来的那条小路早已经面目全非。
　　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大自然的力量，上山已然不通，只得摸索着往山下走，一路上，我们走得极为的狼狈。

　　殷离用黑巾将脸蒙住，只露得一双圆溜溜的大眼。
　　“你，真能治好我的脸？”她这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遍问了。
　　我本想发作，可看她一脸期盼，楚楚可怜的摸样，顿时，气也消了大半。无奈地拍拍她的肩，“不要担心”我的保证，她似乎并不太相信，却也没再说什么。
　　中午的时候，我们才到山下，找了个客栈梳洗了一番。刚跨出房门就碰到了在门前转悠的殷离，“你，在这等我？”她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脸上还是蒙着黑纱，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殷离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很快，又抬了起来定定地看着我，“九姐姐，需要些什么药材。”
　　“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了然。有些好笑地摸摸肚子，“总得先填饱肚子吧，你不饿么？”

　　殷离一愣，耳朵红了，眼神也有些闪烁，哦了一声，慌忙奔下了楼，很快又风风火火回来了，身后跟了一店小二。我疑惑地看着她，殷离朝小二一瞪眼，那小二吓得腿一软，差点倒地上，“还不给我上菜”
　　看那小二战战兢兢，我笑道，“小二哥，你这都有些什么菜。”
　　最后，我点了几个普通的家常菜。顺便叫小二去附近的药店买了几样工具，因为出来得突然，身上除了一套银针，什么也没带。

　　吃过饭，体力也恢复了，将小二买来的工具都清洗好，转头看向一直坐在床上，扭捏得像个出嫁的新娘的殷离，“来，将面纱拿了。”
　　看她期期艾艾没有动作，我有些不耐烦，“你不想治了么。”
　　“我，我……你真的能治好我？”殷离吞吞吐吐，我一下子火了，一把扯了她的面纱，她惊呼一声，立马用手捂住脸，看向我的眼，不知是委屈还是愤怒。我尽管早已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她脸上的情景给惊住了，周芷若下手也太狠了。

　　很快，我恢复过来，将她的手拉下，“别怕，我会治好你。”这是我第一次明确地给予承诺。我这个人非常不喜欢承诺，因为我害怕失言。这一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冒出这么一句。
　　可能是我的承诺起到了作用，殷离慢慢放下了手。她的眼中还闪着水光，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流出。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她不紧毁了容，还种了毒。
　　“是不是，没救了？”殷离小心翼翼地问。
　　我抬起头，有些不悦，这孩子，我不是说过会治好她么。对我这么没信心，还是她对所有的人和事都缺乏信心？“我说过，会治好你。”说完，就收拾好东西出门了，有几样比较棘手的药材。现在去采是不可能的了，也很难采到。
　　“九姐姐，你去哪？”殷离一把将我拉住。回过头，她像是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般。我心头一软，“我去药店看样药材，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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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店里没有，整个小镇都没有。我是不是该去武当一趟？突然想到，我不见了莫声谷会不会着急。随即摇摇头，他现在满心都是他师傅，说不定根本就没发现我不见了。
　　“姑娘”一个黑影拦住了我的去路。这大白天，也有打劫的？我惊愕地抬起头，是一个男人，大约30来岁，眉目俊秀，透着股成熟男人的沉稳。眉目间隐隐有些焦躁，忧虑。
　　“你，怎么会有这个铃铛？”男人一把抓起我的手臂。

　　“啊？”我这才发现我的衣服上不知何时挂了个小铃铛，应该是出门时，殷离弄上去的。那丫头，真是。“哦，这个，你认识这个铃铛？”
　　“你快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这个铃铛。”男人加大了力道，捏得我的手生痛。
　　“喂，你放手”我大喝。

　　男人一愣，脸色微变，忙放开了手，朝我一个抱拳，“在下失礼了，请姑娘告之。”看他神情，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我也放下了些警惕，“是一个朋友弄上去的。”
　　“那，可否带我见见这位朋友？”男人不依不饶。
　　“这”我本能地拒绝，“不太好吧”

　　“在下绝非坏人，只是”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实不相瞒，姑娘手上的这个铃铛，是我结发妻子之物，一直在我女儿殷离手上。”他是殷野王？殷离的父亲？张无忌的舅舅？
　　“你是殷野王？”
　　“姑娘认识离儿？”殷野王双眼一亮，一下就抓住了我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
　　我点头。

　　“她，可还好。”问这句时，殷野王已没了先前的气势，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的颤意。
　　“她的脸毁了，现在正在客栈里。”
　　“她，她还活着？”殷野王狂喜，一把抓住我的手，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放开，“失礼了。”
　　“你以为她死了？”

　　殷野王点头，“无忌告诉我，离儿死了，埋在一个荒岛上。我不忍离儿一个人孤苦伶仃，就去了无忌所说的那个荒岛，想带离儿回来。结果却发现坟是空的。我猜想，离儿可能被人救了，就放下事物，大江南北的寻找。可是，这半年来，一直没有音讯，我以为离儿被。。。。。”殷野王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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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离见到殷野王时，反应极为的强烈。
　　“九姐姐，你回来了？”打开门，见到我身后的殷野王后，殷离眼中的笑，僵住了。很快变得阴暗，暴戾。她抓起桌上的剑，说也不说就朝殷野王刺去，见殷野王没有闪躲，剑在离他六七公分处，刹住了。拿着剑的手在发抖，几次摆正姿势想刺，却很快又缩回。
　　“离儿”殷野王唤了声。
　　殷离脸色大变，眼中泪光冒出，她狠狠地将剑扔在地上，指着殷野王大骂。“你来干什么？来杀我的么？”

　　殷野王充耳不闻，继续道，“离儿，我是爹爹啊，你的脸怎么了？”
　　“爹爹？哈哈~~~~~”殷离大笑，那笑声听了很心疼，她脸上一板，一字一句道，“我没有爹，从来没有！”
　　“你”殷野王脸色铁青，一只手高高滴扬起。
　　“怎么？要打我么？”殷离冷笑，殷野王脸色灰白，手顿了顿，放下，“离儿”
　　“别叫我离儿，你不配！”

　　殷野王大怒，“好，很好。”甩袖离开了。
　　“怎么说，他都是你父亲。”一家人弄成这样我实在是不明白，要知道我多么的想爸爸妈妈啊。
　　殷离狠狠扫了我一眼，“我的事，你别管。”
　　我气结，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干，想管啊。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谁呀”我问。

　　“林小姐，是我，送药材的。”我这才想起，我买了一些药材，让药材店里的伙计随后送过来。
　　“这些药，可以治好我的脸么？”殷离抓起一包药，问。
　　“这些药当然不行，还缺几样”
　　“很难买么？”殷离有些着急。
　　“很难”我实话实说。
　　“哪几样药？”

　　我没有答话，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我先前写的药方。打了对勾的是已经买到了的药，没有打对勾的是还缺失的药。
　　“有代替的么？”殷离思索了半响，问道。
　　我摇头，“没有，这几样药，不可缺也不可替。”我眼一亮，“或许，你父亲。。。。。。”还没有说完，就被厉声打断了，“不许找他”

　　“那你的脸。”我很为难，凭我自己的本事是很难弄得那几样药材了。
　　“我不治了”殷离将药包一扔，扑到床上，“我要睡觉了。”
　　“恩”我答应着，退出了房门，关门的时候，才发觉这好像是我的房间啊。看那床上的人似乎没了动静，我无奈地摇头，关好门，转身旁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