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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春暖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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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滴滴答答无休止的下着。
像是下了一张无形的巨网,把富翀的所有坏心情都拢到了一起,无处遁形又急于破土。
富翀蹲在一边抽烟,手里不知从哪里揪的草已经看不清它原来的形状,就连呼出的气都觉得闷的肺管子疼,又无处发泄。
相一徳小心翼翼的蹲在富翀的旁边偷偷的瞄他。
“看什么?”
“没什么,就看看雨什么时候停。”相一徳赶紧装模作样的勾着头看外面,被雨扫了一脸的水又躲进来。
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看自己的手心看看后面的背包开口:“富翀。”
“干什么?”
“西装贵吗?”
“还行。”富翀自己的心情都顾不到,更不会想相一徳问这些没用的话做什么,回答的也是敷衍。
富翀这边刚把烟屁股摁灭就被人从后面拉起来,胳膊被拉开,下一秒背包就到了他的后背上,角落里的雨伞被打开扛到肩膀,相一徳拉着他的手腕让他自己握住伞柄。
相一徳弯腰把自己的脸从伞下面把脸露出来,呲着大牙开口:“我带你回家啊。”说完就消失了。
富翀还没有来得及张嘴说话,感受到伞被人拍拍拍,下一秒就被相一徳扛到了肩膀上。
“草,相一徳你干什么呢?”富翀的肚子正好抵在他的肩膀上,大腿和屁股被相一徳箍的死死的,就这么没什么准备的被人扛到了雨里。
“富翀你打好伞,别淋湿了。”相一徳的手还轻轻的拍拍他的屁股提醒。
“草。”富翀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塞到衣服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一会儿富翀抬起发热的脸发现相一徳还在大步的走在雨里,没有放慢脚步,也再没有发出声音。
掀开雨伞的一角,发现相一徳整个人已经被雨淋透,只有看着他的这半边是干的,抬起头以后发现路上的人不多,零星的几人也都在举着雨伞匆匆而过。
富翀看着相一徳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下意识的挑了一下眉开口:“累吗?”
“没事,你别乱动就行。”回答的倒是挺快。
“我没动。”富翀这会儿已经在找舒服的姿势了,找到最后就变成了被相一徳背在后面,他自己拿着伞,正好俩人都不用再淋雨。
相一徳双手托着富翀的屁股,再次往身上颠,大步跨过一个水坑,富翀的小腿就在下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下巴支在相一徳湿漉漉的衣服上:“跑起来?”
“不跑。”
“为什么不跑?”富翀揪着相一徳耳朵问。
“我背着你跑不动。”
这句话一说富翀的手就使了劲捏了他的耳垂:“什么意思?什么叫背着我跑不动?嫌弃我重?”
“不是不是不是,你看看我跑起来……。”说完就快速的跑了几步停下来:“你也不舒服,也跑不起来。”说完又托着他的屁股把人往上颠。
“哦,那就慢慢走吧,反正今天也没课。”富翀继续晃腿。
相一徳在一旁笑着开口:“有课你也不去啊。”
富翀拍了一下相一徳的后脑勺警告。
出了校门没有多长时间雨停了,太阳都冒出来了,富翀还在相一徳的背上晃着腿气人:“雨停了就放我下来吧。”相一徳把人往上颠。
过了一个转角富翀在后面又点他的后脑勺:“这位同学你还行吗?不行的话就把我放下来。”
“行。”
当相一徳转过弯碰到大眼仔黄鹤的母亲停下来说话的时候,富翀才算是闭上嘴巴,低着头露着两个红红的耳朵偷偷的咬人肩膀。
时间其实也不长,也就三分钟。
先是热情的大哥招呼,然后对背上暂时脚受伤不能动的同学表示同情和可怜,然后再慰问是否需要帮助,最后回头再见,有事您说话的一系列流程。
富翀就把脸埋在相一徳的脖子上,先是小声的提醒:“走走走……。”发现提醒无用就开始装鸵鸟,最后是反抗,就用尖牙叼着那一小层肉,在嘴里用牙齿尖磨。
等到人都走远了都还没有松口。
“富翀富翀,疼疼疼疼……。”明明是笑着说的非得扮可怜,把人往背上颠完以后还顺手拍人家的屁股。
“滚开。”被富翀一巴掌给拍回去了。
“我看你刚才是不想活了是吧?”富翀一手拉着后脑勺的头发,以后扶着他的肩膀不让自己掉下去,相一徳扭过头嘿嘿傻笑:“就打了一个招呼。”
“没不干嘛。”
富翀拍着他的后脑勺开口:“你他妈的还想干什么呢?”
“给你搬个沙发聊一天?”
相一徳笑着摇头,突然加速跑起来:“走咯,回家咯。”
富翀被惯性带的快速露着相一徳的脖子,回过神拍他的胸口:“你他妈的慢点。”
“刚才不是你让我快点的吗?”
富翀的心情因为下雨变的不好,现在雨停了太阳出来了。
富翀带着帽子,围着厚厚围巾,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抱着铁锨站在雪地里笑的眼睛都没了,难得早上八点被吵醒的富翀没有生气,因为下雪了。
看到雪人已经在相一徳的手下成形,毫不犹豫的把脖子上的围巾系到雪人脖子里,头上的帽子刚拿到就被一旁的相一徳给按住:“你头上的帽子太小了,我找个大的。”
雪人头顶上是一个夏天的草帽,脖子里是富翀的红色围巾,鼻子真的是红萝卜。
带着手套的富翀一会儿摸摸雪人的头,一会儿摸摸雪人的肚子,开心的不得了,刚想张嘴说话,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阿嚏!!!”然后后面一连又跟了两个:“阿嚏!阿嚏!!”
打的惊天动地。
根本就没有给富翀机会,拉着人就往房间走。
进了房间,把人往床上一按,就是拖鞋,把人往被窝里塞,热水袋塞手里,被子四周掖好才把手背放到他的额头上试温度。
“有没有不舒服的?”相一徳用手背试了半天还是觉得不放心,把一旁的体温计又塞到他的腋下才开口。
“我不烧了。”富翀觉得相一徳有些太夸张了,感冒了也有两天了,就昨天晚上睡着前有点发热,喝了退烧药也没事了已经,现在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能动嘴,什么都不让干,一点自由都没有。
就连雪人都他妈的不让碰,这还过个毛线的冬天。
“马上就量好了,喝水吗?”
富翀对着相一徳竖一个中指翻白眼,相一徳中指和手一起包住塞回被子里:“放好别乱动。”
“你他妈正常点行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得绝症了呢。”富翀继续瞪人。
相一徳呲着牙笑不说话,这也不怪相一徳紧张,这边老小区空调拉不起来,又没有集中供暖,冬天除了靠一身正气就是全靠抖,富翀哪里受过这种罪,来这过一次夜就感冒一次,自从入了冬,就来了两次,全中招了,不是发烧就是咳嗽打喷嚏。
富翀嫌弃这边冷就不过来。
相一徳是又想让人过来又不想让人生病,从周五晚上过来就如临大敌一样,事事小心,还是昨天晚上发烧了,这可把人给心疼坏了。
等温度计拿出来,看到上面的温度是正常的才放心,把温度计收起来看着富翀欲言欲止。
富翀白了他一眼,把下巴藏进被子里开口:“有话说,有屁放。”
“等会儿雪停了我送你回家吧。”相一徳扒拉着富翀额前的碎发,露出好看的眉眼,没忍住亲了亲。
富翀躲了一下冷哼着开口:“干嘛等雪停啊,你松开我,我现在回去。”
相一徳:“………………。”
“松开啊。”富翀在被子下面的手往上顶,故意用很大的力量。
“等,雪停了。”相一徳不让人动,半趴在富翀的身上讨好,就相一徳现在脸上写的什么,富翀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就是又要,又要嘛!
既想当好人还不想杀人!
即想让富翀留下来,又不想当那个开口的人。
“谁知道它什么时候停,我让人过来接我,快的很。”富翀被子下面的小脚得意的晃动,小样儿,老子还能让你拿捏了?
“雪还没有停,你发烧刚好,别又冻着了,等雪不下了再走,我送你。”相一徳语气里都是我为你好,在富翀眼里有些做作。
“你这里太冷了,还是家里暖和。”
相一徳:“嗯。”
“等你感冒好了再过来。”相一徳赶紧补充。
“嗯嗯嗯……。”富翀眯着眼睛摇头。
“听话啊,等你感冒好了再过来。”
富翀嘿嘿一笑,一字一句的开口:“我的意思是,等天暖和了再过来。”
“等天缓和?”
“对,等到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春暖花开的时候再过来。”
相一徳:“………………。”
“那时候你这里应该就不冷了,就能过来了,不过应该也来不了几次,春天过完就是夏天了,到了夏天又该热了,热了也容易生病呢?”
相一徳:“………………。”